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名字,秦邪顿了顿,随即皱起眉:“到底都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没有回答,李明月也确认,的确是白诗诗干的没错了。 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讲完,秦邪的脸色越发阴沉。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 他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突然脚步一停,转过身对李明月嘱咐:“你受了惊吓,多休息一会儿,别急着去看祁云榭。” 李明月愣了愣。 从前,就算他关心自己,也没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眼看着他要出去了,李明
听见这个名字,秦邪顿了顿,随即皱起眉:“到底都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没有回答,李明月也确认,的确是白诗诗干的没错了。
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讲完,秦邪的脸色越发阴沉。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
他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突然脚步一停,转过身对李明月嘱咐:“你受了惊吓,多休息一会儿,别急着去看祁云榭。”
李明月愣了愣。
从前,就算他关心自己,也没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眼看着他要出去了,李明月心里一动,出声喊住:“小叔!”
秦邪打开门的手一顿:“怎么了?”
他看着她,李明月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又低下头去,声音也小了些:“昨天的事……谢谢你。”
声音虽然小,但秦邪还是听清了。
他深深地看了李明月一眼,什么都没说,推开门出去了。
门被关上。
李明月这才重新抬起头,看着那扇被关紧的门渐渐出神。
她没有问秦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秦邪也没有主动提起。
他们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早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秦邪直到傍晚才回来。
李明月坐在病床上,闻声怔怔地抬眼。
还没说话,秦邪先开了口:“祁云榭醒了。”
李明月先是一愣,旋即就去掀被子:“我去看看他。”
秦邪没有阻拦,只是在她下地的时候伸手扶了一把。
将人送到祁云榭的病房,秦邪才松开手。
李明月好奇地看他:“你不进去吗?”
“你们俩想说的话,应该不是我想听的。”
说完,秦邪抱着双臂,好以整暇地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李明月欲言又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独自走进了病房。
橘红色的天光透光玻璃船铺洒在病房里,祁云榭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夕阳有些出神。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
对上李明月清澈的双眼时,祁云榭淡淡一笑:“浅浅。”
李明月只看了他一眼,眼眶就渐渐红了起来。
祁云榭的身上绑着绷带,绷带下隐隐透着血色。
他的嘴唇惨白得没有丁点儿血色,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李明月坐在病床边,惭愧地低下头:“阿榭,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擅自跑出去……”
“那白诗诗也有办法找到别的时机伤害你。”祁云榭拦住她的话,轻声安慰,“浅浅,你不用感觉到愧疚,我的伤不是你造成的。”
他费力地伸出手去抓李明月的手,但伸到半空,又想起自己的手太凉,默默地收了回去。
要是可以,他现在更希望能为她擦去眼泪。
李明月刚才手掩着面,并没有看到祁云榭的动作。
她擦擦眼泪,反而双手握住了他放在床边的手:“阿榭,真的很对不起。”
手上传来温暖的体温,祁云榭瞧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没有受到伤害,我很高兴,浅浅,这样我的伤也不算是白受了。”
李明月还是不说话。
祁云榭看着她,心中一动。
沉默半晌,他缓缓开口:“浅浅,在我受伤的时候,那个男人问你是不是很爱我,你……”
李明月浑身一顿。
察觉到她身上有些僵硬,祁云榭默了一秒,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换了句:“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第六十五章 谢谢
祁云榭问完,病房里陷入寂静。
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此时,坐在外面的秦邪眼神淡薄地站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远处渐渐黯淡下去的天光,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病房的隔音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刚才的对话他全部都听见了。
但他不想听见李明月的回答,不管回答是什么。
病房里,李明月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实话,她已经有些记不清当时都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祁云榭胸口不断汩汩冒出的鲜血。
见她久久没有出声,祁云榭淡淡一笑:“浅浅,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参加半决赛了。”
“家里人知道我受伤,已经派人往巴黎赶,估计很快我就得回北京了。”
李明月点头:“我知道。”
这样重的伤势,就算不回北京,也要休养好几个月,半决赛自然是没办法参加了。
祁云榭手指微动,轻轻回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依旧温柔:“答应我,一定要赢,带着我那份。”
李明月再次点头:“好。”
说完,两个人没话说了,病房里又重新归于了安静。
而李明月像是在安静中才发现自己还握着祁云榭的手,觉得不太妥当,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她想起祁云榭刚才问的那句话。
对他,自己已经有点喜欢了吗?
