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敞唐栗商场依偎正版小说-薛敞唐栗商场依偎最新章节

今天对小宝来说太不顺心。 日常出门溜溜没了。 睡醒看不见妈妈。 睡着还被吓醒。 好不容易被哄睡,又被折腾抱起一路晃荡到酒店。 他委屈极了,窝在贺川廷怀里,扯着嗓子号个不停。 我披着外套蜷在沙发里,看贺川廷游刃有余地哄着孩子。 小宝从出生起,基本上都是他亲力亲为在照顾。 我毫不怀疑要是男人能喂奶,贺川廷都会亲自上阵。 有他这么个爸,显得我这妈没啥用处。 可小宝偏偏还是跟我亲。 贺川廷表面什么都不讲,
今天对小宝来说太不顺心。
日常出门溜溜没了。
睡醒看不见妈妈。
睡着还被吓醒。
好不容易被哄睡,又被折腾抱起一路晃荡到酒店。
他委屈极了,窝在贺川廷怀里,扯着嗓子号个不停。
我披着外套蜷在沙发里,看贺川廷游刃有余地哄着孩子。
小宝从出生起,基本上都是他亲力亲为在照顾。
我毫不怀疑要是男人能喂奶,贺川廷都会亲自上阵。
有他这么个爸,显得我这妈没啥用处。
可小宝偏偏还是跟我亲。
贺川廷表面什么都不讲,任劳任怨地当着奶爸。
背后,我却不止一次碰到他暗戳戳地在小孩面前教:「爸爸。
「我是你爸。
「小子,人生第一句话一定要是叫爸爸。
「懂不懂啊!」

几个月的孩子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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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效沟通。
这并不妨碍贺川廷宠他儿子。
小宝哭完了,在他怀里吮完一瓶奶,美美睡过去。
贺川廷轻手轻脚将他放进摇篮,在他脸蛋上亲了口。
有时我真的羡慕极了小宝。
看着这温馨一幕。
我在背后哭得稀里哗啦,怕吵醒孩子,死死捂着嘴,不敢漏出一丁点声音。
贺川廷直起腰,还没舒口气,回身见我这副模样,瞬间慌了神。
他长腿一迈大步过来,半蹲下身,捧起我的脸紧张地打量,「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我拽住贺川廷袖口,张嘴无声号啕:「我,我想我爸爸了。」
有那么几秒他仿佛被定住,脸上缓缓出现个问号。
14
我哭得昏天暗地。
情绪就像开闸泄洪的水库。
贺川廷把我抱到隔壁房。
一开始他还哄,后面哄不住了,干脆就随我去。
任由我埋头在他胸膛,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我真的太难受了,我就想哭一哭。」
他将下巴搁在我肩头,大掌抚着我的背,无奈地安慰:「没事没事,你哭。」
「我,我还有很多话想说。」
「好,你说。」
我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讲这些天的委屈,讲我被残酷现实所打击,讲家再也不是家。
颠三倒四地,像在胡言乱语。
讲完了这些,我开始骂薛敞,骂高奇,骂温静,一通无能输出。
对我这些负面情绪,贺川廷全部照单收下,还能情绪平静地安抚我。
哭累了,我蜷在床上抽噎。
他拧来温热的毛巾帮我擦脸擦手。
袖子往上一卷,露出被薛敞掐得泛淤的双腕。
贺川廷眸光微沉,不动声色地帮我脱下外套盖上被子。
他手撑在床边,低头吻了吻我肿肿的眼皮,「安心睡一觉,其他事情交给我。」
「贺川廷。」
「嗯?」
我脸埋在被子里脑子昏昏的,嗡声问出藏在心底许久的疑惑:「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难以回答。
他眉头紧锁思考半晌,长指在床被上有节律地敲了敲,「可能……因为你是我的小祖宗吧?」
自己都不太确定的样子。
我撇嘴,只当他是在说玩笑话。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过安稳觉。
今晚一觉沉沉睡到下半夜渴醒。
宝宝在自个床里安静地睡着,而贺川廷不在身旁。
我起身出去找水喝,看见半掩的房门里透出微弱的光。
贺川廷在里面讲电话。
声音低低。
我从没听过他如此咬牙切齿地说话:「老子出门一趟,回来家被偷了!」
15
贺川廷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
家世优渥背景雄厚,事业更是做得顺风顺水。
