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的火气跟不安勉强被他给压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要跟南星姐离婚,我娶她回家,不是为了跟她离婚的。希望姑姑别在我们之间煽风点火。”“我可没有煽风点火。”谌英芝道,“你以为我能做主南星的事情?离婚这事,是经过她自己首肯的,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陆望的语气冷了点,勉强忍耐说:“她一个女人出门,您就这么不闻不问?遇到了危险怎么办,谁负责?”
他就差没说她不称职了。
谌英芝讽刺的意味更明显了,开门见山道:“这说的跟她在你身边,被护得多好似的。说起来她嫁给你日子叫好过么,你常年不在国内待,哪个不是说你出国追心上人去了。你妈也天天帮着个外人刁难她。说实话,过着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单身着好。”
她顿了顿,又说,“既然她不想跟你过了,成全了你跟温湉,你以后就也别再打扰她了。”
陆望的火气跟不安勉强被他给压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要跟南星姐离婚,我娶她回家,不是为了跟她离婚的。希望姑姑别在我们之间煽风点火。”
“我可没有煽风点火。”谌英芝道,“你以为我能做主南星的事情?离婚这事,是经过她自己首肯的,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陆望听到这句话,心里压抑的厉害,那种不安跟找不到他的无力感,让他这会儿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不踏实。
他忍耐了半天,才道:“温远辉的事情我跟您道个歉,还有我妈几次跟您吵架,我也在这里跟您道个歉。我来就是为了跟您表达我的态度的,我妈同意离婚,跟我无关。我自己没有半点离婚的想法。”
谌英芝冷眼看着他。
他不想离婚有什么用,林南星已经心寒了,再和好,那也是有缝的玻璃了,不堪一击的很。
陆望没有在谌英芝那里待多久,就被她赶出来了。
离开的时候,回了家,一晚没睡,他累的很。躺到床上的时候,几乎就立刻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林南星当着他的面,撕掉了结婚证,笑着对他说:“陆望,我自由了,怎么办,我还是没有办法爱你。我忘不掉徐斯言,我好像这一辈子,注定要耽误在他身上了。”
陆望醒过来后,第一反应是去看结婚证。
证件上的林南星,面色寡淡,看不出什么结婚的喜悦。
陆望乍眼看去,也挺冷淡,可是仔细看去,嘴角分明是微微勾起。
他把结婚证放回了抽屉。
陆望从噩梦中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个梦像是在他心里扎了一根刺,扎得他难受。林南星说起徐斯言时,叫得那么亲密熟稔。
可是她很少那样喊他。
陆望一个人坐在婚房里,只觉得这房子大得离谱,林南星不在,这里突然变得不像家了。
他坐着发了会儿呆,觉得有些饿,翻身起床去了厨房,只不过看见冰箱里的速食,那都不是林南星准备的,他忽然之间就失去了胃口。
陆望回到房间以后开始给林南星打电话,那边依旧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老婆。”有那么一瞬,陆望以为自己是接通了,忍不住喊出声。
下一秒,铃声却依旧在响。
四周冷冰冰,他得不到任何答复。
122
林南星待在海边的村庄,信号不好,倒是戒掉了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的习惯。
偶尔她也会跟着陆军老夫妇一块出海,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基本上就更加用不到手机了。
林南星再次看手机时,是在一天以后,有无数的未接来电。
大部分都是陆望的。
点进微信,手机加载了好一会儿,就看见弹进来的无数消息,也还都是陆望的。
消息很多,她没有翻上去看。下面几条,他问她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林南星知道他回国了,应该也听说她决定离婚的事情了,她想了一会儿,回他微信:我回来跟你谈。
那边立刻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说能不能来找他。
林南星也不确定,她想在这边再待上几天,陆军说,过几天要下白菜子了,她想等着看看播种。
她给不了确定的答复,就没有回,把手机给放下了。
陆军过来说:“谌小姐,晚饭做好了,过去吃饭吧。”
林南星点点头,来的这几天,她也晒黑了不少。在这边待了不少日子了,跟陆军一家也算熟了,陆母是个内向的女人,但耐不住林南星脾气好,两个人还算聊的来。
“明天要去收茶子,谌小姐你要不要一起跟着去?”陆母道。
陆军不赞同道:“这个很累的。”
林南星笑说:“没关系,我身体不好,正好锻炼了,我也正好想爬爬山。”
陆军皱了皱眉,最后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林南星早早就跟着家里人出发了,路过门口,陆母跟邻居用方言在交流着什么,陆军听着听着,脸就突然红了。
林南星多看了他两眼。
爬山的时候,她跟陆军走在最后面。他身强体壮的当然不慢,显然是为了照顾她。
林南星说:“没关系,我跟在后面就好。”
陆军认真的说:“你不认识路,我得照顾好你。”
林南星莞尔:“这里也没有坏人。”
陆军偷偷看了她一眼,说:“万一有坏人,你长得好看,就会有坏人的。”
这里不是旅游开发区,就是一个正常的村落,几乎没有外人造访。林南星的到来,已经打破了这儿的平静。这几天村子里津津乐道的,都是她。
诚然村子里也有很多走向大城市的,可这么美丽的,没怎么见过。
林南星一边心不在焉的往上爬,一边说:“今天你妈跟你邻居聊了什么?”
