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妍偏头看他，看他拽着她衣领的那只手，渐渐往上，握住了她的小指，然后再往上爬一点，手掌包裹住她整只手，紧紧的握着，一动不动了。一直到上了救护车，他已经晕晕乎乎了，也都没有放开。何欢妍却坚定的、不容拒绝的，想把手从薄烨掌心里面抽出来，他这会儿已经脱离了，吃奶的劲也留不住她。他沙哑着声音恳求说：“老婆。”何欢妍冷道：“松开。”薄烨再次恳求说：“老婆，我不想松手。”“医生护士会陪着你，而且我蹲着会很累
何欢妍偏头看他，看他拽着她衣领的那只手，渐渐往上，握住了她的小指，然后再往上爬一点，手掌包裹住她整只手，紧紧的握着，一动不动了。
一直到上了救护车，他已经晕晕乎乎了，也都没有放开。
何欢妍却坚定的、不容拒绝的，想把手从薄烨掌心里面抽出来，他这会儿已经脱离了，吃奶的劲也留不住她。
他沙哑着声音恳求说：“老婆。”
何欢妍冷道：“松开。”
薄烨再次恳求说：“老婆，我不想松手。”
“医生护士会陪着你，而且我蹲着会很累，你要让我蹲一路吗？”何欢妍反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绛军推了他，何欢妍今天都不会来，平常不可能一摔就出血，他的身体也是被他自己作践的。何欢妍心疼不起来，也同情不起来。
薄烨在听到她把话说完以后，就没有再坚持，把手给放开了。
何欢妍很快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护士簇拥上来，很快就隔开了她跟薄烨，她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顾越看着看着，那股子心酸感再次翻涌上来。
不久前还是小夫妻，居然能疏离到这种地步。
他想，哪怕是见了面，这次薄烨恐怕也留不住何欢妍了。就像之前何欢妍在跳楼后留不住薄烨一样，当时薄烨甚至还出国去了，一玩就是好几个月。
薄烨到了医院，就被火速拉去做检查了。
顾越跟何欢妍两个人坐在外头，一时之间找不到言语，有点尴尬。
他总觉得何欢妍整个人似乎更加冷淡了点，又觉得这冷淡的模样，似乎更加贴合她本人的形象，之前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状态，反而像是装出来的。
好半天，他才勉强说：“欢妍姐，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
何欢妍说话时，倒是还是往常模样，笑说：“出去散了一段时间的心。”
顾越小心翼翼的说：“薄烨哥这段时间都挺颓废的，刚回国那两天，真的是满世界找你。后来生病了，谁也不想见就念叨着你，怪可怜的。我觉得你们结婚之后，他心回到你身上了。”
她笑了笑，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你觉得有几成回到我身上了？假如你心里不止一个人，你又愿不愿意为了其中一个放弃所有。不愿意的，因为失去的不是全部。”
顾越顿了顿。
“他这段时间，温湉找他，他都拒绝跟她见面了。”
何欢妍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他的事情，你不用告诉我。”
“我只是觉得，是不是有误会什么的，万一还有挽回的余地……”
何欢妍说：“不会有挽回的余地的。”
顾越安静了好一会儿，最终低低的叹了口气。
谁都没有再开口了。
半个小时以后，医生走了出来，说薄烨这是耗了气血，前段时间本来就没有把身体养好，后续又抽烟喝酒不注意，身体里堵着口瘀血，今天被绛军那一撞，瘀血就吐出来了。
大碍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就是得静养。
何欢妍听到这里就放心下来，走到旁边给绛军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他那边应该担心得紧。
绛军接了她的电话，沉默了许久，说：“谌小姐，那个男人，他是你男人吗？”
何欢妍顿了一下，没吭声。
“他是个坏人，好人不会看不起人。”
绛军还想说话，顾越就在病房里喊，“欢妍姐，你赶紧过来。”
何欢妍急急忙忙走过去，病房里，薄烨正拔了吊瓶，就不管不顾要下地往外走。
“身体不要了？”她皱着眉问。
薄烨看到她，整个人安静下来，乖乖爬上床，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我怕你走了。”
何欢妍避而不答，只说：“我联系了你母亲，她很快就过来了。”
薄烨脸色微变，艰难的说：“她过来，你就要走了，对不对？”
130
何欢妍看了眼时间，原本这会儿，她应该躺在房间里休息：“我有我的事情，何况你母亲会照顾好你。”
“但是，我就想你陪着我。”薄烨盯着她说，沙哑的说，“你叫我等你，我就耐心等着，都不敢去打扰你。但那天回国，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前一个晚上，我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觉。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我想着终于能见到你了，可是回来以后，我找不到你。”
何欢妍表情未变，说：“我先回去了。”
“你别走。”薄烨说，“我叫我妈回去，你别走。”
他说着就要去打电话，何欢妍却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走去。
薄烨看着她坚决的背影，阴鸷道：“你要是走了，我不会放过那个乡巴佬。”
何欢妍脚步微顿，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看得他又委屈，又难过，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欢妍姐，你就在这里陪陪我。”
何欢妍笑了笑，平淡的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冷意：“如你所愿。”