在外被人追着捧着恭恭敬敬喊贺总的人,在我面前身段低得不像话。
比我爸还惯着我。
最开始贺川廷说帮我报复薛敞时,我完全不信。
我身上没有利益可图,一个落魄的无用女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这世界上也不缺乏给他贺川廷生孩子的女人。
母凭子贵这条在他那站不住脚。
怀孕的时候我很作,跟个变态似的脾气阴晴不定。
那段时间又是薛敞活得最风生水起的时候。
我像被大数据监控,有网络的地方总避不开关于他们的新闻。
我常常在白天无故大哭,夜晚通宵伏案写复仇计划。
想不开的时候,半夜偷偷摸摸揣上所有证件顶着大肚子出门,单刀赴会打算去找薛敞算账。
贺川廷开车追了十公里把我拎回来。
那是他第一次跟我发脾气,那时候我们都还不了解产前抑郁。
我只觉得全世界都在与我作对,糟践我欺辱我,逼我去死又不让我死。
疯疯癫癫时,能砸的我都砸了,又哭又闹指着肚子骂贺川廷是人渣。
他一句不否,举手投降。
我闹着要绝食,饿死自己和他的崽。
贺川廷连着十多天没出门,顿顿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着我吃饭。
孕后期我常常腿抽筋疼醒,睡不着时突发奇想要出门兜风。
凌晨时分,他就开着车载我沿江滨路一圈又一圈地转到天亮。
我要钱他给钱,我要房子他给房子。
好到让人心虚。
所谓爱不爱,喜不喜欢这种话题,从没在我们之间出现过。
可是他做的桩桩件件,都在展现着如何宝贝一个人。
甚至我嚷着要报仇,要对不起我的人跪在我的面前低头认错。
他都一本正经地拿着本子记下来,标题是《唐小姐的愿望清单》。
第十二页写着复仇。
我趁着他不在时,翻看过那本所谓的愿望清单,里面大大小小记载的,都是我说过的话或者提过的要求。
很多都是我胡言乱语故意折腾他提出来的,但看的时候我发现,贺川廷能做到的几乎都认认真真地做了。
我本人看完都觉得自己变态的程度,贺川廷却毫无怨言地忍受了那么久。
我真的想不通,想不通这好从何而来。
体验过绝望,才更恐惧表面幸福的背后是深渊。
生产那天被推进手术室前,那时我第一次问贺川廷:「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当时他的表情也像现在这样,还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苦涩。
他同样沉思了很久,仿佛认命,又仿佛无奈地长叹口气,「小祖宗,因为我的命挂在你身上啊。」
贺川廷握着我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很是认真地说:「你勇敢一点,好好地出来,等你恢复好了我就带你回去收拾人。」
说罢拍了拍随身携带的清单本。
他说:「唐栗,活着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我听不懂他这句话。
贺川廷对我的了解似乎远高于我对自己的了解,这是个谜。
他给我的信任,也远远高于我对他的信任。
薛敞说得没错,我是故意守在商场等着他出现的。
我了解他的心思,就像他自认为了解我一样。
在薛敞的心中,我对他的反应越是激烈越是恨,便代表我对他越是放不下。
他始终不认为我们真的完了,玫瑰要剪刺才能握在手心。
把我丢到尘埃里碾一遍,蹉掉所有尖角和傲气,才能让他更好地掌握。
当年他说我爸作恶多端,自食恶果才会去坐牢。
我爸是恶人,他罪有应得。
可是这么多年来,薛敞都在帮我爸打下手,处理那些所谓不干净的东西时,他又何曾干净到哪里去。
从泥潭中爬出来的蛭,吸饱了血便嫌宿主脏。
天亮时,我交给贺川廷一份 U 盘。
我紧张地看着他,认真解释:「跟薛敞回去,是为了找这东西,这是我爸留给我的后手。」
也不知道贺川廷有没有听出我言下之意,他翻看手里银色的小 U 盘,插入电脑中。
小小的 U 盘里,藏着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给对人极有可能成为我翻身之仗,给错人就是我末日之路。
这是我最后一场豪赌。
贺川廷滚动着鼠标看了好久,我站在边上杵成一个木头人,室内静到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他往后靠舒展肩膀,然后抬手循着我的小臂往下,找到我冰凉的手。
五指张开,穿过我指缝与我十指交握。
他说:「唐栗,相信我。」
不是请求,不是询问,是无比的坚定及确信。
