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静妍强扯出笑,亲昵地想挽住裴晟溯的手臂。却不想被他直接躲开。裴晟溯不怒反冷笑起来,眼底闪过一瞬狠厉。“你什么时候有叫舒洛洛的朋友了?”路静妍一语凝噎,双手紧张的交缠在了一起。
路静妍和医生的脸色瞬间白了。
“阿溯……我和医生就是在说关于一个朋友的病。”
路静妍强扯出笑,亲昵地想挽住裴晟溯的手臂。却不想被他直接躲开。
裴晟溯不怒反冷笑起来,眼底闪过一瞬狠厉。
“你什么时候有叫舒洛洛的朋友了?”
路静妍一语凝噎,双手紧张的交缠在了一起。
见他不解释,裴晟溯将视线直接转向了医生,这个医生他记忆深刻。
是来给他报喜的那位。
“你是要我现在去院部举报你,还是你现在带我过去看那份孕检报告。”
“我带你过去……带你过去。”
医生吓得说起话来都哆嗦起来,领着裴晟溯径直走向办公室。
在一层厚厚的文件里,医生将最底下的一张抽了出来。
裴晟溯将孕检报告拿来一看,正是舒洛洛那天的孕检结果。
最下面的一排字让他如雷轰顶,站不住身形。
“孕周12周,胎儿心跳声清晰……”
孕12周,3个月。
裴晟溯浑浑噩噩拿着孕检单从医院开车回到了滨江别墅。
一到家就直奔卧室。
终于,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他找到了舒洛洛当时口中的报告单。
一个是两个多月,一个是三个月。
恍惚间,他的脑海中响起舒洛洛凄凉的声音。
“这个孩子你不要也没关系,我自己会把他照顾好长大。”
怪不得她那样的坚定,到最后也没有承认。
原来,只有他才像个傻子!
第十三章 遗憾与亏欠
舒洛洛死了。
死在他们决定去离婚的路上。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舒裴两家父母的耳中。
裴晟溯也被打电话叫回了裴宅。
“这就是你说的不想像我一样?”
裴父气的脸色阴沉,拿起茶桌上的茶杯便砸碎在裴晟溯的脚边。
面对父亲的怒骂裴晟溯第一次没有顶撞,只是站在原地沉默。
说到底是他亏欠了她。
结婚三年来,他讨厌的只是被继母操控的婚姻,是被父亲安排的人生。
他这一生就是不自由的,更不相信会有人真正爱他。
但舒洛洛的出现打破了他安排好的一切,这种感觉让裴晟溯猝不及防。
挨了一顿训斥后,已经到了下午。
裴晟溯到花店买了一束桔梗花,开车来到了母亲的墓地。
望着墓碑上斑驳的照片他慢慢蹲下了来,将包装好的桔梗花放在了墓碑前。
母亲是为救他而死,而如今舒洛洛也为自己而死。
一时间他都怀疑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妈……麻烦你要替我照顾好她。”
舒洛洛离开的第三天,舒家的父母从瑞士的疗养院赶了回来。
他们只要求拿走女儿的骨灰,其他的什么也没多说。
滨江别墅。
空荡荡的卧室地上到处散落着空酒瓶。
裴晟溯精神萎靡的背靠墙面做在地板上,视线一直停留在手机里舒洛洛的那张剧照上。
从前他一点都不理解那些为感情难过的人,只觉得幼稚至极。
是舒洛洛打破了他所有的规则。
迷迷糊糊间,楼下响起噪音耳的门铃声。
无奈之下,裴晟溯拿起一件外套便下楼开了门,抬眼便看到了路静妍。
“阿溯……”
见到来人,裴晟溯的脸色一秒沉了下去:“有事吗?”
“你已经好几天没来治疗了……我担心你。”路静妍目光似水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一听到治疗二字,裴晟溯的眉紧紧皱起,低沉的嗓音透出十分凉意。
“我不需要。”
就算真的心理有病,除了舒洛洛谁也治不了。
不等路静妍再开口,裴晟溯便将门直接关了起来。
自从舒洛洛出事后,裴晟溯就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家和歌剧院。
几年的时间裴晟溯内在圈内斩获无数奖杯,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圈中的第一把交椅。
虽然事业蒸蒸日上但感情却没爆出任何花边新闻。
洛杉矶。
看着网上有关裴晟溯的报道,舒洛洛关掉了手机起身走到了另外的房间。
“安安,你不能再赖床了哦。”
说话间,一个小脑袋从被子里钻出,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
小奶音软软绵绵的出声:“妈妈,殷叔叔不是还没来吗?”
舒洛洛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了屋子里。
见舒安安还赖在床上,舒洛洛也不强行拉他起床,只在快出门的时候轻轻说了句“这节钢琴课好像是杰森老师的。”
一听这话,被窝里的舒安安瞬间睡意全无,麻溜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舒洛洛做在客厅里,手上拿着一杯冰美式看着小萝卜头忙碌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舒安安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很好的继承了裴晟溯的基因。
尤其在钢琴上面天赋异禀,五官也格外精致好看的像个瓷娃娃。
待收拾结束后,舒洛洛手牵着舒安安下了楼。
“你们母子俩这速度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慢啊。”
听到殷阿溯的调侃,舒洛洛微微一笑,倒是舒安安兴奋的直接跑了过去。
“殷叔叔!我可想你了。”舒安安圆润的乌眸直直看着殷阿溯。
殷阿溯一眼就识破了小鬼头,立马将一个礼盒拿了出来。
“我言而有信,回华洲肯定就给你带礼物。”
听到华洲二字,舒洛洛眼里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华洲,裴晟溯所在的城市。
也是埋葬她前半生的地方。
第十四章 命运齿轮
“你知道一天中最美好的是什么时候吗?”