她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却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气氛诡异得有点可怕，顾越待不下去了，偷偷走了出去。
薄烨几次张嘴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她疏离的模样，到底是没有开口。他有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了，何欢妍一在，他眼皮直往下耷拉。
又怕何欢妍走掉，伸手想拉她的手，又怕她拒绝，最后只拽着她的一片衣角。
何欢妍看了眼他骨节分明的手，清瘦的离谱，上面有很长一道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哪天喝酒喝多了蹭到了。
有何欢妍在，薄烨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何欢妍从高处含笑看着他纵身一跃，下一瞬间鲜血染红地面，她却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像是解脱了。他就又给吓醒了，醒来后看见何欢妍在身边，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何欢妍睡着了。
她此刻少了醒着时那会儿的疏离与冷淡，整个人看上去安静而又美好，薄烨无声的看着她。
何欢妍不会知道他有多想她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明明是一个很粘人的人，不忍心看她在谌横山的事情上太无助，却还是咬咬牙去了国外。
薄烨看着她，在心里冷笑了两声，一年前就说好一刀两断不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到头来，又着了她的道。一次次不记教训。
每一回都白白送上门被她折磨。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
这会儿的天气，晚上已经开始冷了。
何欢妍穿的不多，单单薄薄的。
薄烨怕她冻感冒，忍着胃痛翻身起来，拿了自己的外套想给她盖上，只不过这个举动惊醒了她。
何欢妍睁开眼睛，伸手推了他一下。
这一推，他毫无防备，腰撞在茶几尖角，钝痛感猛烈。何欢妍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率先忍着痛开口安慰说：“我没事的。”
何欢妍顿一顿，视线从他精致的五官划到他的衣服上，冷淡道：“你要做什么？”
薄烨轻轻咳了一声，说：“天气很冷，我看你睡着了，想给你披个外套。”
“不用了。”何欢妍没什么表情的拒绝道。
他的声音低了些，胃里火辣辣的，这段时间胃疼那是家常便饭，可薄烨还是耐心的从疼痛中分神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我怕你感冒。”
“不需要。”
薄烨拿着衣服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声音更低了：“嗯。”
何欢妍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夜，她说：“你让我陪你，我也陪你了，希望你也说到做到，绛军的事情你别再追究。另外离婚的事情，等过两天，你精神好了，我再来跟你说。”
薄烨听得是脑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冷冷的说：“我不会离婚的。”
何欢妍淡道：“我们之间的相处，我感觉不到你爱我，既然不爱，我放你去找你爱的，你又何必不同意。”
薄烨沉默不语，片刻后道：“你要跟我谈什么都可以，但是离婚，我不可能会同意的。你嫁给我了，就是我太太，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何欢妍弯弯嘴角：“我做不到生死跟你一起。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薄烨脸色很是难看。
“我爱他爱到离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何欢妍直直的看着他，语气平静而又现实，“薄烨，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131
薄烨语气冷冽：“是徐斯言？还是刚才那个乡巴佬？”
何欢妍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薄烨伸手摁住她的肩膀，这个动作牵起他胃部一阵剧痛，可是他也来不及顾及，只是直直的死死的看着她，像是想到什么，很快在他所说的两者当中做出决定，冷冷的说：“是徐斯言，对不对？”
何欢妍原本冷冷淡淡，闻声目光却闪了闪，疏离道：“是谁跟你无关。”
薄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突然笑了笑，眼睛染上猩红，道：“我就知道是他。”
何欢妍安静片刻，手机响起有消息进来，她扫了一眼，说：“好好养身体，我要走了。”
薄烨却突然把她拽到面前，毫不犹豫的低头亲下去，异常凶狠，何欢妍也没有挣扎，一如两个人结婚这段时间，他的任何生理需求她都满足，不反抗他。但就是显得麻木，薄烨也撬不开她的牙关，片刻后，何欢妍一动不动，薄烨僵硬的站在原地。
“闹完了，就休息吧。”何欢妍淡淡的说。
薄烨声音喑哑而低沉，说：“我特别恨你。”
何欢妍看着他没有说话。
也就是两个人对峙间，绛母来了，看见何欢妍的时候，眼神复杂，勉强笑了笑，客气的说：“欢妍，我带了点水果过来，要不要吃点？“
何欢妍笑道：“不用了。”
只是这笑带着种说不出来的疏离感，陌生的很。
绛母假装没发现，道：“这段时间在外头玩得怎么样？去的地方好不好玩？给阿姨推荐推荐，阿姨下次也去。”
何欢妍但笑不语，转身就要离开，除开客气的笑意，其实就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意思。
薄烨想抬脚跟上去的，但这会儿疼的脱力，绛母心疼儿子，喊住她说：“欢妍，可以跟阿姨聊聊吗？”
何欢妍脚步停住，没有拒绝。
.
