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要是有空,就来看看你哥哥吧。”柳医生不肯在电话里跟我说,必然是有事,我挂了电话,就定了一张去上海的机票。上飞机前,我跟顾辰联系了一下,告诉他账本我已经放回公司。“到了上海,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那边有不少朋友,不许一个人死撑,知道吗?”我心头一暖,默默点头:“好,我要登机了,不说了。”两个小时后,我已经到达虹桥国际机场,赶在晚饭之前,我见到了哥哥。他靠在住院楼外的廊柱上,夕阳的余晖照在哥哥身上,使高大帅气的他,更多了一些忧郁的颜色。哥哥的精神状态,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眼睛里有神了,
“安然,你要是有空,就来看看你哥哥吧。”
柳医生不肯在电话里跟我说,必然是有事,我挂了电话,就定了一张去上海的机票。
上飞机前,我跟顾辰联系了一下,告诉他账本我已经放回公司。
“到了上海,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那边有不少朋友,不许一个人死撑,知道吗?”
我心头一暖,默默点头:“好,我要登机了,不说了。”
两个小时后,我已经到达虹桥国际机场,赶在晚饭之前,我见到了哥哥。
他靠在住院楼外的廊柱上,夕阳的余晖照在哥哥身上,使高大帅气的他,更多了一些忧郁的颜色。
哥哥的精神状态,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眼睛里有神了,但不是高兴的神色。
“哥。”我轻唤了一声。
他一看见我就笑了:“然然,你来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
哥哥病了四年,四年来,他只会重复着一句“然然,吃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跟我打过招呼。
我看向站在一边的柳医生,她与我相视一笑。
“哥,你感觉怎么样?”我来到他面前。
他冲我嘿嘿傻笑,拿出一根棒棒糖:“然然……吃糖……”
糖是新的一根,但说的话还是跟原来一样。
我心一沉,只好看向柳医生。
柳医生给我使了个眼色,把我拽到一边。
“他这几天一直跟我说,有人给他喂药,我问他是谁,他却说,要见然然。”
柳医生担心地看了我哥一眼,继续说下去,“我怀疑,他是想起来之前害他的人了,但是不敢跟别人说,因为他只信得过你。”
这对我和我哥来说,的的确确是个好消息。
只要哥哥说出谁害了他,或者想起更多事情,我就能帮他报仇了。
我转身来到哥哥面前。
“哥,然然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他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左右看了看,拉起我的手,把我拽到了墙根底下,还让我跟他一起蹲在墙边。
他一边拿着根树枝在地上随便划拉着,一边小声跟我说:“有人喂我吃药。”
“是谁给你喂药?”
他却从兜里又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我,双手剧烈地颤抖:“然然不怕,哥哥保护你。”
我突然感到灰心,但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接过糖果,继续耐心问哥哥:“哥,是谁给你喂药?”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瞪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米阳喂我吃药!米阳喂我吃药!米阳喂我吃药……”
第十九章 夺命奔逃
听到他这句话,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难道不是可心吗?
可心要害我全家,可心害死我爸,然后她把我哥害成傻子,这样她就能得到更多家产。
怎么会是米阳……
我摇着头,扶着墙,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开。
柳医生拦住我:“安然,你哥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她用力摇晃着我的肩膀,焦急地看着我的眼睛。
她的脸已经在我面前模糊了,我趴在柳姐的肩膀上,心痛到无法呼吸,眼泪成线地掉下来:
“柳姐……我哥说……我哥说,害他的人,是米阳!”
我最爱的人,把我最亲的人哥害成了这样……
我竟然一直爱着仇人……
在这一刻,我突然顿悟,并不是可心蒙蔽了米阳的眼睛,是我被米阳蒙蔽了双眼啊。
他对我的折磨,不是因爱生恨,他也从来都不是我生命里的阳光!
柳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更不能垮掉,我们要替你哥哥报仇啊!”
对,柳姐说的对。
“那我哥的话,能不能作为指证米阳的证词?”
我焦急地看着柳医生的眼睛。
她遗憾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所说的话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我回头看一眼哥哥,此时他蜷缩着身体,靠在墙边,瑟瑟发抖,嘴里还说着:“然然不怕……”
我擦去眼泪,打起精神,跟柳医生一起把哥哥带回到病房里,安抚他躺下之后,我对柳医生说:“柳姐,我得回去了,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我哥哥。”
她怔了一下:“安然,你可别做傻事。”
我冲她笑了笑。
“不会,放心吧。”
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哥哥,我转过身,毅然离开了医院。
哥哥的病情正在好转,治病的钱也够了,把他交给柳医生,我放心。
跟顾辰借来的三百万,我可以通过公司抵债还给他。
剩下的,就是对付米阳了。
我知道,凭着自己的力量,是无法通过法律手段,让米阳和可心受到公正的制裁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依靠自己。
在回程的飞机上,我写下了一份遗嘱,是关于盛光公司所有权转让的,也包括我名下其它财产。
那些不良资产虽然无法盈利,变现也慢,但多少还是有些价值,我分别留给了顾辰和柳姐。
下了飞机,回到市里,已是深夜。
我从超市买了一把趁手的小刀,放在了包里。
米阳说过,今晚我也是他的,好,那我就给他想要的一切。
当我回到湖畔别墅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是故意给我留的门吗?
