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阳手里拿着一个空药盒,正是她昨天吃完扔进垃圾桶的避孕药的药盒!昨天阿姨已经打扫过房间,这药盒怎么会在这里?容不得她细想,钟美兰脸色就沉了下来。她上前接过周景阳手里的药盒,仔仔细细辨认上面的字,表情一点点难看起来。“北柠,这是什么东西,你房间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陆青殊脸色发白,这回不是装的,是吓的。老太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头雾水道,“怎么了,什么东西?”
周景阳手里拿着一个空药盒,正是她昨天吃完扔进垃圾桶的避孕药的药盒!
昨天阿姨已经打扫过房间,这药盒怎么会在这里?
容不得她细想,钟美兰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上前接过周景阳手里的药盒,仔仔细细辨认上面的字,表情一点点难看起来。
“北柠,这是什么东西,你房间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陆青殊脸色发白,这回不是装的,是吓的。
老太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头雾水道,“怎么了,什么东西?”
钟美兰脸色难看,“避孕药!难怪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妈,他们一直在避孕!”
老太太一愣,“避孕?”
她看了看那盒药,又看了看陆青殊,最后问周霆琛,“慕深,这是你让她吃的吗?”
周景阳心里不爽,“奶奶,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偏向她,她不愿意,大哥还能逼她吃吗?”
老太太敲了敲拐杖,“你住嘴!没让你说话!”
周景阳气恼地闭上嘴。
陆青殊羞愧难当,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老太太都不愿意怀疑是她,她攥紧手指,在周霆琛开口之前,低声道,“不是,慕深不知道,是我自己要吃的。”
老太太脸色果然失望起来,她压着脾气,沉声道,“为什么?”
“我……暂时还没有准备好。”
陆青殊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看老太太的眼睛。
她怕那双眼睛写满对她的失望。
老太太并没有呵斥她,她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她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只轻声说了句,“都回家吧。”
钟美兰深深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你们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便扶着老太太离开了。
周霆琛送走众人,回来的时候,陆青殊已经不在卧室了。
他下楼寻找,结果路过二楼的时候,发现二楼天台的门没有关严。
推开门,陆青殊果然在天台。
天台郁郁葱葱,全是陆青殊种的绿植花卉,春天已到末尾,这里却春意盎然。
陆青殊就站在栅栏边,目送老太太离开,那里其实早已看不见车的影子了。
周霆琛走到跟前,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吃的药?”
陆青殊淡淡道,“昨天早上。”
也就是他们亲热的第二天。
周霆琛皱起眉,“为什么吃药?”
陆青殊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不过此刻她并没有什么心情笑。
明明不想要孩子的是他,不想做错施的也是他,现在就因为她吃了药,好像错都到了她身上一样。
她淡淡道,“不吃药怀孕了怎么办?”
“你不可能怀孕。”周霆琛瞬间否决,陆青殊一怔,“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周霆琛顿了顿,错开眼,低声道,“我那天没弄里面。”
陆青殊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没弄里面是什么意思。
她就说嘛,周霆琛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那样也并不能百分百避孕,我们是要离婚的关系,我不想到时候搞出一条人命,还要去医院做一次,我怕疼。”
周霆琛心里不大舒服,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才道,“没人让你打掉,如果真的怀上,那就生下来。”
陆青殊一顿,扭头一脸认真地说,“周霆琛,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和别人分享父爱,如果真的怀上,我不会让它来到这个世上。”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第二个她。
周霆琛心口猛地一缩,脸色陡然难看起来,“最好如此,我也不希望离婚的时候多一个累赘!”
说罢沉着脸离开,胳膊撞到花架,上面的小苍兰晃了晃,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陆青殊看着他离开天台,好一会儿,才弯腰去收拾摔碎的花盆。
突然,她的动作顿住。
地上,刚刚周霆琛站过的地方,有几滴血迹。
他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为了配合她演戏,一路抱她回来,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是撕裂了。
陆青殊心中一紧,刚要追出去,就听见楼上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
周霆琛开车出去了。
陆青殊脚步顿了顿,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这一晚,周霆琛彻夜未归,陆青殊休息得也很不好,第二天一早,听见楼下动静,她就起了。
周霆琛刚进门,看见她,没什么表情,径直越过她去冰箱里拿了瓶水。
陆青殊注意到他身上衣服不是昨晚离开时候穿的那套,他没住酒店。
她嘴唇动了动,低声问,“你吃饭了吗?想吃点什么?伤口怎么样?有没有重新包扎?”
周霆琛拧紧瓶子,讥讽一笑,“这里又没有外人,周太太何必演戏?”
