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她不要救护车。她要去看小耀!时渺一把将旁边人的手推开,再慢慢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下面走。“郁小姐,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吧。”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生怕她脚下一个不稳便直接栽了下去。时渺没有回答也没有管他们。终于,她抵达公寓的一层。在她将消防门用力的推开时,容既也正好赶到。看见她的瞬间他好像松了口气,随即上前来,“你怎么了?”时渺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脚步却固执的一步步往前。“你要去哪儿
救护车?
她不要救护车。
她要去看小耀!
时渺一把将旁边人的手推开,再慢慢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下面走。
“郁小姐,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吧。”
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生怕她脚下一个不稳便直接栽了下去。
时渺没有回答也没有管他们。
终于,她抵达公寓的一层。
在她将消防门用力的推开时,容既也正好赶到。
看见她的瞬间他好像松了口气,随即上前来,“你怎么了?”
时渺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脚步却固执的一步步往前。
“你要去哪儿?郁时渺!”
容既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但在下一刻,时渺却用力的将他的手推开!
“你不要碰我!”
她的声音尖锐,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着。
容既的动作微微一僵,随即沉下眼睛,“郁时渺,你在跟我闹什么?”
“你说……你要带我去看小耀的。”时渺扬起下巴看他,“你现在就带我去看他。”
她的话,让容既的表情微微凝固,然后,慢慢抿起了嘴唇。
“你带我去看他啊……你敢吗!?”
“你骗我……容既,你一直在骗我!你骗我说他还好好的,但他已经死了!死了五天了!这五天我在做什么?我过的那样舒适,那样开心……但他却已经死了,容既,你让我怎么面对郑晚?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她?!”
“那孩子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容既终于回答,声音冷漠的,“我让人送了他去医院,是他自己没挺过来,是我的错吗?还有,郑晚为什么会死?如果那个时候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她会为了救你而死?”
时渺顿时愣住!
然后,她垂下眼睛,声音颤抖的,“对……你说的没错,所以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为什么要跑?我为什么没有坚持回来看他?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冷汗从手心和后背不断的渗出,心脏跳动的速度就好像要从胸膛里挤出来一样,那股干呕的感觉又在瞬间涌了上来。
容既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直接伸手去拽她,“郁时渺,你先跟我回去。”
但下一刻,时渺却反手将他的袖子抓住了。
“让我去看看他吧?求你了容既……你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她抬起眼眸看他,泪水在那瞬间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碎了一片。
第234章不配
在去医院的路上,时渺一直很平静。
眼泪在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擦干净了,此时眼底里是一片清明,连一分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容既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很快的,医院到了。
时渺却始终坐在那里没动。
容既不得不开口,“郁时渺。”
听见声音,时渺这才回过神,看了看他后,问,“殡仪馆你联系了吗?”
她突然问起这个,容既微顿,又很快回答,“嗯,不过日期还未定。”
“墓地呢?”时渺垂下眼睛,“就选在郑晚身边好不好?”