16
和薛敞再见,是在两个月后的一场私宴上。
听说他正在谈一桩重要的合作,为了这桩生意,薛敞公司筹备了半年有余。
如今洽谈正进入重要阶段,对方邀他参加私人商宴。
薛敞那边顺势对外放出风声,暗戳戳地声称合作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下外界对他事业的评估大好,公司股票直线飘红,一片欣欣向荣。
贺川廷带我出门时,就说了五个字:「走,砸场子去!」
薛敞拼命想搭上的企业,背后有贺川廷的资本控股。
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衣香鬓影的商务宴,薛敞携温静和对方相谈甚欢。
直至我们出现,宴会主人起身亲自相迎。
我挽着贺川廷的手入座,听他向在座宾客介绍:「这是我们贺总和唐小姐。」
戏剧在此刻推向高潮。
薛敞与温静坐在那,前者还算镇定,后者神情慢慢转白。
贺川廷逮了空,悄声在我耳边说:「我是不能太破格的,但你可以嚣张点。」
我差点被逗笑,抿紧唇硬忍下来,在桌下偷偷伸手去拧他。
不想贺川廷早有准备反扣住我的腕,指尖轻轻剐蹭着故意逗我。
我垂眸,掐着他的指腹玩乐。
对面有道目光尖锐扎来,我看到薛敞阴郁冰冷的眼神。
他知道我在桌下做什么,他也曾捉住我故意捣乱的手。
短暂的对视后,我收回目光。
用另一只手一点点展开贺川廷的手指,与他掌心相印,十指交握。
而后拍下照片,登上弃用很久很久的某个账号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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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敞和温静就坐在对面,哪怕我故意忽略,余光也难免扫到他们。
照片发出半小时后,本游刃有余的薛敞却在下半场中交谈中频频出现失误。
温静在旁急得冒汗,极力试图挽场,但效果甚微。
二人中途相继离席,再回来后气氛犹似降至冰点,不说话也不再互动。
宴会结束三天后,岑氏对外宣布了新的合作伙伴。
不是铁板上定钉的薛氏,而是原先在竞争队列中不怎么突出的行业黑马。
薛敞与高奇这半年来精心筹备的心血付之一炬。
这一晚我接到通陌生电话,十二秒的通话时间里,那端只有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17
再次申请探监,我爸依然拒绝和我见面。
只不过这次递了句话出来:「你妈妈的祭日快到了,要方便的话,代爸爸去上炷香吧。」
自从出事后,我被迫离开这座城市,至今已有三年多的时间不曾来拜过她。
开始是没能力来,后面是不敢来。
和过往一样,一荤一素三炷香。
我在墓碑旁坐了许久。
日暮西沉,天际布满霞光,拾着台阶而下时,我看到了薛敞。
晚风卷起他的衣角,他咬着烟低头,蓝色焰火在手心一闪。
听到脚步声,薛敞抬头,一团袅袅的白雾从口中呼出模糊了表情。
我转身换道,他追了过来,「谈谈。」
可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
见我不说话,薛敞熄灭了手中的烟,开门见山:「我手里还有点东西,关于你爸的。」
近乎明目张胆的威胁。
「薛敞。」我咬牙冷笑,「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自己不得好死吗?」
他表情淡淡,甚至透着一丝嘲讽,「怕就不会有今天了。」
「唐栗,你想靠贺川廷对付我,无非是再多拖个人下水。」
我垂在身旁的手握紧成拳,努力地克制着情绪,「那怎么办?你能自己跪在我面前痛哭忏悔?一阶一阶地磕头上去跟我妈道歉?」
他扯了下嘴角,宛若听到一个笑话,「你都跌过一次跟头了,怎么就那么相信他?」
我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毕竟不是所有的男人姓薛。」
薛敞故作从容的面具出现裂缝,在我和他擦肩而过时,倏地攥住我的手,「唐栗,只是一个孩子,你就那么确信他会不计代价地为你付出?」
他认为我靠着生下孩子,和贺川廷达成了某项交易。
我甩开手,忍不住呵笑,「你又是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
「算计我的是你,让我一无所有的是你,逼我走投无路的是你,现在又想做救世主了?
