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浑身滚烫,伺候她的宫女阿兰见她脸色不对,忙去请老太医。然而半个时辰都不到,阿兰就独自回来了。“太医说‘公主所用之药可解热毒’,公主,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阿兰看着柳晴眼底满是担心。柳晴眼神一暗,知晓老太医是何意。她先前服下的药本就是毒,以毒攻毒,很快会痊愈,只不过会受些苦罢了。“没事,你下去歇息吧。”
柳晴浑身滚烫,伺候她的宫女阿兰见她脸色不对,忙去请老太医。
然而半个时辰都不到,阿兰就独自回来了。
“太医说‘公主所用之药可解热毒’,公主,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阿兰看着柳晴眼底满是担心。
柳晴眼神一暗,知晓老太医是何意。
她先前服下的药本就是毒,以毒攻毒,很快会痊愈,只不过会受些苦罢了。
“没事,你下去歇息吧。”
柳晴打发走了阿兰,独自一人躺在冰凉的榻上。
冰天雪地,她身下只垫着一块不过半指厚的破烂夏席,没有一丝暖意。
柳晴迷蒙地半眯着眼,全身都好似被冻得麻木,仅存些许丝丝缕缕的痒痛,可偏生脑袋像是埋进沸水中,烫的她昏涨。
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她与秦少寒相遇那天。
那日,秦少寒随秦父入宫,碰上了七岁且正与宫女争食的她。
在被宫女们围打下,秦少寒像是神仙一样出现救了她,给了她糕点,还让教她识字念书。
他就像一抹温暖的光,照进了她阴冷黑暗的心底,那一抹温暖,她记了十年。
可现在,那温暖要离开了。
积在眼眶中的泪终究是承受不住,堪堪落下。
柳晴以为自己还能陪秦少寒三个月,却不想先离开的,竟是他。
不过半月,秦少寒和七公主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柳晴想到自己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顿生了个想放肆一回的念头。
她要去找秦少寒。
思及之前他说的话,柳晴从柜中翻出不知放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是谁的一件旧袄套在身上。
一路逆风,雪落满头。
到了太学院,柳晴才知道秦少寒今日休沐。
她只好又去了太傅府。
之前柳晴来过太傅府几次,府门小厮知道她的身份,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拦。
柳晴轻车熟路地闯进书房,满身狼狈地望着正在看书的秦少寒:“先生,你要成婚了?”
秦少寒皱着眉,目光似寒风将她扫了一遍。
破袄长到脚踝,不知为何短了一截的袖口,原本苍白的脸此刻红的发紫……
他的打量让柳晴有些无措,这是她唯一一件能让他满意的衣服了。
柳晴忙转移他的注意力,追问:“先生真的喜欢七姐吗?”
她看着秦少寒,心情复杂至极。
她既希望他说是,这样她还能在死前看到他迎娶心仪之人。
就像旁人说的,七姐是枝头凤,只有她才配得上秦少寒。
可又希望他否认,满足她心底里那一点点的奢望,奢望他会喜欢自己……
“臣的私事与公主无关,请公主回宫。”
然而秦少寒冷冷说完,就叫人将柳晴强带出了府外。
太傅府外。
柳晴呆呆地站在雪中,耳畔还回荡着秦少寒带刺的话。
她母妃早死,除了哥哥,这世上她在乎的只有他。
可他却说他的私事与她无关。
冷风似刀灌进喉咙,又化作铁爪狠狠锢住了心肺。
柳晴不停地咳嗽着,消瘦的身子缓缓蹲下,殷红的血从她的指缝间流出,落在了她脚边白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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