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月身形一颤:“我没有逼死她。”她的辩解就像她此刻的模样,苍白无力。她是喜欢陈庆,喜欢了他将近七年,但她不会横刀夺爱,更不会残忍的逼死林小冉。陈庆闻言,眉梢眼角都是讽意:“谎言说多了,自己也就信了。”他淡漠的语气像千斤重的巨石压在姜念月心上,让她喘不过气。
姜念月身形一颤:“我没有逼死她。”
她的辩解就像她此刻的模样,苍白无力。
她是喜欢陈庆,喜欢了他将近七年,但她不会横刀夺爱,更不会残忍的逼死林小冉。
陈庆闻言,眉梢眼角都是讽意:“谎言说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他淡漠的语气像千斤重的巨石压在姜念月心上,让她喘不过气。
与这样锥心的痛相比,胃的疼痛竟也微不足道起来。
“你爸用我的命赚钱,你费尽心机嫁给我。”陈庆眼神一凛,“真是‘虎父无犬女’。”
“嘉衍,我……”
“滚开!”
陈庆再次将姜念月推开,扭头坐进车里,疾驰而去。
姜念月倒在水坑中,大雨将她淋了个透彻。
凉意透进心底,她唯一觉得热的也只有酸涩的眼眶。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姜念月微微喘着气,擦掉嘴角的血,苦涩一笑:“我确实不会死在你后头……”
别墅。
姜念月回到家,灯亮着,但客厅空无一人。
她将手上的血洗干净后,就看到已经换了身衣服的陈庆缓缓走下楼。
陈庆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倒了杯水便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姜念月深吸了口气,语气小心:“这几天有时间吗?能陪我去看看爸吗?”
陈庆睨了她一眼:“没空。”
他从前被姜念月的爸爸苏华威胁赛黑车,好几次差点没命。
而现在苏华入狱,自己为什么要去看他?
陈庆的冷漠让姜念月更觉心闷,她握了握拳,最后也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次日。
姜念月刚将早餐端出来,陈庆拿着外套就往外走。
“嘉衍,你吃了再走吧。”姜念月放下粥,朝他说了一句。
陈庆头也没回:“恶心。”
“嘭”的一声门响,姜念月眼眸一暗,抓着的围裙的手紧了几分。
她忍着喉间堵了棉花一样的压抑感,坐下无声地喝着粥。
粥是甜的,可她却觉得满口都是难言的苦涩
匆匆吃过早饭,姜念月去到幼儿园。
她是幼师,也是幼儿园里孩子们最喜欢的老师。
午休时,她哄好了全部孩子后,胃又开始疼痛起来。
姜念月赶忙跑进卫生间,她又吐血了。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憔悴又苍白的自己,心中一阵悲凉。
如果她真的死了,陈庆肯定会很开心吧!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姜念月的思绪。
她缓和好情绪才接电话:“喂。”
“盏盏,你在幼儿园吗?”
是她从小一同长大的朋友秦南澈。
姜念月擦了把脸:“在,怎么了?”
“你名下房子卖出去了,我现在就在外面,你出来一下,我把钱给你。”
“好。”
幼儿园外。
姜念月朝路边的秦南澈跑过去。
秦南澈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不由蹙眉:“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
“没事,这几天没睡好。”姜念月眼神闪躲地打着马虎眼。
秦南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苦,看着这样的姜念月,他心中一疼,抬手想摸一下她的头。
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辆红色保时捷突然向他们冲过来。
秦南澈一眼便看清了车中的人,他将呆愣的姜念月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子越来越近。
保时捷在离秦南澈身前几分米处才停下。
“不愧是连续拿了五次狂飙赛第一的人。”秦南澈眯了眯眼,语气冷淡。
姜念月看着一身赛车服的陈庆从车上下来,眼眸一怔:“嘉衍?”
