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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岳,你就算不喜欢我,可这三年来我从没有害过你,你难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骗子,也不信我?”许可儿闻言,脸色一变,立马摆出愠怒的神色。“天烨,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计较你府里下人的冲撞,可若是此人继续污蔑我,恐怕我的下属也不会放过楚家……”江岳脸色一沉。

“江岳,你就算不喜欢我,可这三年来我从没有害过你,你难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骗子,也不信我?”
许可儿闻言,脸色一变,立马摆出愠怒的神色。
“天烨,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计较你府里下人的冲撞,可若是此人继续污蔑我,恐怕我的下属也不会放过楚家……”
江岳脸色一沉。
而一旁的楚秀兰唯恐楚家蒙难,当即命令下人:“来人,快给我挑了孟稚幼这武姬的经脉,给圣女赔罪!”

令下,院内下人纷纷朝孟稚幼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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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稚幼却不管,只抬头执拗凝着江岳。
却听他说:“无知蠢妇,确实该罚!”
第4章
三年爱意,在男人的很绝之下,轰然破碎。
孟稚幼忍痛稳住身体:“夫君也是习武之人,不会不知道挑断经脉对与我来说,是多大的痛楚,你怎能狠得下心?”
江岳却没有半点饶过的意思。
府卫听令,纷纷上前要将孟稚幼按住,可孟稚幼又怎会束手就擒。
寒风下,孟稚幼面色冷绝,忍着疼痛将府卫制服在地。
霎时间,满地叫痛。
所有人都诧异这低贱的武姬凶悍!
楚秀兰吓得后躲到柱子后,许可儿也是脸色苍白,却咬牙端着圣女姿态没动。
但孟稚幼只一步步朝江岳走去。
“江岳,我虽然以卑贱的身份嫁你,可成婚第一年,你被诬陷私运而入狱,是我满幽州找证据,才救你出来。”
“后来,你被仇家追杀,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楚府都已经挂上了白皤,是我坚持找你,才终于将你从死人堆里拉了回来!”
“我背着你走了三天三夜,之后也因此昏迷了整整两月……我为你挡箭,甘愿用命来爱你,难道这些都抵不过‘身份’二字吗?”
可孟稚幼每说一个字,江岳的脸就黑一分。
“你区区一个武姬,能做得了这些?以上种种,不过是你仗着刺史的权势,用来侮辱我楚家的手段!”
“孟稚幼,你不会是演戏演久了,真以为你是我楚家的恩人了吧?”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刀刀剖心。
此时此刻,孟稚幼终于明白,江岳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她。
三年来的付出,原来是一场笑话。
这时,楚府小厮急步冲来:“主子,通敌叛国之人今早自首了,大将军亲自登门,说要嘉奖您的劝谏之功,人已经在前厅了!”
江岳剑眉一皱:“劝谏之功?”
他都没查到是谁叛国,哪来的劝谏?
倒是躲在柱子后的楚秀兰,欣喜跳了出来,自以为是冲许可儿询问:“圣女!这是您为天烨做的吗?”
许可儿瞬间明白,劝谏之事和江岳无关。
之前有传言说‘得圣女者得天下’,南疆太子为了维护妹妹,从来没有让别人见过圣女的真正面目。
幽州偏远,圣女根本不会来,更不会有人知道圣女的模样,包括大将军。
就算自己抢了这份功劳,也不会有人去拆穿她。
许可儿干脆顺势应下来:“本宫即将与天烨成婚,助他扬名本就应该,所以就没打算多声张。”
江岳眸光一暖,脸色缓和了不少。
孟稚幼冷眼看着,只觉得可笑。
直接挑明问许可儿:“既然说这功劳是你的,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劝谏的?”
质问之意清晰,众人脸色瞬间都不好看。
楚秀兰当即叫骂:“贱人,圣女可率领南疆百万大军,是南疆最尊贵的女人,你竟一而再挑衅,是要将我楚家陷于不救之地吗?”
“天烨,赶紧处置了这贱婢!我们好去前厅迎大将军!”
江岳神色一冷,他确实没必要再跟孟稚幼浪费时间。
正要发令,却听孟稚幼率先开口——
“不用你们处置!我会自己离开。”
话落,孟稚幼从府卫剑鞘中抽出铁剑,挥手决绝,斩断青丝。
她看着随风坠落的乌发,嘲讽一笑:“江岳,今日我断发为祭,从此之后,那爱你的孟稚幼,死了。”
“从今往后,希望我们此生不复相见。”
说完,孟稚幼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江岳沉沉看着,也没命人阻拦。
夜色暗沉。
孟稚幼踏出楚府后门的那一刻,天空突然划破一道惊雷!
轰!
如同利刃划破漆黑的绸缎,孟稚幼漠然想,上天都在告诉她,这段错误的爱,确实该断了!
行至城门处,她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号弹在手中拉响——
“嘭!”
烟花四散,在夜空中绽放,形成南疆万花图腾。
少顷,一阵山地动摇的铁骑震动从远处传来!
率兵之首的男人身穿五爪金龙袍,威严凛冽,郎艳独绝,却见他飞身而下,含笑抱住孟稚幼——
“妹妹,哥哥来接你归家!”
第5章
两人身后。
一众铁甲将士纷纷下马跪拜:“恭迎圣女归来!”
