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舟漆黑的瞳仁暗了暗,神情复杂,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间还有些阴鸷,他抿直唇线,语气淡漠:“想洗就洗了。”“爱一个人才会想在身上留下对方的名字,你洗掉了,是不是就不爱我了?”他觉得好笑:“你的爱就这么浅薄?那你那个小男友有没有让他纹身?”“我又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也知道,你现在心里最喜欢的人还是我,你跟顾新橙只是玩玩。”
傅棠舟很淡地笑了下,语气平静:“这么自信啊,岁岁。”
温岁眨了眨眼:“当然,棠舟,你是不是生气我跟别人在一起呀,我是为了跟你赌气的,你跟顾新橙在一起,我也知道你只是赌气。”
她目光落在傅棠舟的锁骨下,不高兴地撅了下嘴:“你为什么要洗掉纹身?”
傅棠舟漆黑的瞳仁暗了暗,神情复杂,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间还有些阴鸷,他抿直唇线,语气淡漠:“想洗就洗了。”
“爱一个人才会想在身上留下对方的名字,你洗掉了,是不是就不爱我了?”
他觉得好笑:“你的爱就这么浅薄?那你那个小男友有没有让他纹身?”
“我又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也知道,你现在心里最喜欢的人还是我,你跟顾新橙只是玩玩。”
傅棠舟沉默地看着她,良久,才叹气:“岁岁,快快长大吧。”
温岁眉眼弯弯:“我长大了,你和舅舅该多伤心。”她不服气地站了起来,“算了,你不愿意,我就去找舅舅,他肯定会帮我的,我跟他说,我要嫁给你。”
傅棠舟拧紧眉头,想叫住她,但是她捂着耳朵,喊她不听,很快就跑了。
远远地只回头扔了一句:“新年快乐,棠舟哥哥!”
顾新橙脸上的笑意也很淡,她想起那天她也祝福了傅棠舟,也是这样的话,傅棠舟果然不缺祝福的人,她还是走进了游泳馆,像刚刚温岁那样,但又不一样,她脱了鞋,把脚放进了泳池中。
傅棠舟看着她进来,他从水下绕了过来,直接握住她的脚踝,本想将她拖下水,忽然想到,她身上穿着厚重的外套,一迟疑,就变成他的脸被她的脚重重地踢了下。
他气笑,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拉下水,吓得她紧紧地抱着他,而他拽住了泳池的扶手杆,撑住了两人。
他的湿发湿眸,他这样抱着她,正如大二那年元旦。
他忽然来学校找她,下了雨,两人都没伞,原本在屋檐下躲雨,偏偏他不耐烦,给她拉起了衣服的帽子,就拉着她闯入了雨雾中。
她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踉跄跄,他耐心告罄,将她抱了起来,她轻呼一声,就趴在了他的肩头,没忍住笑,怕雨弄湿脸,还拿傅棠舟的头当遮挡躲了躲。
明明冬夜的雨打在脸上并不好受,溅到小腿上也是冰凉的,但她却不觉得冷。
傅棠舟也气笑了:“没良心的,也不知道给我遮一下雨。”
他没有帽子,头发全湿透了,英俊的面孔上也挂满了雨珠。
但后来她就知道了,那晚傅棠舟原本是打算和温岁一起跨年的,他们闹得不愉快,才想到找她。
072订婚
顾新橙觉得自己是第二选择,她没有办法被人坚定地选择。
这么说也不准确,她的小惊蛰一直都把她当做第一选择。
她有些冷,外套都湿了,生气倒也没有,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如果没有钱,这会就该想到这外套湿了,不管是衣服不能再穿了,还是衣服需要自己清洗,又或者现在得自己去找套新衣服,都让人火大。
但在傅家,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家里有好多备用衣服,打个电话就会有人送来。
顾新橙脱了沉重的外套,扔上了岸,说:“我刚刚看见温岁了。”
傅棠舟扬了下眉,脸色淡漠:“然后呢?”
“以前我说,她欺负我的事情,你信么?”
傅棠舟薄唇微动:“欺负,说的好像你没欺负她一样,你把她推下去的事情都忘了么?”
“麻烦你搞清楚,我那是正当防卫。”顾新橙回得风轻云淡,好像只是在开玩笑。
“学了法律,就是让你来杠我的,是吧?”傅棠舟轻笑,漫不经心,“你们那个教授不是经常说,法律是道德的最低底线,什么都讲法律,就是丧失人性么?”