陈庆看了眼秦南澈,骤冷的目光最后定在姜念月身上:“看来是我打扰二位了。”
第三章 你一定要赢
姜念月心底痛意泛滥,强忍着道:“孩子们正在午睡,你车子的声音太大了,会吵……”
“那又怎么了?”陈庆打断她,戏谑着,“这点小事你摆不平吗?你们苏家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姜念月紧咬下唇,不再多言。
结婚三年,陈庆就讽刺了她三年,她以为会习惯,但她高估了自己。
秦南澈眼带不满,正想帮姜念月说话,却被她拉住。
姜念月朝他摇摇头,将眼里的委屈尽数抹去。
秦南澈见状,又气又无奈。
他们这番模样落在陈庆眼中却成了“眉目传情”,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目光也越渐冰冷。
秦南澈不愿与陈庆多纠缠,他取出一张卡递给姜念月:“钱在里面。”
姜念月接过:“谢谢。”
秦南澈瞥了眼陈庆,转身离开。
姜念月攥着银行卡,看着阴沉着脸的陈庆,正想问他有什么事,却听他吐出“上车”两字。
“可我一会儿还要上课。”姜念月下意识地回了句。
闻言,陈庆脸色更为阴翳:“上车,别让我说第三遍。”
姜念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车,想着一会儿给园长请假。
一路上,陈庆没有说半句话,姜念月也没有开口。
直到车子驶出市区,停在一个赛车场地外,陈庆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姜念月也紧随其后走进场地。
赛车场内一大群人,除了陈庆车队的人,还有很多穿着性感的女人。
姜念月眼底满是诧异,看向陈庆,心中有些不安。
这时,有人走来调侃了一句:“怎么,还是选择带老婆?”
陈庆理了理额前碎发,笑道:“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他这晦暗不明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而姜念月只觉心酸。
明面上她是陈庆的妻子,是车队的队长夫人,实际上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姜念月看着陈庆,语气低沉:“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还有半个月就是越野赛,作为妻子,不应该支持丈夫的事业吗?”
陈庆接过一个头盔,都没抬眼看她。
姜念月心一紧,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想到自己是他的妻子。
“嘉衍提议,来玩一场带女伴的极限漂移赛,为赛前做准备。”
不知道是谁解释了一句,而姜念月脸色倏然一白:“嘉衍,我不行。”
她吐血越渐频繁,这样极度刺激的比赛她绝对难以承受,甚至可能会在陈庆面前……
陈庆眉头一蹙,“你曾经也是赛车手,别在这儿矫情。”
姜念月心底五味杂陈,在他的一声催促下戴上头盔,坐上车。
“你能慢点吗?”姜念月捂着已经开始疼痛的胃,细声道。
陈庆闻言,眉目一冷:“你知道如果是小冉坐在我身边,会说什么吗?”
姜念月手一僵。
“她会说‘你一定要赢’。”陈庆一字字道,看着姜念月的眼神染上一抹恨意,“你不是想替代她吗?连最基本的这一点都做不到?”
姜念月心脏猛地收紧。
她也知道,她和她爸在陈庆心里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陈庆认为,她爸威胁他,用他的命去赛黑车赚钱,而她害死了他最爱的林小冉。
车子发动,姜念月紧攥衣角,忍痛问:“那我做到了,你是不是就爱我了?”
第四章 不配提爱
陈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而后轻又尖锐地回:“你也配提爱?”
在姜念月心被重重一击的同时,车子如同箭一般射了出去。
过第一个弯道时,她就感觉到血挤到了嗓子眼。
她慌忙捂着嘴,狠狠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张口。
痛!
陈庆余光瞥了眼姜念月,她长睫不断地颤抖着,眼中没有恐惧,只有隐忍,像是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他心里一抹心疼一瞬而逝,想到林小冉,他心再次一狠,将油门踩到底。
姜念月虽然一声不吭,但早已满头大汗,胃痛到了极限,嘴中也被咸腥充斥。
她抓着衣角的手骨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整个人紧绷着。
车在一个漂亮的甩尾之后停了下来。
陈庆冷笑一声:“废物。”
说完,他解开安全带自顾自地下车。
车队的人见状都说他厉害,这次的越野赛冠军拿定了。
陈庆的目光却停在副驾驶上的姜念月身上,他不耐地敲了敲车窗:“滚下来!”
