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渣滓,残忍没有人性。可我却忽略,他确实不是没有人性。只不过他所有的人性、善良与感情!都给了别人!给了他心爱的女人,以及他那一直引以为傲的心爱女儿,林婉。胖子挥手,他身边的小弟来抓人。感受到那些攀缠上手的枯糙手指,我惊恐的挣扎,躲避。我哭着呼喊,比林婉要哀切一百倍,期盼林雄能够看我一眼。
母亲不知高出多少档次来。
而这些钱,都来自于林雄欠下的高利贷。
他四处骗钱,就是为了让他的宝贝老婆和女儿过的体面。
而我,从高中毕业起,就没再从他这里得到一分钱的生活费。
每一次他都有推辞:「爸爸这边也过的不容易,你照顾好自己。」
我相信他过的不容易,我听很多人说过他负债累累。
却从未想过,这些负债,都是为了他另一个家庭的光鲜亮丽。
今天是我的生日。
也是他第一次记得我的生日。
他打电话把我叫到家里,说要给我做菜吃。
结果刚进门,他就把我推进了那些讨债人的怀里面。
他并没有开玩笑,并不是在暂时稳住追债人的心情。
他甚至很认真的追问:「你们瞧我女儿值多少钱?够不够抵债?」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恬不知耻去问我价格的样子,从未觉得这张脸是如此的陌生与可憎,他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
他的旁边,林婉和她妈手挽手站在一边,没有一点的紧张与惶恐。
显然,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谋算!
用我去抵债!
看林雄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领头的那个泰国胖子开始对我上下打量,看的十分仔细,甚至上前捏住我的下巴,看我的牙齿整不整齐,像一个买卖牲口的人。
他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表示:
「东西是好东西,拿去卖个三五年,再抓去工厂代孕,不能卖也不能生了,就把器官割了卖,总也能回本。」
林婉和她妈听了这话都瞪大眼睛,惶恐的缩在了一起。
想必她们对于一个女人去抵债的理解,也就仅限于卖身,她们觉得那不算什么大事。
可一听到卖身卖的是整个身体,她们也不禁心生恐惧,却并没有对我产生半分的不忍与同情。
胖子的话好似是故意说给林雄听,还去问:「你确定要拿她抵债?」
这一刻,就连这些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贩子,都显得比林雄更有人性。
林雄面色惨白,他显然也被吓的不轻。
他倒是有所犹豫:「那……能不能再宽限我一点时间?」
胖子冷哼:「我们已经宽限了你好几个月,要不这个样子,让你老婆和小女儿一起去卖,帮你还债,这样,你大女儿可以不用卖器官。」
林婉一听就吓的惊叫起来,钻进了林雄怀里。
「爸爸……!」
林婉哭的娇滴滴,不断的呼唤,声音很是哀切。
她妈倒很淡定,上前安抚:「傻闺女,你爸爸怎么舍得卖你?」
搂着林婉娇小的身躯,林雄很快就做了决定,毫不犹豫。
「我确定,拿她抵债。」
「爸……」
我难以置信,无论如何不能够相信林雄会做这种事。
毕竟,就算他不是天下最好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我从不认为他是一个渣滓,残忍没有人性。
可我却忽略,他确实不是没有人性。
只不过他所有的人性、善良与感情!都给了别人!
给了他心爱的女人,以及他那一直引以为傲的心爱女儿,林婉。
胖子挥手,他身边的小弟来抓人。
感受到那些攀缠上手的枯糙手指,我惊恐的挣扎,躲避。
我哭着呼喊,比林婉要哀切一百倍,期盼林雄能够看我一眼。
能够想起来,我的身上也同样流着他的血,我也曾是那个心心念念期盼着他来幼儿园接我回去的孩子。
是那个努力懂事,不给他添一点点麻烦,不想给他增添一丁点压力的乖孩子。
可他好似听不见。
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第二章
凌晨的深夜,狂风巨浪好似要将人吞噬。
偷渡的小船漂泊在汪洋里,将我摇晃向地狱。
连人贩子都觉得我是个可怜人,给了我一碗燕麦粥吃。
那胖子胸口戴着佛牌,还是信佛之人。
他双手合十,叹了口气,告诉我,只有家里人都死完,家产变卖完的人。
或者那种吸毒吸到神志不清丧失行为能力的人,才会拿儿女去抵债。
「你父亲真该死。」
何等讽刺!
