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五王动乱之后，都城许久没这样热闹过了，宫里更是。 宫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 “娘…外祖母？” 简清婉没没想到在宫门口竟能遇上她娘和外祖母，看他们的装扮立刻明白是来参加庆功宴的。 说是庆功宴，其实规模不大，毕竟是赈灾，毕竟永州那边还动乱着，毕竟朝堂刚稳定下来。 这场庆功宴注定不是歌舞升平的，不过是大臣们聚在一起，家眷们聚在一起，说说话用用膳，这也是朝堂稳定之后，家眷们第一次聚在一起，也是一个机会，代
自五王动乱之后，都城许久没这样热闹过了，宫里更是。
宫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
“娘…外祖母？”
简清婉没没想到在宫门口竟能遇上她娘和外祖母，看他们的装扮立刻明白是来参加庆功宴的。
说是庆功宴，其实规模不大，毕竟是赈灾，毕竟永州那边还动乱着，毕竟朝堂刚稳定下来。
这场庆功宴注定不是歌舞升平的，不过是大臣们聚在一起，家眷们聚在一起，说说话用用膳，这也是朝堂稳定之后，家眷们第一次聚在一起，也是一个机会，代表一个崭新的朝堂形成。
朝堂起起伏伏，这都城的势力也是一次大洗牌，要说最风光的，当属国公府和武侯府。
尤其是武侯府，一跃而起。
“亲家，我就说你们应该会来，这些日子，你们也是担心了。”
老太君一脸和善笑容满面跟池木莲母女打着招呼，池老太太见着老太君赶紧见礼，却被老太君亲手托着了。
“这是做什么，咱们是平辈，可使不得，咱们进去吧，别在这咱这。”
“多谢老太君！”老太君的态度，说明了简清婉在国公府的地位，池老太太心里很是高兴。
池老太太也不是那扭捏的，虽是商贾人家出身，头一回入宫见着这些富贵人，可也没见着那股子小家子气，大大方方的，心里再紧张也藏着不露声色。
老太君直接拉着池老太太的手，牵着她一道走，简清婉连忙在后面挽着池木莲的手跟上。
池木莲也是头一回进宫。
“娘，别紧张！”
“娘不紧张！没想到圣上会特意下旨请娘和你外祖母，可把你外祖母高兴坏了。”池木莲说着不紧张，手心却有些冒汗。
“娘别多想，圣上能下旨，是因为爹和哥哥在战场上立功，是因为外祖父一家在越州捐了粮食物资。”并非因为给谁面子顺带请进宫的，她知道，武侯府突然间地位提升，她娘还有些不太适应，以后这样的应酬应该会很多。
等朝堂稳定之后，永州的问题解决之后，这都城的一切又会恢复正常，到时候，可能会比从前更热闹繁华。
池木莲听着点了点头，这孩子说得倒也没错，他们是因功受邀的。
不过，多少还是因为这个女儿，池家捐赠粮食和物质，还不是她在背后捣鼓的，她爹和哥哥们就是出力而已。
远远就听着钟乐声，老国公先一步入宫了，应该是想单独跟天家汇报一下越州的事。
这会儿已经随着天家到了宴会现场。
“老国公这一路辛苦了！”
大家见了礼，又开始跟老国公打招呼，这国公府如今是更胜从前了，之前的许多大家氏族，因为卷入无王纷争，这一夕之间就开始没落了。
“也辛苦大家了！”
老国公红光满面，虽然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尚可。
老太君她们早已落座，太子今儿没来，此刻正在接受治疗，羌无涯真是掐着时间点赶回来的。
三个月一晃而过，经历百来日的紧张，这会儿大家总算能稍微松口气了，越州的事稳住了，大家相信永州也一定没问题。
天家举杯，全场安静，所有人都认真听着，老国公已然位高，国公府也是富贵至极了，再赏能赏什么？
大家也有些好奇，想着无非是锦上添花，到时候给国公府世子加官进爵。
没想到，天家竟当众封了老国公国公封号。
国公和国公封号是两码事，前者是爵位，后者可就是敬封之号，大渊立国以来，也只有当年的霍家家主曾获此封号。
一时间，众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虽说老国公也受得住，可是……
“圣上，这恩赏太过，老夫愧不敢当。”
老国公自己都懵了，连忙上前行礼婉拒。
“没什么受不起了的，你劳苦功高，这次越州之行……”
“启禀圣上，这次越州之行，老夫只是跑了一趟，这一路倒是给随行之人添了诸多麻烦，是在受不住，圣上，要说越州之行的功劳，老夫必须得说说……”