孟稚幼抱着哥哥,望着臣服的众将领,暖意和愧疚都涌上心头。
自己一意孤行,为了江岳根本愧对‘圣女’的名号,失职于南疆,可没想到,众人还是对她跪拜臣服。
过去的三年,是她错了。
从此,她要做回那个心无旁骛,只一心守护万民安康的南疆圣女!
“轰隆——”
又是雷声大作,闪电划破天际。
孟稚幼握着圣女令上马,在太子冉宸昱的注目下宣扬:“今吾归来,当专心军政,即日起,彻查南疆所有细作,叛国者,诛!”
话落,众将士举剑附和——
“诛!”
另一边,楚府。
以江岳为首的一众刚走到前厅,大将军就激动相迎:“好小子!不仅能得圣女相助,还能让通敌卖国的奸细亲自来自首,有这份本事,你前途无量啊!”
“你可愿意做本将的校尉,为本将做事?”
话落,众人都是一惊,商户地位卑贱,也只比歌姬之类的好听点,大将军竟然越了好几级将人提拔成六品校尉!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出人头地,江岳自然不推辞,当即谢恩:“江岳谢将军提拔。”
楚秀兰忍不住炫耀:“天烨,有将军的提拔,你与圣女的婚事也可提前,如此一来,我楚家可谓是双喜临门!”
“与圣女的婚事?”大将军诧异出声。
楚秀兰笑得合不拢嘴,当即介绍一旁的许可儿:“将军您还不知道吧?这位便是圣女。”
见状,许可儿立马端直了姿态,看着大将军,心虚却故作镇定斥责:“将军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大将军没见过圣女。
但前几日确实是圣女托暗卫将圣女令给他,为江岳通敌叛国的罪做担保。
这样一来,圣女要和江岳成婚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瞬间没有了疑惑,立马朝许可儿恭敬行礼:“请圣女原谅,末将未曾见过圣女容颜,适才多有怠慢。”
“圣女领军攻破山海关的事迹,至今尤被世人传颂,末将虽未亲自参与,但心中尤为崇敬,今日能亲见圣女,请受末将一拜。”
将军身披铠甲,行叩首礼。
大将军乃堂堂二品大将,连他都低头敬仰,众人更对许可儿深信不疑。
许可儿享受着‘圣女’之名带来的礼遇,心中无比自得。
连大将军也认不出来她是假的,孟稚幼不过区区武姬,叫破她假圣女的身份,可能也是巧合。
转眼,六日后。
孟稚幼整顿军务之余,路过幽州码头,却撞见人群吵闹。
仔细一看,不巧,正是楚家的人闹事。
没记错的话,这码头楚家早前交给了楚秀兰管,现在自己一走,估计又落到了楚秀兰手中。
楚秀兰那人,出了贪图富贵,一无是处。
她蹙眉,转身就要走,谁知,她刚一转身,却被一人狠狠握住了手臂。
回头,就迎上江岳愠怒的眼——
“孟稚幼,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楚家码头的船工全体罢工,威胁本家主换你回来!”
第6章
不远处,船艘停滞。
见到孟稚幼的船工,确实眼神炙热,饱含期盼奔来。
为首的人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直说:“楚氏家族向来以‘信义’二字服人,怎会容不下一心为了家主、为了楚家的贤惠夫人!”
“船艘入海,生死难料,我们兄弟的命都曾是夫人所救,如今夫人遭到这种艰难,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在自家受委屈!”
“夫人不回,我们绝不上工!”
孟稚幼看着这些为她出头的船工,心中感动。
身侧,江岳怒意更甚:“孟稚幼,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孟稚幼退开一步,嘲讽一笑:“江岳,你但凡对码头的事多上一分心,就不会不知道他们为我出头的原因。”
与江岳成婚第一年,她刚接手楚家船运,就发现楚秀兰作为管事,苛扣船工月银等种种不公行径。
于是厉令变革,为这些船工争取到他们应得的利益,如今她一走,楚秀兰重新夺权,这些船工当然会想通过罢工来换取她的回归。
船工闹,必然是活不下去了。
可落在江岳的眼里,竟成了她的错。
“孟稚幼,收起你的把戏,当初是你自己要走,用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再请你回去,你觉得我会受你的威胁?”
“马上解决,不然我不保证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孟稚幼觉得可笑,江岳难道还以为她是那个满眼都是他的武姬吗?
不过……
她扫了一眼身强力壮的船工,倒确实有个为他们解决麻烦的法子。
随后,孟稚幼走到船工面前,微微昂头:“诸位,江岳并非我孟稚幼的良人。离开楚府于我而言不是劫难,而是解脱。”
“如今南疆正招兵买马,听说报酬丰厚,若是以后立了战功,还能光宗耀祖,你们各个是好男人,不若去参军?”
闻言,众人哗然。
可江岳的脸更沉了:“孟稚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些人要是都走了,楚家的码头就没有人卸货,彻底停滞了!
“三年,我为你楚家做的事情你都觉得是羞辱。”
看着迎风的海面波澜,孟稚幼微抬指尖:“那么现在,你也可以当做是羞辱。”
说完,孟稚幼没有回头,转身离开。
身后,船工们的议论还纷纷传来:“冉小姐不会害我们,这三年来多亏了她,我们兄弟才能活下来!”
“走!去参军!”
过午,江岳一身低气压回到楚府,无人敢近身。
楚秀兰见他回来,拥上来就急问:“天烨,我听说码头那些船工闹事了!”
“是不是孟稚幼这个贱人指使的?她肯定会想到用这个办法要挟你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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