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程紧咬牙关,哼出一字:“爹……”江炎夺过周聿程手中长剑:“爹什么爹。”罢了,凑近耳边轻声叮嘱:“她死是小,不能给天子添乱,还有,你看看小丫头,她还能再看那些血呼啦次的场面吗?动不动就拔剑,会吓到孩子的。”话落音,江炎双手背于身后,长呼一句:“老天有眼,风水轮流转,到时候别客气,往死里转。”“丫头,来,到老夫这里来。”
江炎看着小家伙腿部胎记,顿时眉头紧凑。
周聿程追问一句:“怎么了?”
江炎猛叹一口气:“居然活着。”
周聿程陷入疑惑,看着江炎出了房门,周聿程跟了出去。
向前追问一句:“爹,什么活着?”
见四下无人,江炎小声开口:“这丫头……是前朝公主。”
周聿程双眸一怔:“下唐?怎么可能,下唐亡了多年,或许是认错了呢?”
江炎摩挲指上扳指,长呼一口气:“怎么可能认错?下唐以蛊为名,唐翼喜得千金时,找朝中巫师来看。”
“脚踝处胎记让巫师大受震撼,说此女可撼动天地,唐翼龙颜大悦,将此胎记作为名画以做公示,为此大赦天下,狂欢三日。”
周聿程听后,缓缓开口:“所以此公示落入我朝,皇祖父趁下唐狂欢松懈之时,攻城略地,下唐就此灭国。”
江炎轻点头。
周聿程目瞪口呆,嘴里嘟囔:“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嘟囔之时,周聿程听见耳边剑出鞘的声音。
林海杀心已起,周聿程压低声音怒斥一声:“林海,你敢?”
林海紧皱眉头:“少爷,此女是前朝余孽留不得。”
周聿程双眸赤红:“下唐灭国之时,她尚在襁褓,毫无记忆,被人收养,苟延残喘保下一条命。”
“眼下遇见我们,本以为是美好的开始,可竟然是要来她命的,她才三岁啊,何来余孽二字可言,是我们对不起她啊。”
江炎轻抬头,望着寒风刺骨的天空:“何来对得起?何言对不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不过你说的对,她才三岁,未曾有记忆。”
林海听后甚是着急:“老爷,毕竟流着下唐的血,若是以后东窗事发呢?”
江炎冷笑一声:“她是我江炎的女儿,没有东窗事发,当日的下唐血洗一空,未有一人生还。”
林海听懂了江炎的意思,收起利刃。
江炎看着二人,勾唇一笑:“此事烂在心里,死了带进棺材里。”
江炎话落音,转头看向房内熟睡的陆芊汐,溢出老父亲的笑意:“还是很可爱的嘛,睡觉。”
周聿程看着江炎离开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林海轻声道一句:“对不起,少爷。”
周聿程轻摇头,转身入了房中,看着卧榻上熟睡的小家伙,心中生出心疼。
离半尺远,周聿程看到陆芊汐摔倒在地,对面围了一圈年纪相仿的孩童。
为首的胖墩,手里还攥一团积雪。
周聿程跑近抱起陆芊汐。
陆芊汐撕心裂嘴:“啊—疼~”
周聿程这才看清,小家伙已经被砸的满身积雪,脸皮蹭破一大片,手更是被划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周聿程双目充血,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谁干的?”
胖墩丝毫不晓得危险逼近,指着陆芊汐那是一个理直气壮:“我娘说了,她就是没爹娘的野种。”
“现在傍上你们这富贵人家还矫情上了,tui……不要脸。”
周聿程怒火上头,看着胖墩冷冷问一句:“你干的?”
胖墩斜眼一撇,那可是傲娇着呢。
周聿程不顾多年自洁,伸手抓起一把雪,团成一个球塞给陆芊汐,开口一句:“他怎么砸你的,砸回去!”
陆芊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胳膊肘缩了又缩。
是,她害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胖墩见陆芊汐害怕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一句:“她敢吗?怂包一个。”
周聿程恨的脸色铁青,顿时,他夺过陆芊汐手中的雪球,刚要砸向胖墩。
江炎从身后轻唤一声:“小北!”
周聿程手置于半空,片刻间,将雪球捏碎成两半。
胖墩将这一举动吓的不轻,陆芊汐紧咬着嘴唇,呼哧的更加厉害。
江炎还未来得及开口。
刘秀从家里冲出来,扯着嗓门:“胖墩儿,嘛呢?啊。”
这一凑近看着陆芊汐的模样,刘秀眼力劲儿十足,连忙开口:“呦,月月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受伤了?”
周聿程声音刺骨:“您需要问您儿子。”
刘秀见状,看着胖墩假装责怪:“你这孩子,论年纪月月得喊你一声哥哥,带妹妹玩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聿程冷哼一声:“玩?”
刘秀见周聿程不依不饶,连忙开口:“公子,你有所不知这村里的孩子粗养惯了,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再说,这小丫头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娇弱,没给你们当闺女之前,被刘霞打的皮开肉绽的,现在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刘秀的话压的周聿程喘不过气来,他抬眸看着陆芊汐。
心里百万句:“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猛然间,周聿程起身攥紧拳头,掀起脚边的雪,扬了刘秀母子一身。
刘秀自然没料到,惊出一声:“啊—”
周聿程怒斥一声:“若遇无耻粗鄙之人,我也就没什么绅士风度了。”
临走之时,冷眸看着胖墩,一字一句:“这次只是提醒,若敢有下次,动手砍手,动脚砍脚,不死必残。”
周聿程的话的确是吓坏了母子二人。
就连身后的江炎都禁不住感叹一句:“好家伙,老夫的儿子竟成护妹狂魔了。”
回到房中,周聿程看着小家伙的伤,心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芊汐全身颤抖,拖着奶音:“北哥哥~阿月没事~阿月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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