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双微笑了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分辨不出任何情绪。“不用了,医生说即便治疗也只能多维持一段时间,我又何必浪费那些钱呢。只是我余生的唯一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多希望当年的绑架案能真相大白,至少可以让我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世界。”她的声音很微弱,魏世洲却听得明白。作为警察他见过多少坏人,但他始终觉得宁双微不是个会害人的,不仅仅是直觉,更是来自在案件调查中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怀疑。
“我去你家,正好发现你昏倒了,就把你送到了医院,你的病……”魏世洲担忧的看着宁双微,她受了多少苦,这个世上也只有他知道了。
当年,魏世洲是调查宁双微那起绑架的警察之一,他也是唯一一个对案情有所怀疑的人。只是当时指向宁双微就是案犯的证据确凿,他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清白,案子便只能如此了解。
直到现在,尽管只有他一个人的微薄之力,他也从没放弃继续调查。
“你都知道了?”宁双微上午才来检查,不曾想魏警官居然是第一个知道她病情的人。
有时说来的确凄凉,换了脸的她,父母不认;嫁做人妇的她,丈夫不爱。明明有家,却活得像个孤儿一般。
“医生说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就算希望再小,也得试一试,拼一把啊,住院治疗吧!”魏世洲劝着宁双微。
宁双微笑了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分辨不出任何情绪。
“不用了,医生说即便治疗也只能多维持一段时间,我又何必浪费那些钱呢。只是我余生的唯一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多希望当年的绑架案能真相大白,至少可以让我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世界。”
她的声音很微弱,魏世洲却听得明白。
作为警察他见过多少坏人,但他始终觉得宁双微不是个会害人的,不仅仅是直觉,更是来自在案件调查中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怀疑。
“宁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魏世洲眼神坚定,宁双微看着他,有时甚至会想要是江瑀对她的关心有魏世洲的十分之一,那她也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宁双微只在医院住了一晚,身边没有家属,医生和魏世洲都劝不住她,也只能放她回家。
离开之前,宁双微还特意找护士借了口红,掩盖了自己泛白的唇色。
可“回家”这个词却对宁双微没有那么友好。
一进门,杜楚妤立在一堆行李当中,那些都是宁双微的。
宁双微一夜未归,正好给了她清理门户的机会。
但宁双微不在乎那些,只睁睁的看着杜楚妤手上的那本日记。
“楚妤小姐,你把日记本还给我好不好?”宁双微上前请求,那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杜楚妤付之一笑,抬眼都是鄙夷,“5年了,你居然还死心不改敢给江瑀写情书。”
宁双微眼神闪烁,错的明明不是她,可心里却总是不争气的心慌。杜楚妤可以抢走她的一切,但绝不能把她最后的希望也抢走了。
“你还给我……”宁双微迈着不大的步子冲到她面前去夺过日记本。
杜楚妤拿着日记本的手往后一收,另一只手朝着宁双微肩膀处用力一推,身体还没恢复好的宁双微受到推力便往后一个踉跄倒下。
“宁双微,这个日记本要是被江瑀看了去,对我可不利,所以……”杜楚妤趾高气扬的看着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打火机,点燃就往日记本上烧去。
“不要!!!”宁双微几尽浑身的力量喊道,她急速爬起身来再次去抢。
第六章 日记本
杜楚妤闪躲着,眼见日记本上的火烧得大了,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宁双微重跪在地上,抱着垃圾桶胡乱一倒,散落在地的日记本已然是熊熊烈火。
她脑子一片空白,想都没想竟直接空手去扑火。可火苗不是有情的东西,炙热的火瞬间就灼伤了她的双手。
眼见火越来越大,日记本被火全部覆盖,她才赶紧脱下外套往火上扑去。
火灭了,可日记本除了中心还保留着些许残片,余下的也只是一把灰烬。她小心翼翼的拾起,残片却在她手里一滑,瞬间散落满地。
杜楚妤在一旁看得有趣极了,双手挽在胸前“哼哼”的嘲笑起来。
宁双微这辈子没有争气过,可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全都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她的时间不多了,生命的最后时刻竟也有了不想受欺负的冲动。
她涨红了眼,熬着一股气快速爬移到了杜楚妤的身边,抱着她的小腿张嘴就用力咬去。
“啊!!!”杜楚妤一声惨叫,惊恐的拍打着缠在小腿上的人。
可宁双微就像吸上血的蚂蟥,杜楚妤越是反抗,她咬得越用力。
小腿处传来的剧痛让杜楚妤管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发了疯似的用另一只脚猛地往宁双微肚子上一踢。
肚子上的重力一击让宁双微顷刻间呼吸困难,她松开了杜楚妤,杜楚妤便跛着腿赶紧远离了宁双微。
“怎么回事?!”门口突然传来江瑀的质问,他看着屋里散落一地的灰烬,空气里还充斥着烧灼的烟味,宁双微满嘴的鲜血倒在地上,场景分外诡异。
杜楚妤一见江瑀回来,便立刻跛着腿倒向他的怀里。
“瑀,我无意发现了宁双微的一个日记本,却看见里面写满了诅咒你的话,于是我想着把本子烧掉,可是她不但不让我烧,还咬伤了我!”
杜楚妤楚楚可怜的哭诉着,江瑀一听立刻蹲下身子查看她的伤势。
腿上的咬伤不轻,齿印分明,血也一直不停的冒出。
江瑀勃然变色,脸红筋暴的瞪着宁双微。杜楚妤哭个不停,江瑀便暂时收起了雠愤,抱起她就去了医院。
齿上的血腥味倒入气管,宁双微扯着袖子慌忙擦拭嘴唇。一抹抹鲜红染透了纯白的衣服,染进了宁双微无助的眼里,泪水就擅自悲戚的流下来。
忍着浑身的不适,她把地上还未烧尽的纸片全部捡起来,战战兢兢的放到口袋里。
不过半个小时,江瑀破门而入,揪着正在给自己清理伤口的宁双微一路拖到灵位前跪下。
他一手扣在宁双微头上猛地往下一按,宁双微的额头便重叩在地上,“嘭”的一声,晕眩就从额间一直传遍全身。若不是江瑀按着,宁双微肯定要倒了下去。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吗?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伤害我心爱的人!”江瑀咬牙切齿。
宁双微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最亲近的人,这一刻也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把她从监狱里带出来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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