陆青殊心口一疼,故作轻松道,“你早点好了,早点上班,就能早点把控公司,我也能早点离婚,拿走自己分割的财产,所以也不算演戏。”
周霆琛眼神发暗,良久才道,“陆青殊,你这种人自私又自利,脑子里永远只想着自己!”
说罢,将空瓶子扔进了垃圾桶,冷着脸上了楼。
陆青殊鼻子有些酸,她拉开冰箱,将前些天包好的馄饨取出来,拧开了火。
馄饨快煮好的时候,微信响了一下,她一看,是姚可欣发的朋友圈。
手指顿了顿,最终还是点开了朋友圈。
姚可欣晒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团带血的绷带,配文:心疼。
陆青殊唇角压了压。
绷带上有一个兔子发夹,那是她给周霆琛包扎的时候因为怕扎不紧,用发卡固定的。
原来有人心疼他。
陆青殊自嘲一笑,关掉火,换上衣服出门了。
唐笑笑带着人赶到约好的地方时候,陆青殊正搅着咖啡发呆。
她们都走到跟前了,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昨晚没睡醒啊?”唐笑笑揶揄了一句,扭头冲旁边长相跟文静的女人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那个好闺蜜,她叫陆青殊,要找助理的就是她。”
陆青殊回过神,忙招呼她们坐下。
唐笑笑介绍道,“阿星,这位是陈西女士,比我们大四岁,我平时都叫她西姐,你一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约见,幸好西姐今天没事,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了。”陆青殊敷衍了一句,扭头打量着陈西。
按照之前唐笑笑发的资料,她应该是三十,按理说年纪不大,但不知道是不是带孩子比较操心,看上去要比同龄人憔悴一些。
一米六的个头瘦瘦小小,皮肤也不算白,算是中人之姿,但是收拾得干净利索,看起来也特别顺眼。
这位就是唐笑笑帮她推荐的助理。
陆青殊伸出手,“你好。”
对方也很坦然,跟她握了一下,“你好,陆老板,我的情况,笑笑说她都跟您说了?”
陆青殊点头,“她说你有个儿子,周末需要你自己带。”
对方点头,略有些忐忑道,“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周末可以给我儿子报全托,反正离我家也很近,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陆青殊也没着急回答,而是问了对方一些简单的问题。
陈西也是对答如流,她确实有当助理的经验,而且先前跟的演员咖位还不小。
她十九岁入行,二十七岁辞职,八年经验,算是圈里的老人了。
辞职原因是结婚生子,她的职业需要到处跑,不着家,她和她丈夫,现在应该叫前夫都不是本地人,孩子没人照周,雇保姆吧,双方都不放心,两人没少为了这种事吵架,后来考虑再三,也是为了孩子成长教育,她就辞去了这份工作。
在家附近找了个清闲的文职,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好在清闲事儿少,时间自由,没什么管束,带着孩子也能来上班,也算是方便。
就这么熬了几年,丈夫事业上有了点成就,升了职,薪资也比之前涨了不少,本以为生活开始逐渐好转,结果被她发现丈夫有了外遇。
她立马提出了离婚,丝毫不拖泥带水。
因为她自己经济能力不行,孩子最终被判给了前夫,她每周只有周天可以探视孩子,将孩子接回家。
而且因为离婚的事情,她家里人也不理解她,现在甚至都不愿意跟她联系。
她着急找工作,急切想把事业做起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孩子的抚养权重新争回来。
陆青殊见过太多离婚后,撕得非常不体面的,听到陈西这么果断的办理离婚,不去计较之后反而有些不理解。
“他是过错方,你就没打算用这一点去法院起诉吗,这样就算他拿着经济做把柄,也不应定能争到抚养权。”
陈西摇头,“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这么想过,但真正有了孩子之后,束手束脚的东西太多,反而不敢这么做,他是孩子的父亲,而且孩子对他印象很好,我没有办法去破坏孩子心目中父亲的形象。他纵使亏欠我,对孩子始终是真心的,只是成年人自己的感情走不到最后而已,没必要牵扯到孩子。他条件好,孩子跟着他也会过得轻松些,等我将来有能力,我会再跟他打抚养权的官司。”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陆青殊心里突然就特别难受。
当了母亲,顾虑就多,所有的苦楚只能自己往下咽。
她突然想起周霆琛说的那句话。
如果我们不确定我们能走到最后,孩子只会是累赘。
孩子是独立的个体,不是锁住谁的工具,没有感情的婚姻,有没有孩子都会走到尽头,有了孩子,反而让自己束手束脚起来。
“陆老板,您觉得我怎么样?”
陈西轻声问,看得出,她十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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