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一份未完稿的离婚协议书。纪景言要和她离婚?郁暖攥紧手上的检查报告和保胎药,脑子里回响起医生的话:“你上一次打胎伤害子宫壁太严重了,这次要是打胎,你将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郁暖从不曾想,这幼时便梦寐以求的婚姻,仅仅三年,已经将她的身体毁坏到了这个地步。这次打了胎,此后终身不孕,可不打胎,便会给纪景言带去麻烦。纪景言不想要孩子,他的状况,也确实不适合有一个孩子。说起来,郁暖和纪景言也算青梅竹
桌上摆着一份未完稿的离婚协议书。
纪景言要和她离婚?
郁暖攥紧手上的检查报告和保胎药,脑子里回响起医生的话:
“你上一次打胎伤害子宫壁太严重了,这次要是打胎,你将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郁暖从不曾想,这幼时便梦寐以求的婚姻,仅仅三年,已经将她的身体毁坏到了这个地步。
这次打了胎,此后终身不孕,可不打胎,便会给纪景言带去麻烦。
纪景言不想要孩子,他的状况,也确实不适合有一个孩子。
说起来,郁暖和纪景言也算青梅竹马,没有那场意外,纪景言大抵会想要个孩子吧。
“饭做好没有?”纪景言平静无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男人倚墙而立,慵懒而优雅,如雕刻般精致的面庞上,有着天神都会妒忌的五官,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眸,黯淡无光,晦暗不明。
郁暖闻声,犹如惊弓之鸟,连忙物归原位走出书房,“对不起,出了趟门,有些事情忙耽误了,我这就做。”
她去完医院思绪都在腹中的孩子身上,根本没注意时间。
而三年来,纪景言只吃她做的饭。
纪景言就看不惯她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冷哼一声,“忙着算计我,还是郁巧芸?”
闻言,郁暖一阵心酸。
当初得知纪氏郁氏联姻,她还以为纪景言依着幼时承诺,要娶自己,却发现父亲要郁巧芸嫁给纪景言。
好在郁巧芸不愿嫁给一个瞎子,所以她主动要求替郁巧芸嫁给他,却被他误会成了算计。
三年间她已经解释了无数次,可是纪景言仍然不信。
没关系,只要一直陪着他,就一定能够捂热他的心,就像他幼时在她低谷的时候陪着自己一样。
只要纪景言治好了眼睛,一切就都好了。
她强忍住想哭的欲望,去厨房做饭。
这双眼,是要给纪景言的,她不能哭。
郁暖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三菜一汤,纪景言已经坐到了桌前,尽管目不能视,他还是闻到了熟悉的饭香。
不得不说,郁暖是个合格的妻子。
只是不该坐在纪太太的位置上。
郁暖一如既往地解下围裙,端起盛满菜肴的饭碗,一勺勺轻吹后喂给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怀孕了,再打胎可能会……”
死字还没说出来,纪景言就毫无耐心打断郁暖的话,
“你不配生纪家的孩子。”
意料之中的结果。
纪景言听到郁暖微不可闻地吸了口气,手中动作却没停歇,继续喂他。
“如果不姓纪,也不需要纪家来养呢?”郁暖拿碗的手微微颤抖,继续争取。
纪景言夺过郁暖手中的碗摔在桌上,言语之中尽是冷漠,
“你想拿孩子算计我?”
不等郁暖解释,他直接将郁暖身上的衣物全部清干净,直接抵着餐桌从她的后面就开始粗暴地侵犯。
即使双眼灰蒙,纪景言的动作也并无半点生疏。
“不,不要……”这是她第一次拒绝他。
因为她腹中还有一个生命。
他的指尖掠过郁暖的每一处肌肤,带给她的却只有无尽担忧和颤粟。
第二章 曾今深爱
终于,纪景言结束了,她赶忙去吃保胎药,一遍遍虔诚祈祷孩子无事。
郁暖很想要这个孩子。
爱了他十二年,终于如愿嫁给他,这是她和他最后一个孩子。
她想生下这个孩子,像小时候他曾说的那样,无论男女,都取名叫纪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纪景言说,她和他爱情的结晶,就连名字都要体现他对她的思念。
可是现在,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足惜,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如果你不忍心去打胎,那就让这个孩子意外流掉。”
纪景言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愈来愈近,因为他在不断靠近。
曾经的郁暖犹如飞蛾扑火,心向神往,可如今的郁暖却犹如看到魔鬼,只想逃离。
纪景言紧紧拽着郁暖的手,即使他眼睛看不见,也有着郁暖挣不脱的力气。最后,他抱起她走向屋内。
郁暖当然知道,他口中的意外流掉是什么意思。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这一晚上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她的身上全部都是黏糊糊的,心脏更是因为承受不了太多次的欢愉而悸痛不已。
纪景言从来不会心疼她半分。
郁暖捂着心口的手,任由纪景言怎么使劲都无法掰开,他这才意识到,郁暖似乎有些身体不适。
“你该捂着的,是小腹。”
纪景言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明明不该对这个算计他的女人产生任何怜悯之心。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算计。
不是幼时毫无防备被人算计,他又怎么会成了瞎子?
