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十七年,深秋。枯叶落地,秋风卷起漫天萧瑟,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小贱种!你敢偷祖母送给我的金镯子,看我不打死你!”镇国将军府一处偏僻的小破院里,十岁左右的云若涵拿着拇指粗的鞭子,狠狠抽在云卿月身上,一下比一下狠,抽的云卿月皮开肉绽,全身是血。“六姐姐,我没偷你的金镯子,我真的没偷。”云卿月抱着身子蜷缩在墙角,唯唯诺诺应声,她蓬头垢面,乱糟糟的头发遮住小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遮不住一身伤痕。她跟
凤临十七年,深秋。
枯叶落地,秋风卷起漫天萧瑟,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小贱种!你敢偷祖母送给我的金镯子,看我不打死你!”
镇国将军府一处偏僻的小破院里,十岁左右的云若涵拿着拇指粗的鞭子,狠狠抽在云卿月身上,一下比一下狠,抽的云卿月皮开肉绽,全身是血。
“六姐姐,我没偷你的金镯子,我真的没偷。”
云卿月抱着身子蜷缩在墙角,唯唯诺诺应声,她蓬头垢面,乱糟糟的头发遮住小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遮不住一身伤痕。
她跟云若涵同岁,只比云若涵小上几个月,瘦骨嶙峋的身子却比云若涵小上一大圈,一看便是发育不良。
“好,还不承认是吧,看我非得打到你承认!”
云若涵仰着尖细的下巴,眼尾上挑,尽显阴毒,一张俏脸显得几分狰狞,手上拿着鞭子狠狠抽了几下云卿月,似是不过瘾,扔掉鞭子她直接上前抓住云卿月的头发,迫使她抬头。
云卿月脸上全是污垢,遮住了容貌,一双眼眸却漂亮至极,瞳孔微微湛蓝,眼波涓涓流淌。
“啪”的一声脆响,云若涵狠狠甩给云卿月一巴掌,又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
一下,云卿月便是头破血流,她脑袋昏昏沉沉,几乎晕厥过去,额头的血迹蜿蜒到眼角,荡起眸底支离破碎的波光。
“小贱种,整日苟活在府上,畜生都不如,你怎么不下去陪你那短命爹!”
“你就和你那来路不明的娘亲一样贱,都是下贱东西!”
“涵儿,快住手。”
轻柔好听的声音如暖风拂过,云若汐慢慢走了过来,婷婷婀娜,步步生莲,年仅十一岁便出落成美人胚子,一身温婉端庄之态。
“五姐姐,这个小贱种偷了祖母送给我的金镯子。”
云若涵拉着云若汐的小手,恶人先告状,一副委屈之态。
云若汐拍拍她的手,笑言:“好了,你已经把七妹妹打成这样了,也算是出口气了,别再打她了,一会儿祖母要把她送到庄子上,若是她没命了,看你怎么跟祖母交代。”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云若涵一副满不在乎。
云若汐嗔了她一眼,让她不要乱说。
走到云卿月跟前,云若汐蹲下身子,拿着干净的锦帕给云卿月擦拭着脸上的污渍,动作温柔:“六妹妹她不懂事,和七妹妹闹着玩儿呢,都是自家姐妹,七妹妹可别在意……”
当擦干净云卿月的小脸后,云若汐眼神凝住了。
这个七妹妹,竟然生的这般漂亮。
云若汐眼底的嫉妒稍纵即逝,脸上的笑意依旧温柔:“七妹妹这额头上受伤了,我给七妹妹上点药。”
云卿月此时已经快没了意识,完全没听到云若汐在说些什么,突然,她脸上一阵灼痛。
“啊!我的脸!”
云卿月疼的满地打滚,她摸着自己的脸,黏糊糊的全是血,脸上的皮肤一片片脱落,只剩下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云若涵看了都不由惊恐的后退一步。
“啊,对不起七妹妹,我给你上错药了,我不是有意的。”
云若汐看着手上的瓷瓶,满眼的慌张无措,好似她真的不小心上错了药一样。
云若涵看的毛骨悚然,拉着云若汐便走:“五姐姐我们赶紧走吧,不要管这小贱种了。”
云若汐担忧迟疑:“真的不用管七妹妹吗,她会没事的吗?”
“她有没有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五姐姐我们去玩儿我们的。”
云若汐被拽走,她回头看了一眼满地打滚的云卿月,嘴角勾起一抹笑,似是淬了毒。
云卿月不知痛叫了多久,最后没了意识。
须臾,她的身子竟幻化成一只白色的猫儿,遍体鳞伤,孤零零的躺在残破的院子外。
猛然间,那猫儿睁开眼睛,湛蓝色的眸子泛着幽幽冷光,警惕的环视着周围。
这是哪儿……
她不是被炸死了吗……
零九低眸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这是……猫儿?
