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野没有问事情的结果，他早就知道纪国山的答案，果然几天之后，这个项目还是给了外省的一家小公司。小公司做这个项目利益大，其实纪国山跟沈茴音合作是划算的，只不过他到底不放心，也不找本地的，就是为了防止沈茴音知根知底，心里不愉快。纪国山不好开口跟沈茴音解释，最后让纪野打电话去说。纪野甚至没特地去找借口，用的都是往常的那些，疏离的说：‘茴音姐，跟你合作实在是不行。“沈茴音冷淡反问道：“是吗？”
纪野没有问事情的结果，他早就知道纪国山的答案，果然几天之后，这个项目还是给了外省的一家小公司。
小公司做这个项目利益大，其实纪国山跟沈茴音合作是划算的，只不过他到底不放心，也不找本地的，就是为了防止沈茴音知根知底，心里不愉快。
纪国山不好开口跟沈茴音解释，最后让纪野打电话去说。
纪野甚至没特地去找借口，用的都是往常的那些，疏离的说：‘茴音姐，跟你合作实在是不行。“
沈茴音冷淡反问道：“是吗？”
“我们在考虑合作方的时候，你的一直留在最后一轮，综合考量，还是不得不给你拿掉，但凡你这边有人家七成划算，我们都会找你。”纪野继续道。
沈茴音温和的说：“我还以为你们一开始，就会直接先把我拿掉。“
事实确实如此。
纪野语气无比自然：“怎么会。”
她那边没有说话。
“茴音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沈茴音突然有些无力的说：“纪野，我目前，真的需要一笔钱。“
她像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纪野想起了顾泽元说她，要养孩子的事。
纪野倒是也大方，道：“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只是合作真的没办法，这个不是可以讲人情的事。”
沈茴音沉默，随后说：“算了。”
“嗯，我还有事，就先挂了。”纪野那边很快传来了忙音。
沈茴音放下手机，眼神平静。
顾泽元进沈茴音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出神的盯着某个方向，疑惑的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沈茴音说：“纪国山拒绝跟我合作。”
“拒绝就拒绝呗，我给你找其他合作。”顾泽元说，“我老子虽然不怎么在意我，但他公司不还是老子的么？总有人会给我几分面子。”
沈茴音喃喃道：“不，我必须得和纪氏合作。”
顾泽元皱起眉，但是也没有多问，说：“茴音姐，我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她声音异常平静，说：“不看了。”
“怕越看越想是么？”顾泽元问。
沈茴音并没有开口解释，即便跟纪氏循序渐进合作是她的目的，但抛开纪氏，她确实也需要赚钱。
她就像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敛财机器，麻木而又寡淡，有什么合作，来者不拒。
沈茴音的压力也不小，偶尔也会累到头晕目眩。
她其实很佩服纪野，连轴转的时候，状态也依旧很好，或许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纪氏跟她的合作少了，其他人察觉到了点什么，对她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苛刻了不少。
有一单生意，是范起抽空来给她谈的，之后他出差了，她只能自己上，沈茴音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过分，开门见山的说：“沈小姐，说实话，要是纪氏不愿意带着你玩的话，贵公司其实也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她后知后觉想，即便纪野不刻意针对她，往长远看她还是会受到影响。不知道纪野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可能他就是在针对她，只是采取了这种不明显的方式。
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半点怪不到他身上。如果是，纪野还挺高明，外人只会觉得他是公正在为公司做事，除了可以让她日子不好过，还能落一个好名声。
希望她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茴音侧目看他，冷静道：“你想怎么谈？”
“我觉得价格有些高。”对方委婉道。
可沈茴音给的价格已经十分实惠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薄利多销。
“价格方面，我已经尽力了。”沈茴音知道，之后免不了磋商了，磋商就免不了喝酒，沈茴音最后朝对方惋惜的说了一句：‘我其实心底，还是特别愿意跟贵方合作的，希望之后能有这个机会。”
她说完话，就起身走了。
紧跟着消失了好几天时间。
这几天里，她谁也没有联系，就连顾越跟叶晨曦都没有，回来的时候，很是憔悴。
后来有人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只是笑着说：“身体不太好，去医院复查了。”
沈茴音自从跳楼之后，身体里还有很多钢板，即便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也随时可能会垮。她应该是出国了一趟，回来之后，就住院待了几天，纪国山跟纪母，都在第一时间来看她。
纪野没有，但是他给她打了好大一笔钱。
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来看过她，徐斯言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不能在她身边多待，离开前，不容拒绝的凑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沈茴音脸色冷淡。
徐斯言放低姿态道：“茴音，你别总对我这样，总是不顾你的意愿，是我不对，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
她没说话。
“你也不要太拼了，要是有需要，我会帮你。“
沈茴音这才开口说了一句：“我只觉得你整天拘泥于情情爱爱，你目前的人脉，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至于徐家的势力，抛开本身是跟着纪氏跑的不说，徐斯言自己在徐家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你想要什么？”徐斯言蹙额道，“你跟我说，我会去努力。”
沈茴音语调宛如平静湖面，静得厉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她的，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徐斯言来不及走开，或者说也有几分想刻意让人发现的念头，正好被人撞了个正着。
对方没什么反应。
徐斯言侧目看了一眼，原来是纪野。
他原来料想的是纪国山或者纪母，再或者是沈英芝，这些长辈知道了，他也许就不需要再刻意隐瞒自己的心意。
纪野神态自然，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说：“茴音姐，我刚国外回来，没能在第一时间来看看你。”
沈茴音说：“麻烦了。”
徐斯言倒是多问了一句：“出国干什么，见女朋友？”
纪野没有否认，笑得有些无奈：“除了这事，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出国的？”
“改天把女朋友带回来见见大家。“
纪野笑了笑，说：“早晚要带回来和大家见面的。”
他把手里的花，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鲜红的玫瑰。
那分明代表着最炽热的情感
徐斯言眼神晦涩不明。
纪野见他的视线盯着花，倒是主动开口解释道：“这助理买的，没想到买成了玫瑰。”
徐斯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阿野。玫瑰花不太合适普通朋友。”
纪野便随手把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了个电话，道：“我重新让人送一束过来。”
然后他看着沈茴音，客气的说：“茴音姐，你说你需要钱，我说怎么回事呢，钱我转给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他很快就抬脚走了。
要是有空，跟要是合适一样，但凡加了要是二字，妥妥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沈茴音住院的一个星期，纪野都没有再来过。
