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恒则是带着小蝴蝶去了一家面馆，小孩子精神不好，面是赵恒一口一口喂的。等她吃不下去了，他才作罢，三两口把自己那份吃完了。他打算明天就带着小蝴蝶走，赵恒怕自己照顾不好孩子，有赵母在，他要放心许多。
宋氏因为宋嘉宁的“为父申冤”，口碑很好，企业蒸蒸日上。顾越想跟宋氏保持良好的联系，在很多事情上，就不得不选择明哲保身。
这都是现实，就得趋利避害。顾越感慨。
而赵恒则是带着小蝴蝶去了一家面馆，小孩子精神不好，面是赵恒一口一口喂的。等她吃不下去了，他才作罢，三两口把自己那份吃完了。
他打算明天就带着小蝴蝶走，赵恒怕自己照顾不好孩子，有赵母在，他要放心许多。
回到酒店之后，赵恒看小蝴蝶状态差，昏昏沉沉的，看上去极难受，他哄了一阵，她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
赵恒起先以为她是睡不着，可没过多久，她开始小鸡啄米了，却始终不愿意睡觉。
等他手机一响，小蝴蝶就猛的把眼睛给睁开了，她期待问道：“是妈妈吗？”
赵恒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看着小蝴蝶，那句“不是”，在她这样期许的目光之下，几乎要说不出口。可他没法对孩子撒谎，还是摇了摇头，“是奶奶的电话。”
“那小蝴蝶，跟奶奶，问声好。”小蝴蝶很讲礼貌。
赵恒把手机递给她。
小蝴蝶跟赵母聊了有一会儿了，直打哈欠，赵母宠溺道：“小蝴蝶，要是困了就先睡觉吧，明天就能见到奶奶了，不用特地跟奶奶聊天。把电话给爸爸。”
小蝴蝶就乖乖的把手机给了赵恒。
赵母又问了钱的事情，得知已经拿到手后，才放心下来，这个年头，哪怕是找亲姐妹接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两次还好，多了就讨人嫌了。
赵恒道：“小蝴蝶困了，我先哄小蝴蝶睡觉。”
小蝴蝶在家里，一般赵恒八点就让她睡觉了，她跟赵恒打商量说：“爸爸，可不可以，等妈妈电话来了，小蝴蝶，再睡觉。”
她耷拉着眼睛，小声的说：“小蝴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她不会不要小蝴蝶，你跟那个叔叔说，让妈妈回电话，妈妈知道是小蝴蝶打的，肯定会回的。”
赵恒看着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俯身下去亲亲她的额头。小蝴蝶这会儿还在发烧，可就是不愿意睡一会儿，原来一直是在等宋嘉宁的电话，所以强撑着。
可是宋嘉宁未必真的会打电话过来。但他又觉得，她在其他任何方面狠心，总不至于，女儿生病了，还不闻不问。
赵恒想，或许能等到这一通电话。
只是跟小蝴蝶不同，他其实并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253
小蝴蝶脸蛋已经烫红了，说话也逐渐有气无力：“爸爸，可以吗，等到九点，小蝴蝶就睡觉。”
赵恒拒绝不了，给她盖好被子：“可以。”
他发了个消息给顾越，问他有没有告诉宋嘉宁，后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宋嘉宁回电话，而他把他新手机号码也转告给了她。
赵恒心里有了点数，耐心的陪着小蝴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但是到了九点，宋嘉宁的电话却并没有打进来。
途中小蝴蝶一直在问几点了，赵恒不忍心，在九点这个时间点时，说是八点半，可多等了半个小时，手机也依旧没有动静。
小蝴蝶又聪明，赵恒不好一直骗她，只能说：“妈妈今天大概有事，小蝴蝶先乖乖睡觉好不好？”
“嗯。”她瘪嘴，分明不理解和委屈，却还是没有拒绝爸爸的要求。小蝴蝶起身亲了亲赵恒的脸，跟他说晚安，然后钻进被窝里，整个人埋进去。
赵恒就先去洗漱了。
再等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就看见小小的身躯，一抽一抽的。
赵恒过去掀开被子的时候，只见小蝴蝶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满脸都是眼泪。小孩子从小就没有母亲在身边，可是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难过过。
小孩的心思敏感，父母之间的异样，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小蝴蝶，这是怎么了？”赵恒把她提起来抱进怀里，边走边哄她。
她不肯说话，一味的哭，哭过头了，止不住的打嗝。
“是不是还是想要妈妈？”赵恒的声音僵硬非常，尽量忽略这个名字带来的异样感，“别哭好不好？爸爸去给你找妈妈，爸爸带妈妈回来看你，好不好？”
“可以吗？”小蝴蝶止住哭泣。
“当然可以。”
“可是我怕，怕妈妈不见我。”她拽着赵恒的衣服，“妈妈好像，不爱小蝴蝶了。”