一个就连拿人器官去卖的人贩子都拥有的良知,却成了我从亲生父亲那里都奢求不到的东西。
我已经足够努力,足够懂事的自立,照顾自己,不去给他和他的家庭添一点麻烦。
可他,却毫不犹豫的让我去死。
狭窄的船舱里,求生欲让我无所不用其极。
我脱光自己去将自己干净的身体献给那个胖子,我跪下磕头,哀求。
「求你,求求你……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很聪明,我上的是名牌大学,我懂很多国家的语言,我可以去赚钱,我赚钱还你!」
狂风巨浪,几乎要晃出人的肠子,狭窄的船舱里闷热又恶臭。
胖子没有一点兴致。
可他还是对我的身体多看了几眼。
「算你好运气,这几天云康在村子里,他喜欢像你这样干净的女孩子。」
–
云康是这个地方的老大,三十出头。
他做的生意很杂,算缅北这一带年轻领头人中的佼佼者。
胖子提起他的时候很骄傲,但语气里也充满了畏惧。
说他心狠手辣,残忍、嗜血,杀人是常事。
他十六岁那年手刃了母亲独自来到缅北,自立门户,硬是凭自己的狠戾杀出一条血路,做出了自己的生意。
说他平日里脾气很好,待人仁义,却唯独讨厌女人。
因为他的母亲当年出轨,害死了他的父亲,还差点把他害死。
从那时起,他就对女人充满了憎恨。
女人于他而言只是宣解性欲的工具,而且往往一个不小心就会惹他生气,被他残忍的杀害、肢解。
「如果你能让他喜欢,就不用出去卖。」
我绝望的回应:「我怎么可能得到他的喜欢,你都说了他讨厌女人。」
胖子冷然一笑,掀开帘子示意。
我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废弃牲口棚里的一具尸体。
尸体浑身是血,面目全非,上面爬满了苍蝇和新生的蛆。
那个尸体的身体下面,还挂着一个没有剪断脐带的孩子。
「这条‘鱼’去年才来,广东人,她父亲染上毒瘾,还不起债,我们只好抓她来,身材太干,没什么行情,只能拿去下崽,可生的崽子质量不行,昨天晚上难产,云康觉得她不挣钱,没必要治,就把她扔在了那里。」
我远远看着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下挂着的孩子,还没成形,像一个充血红肿的肉瘤子,十分恶心。
翻滚的胃与恐惧一齐涌上心田,凝聚在眼眶里,泪流不止,困难的喘息。
胖子冷笑一声,掐过我的后颈,迫使我看另一面。
泪眼模糊中,我看到一具悬挂在树枝上的纤细身影。
「那个女孩子,十四岁,被抓来送给云康,让云康活活弄死,肋骨断了,刺穿了肺管,一直吐血,连子宫也烂了。」
我害怕的蜷缩成一团,一边哭一边呕吐,上气不接下气。
胖子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背,轻声低语:「可是孩子,被一个人弄死,和被很多人弄死,或者像猪一样不断生育到死,还是有本质的区别,你说是不是?」
我一点不想被云康弄死。
我不想死。
可我没的选。
我还是被洗干净,打扮起来,送到了云康的房里。
云康那几天在谈一场很大的生意,整个人都在一种极度焦虑和狂躁的边缘。
村子里任何人都不敢吭气,不敢到他身边。
我就是在这样的时间点,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胖子给我梳了麻花辫,换了条泰国山村女孩子们爱穿的小碎花裙。
将我带到云康面前,语气非常轻柔又小心翼翼的用泰语跟他介绍我从何而来。
最后用英语提示,我还是一个处女。
我从没想过,这一点会成为我在缅北救命的关键点之一。
云康很喜欢处女。
但那些未成年的女孩子很容易被他弄死。
也许是因为前天才弄死一个女孩子,今天的他相对爱护起了自己的‘玩具’。
他没弄断我的骨头,只是肆意的把我扭曲成各种姿势,每一个动作都好似暴怒生气的人在宣泄自己的怒气。
我的身体被掐出好几处淤青,被打肿了半片脸。
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叫一句。
我害怕自己痛苦的叫声会引爆他那本就飘忽不定的暴躁情绪。
我的小心给自己带来了幸运。
云康烦躁的情绪在宣泄完兽欲之后逐步稳定,进入疲惫状态。
结束之后,就趴在我的身上,沉沉睡去。