“可以。”
“那……就这样吧,我就不去看他了。”时渺又抬起头朝他笑,“他活着的时候我都没来看他一眼,现在他都已经死了,我又有什么好见的?我根本……没有资格去见他。”
容既看着她,唇角却是一点点的抿紧了。
“走吧,我们回去。”时渺又很快转开眼睛,不愿意再往医院那边看一眼。
“开车吧。”
容既也很快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时渺低着头,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的握紧了,指甲掐入皮肉中,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容既将她送到公寓后便回了公司。
时渺站在客厅,眼睛盯着那个鱼缸看了很久后,将鱼缸抱了起来,走到门口。
那两个守着自己的人正紧紧的盯着她看,仿佛生怕下一分钟的时渺就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但时渺只是将鱼缸交给他们,“我不想养了,你们谁家有小孩吗?送给他吧。”
两人面面相觑。
新换的鱼缸很重,时渺此时抱着明显有些吃力,因此他们倒也很快将鱼缸接了过去,又道了声谢。
时渺没再说什么,直接将门关上。
回到房间后,她坐在了镜子前。
脖子上的吊坠光芒依旧耀眼,那把大提琴就好像是什么一样刺痛了她的心口。
时渺闭了闭眼睛后,动手将那条吊坠取了下来。
——项链是好看的,可能……他想要跟她结婚的心也是真的。
但她不配。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幸福都跟她没有关系。
活在泥垢里的人就应该一辈子藏在里面,不应该有任何的奢想和贪念。
将项链收起来后,时渺缓缓走到了浴室。
浴缸的水放满,水蒸气慢慢盈了上来,门窗都被她关上,空气逐渐变得有些稀薄。
时渺先把脚伸了进去。
过高的水温让她的身体不由一凛,过了一会儿后才算是适应了那温度,整个人直接浸泡进去。
水线没过脑袋,窒息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来,但她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轻松。
她闭着眼睛,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
但下一刻,她的衣领突然被抓住,然后,整个人就这样被他从水里面拽了出来!
时渺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后立即开始咳嗽,连连吐了好几口水后才算缓了过来,抬起眼睛。
容既正咬着牙看她,“郁时渺,你在做什么?”
“洗澡。”她回答。
容既提着她的衣领冷笑,“你穿着衣服洗澡?”
“哦……忘记脱了。”
“郁时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容既依旧抓着她不放,声音阴沉的,“别人的孩子你倒是看得比天还重要,那你自己的呢?你现在还怀着孕,你刚是准备直接带着这个孩子去死是吗?!”
第235章怎么,你害怕?
“我没有。”
时渺垂下眼睛,回答却是那样苍白。
身体抽离水温,时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也好像更苍白了几分。
容既抿了抿嘴唇,帮她将衣服脱了,又动手帮她冲了个澡后,抱着她出去。
时渺就任由他的摆布。
在他坐在床边帮她吹头发的时候,时渺闭上了眼睛。
容既低头看着,手上的动作忍不住放缓了一些,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时又忍不住抚过她的脸。
在确定她的头发已经吹干了后,他才将吹风机关掉,吻了吻她的额头。
时渺没有任何反应。
容既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后,转身走了出去。
那些被翻过的文件已经被收拾完整放在了桌上。
容既低头看了看后,直接问,“查到了吗?”
助理赶紧回答,“容总,那个保洁员前几天就辞职回家了,但她是跟谁做了交易将文件放在这里……还没有查到。”
他的话音刚落下,容既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在看见上面的名字时,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不用继续查了。”
……
女人步入餐厅时,男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脸上立即扬起了笑容,“抱歉容总,让您久等了。”
容既没有回答,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点菜了吗?”女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直接拿起菜单准备点菜。
容既倒也没有拦着她,任由女人洋洋洒洒的点了一桌菜后,只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对了,我还没有恭喜容总你。”女人跟着他的动作也端起了茶杯,“这次温氏的并购你走的一步可真够精彩,日后业内的成功典范肯定又多了关于您的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帮我公寓打扫的那个保洁员是你安排的吧?”容既打断了她的话题,“就为了让郁时渺看见那一张死亡通知书?你还真的是费了不少心思。”
“哪里,我不过是在容总您在香城指点江山的时候,往你背后轻轻放了一点血而已,比起你给我的伤害和羞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楚惜笑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你就该和温桥解除婚约了吧?怎么样,你真的要娶郁时渺?”
“你还想做什么?”
“怎么,你害怕?”
“怕?”容既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在跟我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以为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吗?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他的言语嘲讽,但楚惜却丝毫不恼,只回答,“怎么没有意义?比如现在,容总你不就主动来跟我见面了吗?”
“你要是不怕,又怎么会主动邀约?”楚惜将茶杯放了下去,慢悠悠的说道,“承认吧容既,你现在心里肯定很慌对吗?一个几近心死的女人,什么时候会离开你?”
