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沈云晚很有可能是替周祁年挡了一难,否则他就不单单是脱臼而已了。“对了,沈云晚的胃癌病情比较棘手,她现在外伤内伤都未愈,不适合做手术,只能等她醒后只能先做保守治疗。”孟凡翻了翻病历本,“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要是她丈夫发现你骗了他,你就不怕他揍你?”秦南澈想起白天墓园中暴怒的周祁年给他的一拳,笑道:“他没机会了。”只要沈云晚稍微好了些,他就带她离开这儿,离那人渣远远的。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孟凡回了
孟凡扶了下眼镜,眉头微蹙:“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撑着一口气都不错了,哪能醒那么快。”
秦南澈抿抿唇,一脸愁容:“我知道,所以也不会带她来找你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想起我。”孟凡笑了笑,“但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丈夫她死了?”
虽然沈云晚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但好歹还活着,对于秦南澈的做法,孟凡很是不理解。
“这么做是为了保护盏盏而已。”秦南澈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他虽然看不上周祁年,但对他的赛车技术是没有质疑的。
他不熟悉赛车的规矩,可也知道树大招风,像周祁年这样的连胜冠军,怎么会没有对头眼红。
这次沈云晚很有可能是替周祁年挡了一难,否则他就不单单是脱臼而已了。
“对了,沈云晚的胃癌病情比较棘手,她现在外伤内伤都未愈,不适合做手术,只能等她醒后只能先做保守治疗。”孟凡翻了翻病历本,“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要是她丈夫发现你骗了他,你就不怕他揍你?”
秦南澈想起白天墓园中暴怒的周祁年给他的一拳,笑道:“他没机会了。”
只要沈云晚稍微好了些,他就带她离开这儿,离那人渣远远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孟凡回了办公室,秦南澈轻轻推开门,走进病房。
一阵浓烈的药味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心电仪等仪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中格外大。
病床上,侧躺着的沈云晚双眼紧闭,呼吸均匀。
秦南澈关上门,走过去替她拉了拉被子。
因为后背受伤严重,沈云晚半个身子和额头都被绷带所缠绕着,氧气罩覆盖了她半张脸,浅浅的呼吸声让秦南澈心疼的心稍稍安了下来。
他伸出手,温柔地将沈云晚脸颊的头发拂到耳后:“盏盏,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周祁年伤害你了。”
听到周祁年的名字,沈云晚像是有了反应,蝶翼般的长睫颤了颤,却没有睁眼。
自从那天周祁年离开俱乐部后,一连好几天车队的人都没有再见过周祁年。
谢晨看着收到的狂飙赛参赛邀请函,左右为难:“徐哥不在,你们谁去?”
其他五人都不吱声,狂飙赛一直都是由周祁年去参加的,他们五连冠的荣誉也是靠着他得来的。
如果他们去,恐怕六连冠就没了。
“徐哥到底怎么回事?”
“小冉说徐哥天天闷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没有人说参赛的事。
他们也知道,沈云晚死的事多少会影响周祁年,只是他们没想到他为了那么厌恶憎恨的沈云晚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
谢晨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外走:“我去劝劝他,他不能老是这么消沉下去。”
其实,他也是替林小冉抱不平。
林小冉为了周祁年也付出了很多,为什么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谢晨心里憋着口气,驱车赶到周祁年家门口。
他才走到大门外,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谢晨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会儿推门进去,还没等他开口叫人,就看见地板上躺着的周祁年。
“徐哥!”
谢晨连鞋也来不及脱,连忙跑了过去将不省人事的周祁年扶起来。
只是刚将他翻过身,就闻道一丝酒气,他扫了眼一旁的茶几,都是些空酒瓶和烟蒂。
谢晨眉头一蹙,腹诽着这成什么样子了?
“嘭”的一声轻响,他忽然踢到了什么。
谢晨低头一看,头发顿时发麻,背脊一凉:“骨,骨灰盒!?”
一个暗红色的木盒静静地躺在周祁年倒下的地方,他一边把周祁年放到沙发上,一边用惊惧的目光看着那木盒。
徐哥这几天不会都抱着这东西吧!?
被他这么一挪动,周祁年悠悠转醒了,只是还没睁开眼时他的双手好像下意识地去摸什么。
“徐哥?徐哥?”谢晨推了推他。
周祁年缓缓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疲倦的眼神在清亮后有些慌乱。
他倏然起身,低着头在沙发上摸索着:“沈云晚?沈云晚呢?”
“徐哥……”
谢晨目瞪口呆地看着周祁年踉跄地扑过去,将木盒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嘴角弯起,苍白的脸上带了几丝安心。
周祁年抱着木盒,空落落的心才逐渐被填满。
他抬起头,撞上谢晨的目光后,眼神骤然变冷:“你来干什么?”
