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凌言拒绝了。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再次见到祁景,是在一个月后。祁景表姐的结婚宴,祁景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看见他,凌言有些尴尬:“祁晟哥。”
祁景则冷冷地睨着他,祁晟看见自己这个如临大敌的表弟,觉得好笑。
他年少时的确喜欢过凌言,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还能让这个表弟醋成这样。
“凌言,听说你跟阿景也快结婚了,恭喜。”
凌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谢谢,还没定日子呢。”
本来订婚后的第二个月是该举行婚礼的,可祁景最近一直为了江吟的事没回家,自然也将商讨婚事的这件事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还要说些什么,祁景却早已牵着她去跟别的亲戚打招呼。
他一副不能忍受她跟祁晟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自己却也没给她好脸色,大概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生气。
没多久,祁景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凌言正好看过去,瞥见了江吟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祁景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凌言身体一阵发颤,祁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凌言白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祁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凌言身上,身后就传来祁景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祁晟收回了手:“凌言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祁景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白。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凌言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祁景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祁景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凌言在刚回来时,也从祁景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江吟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江吟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凌言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祁景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凌言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白过一天的脸。
但凌言却敏锐的发现了祁景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凌言觉得不对劲,在某天祁景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凌言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祁景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祁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凌言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祁景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祁景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江吟。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祁景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凌言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吟不小心脚下一滑,祁景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江吟垫着脚,脸一下下朝祁景的唇靠近。
凌言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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