手机一直在震动,郁暖深呼吸几次后,疼痛才有所缓解:“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请问是郁小姐吗?您的母亲郁兰突发性心肌梗塞目前正在我院,地址已经发在您手机上了,请快些来。”
郁暖呼吸一窒。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纪景言就抢过她的手机,按了挂断。
“我困了。”言下之意,是要她陪着一起睡觉。
郁暖不敢不从,她点燃熏香,轻轻地为纪景言盖好纪被,躺在大床上的一角。
自打纪景言失明,性情就变得乖戾异常,郁暖事无巨细照料了他三年,只有每夜陪他入睡的时候,她才能够感到一些舒心。
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突然病重的事,度秒如年,满心煎熬。
直到纪景言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试探性地唤了句:“老公?”
没有回应,没有暴怒。
看来是睡熟了。
纪景言从不让她唤他老公,所以她也只敢在他睡着之后,轻轻叫一声。
郁暖没空感伤,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奔向短信上的医院地址。
医院。
护士劈头盖脸的数落迎面而来,“你怎么回事!不接电话,还来这么晚,不是亲妈吗?到时候子欲养而亲不在才后悔?快点签字手术!”
郁暖连忙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确认,然后蜷着身子蹲下,一如十岁那年,祖父母在手术室里抢救。
第三章 是她蛇蝎心肠
那时,妈妈还坐在她身边,轻声安抚,“不会有事的,有妈妈在,妈妈陪着你。”
可现在她却只能在这扇门前一个人等着里面的医生宣判妈妈的生死。
其实妈妈更加痛苦,毕竟那是妈妈的爸爸妈妈,他们生死未卜,妈妈该有多难过。
可妈妈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担心她在医院会冷会害怕。
后来,里面的医生走出来宣告抢救无效,从此她的人生天崩地裂。
“郁小姐,您母亲血型特殊,我院血库暂存血不足,麻烦您配合一下,为您母亲输血。”
护士匆匆忙忙来,郁暖连忙起身,一颗心跳的飞快。
看着殷红的鲜血装入无菌袋,郁暖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好在几小时之后,郁兰被推了出来,“手术很成功,病人求生意识强烈,已经过了危险期,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麻烦您补缴一下手术费。”
郁暖还没来得及多看上一眼,便被护士拉着去缴费,高额的手术费掏空了她本就不多的积蓄,却还欠着医院三分之一的手术费。
“请给我延缓一周,一周内我一定补缴上。”郁暖低声下气地乞求。
医院的工作人员早已见怪不怪,叹了口气,
“规定时间内,一定要补齐。”
郁暖连声道谢,然后骑共享单车回纪家别墅。
来时她打的车,只为了能尽快到,回去却连打车钱都没有了。
郁暖调整好呼吸,回到纪景言身边看了一眼。纪景言还在熟睡,她才安心离开。
后院有一间荒废的杂物室,那里是她的秘密基地,藏着保胎药等一切只属于她的秘密。
她吃了药,将箱子一个个翻起来当桌子用。
一堆废弃物品之下,有一台电脑,是她赚钱的来源,她在一家律所做线上文员,负责撰写合同,校对文书之类。
尽管纪家是豪门世家,纪景言更是锦城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她却不敢找纪景言要一分钱。
甚至这些年别墅的内务和采买,都是郁暖自己赚钱解决的。
纪景言已经误会她了,不能再让误会加深了。
一直到天大亮,郁暖都在电脑上不断校对着法律文书,写了一份又一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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