谢晨闻言,心里发闷:“徐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连兄弟们都不要了?”
周祁年重新坐回去,语气平淡:“有什么事?”
他将木盒放在腿上,俯身拿了根烟衔在唇边,点燃后吸了一口,意识才算清醒了些。
谢晨压下心头的不快,将邀请函拿出来:“今年的狂飙赛。徐哥,你去吗?”
他其实也拿不定主意周祁年会不会去,现在他的状态可不比之前。
周祁年眼眸一暗,没有立刻回应。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因为这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比赛。
可现在他犹豫了,甚至有了丝惧意。
对那赖以生活的极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你们去吧。”他吐出一口烟,眸光在烟雾中晦暗不明。
虽然想过这个回答,但是谢晨还是有些不甘:“徐哥,你不能因为那件事永远消沉下去吧,如果这一次再夺冠,你就可以直接进入国际赛了。”
周祁年抬眼看去,冷厉的眼神让谢晨一怔。
“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们的荣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车队的人越来越懒散,无论是什么比赛,基本上都是周祁年出面。
也是因为他,他们这支车队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而其他人,似乎都被荣誉蒙住了眼,生怕失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总是推脱让他去参赛,他们则是享受胜利后的赞誉。
谢晨脸色一变:“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祁年话里的意思他也知道,但他没有办法改变,只能跟着他们一起“混”。
一片沉默后,周祁年突然伸手将邀请函拿了过来:“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比赛。”
“……徐哥,你,你要隐退?”谢晨脸色更加难看。
周祁年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中:“嗯,车队的事情你们看着办,不用来问我了。”
第十七章 回来好不好
周祁年的话说的很决绝,让谢晨一时间僵住不知怎么接。
他现在风头正盛,又因为那场事故,业界人都注意着他的动向,在这个时候隐退,得有多少舆论。
然而谢晨也知道,他根本左右不了周祁年的决定,只能悻悻离开。
才出了大门,谢晨却又觉不甘心,给林小冉发了个短信才离开。
终于又回归到安静的客厅再次弥漫起烟和酒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周祁年仰头喝掉一瓶酒,清醒的意识又开始逐渐模糊。
他泛红的眼睛看着怀中的木盒,哑声呢喃着:“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周祁年眼眶又是一热,他慌忙仰起头,将眼泪生生逼了回去。
以前林小冉“死了”,他靠着酒精麻痹自己,让他忘记那件事。
可是现在无论他喝多少酒,沈云晚的脸还有那天的事总是清晰地在他脑子里重复。
他不仅没能忘记,心却被折磨的几近崩溃。
周祁年抱着木盒,闷声抽泣着:“你回来好不好……”
另一边,秦南澈正在办公室和孟凡说着沈云晚的治疗计划,负责沈云晚病房的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
“孟医生,病人醒了!”
孟凡还没反应过来,秦南澈率先站起来跑了出去。
他无奈地摇摇头,拿上病历本跟了上去。
病房中,才醒过来的沈云晚脑子一片混乱,除了疼痛什么也没想。
后背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她觉得甚是煎熬,而左边臂膀也似是被压久了,阵阵难忍的麻痹感让她想翻身。
“哎,你不能乱动,会压到伤口的。”
护士连忙阻止她,生怕她不注意翻身压到才换好药的伤口。
还没等沈云晚反应反应过来,秦南澈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盏盏!”
“……南,南澈?”
沈云晚的声音细小如蚊,秦南澈却欣喜地笑了出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孟凡后脚来了,替沈云晚检查了一遍后道:“现在主要还是要等身上的伤愈合,这段时间饮食都要多注意,忌辛辣和油腥,多休息。”
等孟凡走后,沈云晚意识才完全清醒过来。
她忍着痛,半睁着疲惫的双眼,眼神渐变的担忧。
她竟然没死,周祁年呢?她记得周祁年没事的。
“南澈……”她将疼痛艰难地压了下去,看向秦南澈。
秦南澈立刻将耳朵凑了过去,轻声道:“没事,别着急,慢慢说。”
“嘉衍,嘉衍他……在哪儿?他,他怎么样了?”
断断续续却很是清晰的话让秦南澈脸色一僵,没有回答。
沈云晚居然还在想着周祁年那个混蛋。
他心底划过一丝妒意,但还是轻声细语地回了句:“放心,他没事。”
沈云晚闻言,被氧气罩遮住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太好了,他没事。
看到她的笑容,秦南澈眉头不由一蹙:“盏盏,他对你那么狠心,你为什么要……”
察觉到自己语气中带着些怒意,他立刻停了下来。
沈云晚也没有立刻回答,不仅是因为没有力气,她也不愿意多解释。
她爱周祁年,她不知道周祁年爱不爱她,但她知道他们之间有误会。
如果误会解开了,哪怕他不爱自己,她也会笑着转身离开他的生命。
“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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