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今天的鹿苑依旧门可罗雀,傅霆寒携着徐飒入内时,一眼扫过,大厅正中央的高台上,茶师花样百出地表演茶艺,周边却只有稀稀疏疏地两三桌客人。 fu u生早就得到吩咐,看见让他们入内,立即上前引路,将他们带到二楼的雅座里。 茶师已经在雅座里候着,恭恭敬敬地问候:“陆董事长,迈克尔先生在路上堵车了,请您稍等片刻。” “好。” 傅霆寒没有立即入座,茶师开始烹茶的时间里,他站到窗边,目光淡淡地往下投
法国,巴黎。
今天的鹿苑依旧门可罗雀,傅霆寒携着徐飒入内时,一眼扫过,大厅正中央的高台上,茶师花样百出地表演茶艺,周边却只有稀稀疏疏地两三桌客人。
fu u生早就得到吩咐,看见让他们入内,立即上前引路,将他们带到二楼的雅座里。
茶师已经在雅座里候着,恭恭敬敬地问候:“陆董事长,迈克尔先生在路上堵车了,请您稍等片刻。”
“好。”
傅霆寒没有立即入座,茶师开始烹茶的时间里,他站到窗边,目光淡淡地往下投,楼下高台上的茶艺表演已经换成京剧。
鹿苑原先的老板是中国人,无论是装修设计,还是整体布局都偏向中国旧式风格,迈克尔接手后也没做过改变,除了茶艺和京剧,还有说书和杂耍,fu u生们也都穿着五四装,蓝衫黑裙,提着长嘴茶壶穿梭在八仙桌之间,乍一看恍若隔世,好似回到了百年前老舍笔下的茶馆之中。
此时台上唱的是一出‘贵妃醉酒’,饰演杨玉环的花旦身形婀娜,一步一摇一段回眸,媚态横生,傅霆寒看着,却是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从不刻意地矫揉造作,身上浑然天成一种娇媚,聪明而狡黠,让人见了就移不开眼。
她啊……傅霆寒漆黑的眼眸如浓墨化开,荡漾着水波,幽静而温情。
巴黎很冷,北城冷吗?
她生于榕城长于榕城,受得了北方的气温吗?
身后茶师轻声道:“陆董事长,请用茶。”
傅霆寒收起思绪回头,无意间注意到茶师身上穿的是旗袍,莫名的又想起那个女人也曾穿过旗袍,那玲珑的身段被勾勒得极美,不过他只见她穿过一次……怎么今天总是想起她?
他捏了捏眉骨,顺口问徐飒:“北城那边怎么样了?”
……
北城。
“救命啊——!”
一声惊叫骤然响起,同时躺在床上的人也直直坐了起来。
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醒来后眼睛仍然没有焦距,面上惊恐之色驱之不退,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xiǎo jiě,您还好吗?”身旁有人轻声问。
夏桑榆被这声呼喊惊得遽然回神,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竟不再是充斥着草木腐烂气味,且冰寒潮湿的森林,而是开着暖气温暖舒适的酒店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记得自己和乔惜吟被人绑架,丢在野山里,还有一伙人在追杀她们,逃跑过程中,乔惜吟不小心滚下山坡,她想去拉她,然后……然后怎么了?
夏桑榆努力回忆接下去的事情,却发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唯独脖颈处传来刺疼。
哦,对了。
她想去拉她,却被那些追上来的人按在地上,再次注射了麻醉剂,然后她就失去意识昏迷了。
醒来就在这里。
她被人救了吗?
夏桑榆愣愣地转头,看到床边面带微笑的女人,神情一瞬间错愕:“赵管家,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你救了我?”
赵管家摇头:“三xiǎo jiě,是夫人救了您。”
夏桑榆瞳眸一缩,竟然是母亲……
“夫人在小客厅。”赵管家提醒。
这是一间套房,小客厅在卧室外,夏桑榆出去之前换了身衣服,又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镜子中的她脸色有些白,但这里没有任何化妆品,她也没办法妆点,只能这样。
小客厅不大不小,一扇落地窗朝南开,此刻是午后,暖阳倾洒进房间里,一身全黑打扮的女人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正翻看着一本书,阳光在她指尖留下痕迹,她手边的小茶几上放着红茶,她时不时拿起来小抿一口。
饶是她打扮如此素净,但举止间仍是难掩的贵气和优雅,让人不敢小觑她的身份。
夏桑榆走了过去,苍白的唇抿了抿唇:“母亲。”
贵妇人暂且合上书籍看向她,眼中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这个特意停下来的动作,仿佛只是为了遵循说话时看着对方的基本礼貌,她淡声道:“医生说你只是皮外伤,休养两天就没事。”
“是……”夏桑榆手指在身侧轻轻扯着裙摆,有些小心又有些试探地问,“母亲,您怎么会来到北城?”