「你不配,薛敞。
「我等着你的报应,孤老终生,一无所有才是你该有的结局。」
薛敞单手插在口袋,极轻蔑地笑了,「我倒是想看看贺川廷能为你付出多少,赔上所有事业为你复仇?」
我没理他,走下一个又一个台阶后,回望过去,他孤索的身影杵在原地遥遥望来。
秋风卷起无数落叶,我想起最后一次祭拜是跟他一起来的。
那时候我还满心欢喜,认认真真拉着他在墓碑前叩首,「妈,这是薛敞,女儿给您觅的良婿,您要是满意的话,就请保佑我们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天色越来越暗,薛敞的身影变得模糊。
夜色终将降临,吞噬这片天地也吞噬他。
18 
转眼春节近临。
小宝最近在学走路,歪歪扭扭就像一只扑棱着翅膀学飞的幼鸟。
慈父教育有显著成效,小宝最近黏贺川廷黏得不行,如他所愿,第一句学会的就是爸爸。
从会叫爸爸的这一天开始,小宝对这词运用得越发熟练,困了饿了累了都是爸爸,想去玩想要东西也是爸爸。
甚至想屙粑粑都要用爸爸两个词表示。
小家伙拖着自己出恭的马桶来找他时,贺川廷正在开视频会议。
面对儿子满脸天真地一口一个爸爸,贺川廷端着咖啡定在那儿,欲言又止盛情难却。
我笑到直不起腰。
年尾事情多,这两天比较空闲,贺川廷让司机来接我和小宝去公司。
我没想到温静会在这里。
他们和贺川廷在谈事情,我带着小宝在边上玩。
温静临走前还特意过来打招呼,打量了下小宝夸赞着:「宝宝真是越长越可爱。」
她有意抬手抚上了自己平整的腹部,轻轻摩挲,暗含的意味不言而喻,「对了,我和敞哥的婚礼定在年后二月初三。」
一封红色请柬递到我面前,「还请贺总和唐小姐届时有空,前来喝杯喜酒。」
贺川廷接过了那封请柬,「恭喜,佳偶天成。」
她含蓄一笑,透出几分羞涩。
请帖上邀请的是贺川廷,反手我就扔进垃圾桶。
贺川廷暗示,他给我准备了过年好礼。
大年三十过,初二傍晚有条劲爆且精彩绝伦的抓奸视频忽然热传开。
原配打开酒店房门后,就直冲大床掀开被子。
满脸浮肿的男人刚睁开,就被迎面一巴掌打蒙过去。
原配以迅不及掩耳的姿态揪住他头发,左右开弓赏给他几个大巴掌,并大声咒骂:「高奇!不得好死的龟孙!前头才跟老娘保证了什么,转眼又跟这个死贱人勾搭在一起!」
被子全部掀开,露出另一具瘦弱光滑的身躯。
床被下的另一个人是温静。
她表情迟钝眼神迷蒙,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高夫人的气势可不是盖的,揪起她的头发,猛烈地就给了几巴掌。
「不知廉耻的贱人!除了靠劈开腿往上爬,你还会什么!」
温静终于被打醒了,尖叫着,一边捂被子一边逃。
但哪逃得掉。
听说最后两人都是被担架抬走的。
两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乍然爆出这么个桃色事件,满城喧哗。
薛敞到医院时,差点被媒体和闪光灯堵得迈不开脚步。
他这边还没处理好事情,高夫人转头又开了直播,哭诉丈夫出轨资助多年的女学生,两人暗度陈仓多年。
瞒着自己为小三置业,送钱送资源,甚至还将她提为公司里的一把手。
她的直播将整个事件推向高峰。
紧接着她又实名举报高奇多项违法犯罪事实,警方迅速对此立案。
这一波着实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毕竟这段时间,薛敞一直认为贺川廷可能会在商业上对他们下手。
谁知道问题竟然是在内部爆发的。
也多亏了他这几年爱和温静在媒体上面秀,以至于事情爆出来之后,大家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他们的瓜。