老国公一开口，全场寂静。
即便大家都知道，这次越州之行多亏霍家帮忙，可是这霍家就好像是禁忌，谁也不敢提，本以为这件事就会含糊过去，没想到老国公竟然在这当众道破，这…大家不由偷偷打量天家的脸色。
从老国公的描述中可听出，这一次越州水患和动乱，霍家的确功不可没，论功行赏无可厚非，可是霍家如今不在朝堂，要如何行赏？不对……
谁说不在朝堂的，新一任霍家少主不就是老国公的孙子吗？
感情老国公是要将功劳让给孙子，也是，他已经这年纪了，世子正当年啊，这功劳记在世子头上，名义上是霍家少主，那还不是国公府的世子，不是老国公的孙子？不是他们顾家的荣耀？
到底还是老国公会想。
不过老国公说的话，也是无可厚非，只是正巧，国公府的世子又是霍家少主。
而且人家老国公除了提及霍家之功，还提了医治疫病的老前辈，还有捐赠物资的商贾等等。
不过仔细一想，这兜兜转转的，好像还是和国公府有关。
捐赠物资的商贾是世子妃的外祖家，那医治疫病的神医是世子妃的师父，这……
好吧，虽然这是事实。
“霍家…提及霍家，孤有件事，正好借机跟大家聊聊，霍家是什么人家，大家都知道吧？不用孤详说吧。”
大家静默下来安静听着，本以为天家听得提及霍家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天家竟然跟他们说起了霍家，有些出人意料。
“大家还记得霍贵妃吧，霍贵妃入宫，是霍家灭门的时候，那时候，霍贵妃跟孤说，有朝一日，希望孤能还霍家一个公道，这些年，这件事孤一直压在心头，或许，是到了该还霍家一个公道的时候…霍家灭门一案，孤也一直让人在暗中查，如今也查得差不多了，是该昭告天下了。”
天家一句话，全场寂静。
简清婉也忍不住抬头而望，昭告天下？
霍家到底如何灭门的，天家应清楚，老国公应该也清楚，难怪刚才祖父要提及霍家，原来，是天家要借祖父之口。
可霍家的事…分明就是皇家，要将真相公布，那就等于是要揭皇家之短，这……
第二百零八章 吓到了
全场一片寂静，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微妙。
不过事情是天家自己提起来的，众人心里多少没那么紧张。
“你这心不在焉的，老夫都不敢下针了。”
太子正在寝宫内接受治疗，心里却惦记着庆功宴上的事，因为他知道要发生什么，难免心里忐忑不安，也不能说是不安吧，而是…
替他父皇难受，解皇祖父的罪，父皇身为儿子，是为不孝，也算揭皇室的短，在宗室面前，他也落了下风，虽说他是天家，可也不能随心所欲，他知道父皇的打算，想借着这件事，顺势就把大位定了，是存了退位的心思，现在退位之前，将这些都一力承当下来，让他这个新君登基的时候不要负重前行。
身为父亲，身为国君，对他这个太子，对江山社稷，父皇真的无可挑剔。
“静下心来吧，多思对你身子不好，等好了，殿下爱想什么想什么去。”、
羌无涯燃起一根安神香，现在可是关键时候，太子若是分心，对解毒一点好处都没有。
言尽于此，太子若是不听，他也没法子，这病者就要配合着来才行。
太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静下来，父皇已然承担了所有，他绝不能出问题！
太子配合，羌老前辈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在等着天家继续说，知道天家今日是要撕破一个口子。
宫门，霍家大宅内。
霍闵和福伯站在院子里看着皇宫方向。
“现在，大家应该知道大小姐的用心良苦了。”
当年，大小姐背负所有，一个人入了宫，忍下家破人亡的恨，才免去一场动乱，才赢来今日…
“大小姐当年就说过，当今圣上不是先皇，心里有江山社稷…所以，她入了宫，为霍家留了后人，霍家和皇家的后人，将来担起这江山重任，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要想让少主合理成为皇位继承人，就必须还霍家一个公道，让世人知道，皇家亏欠霍家，让世人知道，霍家本就应该是这江山之主，如此，少主也能顺理成章，当年天家，的确是让人几分佩服的，大小姐没看错人。”
看来，福伯早已料到一切，或者说…是霍家大小姐早已算准了一切，他们不过是遵照大小姐的话办事，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其实，福伯当初现身国公府，也想不到事情的走向，他只是信大小姐。