她投胎成了一只猫儿?
离谱!
离大谱!
须臾,脑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涌入很多记忆。
原来,是她穿越了,穿越成一个架空朝代,原主云卿月是镇国将军的嫡出小姐,府上行七,父亲云牧城五年前战死沙场,母亲也随之失踪,留她自己在偌大的将军府上艰难活着。
府上还有两房叔叔和祖母一大家子,但谁都不待见她,方才欺负她的云若汐和云若涵是二房叔叔家的女儿。
云卿月被两人欺凌至死,死后变成了一只猫儿,零九刚好穿越过来。
可,云卿月怎么会变成一只猫儿…..
在零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的身子又有了变化,变回了人。
这时,院外传来一个嬷嬷不耐烦的声音:“你们两个快点把那小杂种带出来,老夫人让把她送到庄子上,马车还正在门外等着呢。”
“嬷嬷放心,我们这就被七小姐带出来。”
两个丫鬟应声,一进院子,便看见云卿月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两人相视一怔,也管不了那么多,抬起云卿月便走了。
零九占据云卿月的身子后,浑身疼痛,使不上一点力气,任由两名丫鬟抬上马车,送到一个不知名的庄子上去。
……
五年后,凤临二十二年,初冬。
正值夜幕,一座偏僻的庄子里,枯藤老树,满院萧瑟。
雾雪推开一间房门,进入内室,屋内水雾氤氲,屏风后面水声荡漾,影影绰绰的人影儿落在屏风上,似是有人在沐浴。
雾雪直接开口:“小姐,有人开出五百万两黄金,想买靖焰王凤苍栖的命,”转而,她心有顾忌:“素闻那靖焰王武功高强,听说他性子乖戾,心狠手辣,不是个好招惹的人物,我们千玑阁根本无人是他的对手。”
提及凤苍栖,整个帝京谁不闻风丧胆。
怕的人多,想要他命的人也多,可却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这笔买卖,不妥。
“五百万两黄金?凤苍栖的命倒是挺值钱。”
屏风后,云卿月轻嗤一声,清凌的嗓音,如冬雪飘飘落在心头上,微凉。
第2章 刺杀疯批九皇叔
云卿月从浴桶里的站起身子,长发盘起,曼妙身影映在屏风上,勾勒出玲珑曲线,如一幅丹青泼墨图。
又道两字:“我去。”
云卿月拿起搭在屏风上的衣服穿上,随而走出,浅淡烛火下,美人儿冰肌玉骨,光华流转眸间,盼顾生辉。
雾雪皱紧小脸,惶恐道:“可是小姐……”
云卿月打断:“别担心,若是打不过,我就跑,”她眨眨眼,瞳孔微微湛蓝,如妖魅惑:“别忘了,你家小姐能变四条腿。”
“……”雾雪语塞。
可是四条腿也难跑过靖焰王的两条大长腿啊。
凤苍栖是凤临国的九皇叔,当今皇上最小的皇弟,年仅二十五岁,五年前凤临战败邻国南燕,刚过弱冠之年的凤苍栖被送到南燕做质子。
这两日是凤苍栖准备返京的时候,还未踏入凤临边境,便有人要买他的命,不用想,肯定是皇室的人买凶。
毕竟五百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能拿出手的,多数是皇室的人。
而且皇室从来都不缺勾心斗角,互相残杀。
……
距离凤临边境的几里之外,一辆黑色马车独自行驶在官道上,车顶的帘布用金线绣着一圈金边,车帘上镶嵌着珍珠玛瑙,彰显着里面的人儿身份不凡。
天色愁云惨淡,飘起了如絮飞雪,顷刻便将地面铺了一层雪白,马车驶过,溅起一地泥泞。
忽而,路边的树林里黑影憧憧,掀起一阵冷风。
漠痕扯住缰绳,停下马车,眸子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主子,有人截杀。”
“嗯。”
车内,声音幽冷慵懒,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突然,一把折扇疾速飞来,扇面泛着寒光,如利刃般凌厉,漠痕眼神冷冽,手上的缰绳甩出,扇子原路返回。
他厉呵:“何人胆敢拦路,出来!”
