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鸥笑得要抽筋,手里的风筝线都险些没拽住。不过本身也不是她自己在拽,在放风筝这件事情上,她完全是个生手,刚刚才在戴非与的教授下现学的。风筝上天去之后,戴非与就跑回来站在她的身后,从后往前环住她,和她一起拽风筝线。既然他都主动环上来了,欧鸥就不会轻易让他松开,一直以担心风筝等下掉下来为借口,和他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地腻歪着。镇里的这个开阔的小广场聚集了很多人,贡安当地居民和游客都有,除开放风筝还有人玩轮滑和滑板。欧鸥替他担心过:“不小心遇到熟人你要怎么解释?”“能怎么解释?”戴非与说,“就解释我是你的地
欧鸥笑得要抽筋,手里的风筝线都险些没拽住。
不过本身也不是她自己在拽,在放风筝这件事情上,她完全是个生手,刚刚才在戴非与的教授下现学的。风筝上天去之后,戴非与就跑回来站在她的身后,从后往前环住她,和她一起拽风筝线。
既然他都主动环上来了,欧鸥就不会轻易让他松开,一直以担心风筝等下掉下来为借口,和他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地腻歪着。
镇里的这个开阔的小广场聚集了很多人,贡安当地居民和游客都有,除开放风筝还有人玩轮滑和滑板。
欧鸥替他担心过:“不小心遇到熟人你要怎么解释?”
“能怎么解释?”戴非与说,“就解释我是你的地陪。”
欧鸥轻笑,语调暧昧地低语:“那你这个‘地陪’,‘陪’得够彻底噢。”
戴非与咳了咳,眸子里深谙少年人的风流神气:“所以我很贵,不是人人都请得起我去‘陪’。”
欧鸥迅速啄一下他的下巴:“这么好的地陪,我不给小费可过意不去。”
戴非与瞄一眼周围的小屁孩,一本正经地提醒:“注意点。我可以让一个小孩闭眼睛别看,没办法让所有小孩都闭眼睛别看。”
欧鸥怎么可能忘记那一次在高铁站他给的临别之吻。想起一次,她就心动一次。
不怪她不知不觉给了戴非与好几个破例,和戴非与谈恋爱,确实和之前的几场恋爱不太一样。
他们在一的时候,生活好像总是热气腾腾、朝气四溢的,欧鸥成天成天地快乐和知足,比起这些年因为出差而踏足天南海北看过的无数美景,在贡安这座宁静又安逸的小镇里能更多地被平凡而细小的美好所打动。
连和他吃个路边摊她都忍不住想拍个照片记录下来——这是少女时期的欧鸥都不会想做的事情,因为她觉得成熟的人谈恋爱不会这样,她要成熟,要成年人的恋爱方式。
如今却出现了返祖现象。
人就是活得这样矛盾,年少的时候一心羡慕成年人的赤裸、直白与坦荡,成年的时候又怀念少年时期的赤诚、单纯与青涩。
而和戴非与相处的时候,两者就这么巧妙地综合在一起了。该成年人的时候成年人,该少年人的时候少年人。
曾经她想要的纯粹又简单的爱情,在她已经放弃了的现在,好像反而拥有了。
这令欧鸥有种做梦的错觉。
“想耍流氓,等私底下再说。”
戴非与的声音拉回了欧鸥的思绪,她意识到她又盯他太久了。
此时此刻戴非与正蹲在她的面前,帮她穿刚租来的轮滑鞋。因为放完风筝之后,欧鸥看到广场里其他人轮滑玩得很酷炫,她起了兴趣,戴非与又更新了他身上的新标签“贡安轮滑王子”的称号,欧鸥怎么着也得让他带飞她一把。
看着他如山脊一般宽阔平直的背,欧鸥忍不住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然后就着现在她坐在花坛的姿势侧着趴上去。
猝不及防的戴非与直接歪斜着身体坐到地面去,又为了扶住随他倾倒的欧鸥,戴非与的重心还是没稳住,躺倒在了地上,倒是把欧鸥给扯到他跟前、压在他的胸膛了。
欧鸥笑嘻嘻的,还没有马上起来,说:“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被抢了台词的戴非与臊眉搭眼道:“这么多人看着,都能为我作证,是你强了我。”
欧鸥笑得要死:“你的‘不好意思’去哪儿了?”