“福伯，让少主当继承人，怕是皇室宗亲会反对吧，就算天家和太子都有此意，怕也没那么顺利。”
霍闵觉得，这事多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少主姓顾，这等于是江山易主。
“灭了霍家一门，那些皇室宗亲好意思阻止吗？便是阻止，他们也只能私下说说，你别忘了， 经五王之乱，朝中势力已经清洗了，那些宗亲如今实力大减，或多或少又牵进了五王的事里，等着看吧，这件事，会比想象的顺利，只是世子今后身份不同，却不只是不是少主想要的。”
所有人都未曾问过少主，这人人都想要的皇位，他是否想要。
这位少主虽然才结识不久，可福伯觉得，是个难以猜测的人，也并不热衷权势，和一般的世家子弟截然不同，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他心里有江山社稷。
“别的不知道，但是属下这次跟着少主夫人，倒是心生佩服的，这位少主夫人虽然长在都城，是个官门小姐，但是一点都城贵门女子的娇气都没有，福伯，您说没看着……”
霍闵叽里呱啦的将路上简清婉的事都说了说。
福伯听着也是直点头，“这般说来，她当真是有些咱们霍家女主的风范，你小子，当初要你去跟随伺候少主夫人，你还推三阻四的，现在怎么就赞不绝口了？以后让你跟在少主夫人身边，你可乐意？”
“乐意！”
福伯听着不由一笑，这小子！
不是霍闵变得快，是少主夫人有本事啊，能让属下信服心甘情愿跟随，可不就有霍家女主的风范？
将来，若是少主真的荣登大宝，他身边的皇后，也的确不能是个普通的。
简清婉此刻还不知道这些，只是怔怔听着天家说话。
天家将当年霍家灭门真像公之于众，全场震惊，或许有些人已经想到了，但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件事会被揭开，以为就这样含糊过去了，毕竟，灭了霍家面门的是先帝，是皇家。
此刻，在场上的皇室宗亲，一个个脸色都十分难看。
圣上这般，究竟是何意？
先帝因为猜忌灭了霍家满门，难道还要定先帝的罪？
定先对的罪，他们这些皇室宗亲是不是也要给霍家赔礼？
“…都说，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坐在这个位置上，孤没有一天睡得踏实，连自己的儿子都要防着，何况是其他人，孤也能理解父皇所为，可是…霍家又何其无辜，霍家一门忠烈之名，大家都是知道的，霍家心里只有百姓和这江山社稷，从未想过这个皇位，大家可能不知道，在开国之初，这皇位…本来应该就是霍家和皇家共享的！”
“什么？！”
这下，就连老国公也震住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当年，先祖和霍家家主一起打下江山，霍家功不可没…先祖曾留有一卷遗诏，霍家若是江山，皇家不得有疑…也是因为这遗诏，先帝才一时糊涂酿成大错，可名字是先帝所谓，霍家遗孤还是毅然入宫为妃，为的就是避免一场东动荡，怕霍家军知道真相反了大渊…怕百姓陷入战火饱受流离失所之苦……”
天啊！
竟有这样一封遗诏，这样一封遗诏，那怪先帝会下这么重的手。
有这封遗诏在，那岂不是霍家人什么时候站出来要争这个皇位都是理所当然的？
圣上今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想了起来，天家今天突然提及这事，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果然，还没等大家琢磨过来，天家再次丢出惊人之语。
“孤年纪大了，太子也该登基了，太子德才兼备，会是个明君，孤想着，再过三年，是个吉日，孤退位让贤，太子登基之前，孤想着，把这些陈年旧事都和天下臣民说清楚……”
一片震惊之色。
第二百零九章 惊天遗诏
天家要传位，这也正常，毕竟天家年岁大了，如今太子的毒也解了，以太子之才，顺理成章继承皇位无可厚非。
可是为何要提及霍家，这两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简清婉也听得糊涂。
池木莲她们更是不敢作声，她们完全听不懂，更不敢乱说话，其他人也差不多，天家说话，她们也不敢插嘴。