贵妇人端起红茶垂眸喝着,跟着出来的赵管家代替回答:“乔家老太太逝世,夫人前来吊唁。”
原来是来吊唁故人的……夏桑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旋即她猛地记起另一件事:“母亲,和我一起被困在野山里面,还有一个人,您有没有把她……”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像是要来禀报什么,夏桑榆的声音戛然而止,紧跟着她就听见他道:“夫人,有另一拨人进入野山了。”
贵妇人淡淡问:“谁的人?”
“as集团的总裁盛于琛。”
夏桑榆神色一松,看来她们被绑架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盛于琛是来找乔惜吟的,以他的能力,找个人应该不难。
贵妇人将茶杯放回杯碟里,瓷器和瓷器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没有波澜地说:“派人拦住他,别让他那么容易就找到那个女人。”
夏桑榆错愕抬头:“母亲,您……”
贵妇人一个眼神扫过来,清清冷冷的,一下子截断她未说完的话。
夏桑榆滞了滞,还是硬着头皮说:“母亲,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是城遇的妻子,您出手,万一被城遇知道了,会不会……”
贵妇人一贯寡淡,这个时候却发出一声轻笑,唐突又暗含讽刺。
夏桑榆愣住。
素白的手指轻拂过裙摆的褶皱,贵妇人缓声反问:“你以为是谁绑架了你们?”
夏桑榆蓦然睁大眼睛。
什、什么意思?
这样的反问本身带有各种不好的讯息。
她的眉心抽动,难道绑架她和乔惜吟的人是……
贵妇人语调沉笃,肯定她心中猜测。
“这件事,他知道。”
……
疼。
很疼。
乔惜吟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四肢百骸传来的密集疼痛感。
天已经大亮,阳光在头顶很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睛环顾周围,入眼皆是起伏的山脊和茫茫植被。
模模糊糊记得,从山坡上滚下来后,她中途磕到石头昏迷了。
乔惜吟撑着地面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是被一块大石头卡在半山腰。
她一阵庆幸又一阵后怕,这一段路虽然颠簸但不算陡峭,覆满野草,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她的伤害,如果再往下滚,她可能就没命了。
饶是如此,她身上多少受了擦伤和锋利树叶的割伤,只不过这种时候这些不妨碍性命的伤,她暂且没当回事。
乔惜吟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爬过山壁,回到较为平缓的草地上。
她从上面滚下来,那些人竟然没有追下来,这倒是意外。
可能是因为出了太阳,光合作用下,森林里弥漫起了雾,乔惜吟越走山势越高,四周也越来越静,但没有发现那些追杀她的人的踪影,夏桑榆更不知道在何处。
乔惜吟停下来休息,她又疼又累又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其实只过了十二个小时,却漫长得好像过了好几天。
身后隐约传来脚踩在枯叶上的窸窣声,乔惜吟立即警惕回头,果然看到两个男人在朝她靠近,她心里咯哒一下,毫不犹豫起身就跑。
她跑,他们在后面追。
很快,路就到了尽头,她误打误撞竟然跑到了一处悬崖峭壁旁。
这时天又开始灰暗,像是又要下雪。
峭壁下方就是结冰的内河,她们昨晚找了一夜,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然而这里距离冰面数十米,她根本不可能从这里跳下去。
稍一顿,身后的追兵已至。
乔惜吟和他们隔着三五米的距离对峙着,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缓慢地向着她的方向移动。
乔惜吟眼里分明是恐惧的,但是她的表情很冷静,双手在身侧捏成拳头,紧紧盯着男人,倔强不服输得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
近处的树梢上,停着一只巴掌大的甲壳虫,两只豆子大小的眼睛闪着红光。
如若仔细看,能轻而易举地看出这其实是一架披着甲壳虫外表的无人飞机,借由树叶的掩护,它不被任何人发现,眼睛对着乔惜吟的方向,将记录下的画面实时传递回连接它的三台电脑里。
屋内黑暗笼罩,不透出一丝丝光线,唯独电脑屏幕微弱的亮光在照明。
屏幕分为四份,他没有开shè xiàng头,所以属于他的屏幕是黑的。
迈克尔不在线,宋欣赏着乔惜吟的绝境,就像在看一场表演,时不时发出笑声。
他干脆关了shi pin,这一下,屏幕就只剩下监拍乔惜吟的画面。
他端起手边的咖啡,正要垂眸喝了一口,眼角余光却见画面中的乔惜吟忽然往右侧疾跑,突然间的动作,出乎意料又猝不及防。
围堵她的两个男人反应也很快,当即伸长手就要抓住她,乔惜吟身形矫健往两人中间空出的缝隙一躲,竟然真叫她躲了两双近在咫尺的手,反倒是男人由于身体惯性一时刹不住脚,差点扑下悬崖!