容既的表情一点点的消失了。
“容既,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当年我离开后你马上就和郁时渺在一起了吧?所以,你是将她当成了填补空虚的玩物,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是将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第236章你忍心吗?
楚惜走后很久容既还是坐在那里没动。
他突然想起了那段岁月——容氏爆发资金危机,他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进入公司,为了那堆烂账,他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好好睡觉。
也是那时,楚惜跟他提了分手。
他没有挽留。
他知道她要分开的真正的原因,所以他清楚,除非容氏能突然走出低谷,否则她永远也不可能留下。
那段时间,他也看透了这世界上所有的人性,肮脏的,丑陋的。
酒精和烟雾堆砌起了一个个的夜晚,纸醉金迷中是一张张扭曲的面容和笑脸。
他也学会了奉承的话和讨好的笑,哪怕胃里心底里都是翻涌的恶心和厌恶,他也依旧能毫不犹豫的说出漂亮的言语。
在他即将在这样的生活中窒息的时候,有人为他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依旧那样干净,眼睛湿漉漉的,脆生生的声音每日都会喊他,少爷。
那纯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嫉妒。
更像是一个即将枯竭的人情不自禁的靠近水源,好让自己生存下来。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她拽入了自己的生活。
在将她拥有,将她搂入怀中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圆满。
那飘荡无主的灵魂也在那个时候终于找到了归属。
但又为什么是郁时渺?
如果那个时候,楚惜没有离开他,他和郁时渺还会有开始吗?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和楚惜结婚了?
容既想不出这问题的答案。
他只知道,从前不可能,现在他更不可能让郁时渺离开他了。
——他已经得到过圆满,不可能再接受残缺。
就在他想着这些时,郁词的电话响起。
……
墓园。
对于郁词站的位置,容既没有任何的意外。
当初林君抱着郁寒的骨灰,带着郁时渺无处落脚时还是容家帮她们寻的墓地,而郁寒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年的时间。
几天时间不见,郁词瘦了一些,五官的棱角越发分明尖锐。
他听见了脚步声,很快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打算将她藏到什么时候?”
“藏?”容既摇摇头,“你这措辞有些不当,我只是在保护她。”
郁词沉下眼睛。
“而且,我们就要结婚了。”
他的话音刚落,郁词先是一愣,随即直接笑了出来,“怎么?因为知道她是的继承人?”
“我没打算让她回”
“什么?”
“她很快就会是我容既的妻子,和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没关系?”郁词沉下眼睛,“她是我妹妹,我这次一定要将她带走!”
“是么?”容既轻笑了一声,“但你说,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你母亲诱骗才生下她的,还会认你这个哥哥吗?”
郁词紧握的拳头顿时松开!
“不对,她应该还是会认你的,毕竟血缘上,你们还是兄妹,你之前还救了她一命,她肯定不会怨恨你,但你觉得……她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出身吗?”
不是爱的结晶,甚至连私生女都算不上,她只是一个错误、甚至是肮脏的产物。
容既看着郁词,“郁词,你忍心这样伤害她吗?”
时渺后来都没有主动问郁词的事情了。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容既会主动安排她跟郁词见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的。
他的助理在将时渺送到包厢门口就停住了脚步,她自己推门进去。
——郁词坐在餐桌边,似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来的路上时渺还一直在想容既会不会是骗她的,但她还是无比期待,也准备了许多话想要跟郁词说。
可此时,在对上郁词眼睛的瞬间,她的所有言语都消失,只剩下一点点变得通红的眼睛。
“二哥……”
她的声音嘶哑。
郁词看了看她后,笑,“三儿。”
“你还好吗?”时渺立即垂下眼睛,将泪水逼回去后,抬起头对他笑,“为什么不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其实我……一直都想去看你的,但是有好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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