赵恒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是心痛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病相怜，很久之前，在他还是一个少年时候，他也曾经在心里质问过：她好像不爱我了。
赵恒曾经怕极了宋嘉宁不喜欢他，所以他拼命对她好，什么都听她的。让自己看上去很好管。实际上呢，他天生是那种逆反当祖宗的贵公子性子，活生生为她什么都改了。
如今他女儿，也是这样卑微。
赵恒猛吸一口气，道：“爸爸让医生阿姨过来守着你，然后爸爸去给你把妈妈带回来，好不好？”
“好。”小蝴蝶用力的点着头，殷切说道，“那你一定要把妈妈带回来好吗？小蝴蝶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呢。”
“爸爸答应你。”赵恒怜爱的说。
赵恒离开酒店已经是半夜了。
这座熟悉的城市，也已经陌生。很多店，其实赵恒都没有见过，都是新开的。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宋嘉宁，只能先去宋家试一试。
寒冬夜晚总是格外的冷，赵恒到达别墅区门口的时候，跟保安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但对方不放行。
“我是赵恒。”他不得不自报家门。
“我知道。”保安的语气里却包含鄙夷，“陌生人，不放行。”
因为赵国山的事情，赵恒早就习惯受到这样的冷遇。
他顿一顿，道：“我找宋嘉宁。”
“说了，你这种情况，不会放你进去的，要么你自己联系她。不过——”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宋小姐，如今可没有精力搭理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宋小姐现在有男朋友，你要是有点眼力见，就不该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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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的话，让赵恒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很难堪，知道这是保安刻意刁难他。
赵恒的脾气，他可从来不是被人这样对待的性子，按照往常，他应该转头就走的。可是他答应了小蝴蝶，要带宋嘉宁回去见他，所以他忍下来了：“你把她电话给我，我自己联系她。”
“你想想看，你为什么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说明宋小姐并不打算跟你有任何牵扯。不没有她的同意，我不能随便把她的号码给别人。不过她还没有回来，你要是等的住，大可以在门口等她。”
保安认为，就算他等到了宋嘉宁，后者也未必会搭理他。
赵恒没有说话，但是还真就耐心坐在门口了。他出来得急，身上穿的单薄，有些发抖。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当然赵恒也联系过顾越要宋嘉宁联系方式，但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有回他。至于其他人，早跟赵恒断了联系。
最后还是宋英芝回来，她看到在门口的赵恒时，情绪里带了点晦涩。
她想当做没看见，可是赵恒已经朝她走了过来。那句称呼在他嘴里辗转许久，才收了回去，最后疏离道：“你好。”
曾经那么多声姑姑，最后只变成了一句你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宋英芝叹气道。
“明天就走了。”赵恒说，“我来找她。”
“你们还是不要见面……”
赵恒打断她：“我也没想过跟她见面，是孩子想见她。”
“小蝴蝶也在这儿？”宋英芝惊讶道。
“嗯。”赵恒说，“我可以避开，让孩子单独见她。小蝴蝶有点不舒服，念叨着要妈妈。”
“孩子现在在哪？”
赵恒报了酒店地址。
“嘉宁现在不怎么住在这边，她自己买了一栋别墅，既然是孩子要见她，你去找她吧。”宋英芝把宋嘉宁住都地方，告诉了他，“我先去酒店看看孩子。”
赵恒很快就打车到了宋嘉宁的住处。
宋英芝的电话，这边保安倒是没有为难他。
赵恒按照地址找到宋嘉宁的别墅，却在她门口站了半天没有动，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按响了门铃。
然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门锁响动的那一瞬，他还是有些紧张，赵恒恨宋嘉宁，也像是把她给忘了，可是他知道的，他就是在骗别人，也是在骗自己，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又爱又恨。
