聂青祠走出考场的时候,浑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她举目四望,只看到了自己的爸爸,乔父拉着她的手:“麦麦辛苦了,我们一起回家,到时候我给你做吃的。”她的脚步微顿,等一等,陆时北还没有出来……聂青祠轻轻踮起脚尖看去,校门口却没有他的身影。她黯然的背着书包朝着校门口走去,可能是他有事耽搁了吧。
向琛拧眉走了过去,就听她微弱的声音:“帮我叫陆时北出来一下。”
向琛冷哼了一声以后,认命一样走近了教室。
陆时北正在整理错题集,向琛却挡住了大片的光线:“聂青祠来找你了。”
“刺啦”一声,本子被笔划过一道痕迹,他合上了本子,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陆时北看见等在走廊上的聂青祠,心头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聂青祠被陆时北拉着进了一班,尖子班的同学就连课间都是互相问问题请教的声音。
他们连教室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只有一名同学朝着陆时北挥了挥手:“你来看看这道题。”
同学看着他身旁有一个女生,这才抱歉的笑了笑:“没事了,等会我再问你。”
聂青祠的脸颊麦如火烧一样,他们都那么努力,她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数学的错题本仰头看向他:“这道题怎么做?”
陆时北细心的一步一步教她怎么解题。
过了很久,聂青祠才弄明白,她清浅的笑了笑:“数学还是你会一点。”
说完正巧上课铃声敲响,她快步朝着自己教室跑去。
陆时北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渐深。
6月7日,高考如期开始。
经过两天学生的奋力拼搏以后,高考结束了。
聂青祠走出考场的时候,浑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她举目四望,只看到了自己的爸爸,乔父拉着她的手:“麦麦辛苦了,我们一起回家,到时候我给你做吃的。”
她的脚步微顿,等一等,陆时北还没有出来……
聂青祠轻轻踮起脚尖看去,校门口却没有他的身影。
她黯然的背着书包朝着校门口走去,可能是他有事耽搁了吧。
聂青祠抿了抿唇,嘴角轻勾,苦涩的味道蔓延至心口。
陆时北兴奋的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校门口,可是看着前面远去的聂青祠,他心口莫名一刺。
高中生涯很快落下了帷幕。
聂青祠看着一铱驊本厚厚的志愿参考书,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的目光定格在栖烟市医科大学的那条上,一直都知道陆时北很想考本市的医科大学。
聂青祠盯着家里唯一一台给父亲办公的电脑上的志愿栏,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乔父来到她的身旁,看着她填入的大学名称,神情有些焦急:“麦麦,家里已经有我是医生了,爸爸不希望你也去学医,爸爸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乔父沧桑的脸上满是无措,他拍了拍聂青祠的肩膀:“爸爸不希望麦麦太辛苦。”
聂青祠抬眸看着头上有很多华发的乔父,红了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爸,我已经决定好了。”
说完以后,她在最后的确认一栏上按下了鼠标。
很快就到大一开学的时候了。
金秋九月,秋高气爽。
聂青祠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看着上面医科大学的字样,由衷的觉得幸福。
一想到还可以在这里遇见陆时北,她的脚步都不由走快了些。
“麦麦!”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第六十九章 大一
聂青祠疑惑的回过头,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吴海燕上前冲过去将她揽进了怀里:“你怎么也来读医啦?”
她松开了手,仔细的看了一眼聂青祠,然后说:“麦麦,你瘦了很多,诶诶,快告诉我,是不是为了陆时北啊?”
聂青祠脸颊划过一丝羞赧,微颤的声音脱口而出:“别胡说,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吴海燕抱着双臂说:“他好像是新生的代表,快我们去看看班级分配,说不定我们还在一个班呢!”
聂青祠看着褪去了青涩的吴海燕,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摇摇头说:“我读的护理,你呢?”
吴海燕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差了一些,她扁了扁嘴,却还是拍了拍聂青祠的肩膀安慰着:“好啦好啦,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一个学校还是可以经常见的啦!”
