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纯感觉自己肩膀有点疼。“你没事吧?”魏封问。他的声音,有点颤,中气不足的模样。“你受伤了?”陆安纯敏锐的说。“没有。”魏封说,“我没什么事。你呢,身上有没有磕到?你这身体,磕一磕就完了。”她没有说话,魏封就一直一直问,她最后到底是开口说了句没事。然后他就不说话了,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怎么样。陆安纯轻轻叫了他一声,他也没理。“魏封?”“嗯?”他说,“别说话。”救援是在十分钟赶到的,有人捞着了魏封,正要把他给带出去,就听见他说:“先救我老婆。”消防员说:“你在外头,先拉你。不会有事的。”魏封虚弱的说:“不行
陆安纯感觉自己肩膀有点疼。
“你没事吧?”魏封问。
他的声音,有点颤,中气不足的模样。
“你受伤了?”陆安纯敏锐的说。
“没有。”魏封说,“我没什么事。你呢,身上有没有磕到?你这身体,磕一磕就完了。”
她没有说话,魏封就一直一直问,她最后到底是开口说了句没事。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怎么样。陆安纯轻轻叫了他一声,他也没理。
“魏封?”
“嗯?”他说,“别说话。”
救援是在十分钟赶到的,有人捞着了魏封,正要把他给带出去,就听见他说:“先救我老婆。”
消防员说:“你在外头,先拉你。不会有事的。”
魏封虚弱的说:“不行,得先救我老婆,她身体不好,不能总扭着。”
陆安纯很快就被人给拉了出去,她被扶着的时候,感觉到肩膀更疼了。
只不过当她看到魏封被拉出来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变了。
他后背插着一块玻璃片,不知道深不深,但肯定疼。
魏封被抬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大事,似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她也被带上了救护车,去医院做检查时,是跟魏封分开的。
陪同她的消防员说:“你老公还是挺心疼你的。”
陆安纯勉强笑道:“他是我前夫,我们已经离婚了。他应该是失血过多糊涂了,没反应过来。”
消防员顿住了,有点意外,不过没有再问什么。
陆安纯恳求道:“他喊错人这事,您帮忙说一说,别瞎传,不然尴尬。”
消防员道,“我明白。”
魏封伤的也不算严重,处理完伤口挂了吊瓶,就清醒过来了。
陆安纯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肩膀那一块淤青了。
她坐在他床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似乎期待她能说出点什么,但她却没什么好说的,最后只问了一句:“疼不疼?”
“疼。”魏封说,“安纯姐,躺着都疼。”
“你这不是趴着么?”
“还是疼。”魏封声音轻了点,“怎么办,安纯姐,好疼好疼。”
她蹙着眉,只觉得有点棘手,又觉得她有几分刻意成分:“别故意撒娇。”
“没撒娇,就是真疼。”魏封依旧没什么劲儿的说。
正说着话,魏国山和魏母就赶到了。
魏母在看到陆安纯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
“我们今天晚上商量项目,她想争取个项目,我给她了。”魏封道,“送她回去的路上,出了点意外。”
魏母看了看他的伤口,心疼的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开车的时候粗心大意。安纯差点也被你害得一起出事了。”
魏封哄了她两句。
魏母又回过头来看陆安纯,担忧问道:“安纯,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魏封严重一点。”她说,“阿姨,抱歉,他要不是送我回去,也不会出车祸。”
“这都是意外,算不准的,你不要自责。”魏母道,“安纯,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魏封开口道:“妈,要不你送她一程。”
魏母说行。
陆安纯说:“那你也注意着身体。”
魏国山在魏母走后,就开口问道:“这个香项目也不小,怎么就给安纯了?”
“上一辈的事,你跟她父亲关系并不好吧?”魏封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听萧叔叔说,你们不对付。爸,你跟安纯姐父亲,是不是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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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山的脸色,有了那么丝细纹的变化,也没有否认:“确实算不上好。你这次项目给她的原因是什么?”
“您也知道,陆横山身边那个,是她学生,人家对安纯姐不太客气,都是熟人,也该帮帮忙。偶尔一两次例外,帮安纯姐撑撑场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魏封盯着魏国山道,“我知道您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如果是这个原因,魏国山表示理解。他同样也不想看到陆安纯被人欺负的场面。他看着他的伤势问:“伤的不严重?”
“没什么感觉,一点小伤。”魏封说。
“你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娇生惯养的,你妈担心你。”魏国山道,“一接到电话听到你出车祸了,情况还不知道,眼泪就已经往下掉了。”
魏封想,一般男人出事,老婆有这么难过的,就不多见了。
也许有,但是陆安纯绝对不会。
…
陆安纯回家之后,陆英芝担心的问她情况,显然她也知道她刚刚出意外了。
陆英芝说:“就连你姑父,刚刚都打了好几个电话进来,我说你还没回来,他还迁怒到我身上,说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陆安纯出了会儿神,上楼之后,未接电话里就有陆横山的。她接了。
陆横山开口就道:“你姑姑真是半点心思没放在你身上,她照顾你,就没有合格过。”
陆安纯平静道:“你有什么资格怪她?”
陆横山哑口无言,没有再开口,也没有挂断电话,在等她这边想说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对她好一点,这么多年,她跟着你,特别苦。”陆安纯只说了这么一句。
陆横山说:“听你的。”
陆安纯挂了电话。
她发了好一会儿呆,记忆里父亲的形象已经越来越不清晰了。
片刻后,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陆安纯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魏封的。
魏封说:“安纯姐,我父母走了。”
陆安纯说:“你好好休息。”
“睡不着,身上疼。翻身都疼。”魏封说,“我聊会天。”
陆安纯气不打一出来:“那会儿我问你,你还口口声声说没事,这么怕疼,逞什么英雄?”
魏封声音里带了点委屈的情绪,淡淡的,不明显,也确定不了那究竟是不是委屈,只是在她听来,稍微有些相像,他说:“我怕还不是怕你这副脆弱的身子骨给折腾没了。上次我揍顾泽元,你就挡了一下,结果到头来那么严重。我这次能不多想吗?”
陆安纯没说话,如果那玻璃扎进她后背,肯定更加严重。指不定牵扯到她之前的毛病。
“对了,这事也没必要跟我妈坦白。”魏封提醒道,“她如果知道我是给你挡,不是什么好事。”
“我欠了你的。”陆安纯说。
“安纯姐,明天我想喝你煮的鸡汤。”魏封这已经不是暗示,是直接明示了。
她也不好拒绝,第二天如了他的愿。
白天魏封病房里多的是人,他毕竟也是高层,不少人在得知他住院之后都赶来探望他。
他坐着,脸色也如常,半点不像受伤的模样,跟大伙聊着什么。
陆安纯站在门口没进去,魏封并不是一个喜欢撒娇的人,在外人面前,他从来不示弱不讨好,魏母都说,魏封自打记事起,在她面前就很成熟了。
她垂着头,神色难辨。
没过片刻,魏母也来了,见她在门口,喊住她:“安纯。”
陆安纯说:“我来看看魏封。”
魏母也没有立刻进去,这会儿提着饭进去,就相当于提醒饭点赶人了。她跟陆安纯说:“昨天听医生说,虽然玻璃扎得不深,没什么大事。但是扎得部位,其实挺危险的,正好对着心脏。”
陆安纯没有言语。
“只是运气好,不深,运气要是差点……”魏母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陆安纯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心里一团乱。
魏母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陆安纯往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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