跟往常一样，顾泽元成了一个老妈子，照顾人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加擅长了，尤其是照顾沈茴音。
病房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说：“去国外是去见……”
沈茴音盯着他看。
“行了，你就是去看病的，我不说了。“顾泽元道，”我打算过两天回家一趟，这也快要过年了，不回去怕我什么家产都得不到。我要是有权一点，你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你的确该回去一趟。”沈茴音说。
纪国山来看她的频率也高。
不过出院之后，纪国山那边千好万好，在项目方面，还是半点不肯松口，沈茴音就知道，想从他这里下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沈茴音修养了一阵子，然后把纪野的钱给退了回去。
那边大概是收到她的退款了，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怎么把钱给赚回来了？”
“问你借钱，不太合适。”
纪野瞬间就明白了，道：“也是，徐斯言借给你，你也要安心很多。毕竟你们关系熟，不过你们这样好，真的没有在一起？”
沈茴音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暂时还没有。”
纪野咬文嚼字厉害，说：“暂时就说明以后你们肯定要在一起，现在你在担心什么，怕家里的长辈知道不同意，还是怕别人说闲话？”
沈茴音说：“不知道。”
“因为现实问题犹豫，确实也正常。爱情打不败现实这是真事。”纪野劝她说，“放心吧，徐斯言想跟你在一起的话，他自己会努力的。”
沈茴音说：“我挂了。”
纪野应了声，说：“那先这样。”
“等一等。”沈茴音迟疑片刻，道，“真的就不能在合作的事情上帮帮忙？纪野，其实我知道有很多项目。我其实还是挺合适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完全不占优势。”
纪野打太极说：“再看吧，有适合的，我肯定找你。”
沈茴音到底是没有再开口，有些事情，对方不愿意，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她放下手机的时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她照例去谈合作，越来越拼，没有人知道她这么拼命的意义在哪，原本开公司是打发时间，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一天晚上有人隐隐约约提了一嘴纪野。
沈茴音和气问道：“纪野怎么了？”
“一开始，大伙见纪野对你还算客气，所以还是跟你照常来往，不过后边纪野什么意思，我们也琢磨出来几分，他客气是客气，但是其实是没打算帮你一成的，我们也不不想继续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已经是最近，第二个因为纪氏态度，也对她抱迟疑态度的了。
没了纪野这些老朋友，沈茴音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会更加了累。
“纪野女朋友回来，他再帮你，肯定不合适。“对方说，“所以他也不是刻意不想帮你，只不过得考虑方方面面。”
沈茴音也就顺嘴提了一句：“前几天我住院，纪野送了我一束红玫瑰。”
她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线。
对方的脸色果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沈茴音跟纪野，分分合合很多次了，中间甚至一度有一个温湉，后面还是结婚了。沈茴音只是刻意把他往纪野跟她还说不准会怎么样的方向引导。
如果和好了，那男人在这时候帮沈茴音，她肯定是感激的。
不过她只是说了事实，剩下的靠想象，她也不算胡说。
……
半个小时之后，沈茴音带着签好的合同回了公司。
不过没过多久，纪野就来找她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纪野今天没有之前那么客气，声音凉了些许，说：“茴音姐，利用我谈生意还真是简单是不是？”
纪野语调难辨：“我还真想不到，订错一束花，后续还能被你所用。”
沈茴音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事情经过：“我没有润色什么，就只说了，你送我玫瑰花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还不够人家多想么？”纪野沉声说。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沈茴音说。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谁都会往那方面想，这叫有预谋的引导。”
沈茴音嘴角挂着浅的，温和的笑意，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模样，但是不开口了。
半天后，纪野态度缓和了点，说，“茴音姐，我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这种事，少不了会有人说闲话，我们这次是真的断了，背后再被掀起风浪不太好。麻烦你之后别再说了。我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沈茴音说：“行。”
纪野看了她两眼，她表情平静，也懒得多做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许久之后，沈茴音才开口说，“还有我跟纪氏的合作情况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愿意就说你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合不合适，不然我还得死磕，对彼此而言，都浪费时间。“
纪野忖度了了有那么一会儿，坦然道：“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也清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了。
“嗯，我清楚的。”沈茴音说，“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要随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别人背后风言风语，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声都被你担了，与其还要寒暄客套，不如就当个陌生人。”
纪野看了她几秒，跟她言简意赅的方式如出一辙，还带了点凉意：“行。”
沈茴音朝门口保安喊道：“送客。”
纪野脸沉下来，转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这个问题棘手：“沈小姐，其实做做场面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沈茴音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纪氏的态度，也是好的。”
范起说：“你其实很懂趋利避害，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往纪氏扎进去。”
沈茴音的笑意淡了点。
“纪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范起想起纪国山对沈茴音似乎也颇为忌惮，时不时就要过问她两嘴。
“并不是我非要和纪氏怎么样。是纪氏这边不通融，外头那些都会纪氏尾巴走，我会很困难。“
范起了悟，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纪氏那边我爱莫能助，其他人那里或许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沈茴音感激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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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元这一回来，直逼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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