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彬姐把是她给何曼介绍相亲的对象的事说了。何曼站在旁边没走,如针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垂眸,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吃痛好挤出几滴眼泪。再抬头,我换了神情,眼睛含泪,委屈地看向江易,
我难过,难过我们本来应该好好的,可是却变成了这样。
难过那错付的 8 年的时光,到最后一败涂地。
我看着江易,明明人在我眼前,但他的脸谱在我心里逐渐模糊。
心里有东西在逐渐崩塌。
眼泪控制不住往下落。
江易突然有些慌了,「初初,我……」
他想朝我走来。
何曼突然打了个喷嚏,把江易要走过来的脚步硬生生止住。
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江易,自己抱着胳膊,红着眼一副懂事又可怜的模样,
「你把外套给沈小姐穿,然后送她回家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江易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把外套披回到何曼身上,
「没关系,我既然已经来了,就应该送你回去。」
他转头跟我说,「你自己回去冷静一下,我晚点再回去。」
我看着何曼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缓缓启动。
何曼降下车窗,探头朝我露出一个微笑。
挑衅又刺眼。
7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
眼泪已经被风吹干,崩溃的角落也被我慢慢重建起来,并且更加牢固。
腐烂变质的感情我不会要。
但也不会就此成全他们。
插足者和背叛者不配圆满。
一个清晰的计划在我脑海里逐渐搭建完成。
我不会输。
8
今天来上班的何曼跟平时有很大的不一样。
她化了妆,穿了件素白的裙子,最显眼的是她脖子上戴的项链。
因为她今天变化太大,同事们都好奇地围过去问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她娇羞地笑了笑,「没有啦,就是突然想改变一下自己。」
「你这项链我前天去商场的时候刚看到,要两万多,小曼,你这改变代价可不小啊。」
何曼下意识地昂起头颅,特意用手去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不是我的钱啦,是别人送的。」
「噢~这个别人一定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可不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们在茶水间闲聊,我在弄手磨咖啡,全部对话都进了我的耳朵里。
见我没有加入,何曼刻意过来,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很闪亮。
「沈小姐,需要帮忙吗?」
一个晚上,她的变化确实大,不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的,那炫耀的模样仿佛胜券在握。
我冷眼,「不需要,谢谢。」
茶水间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只剩我跟她。
她又说,「对不起,昨晚江易把我送回去的时候,正好我浴室的热水器和花洒坏了,他帮我修了很久,又弄湿了衣服,我看他回去不方便,就留他在我家过夜了。」
「但是你放心沈小姐,江易睡的是客厅的沙发,我们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要抢吗?」我说。
何曼愣住,「什么?」
「要抢江易吗?」我看着她重复说了一遍。
何曼一时拿不准我什么意思,静静地打量我,没有接话。
我继续说,「可是,你觉得江易会跟我离婚吗?」
「你的家庭一般,还有个赌鬼纠缠,自身条件……」我激她,「何曼,你有什么信心能抢走他。」
何曼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少看不起人了!你们不过是仗着会投胎,别以为自己就高人一等。江易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是吗?那我等着。」
别让我失望。
我看着她怨憎又恶毒的眼神,端着冲泡好的咖啡离开。
……
我去找了彬姐,把江易的手机号给她,让她帮忙做一件事。
下午下班的时候,江易捧着花,出现在公司大门口。
9
我跟何曼前后脚走出公司大门。
何曼雀跃地朝江易招手,「江易——」
江易只是看了她一眼,捧着花,路过她,走向我。
他一脸愧疚,「对不起初初,昨天的事是我错怪你了。」
我让彬姐把是她给何曼介绍相亲的对象的事说了。
何曼站在旁边没走,如针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垂眸,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吃痛好挤出几滴眼泪。
再抬头,我换了神情,眼睛含泪,委屈地看向江易,
「我昨天说了很多次,可是你不相信我,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路边。」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你说过不论怎样,你都相信我。」
我了解江易。
他是个容易心软也容易愧疚的人,尤其同情弱势。
何曼就是利用他这点一步步挤进我们中间。
她用,我也会用。
而且,我会用得更好。
看到我哭,再想起自己昨天冤枉了我,江易更加愧疚。
他单手捧着花,另一只手将我搂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低声哄着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我待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侧着脸贴上江易的胸膛,目光跟江曼对上。
她瞪着我,眼里的嫉妒和怒火差点将我灼烧成灰烬。
我挑了挑嘴角。
我那天的眼泪起了作用,愧疚感让江易这几天都乖乖待在家里。
偶尔会有几个电话,他偷偷摸摸去阳台接听。
但接完以后他还是稳稳在家待着,没有出门。
期间我没有提过何曼的事,江易也不会主动提起。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着急,时间没到。
这几天,何曼在公司一直用憎怨的眼神看我,
「强求一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是没有用的,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更讨厌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是让你自己去抢吗,没本事怪谁?」
「你!」何曼眼神狠戾,伸手指着我,「话别说得太早,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何曼就请了病假。
10
当天晚上九点多左右,江易的手机不断响起。
他挂了很多次,最后还是起身去阳台接。
接完电话后他神色匆匆,「初初,公司临时有点急事要加班,我先回去一趟。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好。」
我看着他脚步匆匆出门,转头继续看我的《忠犬八公》。
大概二十分钟后,我拿起手机,看到何曼发了朋友圈,
——「你说过我有事都可以找你,不论什么时候。你做到了。」
配图一张她在医院打吊针的照片上。
照片上还有另外一只手在捂着吊瓶的输液管,充当加热宝,让流入血管里的药液不那么冰凉。
两人的手上都带着红色的平安绳。
没露脸,但我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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