李明月想,对于祁云榭,她的情感大概还停留在朋友的关系。
面对他的喜欢,她还是无法回应。
又无言地呆了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敲响。
没等人应答,秦邪就推门走进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李明月身上:“你该回去休息了,也别打扰别人休息。”
李明月怔怔地应了声,乖乖站起来。
走到门口,祁云榭突然出声:“霍先生。”
秦邪站住,回过头,目光淡漠,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祁云榭直视上他的眼眸,淡淡一笑:“谢谢。”
谢谢你及时赶到,救下了她。
秦邪微顿,淡淡地收回目光,关上门之前沉声道:“一样。”
谢谢你在我赶来之前,保护了她。
男人间似乎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有时候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可李明月还没完全从惊吓中缓过神,根本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回病房的路上,她看向秦邪:“你和阿榭刚才……在说什么?”
秦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直到回了病房,他也没说话。
李明月自顾自的有些负气,为什么秦邪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她躺回病床,偏过头像是小孩子一样嘟着嘴故意不去看秦邪。
看见她这副样子,秦邪有些想笑。
但是又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还没露出来的笑就被他敛了起来。
秦邪沉默地看着李明月的侧脸,冷淡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
“你和祁云榭,现在是什么关系?”
李明月怔了一怔。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想起不久前,两人在机场闹得不欢而散的事情。
突然发生的事情竟然让她暂时忘却了。
李明月抿紧唇,眼眸盯着窗外一动不动。
“我和他什么关系,和小叔又有什么关系?”
第六十六章 安心
一句反问,让秦邪半个字都说不出。
坦然地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之后,他还能用小叔的身份来管着她的每一件事吗?
就算他想管,恐怕李明月也不会愿意了。
秦邪的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可他也清楚的明白,两个人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沉默半晌,秦邪似是叹了口气,轻声说:“你没有受什么伤,出院后还可以继续参加比赛,在比赛结束之前,我留在巴黎陪你。”
李明月想都不想就拒绝:“我不需要。”
秦邪眉心微微蹙起:“是你妈妈拜托我照顾你。”
闻言,李明月几乎从床上弹起来:“你告诉我妈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连祁云榭都差点丧命,你觉得还能瞒住?”秦邪语气稍稍严厉,“要不是我在这,你妈妈就亲自来了。”
李明月咬了咬唇,低下头不说话,眼眶有点红。
秦邪说得对,这件事太大了,祁云榭没有生命危险已经是大幸。
如果黎母亲自来,说不定都不会让她继续参加比赛。
那现在她还可以继续参加比赛,是不是秦邪在黎母面前说了什么?
片刻,李明月闷闷地回了句:“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祁云榭就被家里人用私人飞机带回了北京。
李明月送完她,和秦邪一起回了酒店。
秦邪在她隔壁开了间房间,并要求她不管是去干什么都要有他陪着。
这同样也是黎母的命令。
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原本期限六天的半决赛就只剩下了一半时间。
李明月根本没时间出门,把自己关在了酒店准备半决赛的作品。
她一定要进入决赛,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祁云榭。
算是因祸得福,这件事在半决赛的题目‘痛苦’上给了李明月很大的灵感。
到了半决赛这天,秦邪陪着李明月前往比赛场地。
路上,他目不斜视地开车,问:“有信心吗?”
“当然。”李明月不自觉地稍稍挺起胸脯,眼睛里都是自信。
秦邪寻着空隙看了她一眼,望见她有些红的小脸,唇角轻轻勾了下。
到了比赛场地,只有李明月能进去,他便在外面等。
临进去之前,秦邪看见她回头望了一眼。
他淡淡一笑,挥了下殪崋手。
李明月这才走进去。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秦邪都能给她一种莫名的心安。
仿佛只要有他在,什么事都可以逢凶化吉,迎刃而解。
这是已经刻在骨子里,几乎是一种生理本能的反应,就算李明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半决赛只有二十四个人,但时长却比之前都要久。
李明月从比赛场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去。
抬眼看去,秦邪还倚靠着车门,和她进去时一模一样。
就像是完全没有动过一样。
她走过去,秦邪低声问:“怎么样?”