第三章
我没有被云康弄死,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胖子尤其开心,给了拿了好多好吃的东西。
他一直都想往云康身边塞女人,但一直塞不成。
可这一次,我好像能成。
他跟我讲了更多云康的事,告诉我在云康身边一定要足够警觉,足够乖顺。
因为他这个人极度敏感,你永远不知道是哪个细节会惹他生气。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
隔壁房间里还有搞电信诈骗而不断被毒打的人的惨叫声。
远处的牲口棚里,是时不时被丢出去的尸体和死婴。
而我的身体,还在因为昨晚云康的虐待疼的像被人毒打过一顿。
我有些承受不住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重重压力,捂住脸哭泣。
这时候,胖子狠狠抬手打向我那只本就被云康打的高高肿起的脸。
「现在的你,退一步就是地狱,最好醒一醒。」
某种程度上来说,胖子是我的贵人。
在每一个我几近崩溃的瞬间,他都给我提供了实质性的建议。
现在的我,退一步就是地狱。
虽然我已经身在地狱,可我无法再去更糟糕的炼狱。
我不行。
我开始迫使自己清醒,振作起来,去努力的了解云康这个人。
云康忙于生意,每天早出晚归,情绪捉摸不定。
但经过小半个月的观察我发现,他最烦躁的,不是别的事情,而是他团队里实在没有太多可用的人。
他手底下都是一些只会杀人的亡命徒,而这些人基本上都不认识字,又很难管理,有好几个仗着年纪和资历,都不太守规矩。
尤其是一个叫巴颂的人,他算是云康的创业伙伴,所以一直自视高人一等,集结自己的小圈子,处处跟云康作对夺权。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云康也没法一枪崩了他了事,这样他以后很难得到可以彼此信任的合作伙伴,也会在小弟面前失信。
这让我猛然的警觉到,这是一个机会,属于我的机会。
我也没有贸然的下判断做决定。
我还是观察了很长时间,甚至咨询过胖子。
胖子说:「这很冒险,你可能会被巴颂的小弟搞死。」
而这正也是我找他的用意:「所以,请你想办法保证,我不会被巴颂的小弟搞死。」
这种事对胖子来说并不难。
他满口答应。
他说:「只要事成,你的地位会变,我在云康面前,也会有脸面。」
说干就干。
身下是地狱。
我赌出自己的命。
那天夜里,云康又在对我的身体发脾气。
不过他确实好像没想要我死,每次他都完美的把控到让我伤痕累累却不会死的区间里,而且有一次他喝醉还跟我说,我比他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
我的皮肤白皙,不是干枯的黑皮,我的发育好,身材好,我干净。
他说出我好多优点,也让我很诧异。
「云康。」
在他发泄完第一次,我回过头,看向他的眼睛,唤他名字。
这也是我第一次这样大胆的去看他眼睛,唤他的名字。
他应该没被除母亲外的任何女人这样叫过名字,有点生气。
眼神里布满蚀骨的冷意。
我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直接切入主题。
「我能帮你杀一个人。」
听完的计划,云康的眼神变得兴奋。
那个一直让他苦恼,困扰着的事,在我的计划中简直是完美迎刃而解。
我也提出了我的条件:「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不想去卖身,也不想代孕,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就这一个条件,可不可以……」
我撑大无辜的眼睛,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望着云康,充满了卑微的恳求与纯洁,渴求他的怜悯。
云康冷冷看着我,目光冷冽的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看了良久,他点点头。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