这大半年里，他其实还是经常梦到她，梦到她跟他道歉，梦到他们和好，也会梦到一切都是假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梦里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每一次从梦里醒来，他都会更加沉默，更加不愿意提起她。
赵恒其实远比小蝴蝶还要想宋嘉宁的，只是他藏起来了，他过不去赵国山这道坎。
他也怕她看见他现在这副落魄模样，怕看见她眼神里的惊讶：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赵恒能坦然接受所有人的目光，可是他没有做好接受宋嘉宁的目光。
下一刻，门开了。
如他所愿，宋嘉宁不会看见他落魄的模样了。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穿着睡袍，头发湿漉漉的，刚洗过澡。
赵恒太熟悉这种情况了，不是在完事前，就是在完事后。
他脑子有些空白，站在门前，被男人打量着。
被保安鄙夷的时候，赵恒没什么想法，被其他人嘲笑，也无动于衷，但现在，男人只是一个眼神，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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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看到赵恒之后，嘴角上扬，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说：“是你啊。”
赵恒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跟他差不多高，长得也算是人模狗样，但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或者说，从前的赵恒，根本不屑于去认识这样的人。
可是偏偏，宋嘉宁找了这样一个男人。
赵恒在她如今的男人面前，不愿意丢脸，于是他冷着脸，疏离而又保持着那点傲气，说：“我来找她。”
男人笑了：“她的事情我做决定就好，她不会见你，你现在可以滚了。”
赵恒被他挑衅得忍不住想要发抖，可是他不得不保持着冷静：“我找她有急事。”
“你还真是变了。”男人感慨道，“以前我只不过是给宋嘉宁送一封情书，你就来警告我，那副护食的模样还真把我给唬住了。但是你看看你现在……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真的会轮流转的是不是？现在你那么护的人，却天天跟我一起。”
男人恶劣的笑着：“赵恒，宋嘉宁，可是个反差，白日里冷静自持，至于晚上……真的很诱人是不是？”
赵恒依旧不记得他。
他从宋嘉宁身边赶走过太多的人，只要有一点苗头，他都会一一警告对方。
可男人的话，让赵恒真的很难受很难受，他开始有点无措，甚至有点想逃跑。
占有欲让他想要歇斯底里，理智却把他拉回来，宋嘉宁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们分开了，可是对赵恒而言，他们只是不能在一起，她还是他的全部，他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孤身一人的准备，没有宋嘉宁，也不会有别人。
可是他不过是她生命中，一个为父报仇的垫脚石，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赵恒说：“麻烦进去转告她一声，孩子要见她。生病了，哭着喊着要妈妈，不然我不会来打扰她的。”
男人的脸色变了。
赵恒在这时候提及孩子，其实也有几分故意成分。
男人不情不愿的进了屋子，几分钟后，他走了出来，道：“她说不去。”
赵恒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他声音冷了几分：“我不相信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愿意见。”
男人大方让出一条道让他进去自己看看情况：“她今天应酬回来很晚，这会儿还醉得不省人事。刚刚又跟我……我问话她也是半醉半醒，勉强回了我一句。”
跟他做了什么，不必细说，是男人都懂。
赵恒原本是打算一探究竟的，只是在进入客厅，看见地面上散落的女士衣物时，双腿突然如同灌铅。
他能想象，那种热情。他也有过迫不及待，然后打横把她抱上楼。
宋嘉宁大概是快乐的，快乐得似乎无暇顾及闺女，不然怎么会两个月忘了给小蝴蝶打钱？
赵恒突然如鲠在喉，女儿那样想她，可她连给女儿看病的钱都忘了。小蝴蝶要是知道，她那么依赖的母亲，却根本没有记起过她，该有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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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站在客厅里，良久没有动作。
旁边的男人也很有耐心，站着一动不动的等着他。