我小心推门走了进去,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我想起来,曾经有无数个夜晚,他带着一身酒气,粗暴地对待我,因为爱他,我都默默地承受着。
想到这,我不由地感到愤怒和恐惧,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我把水果刀拿在手里,将手藏在身后,慢慢靠近了坐在沙发上的米阳。
他听到了我的动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去哪了!”他没好气地问我。
我的手心里已经冒了汗,但我没有停下来,继续向这个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靠近。
我对他说出了在心中积压已久的话。
“米阳,我曾经是那么爱你,所以就算你虐待我,打我,甚至杀了我们的孩子,我都忍了。但,这一次,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你……你说什么?”
我已来到他面前:“所以这一刀是替我哥……”
就在我要用刀刺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猛地抱住了我,迷乱地亲吻着我的脖子。
在这最后的关头,就因为他忽然抱住我,我竟没下去手……
眼泪涌出眼眶,弄湿了米阳的衣服,我为自己的懦弱而哭泣,我恨这么没用的自己。
水果刀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米阳松开了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你竟然想杀我。”他看着那把刀,刚才那片刻的温柔目光转而变成愤怒。
“对!我就是想杀了你,替我哥哥报仇,谁让你害了我哥哥!”
我歇斯底里地喊出来,一边喊一边捶打他,毕竟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你哥哥心理承受能力差,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把水果刀合起来,随手扔到了一边,并控制住了近乎疯狂的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哥哥……我只有这一个哥哥……只有这一个亲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放声大哭,哭得我手脚发麻,慢慢地跪坐在地上。
米阳蹲在我面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还不承认吗?我已经知道了,是你给我哥吃了过量的苯丙胺,还让院长隐瞒了诊断结果!”
他抓住我的肩膀:“那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他吃的药?难不成他自己亲口跟你说的吗?”
就在我要脱口而出,说出“就是我哥哥亲口说的”这句话之前,我忽然清醒过来,恐惧在我心底蔓延开来。
如果他知道我哥哥有了一些意识,一定会再去伤害他,或者直接把哥哥灭口。
刚才我没能杀了他,已经错过了机会,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了,万一他也逼我吃下苯丙胺……
想到这,我疯狂地跑出门去。
我不停地跑,米阳就在我身后追,我怕急了,还摔了一跤。
他追上我,蹲在我身边,我就猛地推开他,继续跌跌撞撞地朝前面跑去。
我一直跑到公路上,漆黑的公路上空无一人,更别提什么出租车。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只知道要赶紧摆脱他,就不停地往前跑。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引擎声,汽车的前大灯照过来,我回过头,眼睛被强光照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我意识到那辆车是朝着我开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安然!小心!!!”
米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汽车的前保险杠已经撞在我身上,紧接着就是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第二十章 深夜来访
再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却是一片黑暗,我又试着眨了眨眼,才逐渐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我躺在病房里,可心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梨花带雨地看着我:“然姐,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她怎么会在这,干嘛这么关心我,又是做戏给谁看?
我又看向床的另一边,是米阳。
难怪。
“然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看见米阳出来了,就开车过去了,那路黑,根本没看到你啊……”
听着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应该是已经发现我住在湖畔别墅了,所以她恨我,她可能只是在跟踪和监视,看见我从那出来,就开车撞了上来。
她可能没想到米阳紧跟在我身后,不然她应该会直接从我身上碾过去。
我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上次拿刀子捅了我,也没见你来道歉,何必现在又假惺惺。”
“上次我在气头上,太冲动了,后来也意识到自己错了……”
后面她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
我得尽快摆脱可心和米阳,因为这两个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要出院。”
说完,我就要下床,米阳一下子就把我按回床上。
“你老实躺着,医生说,你虽然没有大问题,但也要再观察两天。”
可心眼神闪烁了一下,马上跟着附和,问我饿不饿,她去给我买点吃的。
“你已经两次想要我的命了,你买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那我去,你总相信我吧?”米阳说道。
我心想,那更可怕,你只要给我碗里放几粒苯丙胺,我就完了。
那我还不如被可心撞死。
“我想见顾辰。”
可心笑着说:“然姐,你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顾辰哥啊。”
“我要见顾辰!”我愤怒地坐起身来。
米阳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一会儿就到。”
说完,他就离开了病房。
可心赶紧跟了出去,回身关门的时候,嘴角上扬,冲我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意。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一走,我就开始找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我的包根本就不在病房里,一定是米阳故意拿走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换衣服离开再说,可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眼黑,完全站不住脚。
我只好重新坐回到床上,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暗了,感觉自己就像在黑着灯的电影院里一样,过了一会儿,我才逐渐看清楚了东西。
大概是撞击后的后遗症吧,我想。
反正以我现在的状态,想逃走是不可能了。
我只好重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就那么睡了过去,直到听见一阵吱呀的开门声,我猛地坐了起来。
屋里一片漆黑,桌上夜光钟表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一个漆黑的高大人影走进了屋里,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铝驺
灯打开了,我看到米阳站在门口。
“怎么是你?你要干什么……”
“不是顾辰,让你失望了?”
我已经知道,顾辰是不会来了,因为米阳根本就没有通知他。
我把身体蜷缩起来,紧紧抓着床栏,手无寸铁的我,也只能用眼神死死瞪着他。
“你说你哥哥是被我喂了药,你听谁说的?”米阳来到了我的床边。
“我死都不会告诉你,你就等着有一天受到法律的制裁吧。”我咬着牙,狠狠说道。
他却面露愠色,我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我没做过那件事,我来问清楚,就是想好好调查一下,是谁在诬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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