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也听见了,忙跑出去看。回来的时,满脸喜意:“夫人,外面再放炮仗,还有好多喜桌,定是将军知道了您怀孕的事,要宴请宾客呢。”宋汐然听罢,也慢慢起身走出去看,果然如小桃所说。外面一片艳红,喜字、红灯笼、红色筹幔,无一不透露着喜气。难道将军真早就知晓自己怀孕,却一直装作不知,等胎象稳了才表露出来?宋汐然心底满是暖意:“快将我之前给将军做的战靴拿来,我想去见他。”她已两月未见过顾亦铖了,不知他近日都在作
娶将军夫人?
宋汐然一瞬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原本拿在手上的战靴也掉在了地上。
她看着顾亦铖离去的背影,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
自己跟在顾亦铖身边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媒人来给他说亲,但他每次都是草草打发了事。
从未表露出这方面的意向,也从未听说他有喜欢之人。
为何会在这时突然要娶亲,是早有打算,还是临时起意?
如若是临时起意,不知谁能进入他法眼。
如若是早有打算,那为何……
为何又要了自己?
宋汐然失魂落魄的从书房走出,她看着外面满目喜意,只觉眼底酸涩。
恍恍惚惚回到冷月阁,她独坐窗台,望着红幔白雪。
一坐就是一下午。
……
夜色来临。
房门被人推开。
顾亦铖一身玄衣走进,看着周围的黑暗和沉浸在黑暗中的宋汐然,不耐烦。
“为何不点灯?”
宋汐然听见声音,转过身看着顾亦铖,忙起身点灯。
“将军怎么来了?”
烛火点燃,顾亦铖看着烛光中面色消瘦的女人,沉默了片刻,方道:“明日你搬出府去。”
宋汐然剪着灯芯的手一顿,烛火差点便灭了。
她重新用火折子点好,而后才看向顾亦铖,“为何?将军不是曾言我永远不必离开将军府吗?再说……”
‘我怀孕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
宋汐然听见此话,心不由下沉。
外面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宋汐然握着手中长剑,手心都是细汗。
她自己倒不怕外面的人,只是腹中孩子不能有事!
想罢,宋汐然只得去到后门,先离开。
出去后,她躲在不远处角落,看着自己院子方向不敢走远。
万一,顾亦铖过来,她怕他找不到自己。
此时,已经是早春,外面飘着细雨。
宋汐然淋着雨,小心护着肚子,蹲在墙角。
一晚过去,天光将亮。
宋汐然浑身湿透,起身想回,然而这时眼前却忽然一黑。
她昏倒之际就看到男人穿着黑色毡靴朝着自己走来……
再次醒来。
宋汐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卧榻之上,扭头见一白衣男子坐在身旁,俊朗不凡。
“感觉如何?”男人温声道。
“多谢公子相救。”宋汐然回过神,忙起身道谢。
男子扶住她:“你可是镇国将军顾亦铖身边人?”
宋汐然点头,她虽不识此人,但自己这十多年时常跟在顾亦铖身边,被人识出并不奇怪。
苏谨行见此,没有追问她为何会在外昏倒。
“大夫说你身怀有孕,昨夜感染风寒,需多加休息。如不嫌弃,可先在此住下,我派人通知顾亦铖将军。”
宋汐然听闻此话,想到腹中孩子,点头答应:“那就劳烦了。”
……
转眼一月过去,宋汐然得知当天救自己的人竟是羌国摄政王的世子苏谨行。
另外,苏谨行派人去将军府,发现顾亦铖已经去往羌国接亲。
羌国距离大昭国千里之遥,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这日,侍女端来风寒药后退下,宋汐然坐着没有起身,就这么看着汤药逐渐变凉。
喉中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
苏谨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她咳的脸色苍白,略带担忧:“为何不喝药?”
宋汐然等气息稳定后,才开口,“我如今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是药三分毒,若因喝药,孩子出了事,我无颜面对将军。”
苏谨行还是第一次见这般痴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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