绛母这一次面对何欢妍，带着之前都没有过的紧张，她也不知道，她叹口气，说：“欢妍，温远辉的事情，是阿姨的错。阿姨以后也不会管他了，温湉那边阿姨也是会错意了，阿嵛从来没有跟她复合的打算。阿嵛马上就调回来了，他也不会再见温湉，你们不会再有误会了，就别闹离婚了好不好？”
何欢妍浅浅笑道：“温湉的事，只是导火索，我想离婚的原因，跟她无关。”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沟通清楚，不要到时候选择错了结果，那多可惜。”
何欢妍脸上依旧挂着笑，平静的说：“薄烨本身就不在我的人生规划当中。”
绛母顿住了。
“一年前分手，就没有以后了。”何欢妍说，“婚前看到婚纱的那天，我就觉得太浪费了，这婚总是要离的，没必要花这个钱。”
她说完话，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加从容，说：“阿姨，我先走了。”
绛母喃喃说：“我还以为，你是爱阿嵛的。”
何欢妍只是一言不发的朝离开的方向走去，天气开始冷了，她抱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并没有回头过一次。
绛母失神了一会儿，等回神时朝病房看去，脸色却变了变。
薄烨就站在门边，脸上分明是没有表情的，但就算让人觉得带了几分心酸模样，他转头小步小步朝病床走去。
绛母连忙上去扶他，却被他给推开了。
“阿嵛。”她眼神复杂的喊了一句。
薄烨没有理会。
他只是一个人躺在了床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绛母就在旁边坐着，不敢离开。但半夜到底是忍不住打盹，她迷迷糊糊看见，薄烨起床吃了药。
“你在吃什么？”她警觉的问。
薄烨声音有些弱，也很冷淡，当着她的面把安眠药塞进嘴里，不带任何情绪的撒谎道：“医生让吃的。”
按照道理来说，他在今天这种身体状况下，是不应该吃安眠药的，只是他今天太疲倦了，需要靠药物麻痹自己。
薄烨很快睡着，做了一个梦。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站在上帝视角，看见梦里一个男人开着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停的发抖，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他打着语音，对那头说：“你等我好不好。”
那边久久没有人应答。
于是男人的手更加抖了，声音也变了，跟着发抖，说：“欢妍姐，你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你下来我们好好说，我没有不理你，你找我我是不是都在的？你不能这样对我，真的不能。我也会死的。”
电话那头响起清晰的风声，呼呼的吹着，显然是在高楼层。
只是风声呼啸，却始终听不见人声。
“你说话好不好？”男人哽咽的说，“你说说话，我求求你，我不介意做备胎了，我真的不介意了。我们结婚，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什么都没有关系。”
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男人抖得太厉害了，最后车子撞在了电线杆上。
他急切的下了车，伸手拦截往来车辆，只是路过往来的车辆，没有一辆为他停下，他无助的蹲在地上，泪流满面。但也只是一会儿，很快他抹了把脸站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拼尽全力的跑去。
真的是用命在跑。
也许是……电话那头那人的方向。
薄烨在梦里旁观着这一切，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似乎不应该会有无助这种情绪。男人的这种情绪，让他也没来由的心痛。他直觉他不应该往下看了，之后的画面也许会让他更加心痛。
薄烨想结束上帝视角，只是那个男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周围的天色全部变成了阴沉的、黑暗的、带着血红的，压抑而狰狞，他跪在地上，垂着头，双手无力的垂着，一言不发，像是死掉了一样。
薄烨醒来的时候，怔怔的忘了天花板半晌。
艰难的起身去洗手间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明显顿了一下，镜子里的他，双眼红得离谱，像是哭过一样。
他看着看着，自嘲的笑了笑，最后握紧了拳头。
绛母是被一阵巨响给吵醒的，她连忙起身去看，然后就看见洗手间的镜子，碎成一块块的，薄烨手在滴血。
绛母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
“让温湉过来吧，我想跟她见一面。”薄烨说。
132
何欢妍睡得不太好。