这时,校园里的广播响起:“请所有新生入学报到。”
聂青祠和吴海燕告别的时候依依不舍,她深深看了一眼吴海燕,然后和她一起先去报道。
两人填了表报到以后,聂青祠深深拥抱了吴海燕一会,才各自朝着分配好的宿舍走去。
聂青祠深深看了一眼吴海燕离去的方向,都是医科大学的她们,却好像有了各自的轨迹,虽然那么说,可也会很少才能见一次了。
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聂青祠好像听见了别人呼唤自己的声音。
“聂青祠!”那声音由远及近,她好奇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原来是赵莫翌。
聂青祠也不知道怎么了,敛下了神情,眼眸里漫过一丝不耐。
陆时北呢?
他今天应该也来报道了才对,可是自己怎么没有看到他。
赵莫翌快步走到聂青祠的面前:“你也来读医学院了啊?”
聂青祠回过神来,草草点了点头,然后扯开了话题:“我要先去宿舍了,以后再叙叙旧。”
说完她快步朝着女寝的方向走去,整座学校里都是指示牌,很好找。
聂青祠没有看见的是,赵莫翌眼里的不甘心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宿舍。
看着和善的室友,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她运气好,被分配到了四人寝。
寝室外的话筒声突然响起:“请所有新生前往操场。”
很快,所有的新生都来到了操场。
聂青祠黯然的跟着自己的班级进了场,可是她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台上闪闪发光的陆时北,微微愣了愣。
想起吴海燕所说的新生代表,她垂下了眼帘,想来他已经这么优秀了,而自己几乎只比录取线高了一点点,才进来的。
看着逆着光正在讲演讲稿的陆时北,她眼眶红红。
台上的他整个人都站在阳光里,他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好像有星辰大海。
聂青祠心间一阵难受,紧掐着自己的掌心,才能缓过神来。
距离医科仅一墙之隔的大学里,江淮远背着书包朝着教学楼而去。
他几乎还能听见医科大学里面的广播的声音,听着熟悉又陌生的陆时北的声音,他的眸光微顿。
自己不知努力了多久,才考到大学城这里的学校,其他的学校都离聂青祠太远了。
江淮远听着那广播声,习惯性的摸了摸裤口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他摸了摸鼻子,叹息了一声。
想起聂青祠曾经说过的话,你能不能学点好,如同一根刺钻入他的胸膛一样。
另一边,聂青祠的眼睛逐渐炽热,她盯着陆时北好看的脸庞,又不由得庆幸,还好他们是朋友。
她还有留在他身边的位置,虽然这个位置还不如没有,可是她觉得已经足够了。
聂青祠不想只能远远的看着陆时北,那样陌生的关系会让自己难以承受。
赵莫翌也盯着台上的陆时北,他嗤笑了一声,今天陆时北可是出尽了风光。
他的视线在一众学生中搜寻着,却没有看见聂青祠的身影。
陆时北站在台上,紧攥着手中的演讲稿,直到演讲结束,他鞠了一躬致意。
他目光沉静的扫过一众学子,没有找到聂青祠的影子,他的心口难掩失落。
她会不会没有考到医学院,毕竟志愿同学之间也看不到。
陆时北想起声势浩大的江淮远,他那昭告天下的性子,让自己知道他就在隔壁,聂青祠会不会……
陆时北讲话结束,新生欢迎大会没多久就散场了。
聂青祠看着有很多学姐都上台给他送花,她的眼角泛红。
现在的他已经那么优秀了,她还知道陆时北是本市的高考状元。
她悄然离去,甚至都没有惊动台上的他。
聂青祠自嘲的笑了笑,所谓的朋友身份,不过是她借由这个偷偷暗恋的遮羞布。
每当聂青祠想陆时北是不是喜欢自己的时候,她又想现在的他那么耀眼,又怎么会喜欢她?
聂青祠一个人回到了寝室。
比她先回来的室友们轻咳了一声:“现在我们在制定寝室规则,你来的晚,先看看吧。”
聂青祠疑惑的看向她递过来的一张A4纸。
“每天必须十二点熄灯,如果有人要复习,请提前说明。”
其他的规则她匆匆扫了一眼,就在她准备签字的时候却被室友拦住了:“你也可以制定几条的。”
聂青祠却笑了笑:“你们的已经很完善了。”
那名室友也笑了笑,她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李善美,你叫什么?”