“今日，孤就下诏传位太子，待太子登基之后，择立陆裕为太子！”
太家的话端是一句比一句吓人。
这下连老太君老国公都吓傻了。
所有人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天家，立陆裕…为太子？
陆裕是外孙不是孙子，他姓顾，就算天家喜欢，也不能乱了纲纪啊！
“天家，使不得！万万不可啊！”
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老国公，不等皇室宗亲开口，老国公自己就出来说话了。
“天家，不可！”
几位老王爷齐齐上前跪下。
“请天家收回成命。”老国公再次开口。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茫然，他们也不知道要不要站出来说话，更看出天家这是试探国公府还是说真的。
这……
“婉婉……”
池木莲这下忍不住了，小心翼翼扯了下已经吓得不轻的简清婉。
立世子为太子，那她家女儿就是太子妃，这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天家这是开玩笑的吧。
简清婉看着池木莲摇了摇头，意思暂时别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身为女眷，也不能像老国公他们那般起身谏言，这是朝政大事，女子不得干政。
就连坐席上的程后和后妃们也都安静听着看着不敢吭声，不过从她们的表情看得出，都吓到了。
“天家！”
老国公是反应最激动的一个，他也有理由如此，他是朝中肱骨之臣，是陆裕的祖父。
天家看着跪在前面的老国公和几位老王爷，起身叹了口气，抬手摆了摆手，“都起来，这件事，是孤和太子商量的过的，立陆裕为太子，并非因为他是孤的外孙，而是因为他是霍家之主，皇家有愧霍家，先祖帝更是有遗照在先，言明这大渊江山，霍家人亦可为主，来人！请遗诏！”
天家一声请遗诏，众人面面相觑，这……
看着明晃晃的遗诏，一时间寂静一片，天家这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太子登基之后，陆裕就要被立为太子，太子也同意了。
太子虽然没来，可太子妃尚且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太子妃。
虽说太子现在无所出，那不是因为毒吗？现在毒解了，难道要给孩子不容易？
等太子有了后，这皇位还要给陆裕？
虽说太子现在也不算太年轻，可要培养一个接班人，应该来得及啊。
“请天家三思啊！”
老国公真是没想到，这不成啊！
可天家又说是选的霍家之主，他准备的一箩筐说辞都没用，他能替顾家做主，却不能替霍家做主。
若真拿出遗诏说事，那陆裕继承皇位也是顺理成章的，没什么不妥。
“顾爱卿，咱们君臣这么多年，自小就相识，你应该明白孤的心思，孤只为这大渊江山计，孤让他当太子，自有孤的考量，为的是大渊江山社稷，他也承担得起，孤问问你，问问在场的诸位爱卿，以你们之见，陆裕是否当得起？”
一时间，鸦雀无声。
自五王之乱后，陆裕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现在更是带伤去收复永州，之前的纨绔形象完全颠覆，若陆裕是皇子，他们绝无二话。
从陆裕本能的情况来看，天家这话倒是没错，陆裕当得起。
可是……
所有人心里都是极其复杂的，天家为大渊江山考量，他们能如何劝？
天家为了大渊江山，不惜让一个外姓人成为太子，如此无私，他们还能怎么说？
只是这个决定，还是让许多人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接受不了，尤其是皇室宗亲。
太子妃已经坐在席位上连连摇头，要不是这等大事她不能插嘴，她怕是早就出声了。
她现在就想离席去问问太子。
太子如今病好，若是将来有子，他们的孩子应该如何自处？身为皇子，却是出生就与皇位无缘，那算哪门子皇子。
她苦苦撑了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这个岁数，盼着一个孩子，已经在开始调理身子，再难喝的药她都灌下去了，现在却说……
“诸位爱卿，看看先祖帝的遗诏吧。”
宫人已经将一卷明黄的遗诏请了出来。