她早上五点就起来了，结果绛军起的比她还早，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略微有些拘束。
何欢妍说：“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在家里，也是这个点就醒了。”绛军关心的问，“谌小姐，你昨天怎么样？还好吗，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其实这些话，昨天晚上她回来，他就问过了，只是当时她沉默的回了房间，谌英芝跟他都没有打扰她。
“没事。”她笑笑说，“我打算，先安排你去学车。”
“行的。”绛军眼前一亮。
何欢妍很羡慕他的这种状态，对于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有一股子学习劲。
两个人聊了没一会儿，谌英芝也下来了，她扫了眼绛军，说：“今天绛国山要过来。”
何欢妍点点头。
当天下午，绛国山果然过来了，他叹着气说：“欢妍，是阿嵛对不起你。温远辉的事情，我没有注意，让你心里不愉快了。就是离婚的事情，你真的确定好了？”
何欢妍温和的说：“当时如果不是薄烨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们根本就不用结婚不是吗？”
说起来，又是薄烨对不起何欢妍，害她初婚就这样没了，短暂并且不幸福。
绛国山道：“你找叔叔，是想商量什么？你阿姨也不会亏待了你。”
何欢妍道：“我想做生意，想让您扶持扶持我，您知道的，做生意光有钱没用，还需要人脉。”
绛国山的脸色有些难看，拒绝道：“叔叔不能答应你这件事。”
何欢妍淡淡说：“我一直不理解，您在任何方面对我都挺好，唯独在我想涉及商场和对付谌横山这两件事情上，您从来不肯帮我，甚至我嫁进绛家，您也从来不允许我进公司工作，我觉得您很防备我。”
绛国山很快恢复平静，叹气道：“叔叔只是觉得你有那个时间，倒不如好好养养身体。赚钱是男人的事，你又何必掺和？”
“叔叔，我生不了孩子，以后未必有男人心甘情愿养我。”她乖顺的安静的说着，语气里面也没有抱怨，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偏偏就是这种语气，让绛国山愧疚了。
绛国山知道，不论是孩子流产再难受孕，还是何欢妍因为薄烨跳楼，这些绛家就足够对不起何欢妍的了。
而现在，更加对不起她，薄烨背叛她爱上别人不说，婚前对温湉掏心掏肺也不说，就连结婚后，也让她失望了，以前让她失望的只有薄烨，现在连他们这些长辈，同样让她失望。
可她懂事，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一句不是。
就是她太懂事了，所以一辈子吃亏。
“叔叔，我没有什么念想，您知道的，我学的专业本来适合进绛家，可是我也知道您担心我没有能力不肯让我进，所以我想靠创业实现我的价值，希望您能诚恳帮我一把。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她诚恳道。
绛国山今天不知道叹了多少气。
何欢妍想靠着绛家的人脉创业这事，她不知道提过多少回了，他都拒绝了，最近一次拒绝是在半年前。绛国山一直害怕，何欢妍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风声，所以他从来不让她跟绛家企业那些人走的太近。
可是今天看着眼前的她，他有点心软了。绛家已经是三番两次对不起她了。
当时薄烨为了温湉一声不吭的挨打，何欢妍站在旁边看着的表情，他就觉得带着说不出来的心疼。
何欢妍是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的，更何况哪怕是知道的那些人，也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没有听到风声的途径。
再者，她小打小闹做点生意，能掀起什么风浪？
何欢妍这种安安静静，遇事愿意自己吃亏的性子，又能耍什么心机？
绛国山想，他到底是心软了，所以才会替她想这些理由。可她的的确确是一个好孩子。
“你要是真想，那叔叔就帮你一把吧。”他妥协道，到时候他找人盯着就是了。
何欢妍这才扬起笑意，真诚的道：“谢谢叔叔。”
绛国山要走了，走的时候，又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跟阿嵛啊，真是可惜了，有缘无份。”
何欢妍微微垂着头，并不言语。
等到绛国山走了之后，她才抬起头来，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冷冷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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