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啊,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下意识的动作分明是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半晌,她只问了一个问题:“祁景,你还爱我吗?”祁景一怔,低眸回答:“爱。”明明听到了想听的回答,凌言心里的涩意却没有半分消减,她挤出一抹笑,“那就好,回去上班吧。”
祁景啊,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下意识的动作分明是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半晌,她只问了一个问题:“祁景,你还爱我吗?”
祁景一怔,低眸回答:“爱。”
明明听到了想听的回答,凌言心里的涩意却没有半分消减,她挤出一抹笑,“那就好,回去上班吧。”
见凌言不像生气的样子,祁景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回了公司。
而身后,凌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摊开方才捂嘴的手。
展开一看,上面有着零星的鲜红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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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8岁的时候,凌言和祁景为了同考哪一所大学,曾起过争执。
凌言吵不过,又想让他听自己的,便抱着他的脖子耍赖,不停的问他。
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不爱我?
即便那时两人正在为了考大学的事吵架,可祁景还是会在她每一次耍赖问他的时候,不厌其烦且坚定的回答。
我爱你,阿言。
18岁的祁景,在爱她这件事上,从没有犹豫过一秒。
可刚才的祁景,分明犹豫了,最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凌言再也没去过祁景的公司,她刻意回避着有关江吟的一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两天,江吟居然自己找上了她。
咖啡厅内,两人对坐,江吟看着她,跟她摊牌。
“凌小姐,我还爱祁总。”
凌言当然看的出来,没有回答。
江吟又道:“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我只想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凌小姐,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凌言觉得好笑。
她不是没听过江吟有多爱祁景。
祁景那群兄弟,早把江吟的事迹当笑话一样传给她听过。
这两年年,她无欲无求无名无分的跟在祁景身边,像秘书像跟班像佣人,也像情人。
不论受了多少嘲讽也不退缩,最后在某次酒局为了给祁景挡酒,喝了十几杯白酒,当晚就进了急救室。
祁景被她感动,才终于答应了她。
凌言紧了紧手,心里却有一抹刺痛。
不得不承认,她嫉妒江吟,嫉妒她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无孔不入的侵入祁景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像言情小说里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女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直到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感传来,凌言终于回过神。
“不好。”
“抱歉,爱情是自私的,我接受不了第三人的存在。”
凌言索性扮恶毒女配到底,拒绝完后,转身离开咖啡厅。
她没看到,在自己离开后,江吟卑怯的眼神渐渐转成了阴鸷。
第二天是周末,祁景难得在家休息,没有去公司。
想到自从那天在公司之后,他跟凌言之间总还是有些别扭,便让助理定了两张电影票。
给助理打完电话,他起身往卧室走去,刚推开卧室的门。
就看见凌言正慌张的往垃圾桶扔东西,祁景眯了眯眼,“你在干什么?”
凌言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祁景自然不信,强硬的拽住她的手,却看见了一团带血的纸巾。
“你怎么了?”
凌言不自然的抽回手,下意识将咳血的事情隐瞒,“流鼻血而已,应该是上火,没多大事……”
祁景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什么叫没多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凌言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祁景回来了。
下一秒,祁景就已经拽着凌言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凌言在祁景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祁景揽着凌言的肩,凌言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祁景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凌言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江吟的电话。
“凌小姐,我是江吟,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凌言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祁景,说句再见……”
凌言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江吟?江吟?”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凌言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祁景的衣角:“江吟,江吟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祁景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凌言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祁景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凌言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凌言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白。
但她告诉自己——
江吟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江吟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凌言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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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等凌言从自己检查的医院走到江吟被送进的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在江吟割的不深,祁景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凌言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江吟小小的脸苍白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祁景,泫然若泣。
祁景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江吟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祁景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景,你让我死吧。”
祁景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言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凌言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白。
明明她才是祁景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江吟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凌言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江吟又在医院想不开,祁景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祁景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祁景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江吟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祁景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凌言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祁景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凌言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祁景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江吟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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