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当下心里就有了答案。他什么都没说,唐母却主动提起了南浅。她的死,一定有蹊跷。知道从唐母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战枭抿了抿唇:“我知道,妈,我就是常常还会梦见柠柠,梦见她在哭。”
她……就是南浅?!
战枭突然回神,可一转头,身边刚才的那个男人早就没了踪影。
余光扫到手上的票,他拿起来看,突然发现男人就是这场展览的摄影师。
战枭盯着那个名字,眉心微微皱起。
沈骆?
身为大学老师,战枭认识的人很多,可偏偏就这么巧,他只认识一个姓沈的。
战枭在几秒之中迅速冷静下来。
他看着南浅的照片,很快就意识到三个月前她的死亡,或许有蹊跷。
那时,战枭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而刚醒来。他就被告知南浅的遗体已经被带走火化。
从始至终,都是旁人说她死了,可他只看到了她的墓碑,没见过她的遗体或是骨灰。
越想,战枭的心就悬的越高。
如果南浅没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他?
战枭大步离开展览馆,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回到车上,他正要拉安全带,却陡然想起什么。
深吸了口气,战枭拨通了南浅母亲的手机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
唐母的声音有些惊讶:“阿衍?”
“妈。”战枭嗓音干涩沙哑。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唐母问。
话就在嘴边,可战枭不知道该怎么问。
南浅真的死了吗?这个问题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希望唐母没骗他,可他又希望唐母骗了他,至少这样,南浅还好好活着。
沉默半晌,战枭压下起伏的情绪,缓了口气:“没什么事,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柠柠她……现在还好吗?”
第二十一章
听筒里沉默了好几秒。
再开口时,唐母的语气变了些:“阿衍,你这是什么意思?”
战枭不自觉攥紧手机。
“妈,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尽管他和南浅离婚是事实,但他心里还是把唐母当做母亲。
他不想用“骗”这个字来把事情搞得太歇斯底里,他只是想知道,南浅究竟还是不是活着。
战枭当下心里就有了答案。
他什么都没说,唐母却主动提起了南浅。
她的死,一定有蹊跷。
知道从唐母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战枭抿了抿唇:“我知道,妈,我就是常常还会梦见柠柠,梦见她在哭。”
唐母顿了顿:“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太想不开了,阿衍。”
“嗯。”战枭低应了声,“妈,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我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他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复杂。
静坐了片刻,战枭启动车子,开往了某个方向。
上海医院。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沈寻站起身走向门口,拿上外套准备离开。
刚穿好,诊疗室的门却被推开。
沈寻抬眸看去。
在看清那人面容,微微一怔:“顾先生?”
战枭走进诊疗室,将门关上,眼底深意不明地看向沈寻:“沈医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他一身黑色风衣,神情礼貌淡然,可沈寻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感。
回过神,沈寻淡淡一笑:“我记忆力的确还可以。不知道顾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他可不觉得战枭来找自己是为了闲聊或是叙旧,毕竟两个人只见过一次,没有什么旧可叙。
“的确有点事情,可能会耽误些时间,沈医生忙吗?”战枭询问,可语气分明不容置否,像是今天不说清楚就不会离开。
沈寻笑笑:“不忙,坐下说吧。”
两人在桌子前面对面坐下,战枭从兜里拿出什么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沈医生认识这个人吗?”
沈寻低头去看,正是一张摄影展的门票。
上面,沈骆一表人才,笑容阳光。
沈寻的心脏倏地停了拍,但脸上镇定地没露出一点异常。
他不动声色地将问题抛了回去:“顾先生为什么会觉得我认识他?”
战枭向来是个温和的人,可现在他的眼神竟带着些许凌厉。
“沈医生和这位摄影师同姓,甚至有八分像,总不会是巧合吧?”
沈寻抿了下唇,心里警铃大作。
但很明显,纸包不住火,这件事不可能会骗过战枭。
“的确不是巧合,沈骆是我亲弟弟。”
战枭了然:“这样。”
他话中深意不明,让沈寻不禁皱了下眉。
“顾先生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问这个吧?”
战枭没回答,目光却突然变得锐利:“既然这位摄影师是你的弟弟,那么我想问问沈医生……”
“为什么你弟弟拍摄的照片里,会有一个和我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第二十二章
诊疗室里回荡着战枭有些激动的声音。
他紧紧地盯着沈寻,眼睛里慢慢涌出些血丝。
沈寻镇定自若地回看着他,却抿着唇沉默。
他想回答是巧合……可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半晌,战枭猛地起身,两只手臂撑在桌上,逼近沈寻:“沈医生,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拐弯抹角。”
“告诉我,柠柠真的死了吗?!”
诡异的沉默在屋子里肆意蔓延,战枭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必须今天就要知道南浅的事情。
无声的对峙中,沈寻到底还是先败下阵来。
其实他早知道这件事不会瞒太久,但战枭来的比他想象中的太早。
沈寻深吸了口气:“唐小姐的确没有死。”
听到这个答案的一瞬间,战枭的心脏仿佛被重重一锤。
他的大脑有一霎那的空白。
真的是这样,南浅真的没有死。
她还活着!
战枭怔怔地坐回椅子,一时间既觉得欣喜,又觉得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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