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觉直直跳了下来。他紧张地抱着我,像是再也不撒手了似的。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醒来在陌生的房间里。床头有手写留言:「这是我家,离拍摄基地不远,给你请假了,先休息几天。要换衣服的话,衣帽间里有,刚叫人买的女士衣物。」字迹一看就是裴觉的。很多演员在拍摄基地周围有房。裴觉也不例外。以前我看八卦,说他大多数时候都住在这儿。房子很干净,我进入衣帽间,一把碎花伞,最先映入眼帘。
下面是湖,而我不会游泳。
混乱间,我听到一声疾呼。
「岁岁!」
裴觉直直跳了下来。
他紧张地抱着我,像是再也不撒手了似的。
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醒来在陌生的房间里。
床头有手写留言:
「这是我家,离拍摄基地不远,给你请假了,先休息几天。要换衣服的话,衣帽间里有,刚叫人买的女士衣物。」
字迹一看就是裴觉的。
很多演员在拍摄基地周围有房。
裴觉也不例外。
以前我看八卦,说他大多数时候都住在这儿。
房子很干净,我进入衣帽间,一把碎花伞,最先映入眼帘。
正是很多年前,我给裴觉打的那一把。
伞已经很旧了,质量也不好,可它却被放置在衣帽间的最中心。
我忽然想起大雨滂沱的那一天。
我用这把伞,遮住了狂风暴雨。
裴觉一直想把我轰走。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扯开他的外衣,检查他的伤口。
「你他——」他想说脏话,又忍住了。
「还好,不用去医院。」我把伞往他手里一塞,「你等着,我去买药,很快回来。」
「赶紧滚!」
他暴躁极了。
十分钟后,我去而复返,买了药,还买了吃的。
大雨把我浇成小水人。
他沉默地望着我。
从那天开始,裴觉没再跟我说过一句脏话。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那天很震惊。
从未有人在他的生命里去而复返。
我是第一个。
……
回忆结束。
我找到女士衣物,慢慢换着。
上衣还没穿好,衣帽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和裴觉面面相觑。
有点尴尬。
11
裴觉赶紧退了出去。
待我换好衣服,他焦急道:「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以为你又走了!」
我:「凶什么。」
裴觉愣了下,气焰全消。
以前这句话很管用。
只要裴觉脾气上来,我就不轻不重地问一句「凶什么」,他立刻偃旗息鼓。
没想到,如今还管用。
我接着道:「我还没怪你呢,你进衣帽间怎么不敲门?」
「我又不知道你在里面!」他涨红了脸,「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你要是不爽,我可以跟你道歉,对不起。」
「……」
以前我就发现了,裴觉虽然像条疯狗,但在某些事情上,意外地纯情。
「没关系,」我有些累,不假思索地说,「又不是没看过。」
说完,顿觉不合适。
果然,裴觉抿着唇,从脸到脖子,全红了。
我岔开话题:「你今天没戏?」
「拍完了,我去煮稀饭,你一会儿把药吃了。」
落水的缘故,我有点感冒。
裴觉把稀饭端来时,身上还系着围裙。
我不禁多打量两眼。
「恶犬系围裙,挺贤妻良母的。」
「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
裴觉眼神一亮,好像得到嘉奖的狗狗。
但语气还是凶巴巴:「饭都吃光,不许浪费。你还想吃什么?我可以勉为其难给你做。」
「不用麻烦,你忙你的吧。」
「明早没我的戏,我今晚不回剧组,有时间备菜。」
我迟疑:「那你要睡在这里?」
「嗯。」
「……我搬去侧卧。」
「侧卧没有多余的床褥,病了就在床上躺好,少折腾自己。」
裴觉指了指地板。
「老样子,我打地铺。」
12
半夜我又起烧。
裴觉几乎没睡,隔段时间就替我换毛巾。
人烧得糊涂,难免出现幻觉。
恍惚间,我以为回到那个不大的地下室。
裴觉睡在地上,避嫌似的,离我好几米远。
我们中间隔了一张桌子,我望过去,只能看见他的后背。
有一次,裴觉生病,强忍着没说。
我半夜察觉不对,起来试他的额头。
很烫。
我跑去楼上找退烧药,又一遍遍地用毛巾擦拭他的脸。
裴觉伸手,突然抓住我。
抓了好一会儿,怕我走掉似的。
等睡着,才放开。
这就是毕业前,我和他最近的一次接触。
大多数时候,我们形同陌路,在学校也擦身而过。
……
昏昏沉沉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裴觉已经不在了。
他临时被叫去补拍。
但桌上,摆着已经做好的菜。
正中间,是一包巧克力。
最贵的那种。
饭吃到一半,有人进门。
我还以为裴觉回来了。
但来的是个陌生男子。
我有印象,裴觉的经纪人,也是他的好朋友。
经纪人呆呆地看着我。
「卧槽,裴觉会藏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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