陆军微微一愣,然后脸红到离谱,但他是个坦诚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人问我妈,你是不是她给我找来的媳妇。”
林南星其实差不多猜到了一点。
陆军连忙解释道:“不过我妈解释得很清楚的,她没有让别人误会。你是我们家的客人,是给了钱的。我妈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有男人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林南星的笑意稍微浅了下来。
陆军敏感的发现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说:“谌小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啊?要是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我跟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南星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淡:“你妈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男人。”
陆军有点失落,不过很正常,林南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自己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他衷心说:“谌小姐,那你跟你男人一定要幸福。你男人娶到你这么好的女人,肯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林南星淡淡的说,“我们关系一般。”
陆军实在不能理解,怎么会有男人,对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不好,哪怕他只有二十岁,他也愿意一辈子对这样的女人好。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所以你才跑到这里来的?”陆军忍不住微微蹙眉,“谌小姐,我要是见到他,帮你揍他。”
林南星想,陆望各种帮着温湉,让她受了不少气,也算是间接欺负她了。
陆军的话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温和的说:“没关系了,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他再度怔住,只觉得林南星说话的语气真的太温柔了,村子里的人嗓门都大,他很少见过这么温柔的女人。
陆军再回神时,林南星已经抬脚往前走了,他看着她的背影说:“谌小姐,跟他分开,你会不会很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问?”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两个人结婚,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既然是夫妻,肯定还是有感情的。我们这里的人,几乎永远不会分开。我妈说,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分开肯定伤筋动骨。”
到底还是这个地方淳朴了,外边离婚的人,一抓一大把。结婚数月,各奔东西的,大有人在。
林南星也从来没有觉得陆望是自己人。
这儿的山,到底不是城市里那种供人游玩的公园,布满荆棘,林南星细皮嫩肉,最后被刺伤了腿。
陆军原本在干活,看到她受伤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连忙蹲在她面前,皱眉道:“我带你去诊所。”
其实也不是很严重,林南星说:“没关系。”
陆母也是一脸担忧,说:“谌小姐,你还是去诊所吧。我们这里我跟他爸能帮的过来的。”
陆军已经准备好背她的姿势了。
林南星叹口气,到底还是没有阻止人家的好意。
陆军背着她下山,路很长,半路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陆军看她坐着太好看,突然开口说:“谌小姐,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他认为,美好的事物就应该保留着。
林南星笑了笑,说好,把手机递给他。
陆军本来正在掏自己的手机,见她的动作,就把手机给收回去了,他手机像素不好。他想看她很美的模样,接过她的手机,认真的给她拍了一张。
“谌小姐,你看看。”他把手机递给她看。
林南星看了眼照片,没什么拍照技巧,但是她挺喜欢的,说:“谢谢你,很好看。“
陆军又有点脸红了,是被夸赞的不好意思,他迟疑的想让林南星发给他一份,没有任何越矩的意思,他只是想收藏一份,毕竟他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
但他到底没开口,怕唐突了她。
123
几分钟后,陆军继续稳当的背着她,到村里,怕别人说闲话,就改成扶着她走。
村医给林南星包扎的时候,他也一直抿着唇,有些不安的说:“轻一点。”
村医用方言说:“人家自己都没有觉得疼。”
陆军站在一旁不说话了,神情紧张。
林南星在包扎的时候,把陆军给她拍的那张照片,发了朋友圈,网速不好,传了好久。
照片上腿伤也拍进去了,不少人慰问她。
林南星一一回复没事,陆望的那一条,她忽略过去了。
她在几分钟以后,就接到了陆望的电话。
林南星没有接,除开谈离婚,她现在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
陆望见林南星不接电话,就改成了发语音。
他沙哑的说:“南星姐,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吧。其他事情咱们先不说,我先过去带你去医院。”
陆军带着林南星回去以后,她躺在床上听了他这句语音。
犹豫了一会儿,她到底是把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信号不稳定,他前面几句话她都没有听清楚。
陆望见她一直没说话,开口道:“我过去接你,不然腿上要留疤了。”
“我很好。”她淡淡说,“地方很偏,开车费时间。你好好工作吧。”
“没关系,我可以过来。”陆望说。
“真的很远。”
陆望直接说:“你是不是,只是不想我过来?”