    一时间他们风头无两,股票却是大跌特跌。
随着事情的发酵,我跟薛敞的过往也被挖了出来。
养子恩将仇报的事迹被大肆宣扬报道,他和温静的关系也被顺藤摸瓜爆了个底朝天。
他被收养前,曾寄养温家数年,二人可谓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可笑的是,当年最先资助贫困生温静的人是我,被披出来的一张旧照中,我们尚且青涩,瘦小的温静站在我身边怯生生地面对镜头。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薛敞和温静一时间名声扫地。
医院被围得水泄不通,薛敞坐车出门,甚至不敢降下车窗。
高夫人肯定早就知道自个丈夫和温静间的那点事,忍了那么多年,却忽然在这个节点爆发了。
还几乎是以同归于尽的节奏在进行。
我忍不住各种试探起贺川廷,我才不信里面没有他的手笔。
贺川廷对此表情高深莫测,一边拿摇铃逗他儿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高家出的事,跟我姓贺的有什么关系?」
小宝张开双手,啊啊地表示附和。
我带小宝去打针,得知温静也转院到这里。
来都来了,我顺带去趟病房逛了一圈。
进来时护工正支着头,在旁边打瞌睡。
陷在床被里的温静面色惨白两颊凹陷,手上正打着点滴。
我叩了叩床边,「温静。」
她如惊弓之鸟猛颤了下,醒来之后呆了呆,乌漆漆的眼珠子一转才看到我,神情瞬间变得警惕,干裂的嘴唇上下一碰,「你来做什么?」
「带孩子来打针,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
我上下打量她,微微叹息,「遇到这样的事情,你真是受委屈了。」
兴许是受不了我关怀的腔调,温静看着我问:「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对啊。」我勾了勾嘴角,「原本很担心你没受什么伤。」
「现在看你半死不活的,也就安心了。」
我抬手帮她掖了掖被角,「病着吧,不用好起来。」
她脸色涨红,想拍开我的手,却拍了个空,瞬间情绪激动起来,拼了命想撑起身体。
奈何两次努力都起不来,只能嘶哑着嗓子吼:「你滚!」
她抬手想拿旁边的东西砸我,但床头没有任何物品。
护工被吓醒,看她扯得输液袋哐哐乱晃,急忙制止。
温静指着我对护工大吼:「把她赶出去,赶出去!」
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像快不行了般,一张嘴唇瞬间变得乌紫。
护工吓得急忙摁铃,没一会儿护士涌进来。
我漠然地看着这副兵荒马乱的场面。
一年多前,有群人声称是我爸的债主逼上门来,一开始要两万块,我正是落魄,怕惹麻烦东拼西凑给了。
过了一星期,他们又上门来要,凶神恶煞不像是要钱,更像是故意找事。
恰逢薛敞当时在那座城市出差,我走投无路抱着一丝天真的想法到酒店找他。
面都没见到,只得了两句话。
「父债女偿,关我薛某人什么事。」
「什么下场都是她的命。」
如薛敞所言,他的确没让人动我。
但温静出手了,她拿钱雇了那群人,淡淡丢下一句:「唐小姐娇贵,下手别太重。」
如果没有遇见贺川廷,我不知道现在我还在不在这里。
所以因果报应,什么下场也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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