赵恒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屋子，客厅里的摆设，没有一件他熟悉，也不是他喜欢的装修，甚至不是宋嘉宁喜欢的装修。
随即他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不，或许这才是宋嘉宁所喜欢的，毕竟他根本不敢确定，自己了解的，是那个真实的她。
“没想到，你和她居然有一个孩子。”男人惊讶，却依旧没有把赵恒当回事。
赵恒听见自己冷酷的问道：“我们在一起过，这很难以理解？”
“毕竟她那么恨你父亲，没道理生一个孩子跟你不清不楚牵扯着。不过如果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就说的过去了。”
赵恒唇线崩得很死，没有言语。
“不怪不得她会说出，有些血缘关系，只会让人又爱又恨这种话。如果回到过去她会想方设法斩断这段关系，想来是……”
他戛然而止，看似碍于礼貌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口，其实是在赵恒心口划了一刀。
想来是，有了这个不合时宜的女儿。她留着赵家的血，所以除了天生的母性带来的爱意之外，还有恨。
赵恒突然抬脚往楼上走去，可是在走到房间门口时，突然停住脚步。
门没有关，昏暗的环境下，她侧着身，露出的肩膀光溜溜，安静的睡着。
他没有踏进房间，就闻到了刺鼻的酒气。
以及，男女暧昧的味道。
赵恒再次僵在原地，他肩膀也垮了下来。
他想，原来你恨小蝴蝶么，可是她那么爱你，她那么在意你。你不需要哄她，不需要为她付出什么，只要你出现，她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赵恒在门口站了片刻，终于转身走了。
“跟你说了，她这会儿没法去。”男人说，“我不至于连这点事也骗你。”
赵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飞快往外走去。
身后男人洞悉他此刻落荒而逃的心态，懒懒的笑了笑：“小赵总，慢走啊。”
小赵总呵，何其讽刺。
男人每一句话，几乎都扎在了赵恒心口。
赵恒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他想到了少年时期的自己，那会儿他刚刚陷入爱情，懵懵懂懂情窦初开的年纪，每一次从宋氏经过，他都会这样回头，看她的住处一眼。
那会儿的宋嘉宁还是会对他笑的，哪怕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所流露出的礼貌的笑意。
可是也比现在好。
她太狠了。不在乎他，也不在乎他们的孩子。
赵恒一言不发的往回走，回去的路变得那样漫长，他绷着的脸，在回去见到小蝴蝶时，才温柔下来。
小蝴蝶满脸期待的朝他身后望去，只是他身后空空如也。
“妈妈呢？”小蝴蝶小声的问。
赵恒说：“爸爸对不起你，没有把妈妈给你带回来。你妈妈喝醉了，没法过来。以后我们有空，再见妈妈，好不好？”
小蝴蝶眼睛红了，可是这一次，她没有问妈妈是不是不要她。
仿佛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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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伸手抚摸小蝴蝶的额头，确定不发烧后，放下心来：“小蝴蝶，睡觉好不好？”
“爸爸，抱抱。”小蝴蝶吸着鼻子，从宋英芝怀里，往赵恒怀里钻。然后把头埋在赵恒胸口，一句话也不说。
赵恒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小蝴蝶长得太小了，小小的后背几乎只有他一只手掌宽。他手上都不敢使劲，动作很轻，在安抚她。
小蝴蝶片刻之后把头抬了起来，眼睛湿漉漉的，鼻尖也有些红，心情很是低落，她：“小蝴蝶困了，那小蝴蝶睡觉了哦。”
本来她一直熬着，也是为了等宋嘉宁。
等了这么久，满怀期待，可是到头来，依旧没有等到她。
本来她一直妈妈妈妈说个不停，这时却什么也不提了。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赵恒摸摸她的头，说：“睡吧。”
“爸爸晚安哦。”小蝴蝶乖巧的说着。
孩子是真的困了，甚至连难过的心情也顾不上，没有人知道，这么小自控力还这么差的小娃娃，是如何有这样大的毅力，坚持到现在的。
一直到小蝴蝶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宋英芝才敢开口，不过嗓音依旧放得极低，道：“嘉宁，她不愿意见孩子？”
“不知道。”赵恒也不知道明确答案，只是说着事实，“她喝醉了，这时候就算想见，也起不来。不如就算了。”
“要不明早再去问问她？”