姜念月喘着粗气,竭力忽视身体中刺骨的疼痛,打开车门。
谁知脚刚沾地就立刻软了下去,整个人伏在地上,嘴里的血从嘴角止不住流下来。
陈庆心不由一紧:“怎么回事?”
姜念月慌忙去擦,哑声解释:“太害怕,咬破舌头了。”
她一说完,除了陈庆,所有人都笑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玩车玩到咬舌头的!”
“太怂了吧!”
他们的哄笑让一身灰尘的姜念月更添几分狼狈。
她知道,车队的人讨厌她除了因为陈庆,还因为林小冉。
他们和林小冉的关系很好,林小冉死了,他们自然更不待见她。
姜念月摘下头盔轻轻放在一边,忍痛看着面色铁青的陈庆:“回家好不好?”
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再不吃药恐怕她就要晕倒在这嘲弄声中。
陈庆看着姜念月苍白如纸的脸色只觉烦躁,他冷硬地挪开眼:“我的车从不送废物。”
闻言,姜念月心像是被一跨巨石砸中了一般,说不出话。
她只能安慰自己,他不送也好,免得看到自己病恹恹的模样。
她强撑着站起身,在众人谈笑中踉跄离开。
陈庆蹙眉握拳,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消失,心中的烦意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了。
走出赛车场地,姜念月却已撑不住。
她扶着路边的消防栓,泛白的嘴唇开始颤抖。
姜念月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身体渐渐发凉,痛意在此刻好像一下子翻了数倍。
想起检查报告上“胃癌晚期”四个字,她只能苦笑一声。
不知道陈庆会不会恨一个快要死的人。
姜念月阖上眼,硬生生扛过一阵疼痛。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医院主治医生的电话。
“喂。”姜念月无力地张了张口,“李医生,你好。”
“苏小姐,医院这边还是建议你尽快手术。”李医生开门见山道。
姜念月吞咽了一下:“成功的话,我还能活几年?”
李医生声音低了下去:“两三年,如果恢复好的话,会更长。”
姜念月沉默了一会儿,轻道:“谢谢您,我会考虑的。”
挂断电话,姜念月艰难起身,叫了辆车回到家。
一连三天,陈庆都没有再回过家。
直到药快吃完,疼痛无限袭来时,姜念月才真正考虑要不要做手术。
但想到陈庆,她又觉得手术没什么意义,从一开始,时间对于两人不是用来增进感情,而用来相互折磨。
可是她还有爸爸。
姜念月红了眼,如果她死了,等爸爸出来,又有谁照顾他?
她叹了口气,左右为难的局面让心底隐隐发疼。
正要将最后几粒药送进嘴里,手机再次响起。
“喂。”
“你好,请问是苏华的家属吗?这里是第二监狱。”
姜念月闻言一怔,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是,有什么事吗?”
“苏华今天上午突发脑梗,很抱歉没抢救过来……”
第五章 了无牵挂
处理完苏华的后事已经是四天后。
姜念月跪在苏华墓前,一边烧纸一边流着泪。
她不知道心是不是麻木了,只觉得这几天过的太过漫长。
“爸。”姜念月哽咽着,忍着胃部的疼痛苦笑,“其实这样也好,你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她又低头笑了笑,语气低迷:“还是说您知道女儿要死了,先走在前面等我?”
姜念月擦掉眼泪,心里的悲凉却不减分毫。
原想为了爸考虑做手术,但她爸已经走在了她前头。
陈庆不爱她,她也没有其他亲人,这下她算是彻底的了无牵挂了。
烧完纸钱,姜念月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看着雨滴顺着窗户滑落。
她再也忍不住拨打了陈庆的电话。
两人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就算陈庆再恨苏家,但他们始终是夫妻,父亲离世这事应该跟他说一声。
电话接通,陈庆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事?”