林南星沉默了。
陆望扯了扯嘴角,说:“其实我都猜到了,你回所有人的消息,唯独忽略我。我给你发了那么多微信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不可能看不见的。你只是,不想回我。”
就跟她跳楼后的那一年里,他们除开两次碰面,再无联系。她给他的朋友过生日,也能跟顾越偶尔联系,遇上事情也会找他那个圈子里的人帮忙,几乎跟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有交集,只是独独不联系他,好的坏的,一次都没有。
吃饭那天碰面,她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光坐着,对他如同一个陌生人。
最后是他主动上去说:“等会儿长辈面前演个戏吧,两家熟,还不知道我们已经不在一起的消息。”
她平静的说:“可以。”
其实,他们分明都没有说出过“分手”二字。
至于他们恋爱时候住的家,她再未踏足,而他状态好了回国后,一直在那里生活着。
这次这条朋友圈大概也一样。
陆望其实在林南星回人家消息的时候,就一直在期待的等着,想着她每一条都回复了,应该不至于不回自己的。但她把每一条回完了,也没有回复自己一个字。
陆望甚至不愿意相信,确认了好几遍。她甚至连顾越的话都回了,唯独忽略了他那条。
可是分明他们才是夫妻。
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但是在那一刻真实感觉到了林南星的疏远。
林南星安静了片刻,说:“离婚的事,陆阿姨应该跟你说了吧。”
陆望恳求说:“温远辉的事情,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南星姐,能不能不要因为他,跟我赌气?”
林南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等我回来,我们当面谈吧。”
“具体哪一天?”
“我不知道。”林南星皱眉说,“你不要再问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想回来。我现在,并不想待在那个城市。”
陆望说:“我不逼问你了,你好好玩,想玩多久玩多久,我等你回来。”
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个字影响到了林南星,她把电话给挂了。
陆望知道自己不用再找林南星了,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只是等待太难熬了。
陆望只能跟着狐朋狗友荒唐度日,喝喝酒,说说笑,日子过得倒是快了不少。
三天时间,不过晃眼就过了。
陆母却看不下去自己儿子这幅颓废状,陆望一直都是一个,事业心不算弱的人,玩乐和正事能够分得很开。
这天陆望喝得半醉的时候,她出去找上了他。
顾越他们看到陆母都严肃起来,不敢胡乱折腾了,陆望扫了陆母一眼,却没什么表情。
“阿望,你爸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既然南星还没有回来,那你就先去公司帮帮你爸。”陆母在旁边劝道,“最近项目挺大,你自己做好了,就有威望了。”
陆望冷淡的说:“我不想去。”
“阿望,你就非要这样过日子?”陆母皱眉道,“即便你这样,南星也不会回来。”
陆望听得烦了,起来转身就走。
陆母跟在他身后,依旧在念叨:“南星是个好孩子,你多哄哄,她肯定能哄回来的。”
陆望的脚步顿住了,回头看了陆母一眼,她不知道她怎么会以为,林南星很好哄的。
林南星好哄,只是因为她懒得计较,会不会陆母就是觉得她好哄,所以不在意有没有伤害到她?
“妈,其实这一次,我真的挺记恨你的。我不知道你身为一个母亲,为什么要插手儿子的婚姻,难不成您觉得我还没有到独立的年纪?我也不是没在你面前对温湉甩过冷脸,您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温远辉的事情,也是您非要帮他做什么生意,我没插什么手,到头来,这些事情全部算在了我头上。”陆望声音艰涩,也越发冷淡,“所以麻烦你在我面前少说两句,不然我怕我以后,连家都不想回了。”
陆母脸色难看,僵在原地,到底是没有追上去。
而陆望呢,明明林南星不在他身边,路过药店,他还是忍不住买了很多药,仿佛买了药,林南星就能快点好似的。
这样颓废过日子虽然过得快,但也伤身体,陆望酒喝得多,终于有一天酒精中毒了。
昏迷了一天一夜,最开始酒吧经理以为他只是喝醉了,便把他抬进了休息室,结果他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没有醒,这可把老板吓坏了,赶紧把人送到医院。
老板只记得陆望在昏迷之前喊了几声老婆,想着他跟林南星已经在闹离婚了,老婆指得也应该是新人,于是赶紧让人去联系了温湉。
陆望一醒他就说:“小陆总,我已经联系你爱人了,她正在赶过来。”
124
陆望本来还有点头晕,听到这话人不由得精神了几分,又有点不太确定道:“她说要来么?”