“她喝得很醉，早上不一定能醒来。”赵恒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清距离感，他并不看宋英芝，而是把视线集中在床上睡着的小蝴蝶身上，“何况，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宋英芝心梗了，“这么快就要走？不能多留两天？”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生了小蝴蝶。”赵恒浅浅陈述，“我这次过来，是来我阿姨家借钱，自从国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我汇过钱，小蝴蝶的病，开销很大。”
宋英芝连忙道：“现在还缺不缺钱？我给你转。嘉宁大概是忘了，她如今很忙，很多事情都不记得，经常忘东忘西的。”
“钱目前不缺，之后还得麻烦你，一个月转一次。至于她是不是忙的忘了，如果她把小蝴蝶看得很重，就不会忘。”赵恒揭穿了她，“就像她不会忘掉叶晨曦的任何事情。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一个人就能把小蝴蝶照顾得很好。”
宋英芝无言以对，也无可辩驳，“真不能多留两天？”
“我不想让小蝴蝶看见，其他人对她父亲的恶语相向。”赵恒目光平静如水。
宋英芝也是见到，保安对赵恒的态度，这只是她看见的，背后更加过分的，肯定也不少。
他父亲也不是杀人犯，可是人们才不会管这些。而就算叫错，赵恒也无力反驳。不然也只是落得更多嘲讽而已。
墙倒众人推，他如今是真的被人看进了尘埃里。
宋英芝道：“明天我去喊喊她，小蝴蝶这么想见她，怎么能叫孩子失望？”
这小小的一个女娃，宋英芝见了，心霎时间就软了一大半，连带着对赵恒一家的怨恨也少了。
赵恒垂下眼睛，良久后道：“随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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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第二天还没有睡醒，就被赵恒带着去了机场。
她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才悠悠转醒，惊讶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蝴蝶，起晚了。”
“是啊，饿不饿？”赵恒早上给她泡了奶粉，小蝴蝶两岁了，但还是爱喝奶，也易于消化。
他在临走前，特地给她准备了一杯。
小蝴蝶摇着头，还不饿呢，她往车窗外看去，高楼大厦不停往后倒去，她茫然看了偏开，道：“爸爸，我们要，回去了吗？”
“小蝴蝶想不想家？想不想奶奶？”赵恒问。
“想。想奶奶，奶奶的粥粥好喝。”她还想说点什么，可终究是没有开口。
那是一个，和妈妈有关的话题，但是妈妈，不见她呢。
小蝴蝶的心里好害怕，她怕自己有一天，把妈妈长什么样，给忘了。
她趴在赵恒怀里，认真的想啊想啊，可是有点记不起来了，只有温和的眼睛记得，好模糊。那种感觉好像记得，好像不记得。
小蝴蝶想问爸爸要妈妈的照片，可是爸爸也不愿意提起妈妈。也不一定有妈妈的照片。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孩，有爸爸也有妈妈，而小蝴蝶有妈妈的时候，没有爸爸，现在有爸爸了，妈妈又不要她。
小小的年纪，就有了烦恼。
昨天姑婆说，妈妈不会不喜欢她的。
但是小蝴蝶知道，妈妈也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她了。
是不是妈妈马上，要有其他宝宝了？所以就不要小蝴蝶了。
这是她想问爸爸的问题。
如果是的话，她想跟妈妈说，小蝴蝶，不会跟她新的宝宝，争宠的。小蝴蝶只是想见见妈妈呀，她不会跟小宝宝抢玩具，也不会惹小宝宝生气，她只要站在一边看看妈妈就好了。
小蝴蝶很委屈，可是也没有哭。
小蝴蝶一哭，爸爸就好累，她可以忍一忍。
机场里很热闹，小蝴蝶感觉赵恒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等什么。
“爸爸，什么时候上飞机呀。”小蝴蝶问道。
赵恒这才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小蝴蝶抱着奶罐罐把奶喝完了，时间也一分一秒流逝。
她看见在他们上飞机的最后一刻，爸爸嘴角抬了一下，但是他看上去并不高兴，只是更加用力想抱住她，想把她护得更好的样子，他说：“小蝴蝶，我们走吧。”
她在爸爸怀里，看着爸爸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很好看。
“爸爸真好看。”
“小蝴蝶也好看。”只是说起这话时，笑意浅薄下去。
小蝴蝶的好看，并不是完全随了他，她有着另一个人的基因。
小孩子总是爱得到夸奖，爸爸夸她，她很高兴。她长得可爱，空姐也愿意逗她玩。
小蝴蝶也很有礼貌，什么事情都会说谢谢姐姐。聪明得很，知道叫年轻女人姐姐。
等到空姐走了，她才看向赵恒，好奇问道：“爸爸，你刚刚在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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