两人来到海边,殷阿溯笑着问舒洛洛。
望着看不到尽头的海岸线,舒洛洛轻轻摇头,任由海风吹起白色的裙角。
“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候就是黄昏,因为那代表不高兴的事都会过去。”
舒洛洛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沉默下来没有接话。
很多事情她又何尝不是想要忘记呢?
但每到深夜那些画面又会一次次重现在她的脑海里,勾起那段苦涩无比的旧忆。
“下周,安安就得回华洲参加比赛了。”
舒洛洛看着殷阿溯眼里流露出的担忧,不禁觉得好笑。
“我会陪着去的,命运安排好的事情躲是没用的。”
她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安长大就好。
夜晚落幕。
舒洛洛将儿子接回家后,在准备给孩子放水洗澡时却突然看到脸上有一处淤青。
“你今天跟人打架了吗?”
舒洛洛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恼怒。
舒安安慌忙转过脸,摇了摇头:“没有。不小心磕在钢琴上了。”
这个解释舒洛洛显然是不信的,但也没有戳破。
直到第二天送他去上钢琴课时,在进门时碰到了几个黄发蓝眼的孩子在起哄。
“可怜虫来了。”
“没有爸爸的可怜虫来了。”
喧闹的嬉笑声让舒洛洛火意心中起。
当她刚想拦住那几个孩子让他们道歉时,手中的小手突然握紧了起来。
“妈妈。没关系的老师不喜欢太吵闹的学生。”
奶声奶气的安慰声让舒洛洛的眼眶有些发热。
从小到大,安安就极少让她操心。
舒洛洛没有再多说什么,将安安送进培训班后便在休息室坐了下来。
就在她刚拿出手机准备给殷阿溯打电话时,身后一道女音出现。
“安安妈妈?”
走上前来的正是这次负责带比赛的指导老师。
简单问好后,指导老师从文件档案袋里拿出一份资料,上面详细写着参赛者的名单。
舒洛洛接过老师递来的资料,有些疑惑:“资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指导老师微微点头,解释道:“因为安安并不是本国籍的孩子,而这次参加的比赛是需要双方父母的完整资料的。”
说到这里,舒洛洛就听明白了,这次的大型比赛是需要她和裴晟溯两个人都出面的。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
想到这里,舒洛洛不禁攥紧了手里的档案袋。
陪着安安上完培训班后,舒洛洛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正在失神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铃声很快就将她唤了回来,是父母打来的。
接起电话后,舒洛洛先开了口轻唤:“妈。”
“你下周回来的时候我让你爸去接你。”电话那头是舒母沙哑的声音。
舒洛洛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眸光有些晃动。
“不用了,到时候我朋友会一起过去,到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那……裴晟溯。”
“呸呸……你这个老头子瞎说什么呢,洛洛那我先挂了。”
舒洛洛轻轻嗯了一声,刚刚电话里父亲提起来裴晟溯的名字时,她的心莫名空了一下。
即使过了这么久,她好像都无法释怀。
即使她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放下,当都只是徒劳。
爱情的种子一旦在心底扎了根,便再也无法根除。
直到深夜,舒洛洛对着手机里的裴晟溯的电话号码还是没有打过去。
她永远记得自己在他面前说过的。
就算这个孩子以后没有爸爸,她也能将他很好地培养长大。
最后,舒洛洛毅然决然在安安档案袋父亲的那一栏填上了两个字。
“已故。”
第十五章 恩赐与劫
坐飞机飞回华洲的这天,舒洛洛一直看着机窗外一排排的云层。
舒安安则一直缠着殷阿溯给他讲自己妈妈在华洲的故事。
中间对裴晟溯只字未提。
下了飞机后。
舒洛洛带着墨镜将安安送到了指导老师的手里,这次一共来参加比赛的有五个孩子。
都是从小就学习钢琴的。
临别前,舒安安亲昵的抱住舒洛洛的脖子蹭了蹭。
“妈妈,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我比赛!”
舒洛洛温柔地勾起嘴角,轻轻点头。
送完孩子上车后,舒洛洛才和殷阿溯并肩走出机场。
“你知道这次评委里的老师有谁吗?”殷阿溯推着箱子笑着问。
“你想说他吗?”
在舒洛洛心里出现的第一个答案就是裴晟溯的名字。
殷阿溯默默点头,他故意这样说也只是想给舒洛洛一个准备。
但现如今看来,倒不需要他太操心了。
或许时间真的会治愈一切也说不定呢?
回到舒家后,父母早就等在了门口。
舒洛洛看着父母头上的白发,满脸愧疚:“爸,妈对不起……”
心里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堵在了心口,最后口中只说出一句简单的道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舒母红着眼眶,双手一直紧紧握着舒洛洛的手。
洗漱完后,舒洛洛回到了婚前在家住的房间,里面的所有都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时,舒洛洛怔怔地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和裴晟溯结婚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想着想着,便闭上了眼眸失去了意识。
……
第二天的比赛现场举办地在安格斯歌剧院。
当舒洛洛赶到时,歌剧院里的座位已经坐满。
参赛的选手皆从不同的国家而来。
最后入场的是坐在最前排的三位评委,皆是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钢琴演奏家。
即使隔着人山人海,舒洛洛也一眼认出了走在最后的裴晟溯。
有些人注定是星星,无论走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熟悉的画面在舒洛洛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还记得就是在这里,她的梦想永远终止的地方。
掉落的舞台灯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灯具,完全看不出当年事故的半点痕迹。
“下一位参赛者,舒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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