原来,乔惜吟刚才的凝望是在设想逃跑的方向和男人的反应。
临危不乱,有胆有识。
他将咖啡送到唇边,唇角微微弯起。
————
143章 绝不能功亏一篑
乔惜吟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奔跑。
可是身后的追兵却如影随形。
模模糊糊的,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体力和速度,虽说她用了小聪明,专抄草木繁茂地形复杂的小路跑,但是这种伎俩用一两次或许有用,可在对方人多又都是男人这样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不可能每次都能成功。
她曾被逼上绝路好几次,可是至今都没有被真正抓住。
他们好像……是故意放过她,故意追着她跑。
这个想法一出,她又觉得荒唐——怎么可能呢?无缘无故,他们为什么要戏弄她?
乔惜吟跑回了树林,比起山坡,纵横交错的森林地形让她觉得更有安全感。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实在跑不动了,弯下腰用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地上缓缓落下洁白的薄片,带着瘆人的温度。
又下雪了。
身后暂时没有追兵,乔惜吟拖着疲累的身体,压下心头隐隐躁动不安的情绪,躲到半人高的灌木丛里。
照不到阳光的森林里散发着寒气,再加上下雪,气温骤低,乔惜吟蜷着身体瑟瑟发抖,滚下山坡时受的伤又开始作痛,眼前恍恍惚惚有短暂地发黑。
不能晕。
坚持住。
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叶mi shu他们一定报警了,再坚持一阵,肯定有人来救她的。
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可还是抵挡不住后脑勺一阵一阵的闷疼,眼前日夜颠倒,终是昏死过去。
眼皮彻底盖住之前,她看到有两双皮鞋停在她的面前。
……
傅霆寒从鹿苑疾步而出时,天空飞舞下一片片雪花落在他的肩头。
街道上有人在惊呼:“下雪了!居然下雪了!巴黎好多年没有在初冬下过雪了!”
这场来自大自然的盛宴,傅霆寒没有多看一眼,事实上,他的脸色比冰雪还冷,薄唇紧紧抿着,眸子如同深渊望不见底,乌黑暗沉,覆盖着寒霜。
徐飒沉默地跟在他身侧。
他和宋琦一样都是在陆家长大,等同和傅霆寒一起长大,在他的认知中,陆先生虽然骨子里清冷,但表面上始终是温雅平和的,极少在他脸上看到这样极端的情绪。
回想起刚才鹿苑里发生的事,他心中亦是有了丈量。
司机把车开了过来,徐飒打开后座的车门,傅霆寒立即坐了进去,声音又骤降好几度:“去机场。”
“是。”司机察言观色,将车速尽可能提高。
傅霆寒握着shou ji往国内拨了通diàn huà,没多久,那边就接起来。
“黄金台这两天是不是出过人手?”没有称呼,没有开头,单刀直入重点。
“啊?”傅逸生愣了愣,“是啊,宋来借的。”
傅霆寒嘴角抿着冷峻的线条,静默。
傅逸生挠挠额角,觉得他这通diàn huà来得莫名其妙,嘀咕道:“你很闲吗?明知故问,宋的行动不都是你允许的?你会不知道他来黄金台借人?”
傅霆寒沉了脸,一言不发地挂了diàn huà。
……
盛于琛从绑架犯口中问出乔惜吟下落后,立即带人进入野山搜索,他调动了很多人,三三两两组成小队,遍布整片森林,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地搜寻。
树林里没有xin hào,只能靠对讲机联系。
没想到的是,一个小时后,对讲机里却不断传回小队遇到攻击的消息。
更甚至,盛于琛这边也遇到了埋伏。
那些人戴着口罩帽子,手里抄着木棍或棒球棒等工具,躲在草丛里,等他们经过时就突然扑出来,二话不说就朝他们身上一顿招呼,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后就跑,再躲到下一个关口,等着故技重施。
盛于琛何尝看不出来,这种所作所为,是为了阻挡他们找到乔惜吟!
心头火起,他出手迅猛毫不留情,反手一下扼住一个企图偷袭他的口罩男,令他动弹不得,同时一个后踢腿将另一个想来搭救同伴的口罩男踹飞,那人撞上树身跌趴在地上,立即被叶mi shu制住。
其他口罩男见状落荒而逃,盛于琛没有追,只将抓住的两个活口丢给手下去审问。
他要知道,到底还有谁参与了这个局!
叶mi shu协助手下将两个活口捆起来,无意间回头,竟看到盛于琛驼色的外套上,有一片殷红的血迹。
她愣了愣,再定睛一看,发现血液都是来源于他的左肩——隔着那么多层衣服,竟然还能渗出血,可想而知伤势有多严重。
“盛总,您……”她连忙奔过去,左肩不断渗出血,很快将那片布料染成暗色,“您什么时候受的伤?”