经理点点头,忙说:“来的来的,打电话过去,她还有点担心,似乎是在忙着什么事情,听到以后,就好像顾不及手头上的事情了。”
陆望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心底又隐隐约约在期待。林南星如果还会担心他,那说明,她还是有些在意他的。
“谢谢。”他挺真诚的跟酒吧经理说。
陆望这人,挺眼高于天的,几乎很少有他跟别人道谢的时候,这会儿听见他说这两个字,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应该的,小陆总毕竟照顾了我的生意这么久。我也希望小陆总家庭和美,能够跟陆太太好好生活在一起。陆于总,以后你也别总是喝酒了,伤身体。”
陆望想坐起来,但头晕的厉害,最后不得不重新躺了下去,他说:“她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理过我了,连人影我都找不到,只能干等着。我等得煎熬,才喝得酒。”
酒吧经理一听这句话,就有些纳闷了,说:“陆太太不是最近都在a市里待着么?”
陆望一听这句话,脸色猛的一变,警觉说:“你找的谁?”
“温小姐啊。”酒吧经理理所当然道。
陆望僵硬了那么几秒,最后扯扯嘴角,他就知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林南星的电话也很少给外人,酒吧经理怎么可能会有。
空欢喜一场的滋味不太好受。
酒吧经理见他这幅状态,心里一咯噔,知道自己可能好心办坏事了:“小陆总……”
陆望说:“你走吧,让她别过来了,我要等的不是她。”
酒吧经理琢磨了一会儿,说:“小陆总,你在等跟你领证的那位?”
陆望没做声。
酒吧经理心里有底了,果然是在等林南星。
“小陆总,希望你也别怪我,确实所有人,都觉得你现在的对象是温小姐。温小姐在外,也是这么默认的。”酒吧老板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委屈,道,“不知者无罪啊!”
陆望听得心烦,颓然的摆摆手说:“说了,叫你走。”
“哎,我马上就走。”
只不过,他也还算有良心,又替陆望联系了陆母。
陆母赶来时,也是急匆匆的,陆望几年没生过病,她许多年没有尝过他生病的紧张,这突然一次,让她慌了神。
等见到陆望,就发现他憔悴得很,整个人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阿望。”因为那天的争执,陆母跟他说话也带了点小心翼翼。
陆望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说:“您来了。”
“以后喝酒,注意点分寸。”陆母却是说不出叫他别喝酒的话,到底是心里有了愧疚。
陆望没吭声。
她本来想说温湉还在外头,这会儿怎么样说不出口了,陆望现在未必就肯见温湉。
“妈给南星打个电话?”陆母开口问。
只不过那边传来的是嘟嘟的关机声,现在这个社会的人,哪里又会关了手机?显然是被拉黑了。
陆望这下更加沉默了,一个人坐在床上。
陆母只能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他今天肯定什么也没有吃,陆母去楼下给他买了粥,上来时,看见他自己也在打什么电话,一直打一直打,但是始终都没有人接。
打给谁的,似乎很好猜。
陆母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明明是小两口,现在一个在医院躺着,却连告诉另一方的机会都没有,还有比这更加伤感的事情么?
125
陆母没有进去打扰他,在病房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里面的声音停止了,她才抬脚走了进去。
她一副刚刚才过来的姿态,仿佛并不知道他刚才打电话的事情,道:“你现在不能饿着,来喝点粥。”
陆望倒是也没有拒绝,示意陆母端过来,这么大的人了自然不用喂,陆母打算替他收拾收拾东西,回头时,却看见整碗粥都快要被他灌下去了。
这粥可是刚出锅的,十分滚烫,他就像是一点感觉不到这粥不对劲似的。
陆母赶紧过去给他拍开,皱眉道:“你自己怎么这么不注意?这粥刚出锅的,这么喝喉咙得烫坏了。”
陆望反应过来,已经感觉舌尖上起了两个泡,他无所谓的笑了笑,说:“我没注意。”
陆母叹了口气,“你这是要吓死我,这都能不注意。”
“没什么事。”陆望说,“粥还挺好喝的。”
陆母道:“希望你是真的尝出味道了。”
陆望扯了扯嘴角,说:“妈,我要休息了。”
陆母迟疑后叹气道:“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只是走到门口,却看见温湉,陆母疏离的说:“你回去吧,阿望不想见你。”
温湉红着眼睛说:“可是阿姨,我真的很担心他,我今天放下手头的工作就过来了。我总不能没见到他就走吧。”
“可是阿望不愿意见你,我有什么办法?”陆母淡淡道,“我向着你,也只是因为阿望向着你。我不是非得你当我儿媳妇不可。”
陆母说完话,就直接走了。
温湉咬咬唇,扫了陆望的病房一眼,只能跟着陆母离开。
……
下午的时候,顾越也来看陆望。
其实不只是他,得知消息的人都送了果篮过来,只不过怕打扰他休息,都没有进来。
顾越见他一副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模样,斟酌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陆望哥,要不我给南星姐打个电话?”
陆望沉默了片刻,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现实,淡淡的说:“不用了,她不会接的。”
“指不定南星姐今天上午就是忙,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呢?”顾越劝道,“也许下午就有时间了也不一定,我给你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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