姜念月垂在一侧的手紧握着,声音有些嘶哑:“我爸过世了。”
她抱着私心想陈庆能因为她爸去世放下对他们的成见。
然而电话那头好像是轻笑的一声,让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根刺。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喜讯。”陈庆的语气轻快,“要买酒回家庆祝吗?”
寒意从身体的每一处涌进姜念月心里,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庆能说出这种话。
“你怎么……”
“只可惜没有看到他咽气的画面。”
陈庆说完后立刻将电话挂断。
姜念月手僵住,许久才垂下,她仰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再看向车窗外,心里一派寒凉和孤独。
姜念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别墅。
刚往前走几步,就看到消失了一个星期的陈庆和一个高挑的女人站在车旁。
姜念月一怔,只觉那女人的背影很熟悉。
她走过去,开口唤了声:“嘉衍。”
陈庆温和的眼神在看到她之后立刻冷了下来,甚至还多了分警惕。
高挑女人缓缓转过身,莞尔一笑:“姜念月,好久不见。”
姜念月瞳眸霎时紧缩。
眼前的人居然是四年前自杀的林小冉!
“你……”姜念月震惊地看着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而她的反应在陈庆看来更像心虚:“怎么,看到小冉回来你害怕了?”
姜念月并未觉得害怕,反而有丝欣喜,林小冉既然活着,她就可以为自己证明。
她上前两步,目光如炬:“太好了,你还活着,你快帮我跟嘉衍解释一下,当初我没有逼你,我只是找你说比赛的事。”
而林小冉却一脸震惊:“你在我面前还要撒谎吗?”
姜念月面色一僵。
“当年你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离开车队和嘉衍,你就让你爸把他分到黑车队里,拿命赛车。”林小冉含着泪,“我实在没有办法,才选择假死。”
姜念月听着这些话,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林小冉的话完全将她打入了另一个更深的地狱里。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陈庆冷眼看着她。
“我……”姜念月深觉此刻有苦难言。
陈庆薄凉的话再次打断她:“苏华死了,这就是报应。”
姜念月眸光渐渐暗了下去,眼前两人亲密的站在一起是那么刺眼。
陈庆那犹如冰霜的目光更像催发剂一样让她的胃再次抽痛起来。
姜念月紧握的拳,指甲深深陷进掌中,她看着陈庆,一字字道:“所以,要离婚吗?”
第六章 离
陈庆闻言,眼眸一怔。
他没有想到姜念月会这么主动且这么平淡的提出离婚。
没有听到果断的回答,姜念月心中不由自主的燃起一丝希望。
“离。”
但这希望还是随着陈庆轻描淡写的一个字转瞬即逝。
姜念月真觉自己就是笑话,明知道陈庆对自己从来心狠,却总对他抱着自以为是的期望。
她看向满脸笑意的林小冉,尾音发颤:“好。”
说完,她死咬着唇进了屋。
陈庆看着姜念月擦身而过时憔悴的脸色,心里顿时生出一种烦闷感。
“嘉衍,你怎么了?”林小冉拉了下他的手臂,问道。
“没什么。”陈庆看着大门,蹙起了眉头。
林小冉贴近他的怀中:“能摆脱那个恶毒的女人,你该高兴的。”
陈庆眉头瞬时又拧紧了几分,他推开林小冉:“我送你回家。”
另一边。
姜念月回到房间,滔天的痛意袭来,她眼前一黑,猛地栽倒在地。
她喘着粗气,眼角泛红,仰头看着天花板,大口呼吸着。
药就在不远处,可她知道现在吃已是无用,她更想让这痛意压过心里酸苦的感觉。
车子发动远去的声音传入姜念月耳中,她缓缓闭上双眼。
心想,离婚也好,陈庆毕竟是公众人物,离异说出去总比丧偶好听些。
次日。
姜念月将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提下楼,却不想竟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陈庆。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