李明月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脸色有些不太明朗。
原本她是很有信心的,但看见其他选手的作品之后,就没那么自信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底是她阅历和经验都不太足。
秦邪瞧出她的低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带你去吃饭。”
车子开在马路上,车厢里十分安静。
李明月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出声:“如果我没能进入半决赛,该怎么办?”
秦邪瞧了她一眼:“如果没进入半决赛,你会放弃服装设计吗?”
“当然不会。”李明月斩钉截铁地回答。
“既然不会,你还在担心什么?这个比赛成功了是贴金,没成功还可以参加下一次,你既然做好了要为喜欢的事物付出一生的精力,这点小挫折就不能打败你。”
秦邪声音低沉磁性,像是黑夜中缓缓流淌的溪水,一点点全流进了李明月的心里。
她的心再次被安抚了。
李明月缓缓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倏地响起。
第六十七章 原谅
李明月愣了一下,连忙翻出手机。
竟然是黎母。
从出事之后,黎母就没给她打过电话,她还以为黎母生了自己的气。
李明月接起,乖乖地喊了声:“妈。”
黎母的语气意外地很温柔:“浅浅,半决赛结束了?”
“嗯。”李明月点点头,头发摩挲着手机,发出簌簌的声音。
“本来那天深寒说你醒了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但是深寒说你马上要准备半决赛,让我过几天再打电话……你这孩子,这次真的是麻烦深寒了,要不是他正好去巴黎出差想见你遇上那档子事,你可怎么办?”黎母说着,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闻言,李明月微微一怔,侧眸看了眼秦邪。
原来黎母没给自己打电话,竟然是他叮嘱的吗……
“抱歉,妈,让你担心了。”李明月的语气低下去,是真的觉得抱歉。
黎母也没有斥责她,只是觉得后怕:“浅浅啊,你这样让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来?你比完赛就赶紧回来吧,妈给你物色了几个不错的人选,你回来见见。”
李明月傻了眼。
这不就是相亲的意思?
听筒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但车厢太安静,秦邪还是听见了黎母的话。
他收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眸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冷光。
李明月很无奈地喊了句:“妈……”
黎母的语气严厉起来:“怎么,难道不找个人照顾你,你还要一辈子指望着靠你小叔了?”
李明月撇撇嘴,不敢顶嘴。
心里却在想,以前的秦邪或许不愿意,但现在的他可不一定这么想了。
应付了两句,李明月挂断电话。
车子也到了秦邪一早安排好的餐厅。
李明月下了车才发现是一间中餐厅。
无论是餐厅服务员还是餐厅装潢,都让她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国内。
在巴黎参加比赛的这些天,为了赶画稿李明月都是和祁云榭在酒店餐厅吃的,偶尔出去,去的也是西餐厅。
其实她早就对法国美食吃的有些腻味了。
而秦邪是怎么察觉到她的小心思的?
难道是中午那餐她只吃了一点?
好像从小到大,秦邪总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正恍神想着,走到餐厅门口的秦邪发现人没跟上来,转过头:“想什么呢?”
李明月的思绪被扯回来,她摇摇头,连忙小跑几步跟上。
坐在餐厅里,秦邪拿着菜单自顾自地对服务员说:“糖醋小排,上汤时蔬,清蒸鲫鱼,再来份虾仁蒸蛋。”
坐在对面的李明月闻言淡淡垂下睫羽。
都是她爱吃的菜……
又拿出这副很了解她的样子。
服务员离开,李明月拿起手边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刻意的疏离:“这几天麻烦小叔了。”
秦邪捏着茶杯的手一顿,旋即送到嘴边,嗓音低沉:“不麻烦。”
他更怕她不想麻烦自己。
从前为了保持距离,他故意推开李明月,保持两人间的距离。
现在自己被她推开,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这么痛苦。
菜一道道上来,秦邪却始终没动筷子。
李明月夹了块小排,见他不动,抬起眸:“你怎么不吃,小叔?”
秦邪将茶杯轻轻搁在桌子上:“我在想……”
“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之前对你的伤害,让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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