这遗诏是先祖帝所留，谁敢真的上去拿着看看，碰都不敢碰。
关乎江山社稷，他们相信天家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见着大家不出声，天家背手而立，突然大声下诏：“传召，太子德才兼备，恭谦……堪当大任，朕决定传位太子…着礼部准备登基事宜，另太子登基之日即立陆裕为大渊太子，遵先祖帝遗诏！”
金口玉言，天家当众下诏，那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成了既定事实。
虽然所有人都缓不过来，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老国公第一个带头开口，“臣等遵诏…”
老国公知道，这事不是天家一时兴趣，而是与太子早有商量，早就下了决定做了打算的，只是今日才拿出来说事，他甚至猜测，若是五王之乱的时候，太子的毒没有转机，恐怕现在烨曦就是…
知道天家的意愿无法扭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这事金口玉言，是圣旨。
老国公也只能认了，但是他的心里此刻不是开心，而是满心的复杂，让他孙儿成为太子，他要承受的东西太多，这个担子太重，他现在是世子，如何做，都是为国为民，可以后，这就是他的责任，是他必须承受的。
这个皇位，便是万千人想要，他相信，他孙儿是不想要的。
“臣等遵…诏。”
群臣们慢慢反应过来，纷纷跪地遵诏，连女眷这边也慢慢跟着跪下了。
一时间，简清婉接收到了无数道目光。
之前他们就私下里议论说世子妃好命，那现在呢？
这哪里是好命，这是一步登天，简直就是一则传闻了。
真是人各有命了！
世子妃到太子妃，谁能想到，以后见着都要行大礼。
第二百一十章 太子之位
“婉婉…，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宴会后面的事，都只是个过程了，天家自然也嘉奖了池家，还单独给了简清婉一堆的封赏，这封赏，一半是冲着她在越州做的事，一半是冲着未来太子妃，未来太子妃必须有些东西慢慢支撑起来。
否则别人面上敬着，心里怕也不服。
这一天，简清婉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恍恍惚惚。
回想起当初嫁给陆裕的原由，站在宫门口的她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娘，先不说了，您先回去，这两日不管谁上门，您都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见，一切等…太子登基再说，女儿先回一趟国公府，晚些我再去武侯府。”
池木莲连连点头，是要回去跟国公爷他们好好说说…
这突然间的，太过措手不及，怕是国公府都没有料到。
池木莲脑子一片混乱上了马车，回到侯府，立刻吩咐关了门，并叮嘱，任何人上门，都说她身体不适暂时不便见，名字一一记着。
这侯府就她一个女主人在家，大家也不会一而再的登门。
简清婉跟着老太君同一辆马车回到国公府，一路上，二人都没说话，他们心里都乱糟糟的。
“老爷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回到家，打发了下人，老太君终于忍不住了。
老国公本想留宫跟天家说说这事，奈何天家乏了休息了，任何人都不见。
知道今天他们会找他说这事，可是旨意以下，说再多都不会有任何更改，所以干脆不说了。
等大家回去缓个一天就能冷静下来了。
老国公坐在太师椅上低着头，一脸沉沉叹了口气，双手一摊表示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趟越州回来，事情竟发生了这多变化！”
“祖父，可要让人给世子送信？要不让世子跟天家说说？”
简清婉觉得，这事旁人说都没用，今日看着天家那架势，怕是难以更改。
老太君静静打量这简清婉，从她眼里，看不到惊喜看不到兴奋，心里不由暗暗赞了一句，是个沉稳的，经得住大事。
“你打算怎么跟烨曦说，说天家要立他为太子，让他拒绝？孩子，他要是成了太子，你就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你不动心？”老太君忍不住问了句。