一道雪色身影掠过,伸手接过折扇,飞身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
陌上公子,白衣胜雪。
漠痕脸色一沉:“千玑阁阁主,千漓。”
“幸会,”千漓淡然轻笑,脸上戴着半张面具,让人看不出容貌,他合上折扇,语声清润:“今日本阁主不是来跟公子寒暄的,而是,来要你主子命的。”
千玑阁本来就是做的杀手生意,天下排名第一,而阁主更是神秘至极,神龙不见尾。
今日千玑阁阁主亲自出手,漠痕不敢掉以轻心,冷哼一声:“想要我家主子的命,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哦?不妨试试?”
手上的折扇再次飞出,漠痕躲避折扇的瞬间,千漓便瞬移到他面前,接过折扇,掌风劈下,漠痕翻身躲避,千漓一掌拍在马上,震得马儿发出嘶鸣。
一招过后,漠痕更加不敢小看千漓了。
周围的杀手一拥而上,对付着漠痕,他一时分心,无暇顾及车内的主子。
千漓转动手上的折扇,变成一把锋利短剑,穿透车帘直刺车厢里的人儿。
凤苍栖闭着眸子懒散地靠着车壁,眼前寒风凌厉,他依旧无动于衷,直至短剑距离他眉心不过几寸,凤苍栖蓦地掀开眼眸,一双桃花眼幽冷蚀骨。
一眼,便让人如临万丈深渊。
他抬手,两指不费余力地夹住刃尖,微微用力,千漓手上的短剑便碎成几截。
“胆子不小,敢要爷的命。”
凤苍栖轻勾唇角,眼尾堆砌着阴郁,语声幽幽森凉,浸染了冬雪的冷然,他眉心处,有一朵半开的花骨朵,妖冶至极。
他挥出一掌,强大的气息让千漓后退数米。
打不过?跑!
“想跑?爷同意了吗。”
凤苍栖扔出手边的茶盏,浑厚的内力让千漓无处可躲,打到他小腿上,他落地停顿的一瞬间,凤苍栖已经从马车里瞬移到他面前。
墨绿色的衣袂翩飞,如妖似魅,凤苍栖伸手去掐千漓的脖子,千漓从袖子里撒出一把粉末,落地成烟。
可还不等他逃出去,漠痕便飞身过来,浓浓白烟中,千漓被两面夹击。
淦!
非得逼他变四条腿!
漠痕正要冲进烟雾中对付千漓,突然看见一道白影朝凤苍栖扑过去,立即大喊:“主子小心!”
凤苍栖冷眼一眯,抬手抓住眼前的白影,触感毛茸茸的,细看,是只…..猫儿?
“喵~”
绵绵叫声,又娇又软。
那猫儿一双微微泛着湛蓝的眸子,水雾濛濛如含了清泉,熠熠生辉。
白雾散去,周围已经没了千漓的人影儿,漠痕瞪大眼睛惊骇:“人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凤苍栖冷幽的眸子也不由眯起,环视一圈周围。
漠痕只觉得惊悚。
就算逃跑,也得有点动静吧,可周围不见一点动静。
该不会那人儿会遁地术吧?
漠痕盯着地面瞅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枚玉佩,他上前捡起来交给凤苍栖:“主子,你看这个。”
玉佩材质上等,上面还刻着一个“月”字。
猫儿心中哀嚎一声:淦!玉佩竟然忘了。
方才化成猫儿的时候,衣服被她化成粉末,但玉佩给忘了。
“主子,这玉佩估计是那千漓落下的,”漠痕猜测。
凤苍栖摩擦着玉佩,眼底幽冷阴森,让人琢磨不透心思。
“咦,方才怎么会突然出现只猫儿?”
漠痕眸光落在那猫儿身上,眼神惊艳,赞叹一声:“这猫真漂亮。”
大概是平生第一次见这般好看的猫儿。
那白绒绒的软毛真想撸一把,漠痕忍不住伸手去挠一下猫儿的下巴,那猫儿仰着下巴倔强地躲开,湛蓝色眸子睨了漠痕一眼。
他这是,被嫌弃了?
凤苍栖提溜着猫儿的后脖颈,冷幽幽睨了一眼,含着无形的杀意:“小东西,方才你想偷袭爷?”
两指掐住猫儿的脖子,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便能掐断它弱小的脖子。
感觉到凤苍栖的杀意,猫儿湛蓝色的眸底一闪而过的惊慌,伸出小舌头讨好般舔着他的指尖。
“喵~”
软软轻唤,乖顺的小模样甚是讨喜,把漠痕一个大男人的心都融化了,他迟疑道:“主子……这猫儿挺有灵性,不如就让它跟在身边,无聊时给主子解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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