当然,他的耳朵还是红的,一如既往清楚地落在她的眼里。就算是为了看他耳朵红,欧鸥也不可能放弃调戏他这件趣事。
戴非与扶着她的腰一起起来:“这不是没办法再好意思被你压着躺在公共场所……与哥的脸都丢尽了……”
“晚上我不就给你压了喽?”欧鸥往他耳朵吹一口气,“你想怎么压怎么压,想压多久压多久……”
戴非与无意识地咽一下喉咙,半个身子麻掉。
相较于放风筝,轮滑欧鸥稍微熟悉点。风筝是她十岁以前玩的,而轮滑在她初中的时候还和同学约着一起玩。不过不是在眼下这种广场玩,而是而是那种室内的旱冰场,会播放非常劲爆带感的音乐,搭配五颜六色的灯球全场又亮又闪,和夜店酒吧有的一拼。
第805章 番外:海鸟飞鱼46
所以以前对欧鸥来讲,旱冰场就像夜店酒吧的代餐,滑旱冰是蹦迪的代餐。
但那时候的她可以接受夜店酒吧里的男人群魔乱舞,接受不了旱冰场里的男人们为了吸引女生的注意力像只开屏的孔雀一般极尽地炫技。
自诩心智成熟的欧鸥看他们就像在看蠢而不自知的傻逼。
而现在在她面前极尽炫技的人是戴非与,还是她要求戴非与炫技的,毕竟要鉴定一下“贡安轮滑王子”的外号是否名副其实。
以前欧鸥对在旱冰场里跟她搭讪甚至因为她站不稳而企图趁机牵她手的同行的男同学嗤之以鼻置之不理,现在她明明可以自己站稳却还要假装要摔倒假装害怕从而牵着戴非与的手死活不松开。
可实际上她的轮滑技术很一般,属于又菜又爱玩的那种类型,于是拖累得戴非与跟着她摔了好几次。
戴非与问:“你屁股摔不疼啊?”
欧鸥说:“不知道啊,你要不要掀开我的裙子帮我看看我的屁股有没有摔疼?”
戴非与:“……”
欧鸥放声大笑,在广场里都仿佛形成了回声。
戴非与是真没见过穿着裙子还肆无忌惮玩轮滑的人。刚刚他给她套的护膝好像都不够她用。她倒也不怕走光。
欧鸥这回摔倒爬起来之后,松开了戴非与的手,自己先滑出去了。
戴非与就定在原地看着她如海藻般长长的卷发和她飘逸的充满春天气息的裙子一并明艳地迎风飘动。
她笑着转身与他的目光对上,并朝他伸出手的一瞬间,戴非与带着剧烈的心跳迎上前握住她的手,觉得他抓住了她这团捉不住的青濛濛的烟气。
“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欧鸥问。
戴非与:“什么书?”
欧鸥:“《外婆的道歉信》。”
戴非与还真看过:“嗯,我知道。”
欧鸥知道他知道,因为有一回视频的时候,她发现他的书架上有这本书了。
他的书架上大多数是他珍藏的漫画,于是衬托得为数不多漫画之外的书籍特别醒目,其中就有《外婆的道歉信》。
欧鸥不得不记在心里。对于她这个不爱看书的人来讲,离开学校脱离不得不看的课程教材之外,她难得主动地完完整整地看掉了一本书。
她不是个会关注书的人,所以买到这本书也完全是个意外。源自于她出差在机场等飞机,进了机场的书店买笔的时候,意外看见货架上醒目地摆着这本书。
这本书的书名带了“外婆”两个字就主动会吸引她在它面前停留,她也很难不好奇书里的内容,于是她买了,作为她后面几次坐飞机必定会带在包里的读物,断断续续地阅读完了。
“我觉得里面有一段话,完全就是我的姥姥写给我的。”欧鸥勾唇。
戴非与一瞬间福至心灵,在她张嘴的同时,也开口——
“要永远年轻,永远热情,永远不听话。”
“要大笑,要做梦,要与众不同。”
“人生是一场伟大的冒险。”
他的声音几乎交叠着她的声音,每个字都令欧鸥的心跳加快一拍,她的心潮澎湃汹涌难以平复。
不仅仅是因为,他恰恰好知道她要讲什么,也因为,欧鸥没想到自己会对他提到自己的姥姥,哪怕只是“姥姥”两个字。
她在生活中提及自己姥姥的次数太少太少了,即便面对林甘棠也寥寥无几。遑论日后必然要分手的一个男朋友。
他也是第一个听她提起“姥姥”的她的男朋友。算是有一个破例吧。
欧鸥扯着他的手,将自己顺势滑进他的怀抱里,啄了一口他的唇,打趣道:“还以为你书架上除了漫画以外的书都只是摆设。”
“确实都只是摆设。”戴非与的手搭着她的腰,“刚刚好就看过这一本而已。”
“哇,这么刚好。”欧鸥故作夸张地惊叹,“ꎭ꒒ꁴ꒒我们好有缘。”
戴非与的眸子很深:“嗯,真的很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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