盛于琛往后退了两三步,靠上树身,原先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呈现出一种几近透明的颜色,他目光清冽,凝声道:“在榕城伤的。”
榕城……
叶mi shu方才明了,难怪清晨那通diàn huà里他的声音带有虚弱,难怪他赶到北城后神色病态,原来早就受伤了!
左肩,又是左肩……他上次在工地也是伤了左肩,医生嘱咐过他一年内要好好休养,否则很容易留下后遗症,可是现在……
她当即道:“盛总,我让人马上送您医院!”
盛于琛摇头:“不用,没有大碍。”
叶mi shu忍不住急声:“伤口都裂开了,怎么可能没有大碍?盛总,我知道您担心南经理,我保证一定将南经理救回来,这里就交给我,您去医院吧!”
盛于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黑着眸子望着这片浓雾萦绕的森林,他们已经来到森林中心,能清楚地感觉到这里的阴冷和冰寒,四周的树木像鬼怪一样无风自动,这样的环境,本就给人心一种无形的恐吓。
将近十五个小时了。
乔惜吟已经被困在这片森林里将近十五个小时了。
胸腔气血翻滚,他强行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只下命:“继续找。”
“盛总,您……”
盛于琛一个眼神冷冷捎过来:“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叶mi shu身心一震,低下头道:“不敢。”
一个小时后。
他们差不多已经将森林里外翻找了一遍,可除了接二连三偷袭他们的人外,根本没有其他人一丝踪迹。
盛于琛紧捏着拳头,关节泛白,声音低冷地开口:“撬开那两个人的嘴了吗?”
叶mi shu放下对讲机,道:“他们交代自己是陆夫人的保镖,奉命来阻挠我们找到南经理,其他的一概不知。”
“陆夫人。”盛于琛在唇齿念着这个名字,倏然,冷笑。
这时候,有手下跑过来说:“盛总,这里发现一条围巾。”
盛于琛瞳眸一缩,立即认出来这是乔惜吟的,他疾声问:“在哪里发现?”
“在那边的斜坡,被树枝勾住了。”手下指了一个方向。
“往那边找。”盛于琛下令,率先迈步,那条围巾被他抓得很紧,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他的步伐有多快。
可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人说:“少爷,夫人来电,让您马上回去。”
盛于琛倏地回头,喝道:“谁让你们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夫人?!”
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他从盛家带出来的保镖,刚才说话的人硬着头皮又道:“少爷,您深受重伤却强行出院,这种事本来就瞒不住夫人。”
盛于琛停滞在原地一动不动,眉目间满是沉凝,可是转瞬他又断然转身,仍朝着找到乔惜吟围巾的方向而去:“沿着这个方向,继续找!”
叶mi shu万万没想到,他连夫人的话都不听,心中骇然,跑上去挡在他面前:“盛总,您先回去吧。”
他只有两个字:“让开。”
叶mi shu紧抿着唇,不让。
盛于琛也没有多说废话,抓着她的肩头往后一丢,便要继续步伐。
叶mi shu在他身后喊:“盛总,您从来没有违背过夫人的意思,难道这次要破例吗?”
盛于琛眉心一凛,脚下因为这句话而像被灌注了千万斤重量,竟一时抬不起来。
……
土坯房的门忽然一下被人从外面踹开。
年久失修的木门‘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宋双腿搁在桌面上,正一边优哉游哉吃着樱桃,一边欣赏着jiān kong画面里乔惜吟上演的‘绝地逃亡’,猝不及防被着一吓,猛地转过头。
不等他反应,他的领子就被人揪住,一米八多的魁梧汉子,竟被人像丢垃圾一样砸向墙面,他被撞得眼前发黑,跟着,他的胸口被一只脚重重踩住。
“宋,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男人的声音缓慢而低沉,像大提琴的尾音,充斥着不怒自威的魄慑力。
宋浑身血液有一下冻僵。
男人暂且没有管他,看向电脑屏幕,画面中的乔惜吟躺在泥地里昏迷不醒,而距离她不远处,是几条吐着蛇信子的小蛇!
他眼中徒然涌动杀气,拿起桌子上的对讲机。
宋知道他要做什么,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抢,傅霆寒眸子掠过戾气,在宋扑上来之前,先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脸侧!
宋没有躲闪,接下这一拳头,嘴角立即有了一缕血丝。
他执意要去抢那对讲机,因此腹部也连续挨了三下男人暴怒的拳头。
他被摁在墙壁上,狼狈不已,面对男人冷肃的眸子,他喘着气,快声喊道:“james!你想打我想骂我都可以!随便你!但是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俞温就要出现了!”
“我们必须抓到俞温!俞温必须死!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傅霆寒再抬起的拳头,应声停下。
眸中,如海啸前的海底,有激流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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