聂青祠也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聂青祠。”
李善美眼中的疑惑很是明显,却见她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所有室友凑过来看一眼。
“聂青祠,好名字诶。”一名室友说完怯生生的伸出手:“你好,我是陈言宜。”
她的话刚说完,李善美就将她的又黑又厚的眼镜取下来。
聂青祠这才怔楞了一会,取下眼镜的陈言宜美得惊人,及腰的长发,白瓷如玉的肌肤都让人惊叹。
陈言宜很快从李善美的手中抢过了眼镜,仓皇给自己戴上:“你别胡闹!”
另一名室友淡淡瞥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她翻着手中的书页,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就在这个时候,聂青祠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慌乱接过,就听见那边的声音沙哑又低沉:“麦麦,我们见一面吧,你来男寝16栋。”
聂青祠匆忙按住了话筒,神情有一丝不自然,脸颊浮上两朵红云。
李善美好奇的眸光看了过来:“是谁啊?”
聂青祠闻言拼命的镇定自己的情绪,她强撑着唇角的笑意:“是以前的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她们会知道自己暗恋陆时北的事情。
更不想她们知道自己和陆时北是朋友的关系。
李善美看着聂青祠脸上的表情,聪明的没有再说,反而继续和其他室友玩闹了起来。
下午,学校里入学的事情已经没有了,聂青祠走出了寝室以后才朝着男寝走去。
她的脸颊红红,身上温度也在此时不断上升。
聂青祠轻呼出一口气,望穿秋水的等着陆时北出来。
陆时北出现的那一刹那,她差点哭出声来。
他欣长笔直的身影在学校里都还是亮丽的风景线,如同杨树一样。
陆时北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聂青祠,浅浅一笑,没想到她还是读了医科大学。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颗心这才稍定了下来。
陆时北抿了抿唇,过了很久提议道:“那我们去学校里走走吧。”
聂青祠自然不会反对,她跟在他的身后,偷偷瞄了一眼他的下颔线。
只是短短一会的距离,很多人都过来和陆时北打招呼。
聂青祠站在一旁局促不已,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陆时北在他们走了以后,悄然牵起了聂青祠的手。
微凉的掌心的温度让他微怔,他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温柔:“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
第七十章 想起
聂青祠怔楞了一会,她看着眼前的陆时北,又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上。
她挣脱开他的手,语气喃喃:“可是……”
她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帘,神情是掩饰不了的黯然。
现在的自己,又怎么配得上这么优秀的陆时北。
陆时北看着自己空下来的手,一时间各种心绪蔓延在心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提高了声音:“为什么?”
聂青祠却不敢看这时候的陆时北,她的声音细弱蚊蝇:“你这么好……”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几乎鼓足了勇气说:“我很感谢能够和你成为朋友。”
聂青祠看也不敢看陆时北此时的表情,快步朝着远处的女寝门口跑去。
陆时北深深看了一眼几乎落荒而逃的聂青祠的背影,眸光复杂。
他冷着一张脸回了寝室,室友吴泽南看着一脸阴郁的他,将耳机取下:“你怎么了?”
陆时北一言不发的坐到自己的书桌前,吴泽南看了他一眼:“失恋了?”
他脱鞋的动作一顿,声音沙哑:“我和她表白被拒绝了。”
吴泽南这才搬着凳子坐过去:“你怎么表白的?”
陆时北退后了一点:“你别离我很近。”
吴泽南这才想起来陆时北说过的,他有洁癖。
他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后了一点点,等陆时北说完以后,吴泽南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你管那个叫表白啊?”
吴泽南说完以后神情忧郁的看向窗外的天空:“表白一定要有诚意,比如你得说你为什么现在表白……”
陆时北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说:“我知道了。”
吴泽南不由得摇摇头,他摊了摊手,搬着凳子坐了回去。
另一边。
女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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