简清婉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显然她还没去想过。
“祖母…清婉只是觉得世子未必想要当这个太子，他是个心有大志的人，心里装着江山社稷装着百姓，让他为江山百姓肝脑涂地，他定是没有二话的，可是，他未必会想坐上那个皇位，那个皇位…清婉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那个皇位，其实就是一道枷锁……”
清婉没再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就真的是大不敬了，还好这里只有老国公和老太君，还有国公。
简清婉的一番话，让三人都纷纷打量着她，竟是个这般通透的，皇权面前，多少人能抵住诱惑不动心 ？
之前的五王之乱，便是因为这个皇位不是吗？
“爹，这件事，咱们不管如何，都该告知烨曦一声，这事太大了……天家让烨曦当太子，眼下天家搬出先祖帝的遗诏，那些黄室宗亲和朝臣暂时不会说什么，时间久了，难保就心生念想，到时候定要惹事端的，再有，太子如今眼看大好了，将来他有了皇子，这岂不是尴尬？儿子觉得，天家让烨曦当太子，这事的确有些不妥。”
老国公摆了摆手，“你刚才没听着吗？天家让他当太子并非因为他是天家的皇外孙，而是因为他是霍家之主，你啊，想事还得再细一些，天家一是为江山社稷考虑，太子登基便早早定下太子，如此免得一层争夺，毕竟太子现在膝下无子，这是其一，其二，天家让他当太子，也的确是觉得他有这担当，他当得起，其三，便是因为霍家！”
“霍家？难道霍家有什么心思？”
“这倒不是，天家只是担心，霍家军这么多年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毕竟是灭门之仇，霍家真的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大渊才尽力了五王之乱，秦家叛乱尚未结束，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或许，烨曦的存在，就是当年霍贵妃的一步棋。”
老国公何等聪明之人，最后他点头附和天家的话，便是想清楚了各种细节。
当年霍贵妃入宫，恐怕为的就是今天，一个拥有霍家和皇家血脉的江山继承人，能让这天下真正的太平。
国公爷不说话了，静静坐在一旁冥思，若真想他爹说得这样，那他儿子就真的是太子了。
“老身也担心，捡来太子有了皇子，烨曦和皇子的处境都尴尬，万一再起事端可如何是好？”
老太君是担心孙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别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只要出发点是为了江山社稷，是为了黎明百姓，老夫想着，终归不会有错的。”
简清婉不知说什么好，她也没什么立场说话，老国公分析的这般透彻，那世子这太子之位，恐怕是不得不做了。
宫里
天家下了这道圣旨之后就将自己关在皇室宗祠里，谁也不让进去。
直到太子过来。
“父皇！”
太子进来的时候，天家一个人跪在先祖灵位前，感觉一下子老了不少，他已经直到今日庆功宴上发生的事了，过两天，他就要登基称帝，而眼前这个父皇，抗下了所有。
“恩，你来了，如何？”
“父皇放心，羌老前辈说，儿臣只要按时服药，再调理十来天就好了，只要这期间再不发生什么事好生爱惜身子，活个十五六年没关系，足够了。”
“好！这就好啊！大渊算是挺过一劫了，你去休息吧，准备准备登基的事，孤想一个人在这坐会，孤这个不孝子孙在这给先辈们请罪，他日孤再去皇陵给他们烧香磕头！”
“父皇！”太子眼眶含泪。
“去吧！”
此时，天家只想一个人呆着，他知道，在那些宗亲眼里，他就是个疯子，丢失江山的疯子。
可是他无所谓。
太子默默转身，知道这会他父皇只想默默的呆一会。
他一定会励精图治，当好这个皇帝，不管多久，竭尽所能，绝不能让他父皇白白承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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