“那温岁都没有人性了,不说她污蔑我偷东西的事了,我高考前夜,她把我反锁在家里的地下室,我报考了院校,她偷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要让顾家送我回去。”
傅棠舟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说:“都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她妈妈不在了之后,你身份特殊敏感,她有时候的确会过激。”
顾新橙说:“我小姨对她可比对我好多了。”
“你小姨越对她好,她只会越难受,她本性不坏,只是被宠坏了,按照我对她这么多年的了解,跟她好好说,她会改的。”傅棠舟又道,“而且有些事情,你确定是她做的么?还是只是你胡乱猜测便给她定罪了?学法律的还不懂要看证据?”
顾新橙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对他笑了笑:“那还是得谢谢延少教我法律了。”
傅棠舟:“挺晚了,我让人送衣服过来,回去休息吧。”他顿了下,又扔了一句话,“我跟你的事情,就只关于你和我,我是否跟你结婚,跟温岁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在意她,也别跟她过不去了,你就一个人,她的背后却有温家。”
顾新橙没说什么,不管是法学院还是律所,大家一致都认为,律师不能再找圈内人了,因为有些学法律的人特别爱装又爱杠,什么事情都要扯到法律身上,好像这样就能显得高人一等,夫妻俩一个人杠就够了,要是两个人都杠这还了得,天天都在家里吵架,什么新顾都能扯上两条法律来炫耀。
她现在觉得,这跟职业都没关系,只跟人的性格和偏心有关。
傅棠舟的心已经偏到不知哪里去了,他想给她安罪名的时候,提到过证据么?还不是随意污蔑她,轮到温岁了,便是万事讲究证据。
他跟许茵一样讨厌,偏心且还自认公证客观,冠冕堂皇得让人恶心,还不如顾阳,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有多好,直接表明他不爱女儿,只爱儿子。
*
第二天,傅冠辰在客厅里遇到了顾新橙,他对着小惊蛰招了招手。
小惊蛰现在不怕生了,见着他满脸笑容,也觉得亲切,便走了过去,任由他抱起了自己。
傅冠辰眸光柔软,嘴里道:“真像。”
像什么,他也没说清楚。
他说:“柚柚,孩子还小,感情需要培养,你们还没跟她讲清楚,我们大人也不会逼着她去改口,傅伯伯只想问你,你是真的想嫁给棠舟的吗?”
他抬起眼眸,漆黑的眼底里是万丈深渊,叫人瞧不明他的想法,他又补充了句:“我不管你背后的原因,我只问你,你真的想嫁吗?”
顾新橙沉默了半天,回了句:“嗯。”
*
这个年在兵荒马乱中结束了。
那天和傅冠辰谈完后,顾新橙就带着小惊蛰回了自己的公寓,而傅棠舟则留在了傅家,傅家传承多代,自认体面讲究的家族,这样的节日总是有一堆的人情往来和祭祀礼仪要办,除了男丁回祖地祭祖外,女眷还要大宴宾客,承办宴席。
有些远房亲戚隐约听说了傅棠舟有了个女儿,但又不敢确认,便旁敲侧击:“二嫂,听说家里最近添了喜事?”
“能有什么喜事?”夏云初脸色不好,一看又是个打秋风的破落户,更是不客气,“知道的是觉得你想讨好本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来找事呢,别听风就是雨。”
那人被怼得脸色难堪,偏偏还要迎着笑脸:“我就问问,因为咱们这种家庭,多了个孩子也不是养不起,就算联姻,其他家的女儿也是不敢说什么的,多子多福。”
另一人道:“那话不是这么说的,孩子母亲的基因是很重要的,一个不善良的女人能毁了家里好几代。”
“温家那位不就是吗,说是招婿,结果除了孩子跟温家姓,别的称呼也没变,把顾家捧了上去后,自己没了,老公立马找了个狐狸精,好在还有个好大哥替她周旋。”
“那狐狸精的女儿最后嫁给谁,谁就倒霉。”
她们都笑了起来,自以为肯定能哄夏云初高兴了。
结果夏云初气急败坏,脸上挤出笑容,嘴里却吐出难听话:“你们这些人的嘴可真是了不得,比那腌臜物还要脏,整日就在背后议论人,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里面多少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便是随便指缝漏了点,都够你们舔一辈子了,有那时间,赶紧去捧人,帮帮你们那窝囊丈夫儿子!”
她说完,就甩脸走了。
那几个祖地过来的亲戚没多久就明白了夏云初生气的理由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面带嘲笑,嘴里念叨,真是活该。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