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穿着一身军甲,眼睛看着别处,似乎不敢直视她的眸子,说出的话却很决然:“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景小姐,我心里装着别人,不能娶你。”方雨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人是谁?”旁人只道户部尚书仁义,教养的女儿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陆家形势大不如前,唯一的独子也要带兵出征,景家不仅没有做出悔婚一事,景家小姐还将风雨飘摇的陆家照顾的妥妥帖帖。
那二皇子妃的家人当然不干啊,一个个声讨三皇子。
然后满府被血洗。
幸存者起初说亲眼看见了,就是三皇子亲自带人做的,就在他眼前杀害了主子全家。
可是上了公堂又翻供,说是自己拿了钱财栽赃三皇子。
几十个幸存者自裁的自裁,疯掉的疯掉,这事儿就没法给三皇子定罪。
但是二皇子他不甘心啊,咬着这件事不放。
结果不久后死在了青楼女子的床上。
多损,多恶毒啊。不仅要害死人家,还让人家死在那种地方,一世清名都给毁了。
那还是他的兄长。
就这,太子殿下居然说他很随和?
心里再怎么不信,嘴上方雨晴也不敢说,既然太子想表现随和,那方雨晴就当太子随和好了。
“谢殿下,殿下是出来游玩吗?”
印阔坐在石头上,似乎觉得天气太热,扯了扯衣领:“出门办些事情,不巧被人暗杀。说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想要什么赏赐?什么都可以。”
方雨晴:“……”
你说话就说话,你扯衣领做什么,她看见男人性感的锁骨就忍不住想起那结实的胸膛,那细腻的手感。
方雨晴觉得自己此刻就饥渴难耐的人,她站在万丈悬崖上,崖底有千般美食佳肴,狂风呼呼想将她吹下去品尝美味。
她怂,她不敢跳下去品尝,她不要为了口吃的跳崖。
“殿下不怪罪我之前的冒犯已经是无上恩德,我哪里还能要殿下的赏赐。”方雨晴将度把握的极好,少了之前的诚惶诚恐,但依旧十分规矩。
印阔看着她不正常潮红的脸颊,举止还端的那么优雅,就有些烦躁。
这姑娘也太能忍了,那下药的人也是,都下药了就不能弄个厉害点的?
印阔手肘撑在膝盖上,手腕支着下颚,眼里带着笑意,姿态透着闲适:“不怪罪,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也使得,何况你只是摸了两下。”
方雨晴倒抽口凉气!
这话什么意思?
勾引她么?
还是在提醒她别以为碰运气救了本宫就能挟恩爬本宫床!
前者几乎是不可能的,太子不让人触碰的怪癖也不是秘密,怎么可能勾引人。
那就只能是后者。
“殿下!臣女之前实非有意冒犯,实在是身中奇毒,身不由己为之!且臣女有婚约在身,定不会以恩情相要挟!”
这话听在印阔耳朵里就变味道了。
陆砾丑态百出,她竟然还想着那人。为了陆砾连太子都看不上是不是?
“哦?”印阔眼底笑意还在,却忽然间添了几分森然的寒意:“可本宫生平第一次被女子轻薄,你说该怎么办呢?”
方雨晴欲哭无泪了。
之前又说不怪罪,这会儿又问该怎么办,她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啊?
传闻太子性情古怪,今日她算是亲自领教了。
“不知道?问你太子去何处不知道,去几日不知道,和阳谷如何也不知道。”淑妃娘娘指甲染着鲜红的蔻丹,正拿着剪刀细心的给面前毛发雪白的阿宝修剪杂毛。
她温声细语,没有半点怒意,十三却吓得噗通一声跪地:“奴才有罪,请娘娘责罚。”
淑妃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揉了揉乱动的阿宝的后背:“本宫责罚你作甚,不如本宫去伺候太子,你来照顾我闺女。”
她勾了勾狗子的下巴,笑颜如花:“阿宝,让十三叔叔来照顾你好不好呀?”
十三;“……”
他才十八,比太子殿下还小两岁呢,怎么就成叔叔了?
还有,阿宝是公的。
阿宝欢喜的冲着淑妃摇尾巴,还以为自由了,冲着淑妃嗷了一声就要往她身上扑。
结果又被淑妃按了回去,继续修剪杂毛:“还不能乱动。珍珠啊,为什么阿宝都这么大了还是不会汪汪叫呢?总嗷嗷的,是不是嗓子有问题?”
大宫女珍珠:“……”
因为阿宝是狼啊。
太子殿下送阿宝给您是让它保护您的,可您愣是将一头凶悍勇猛的雪狼养成了喜欢摇尾巴的狗。
“那奴婢稍后将赵医正请来给阿宝瞧瞧?”
珍珠肯定是不会反驳娘娘的,娘娘说那是狗,那它就是狗。她家娘娘可不是狗和狼都分不清的呆子。
“瞧了那么多次都没用,换个大夫吧。”
“是。”珍珠恭敬福身,腹诽道,得,好不容易赵医正克服恐惧不怕被狼咬了,又得换个太医霍霍。
然后淑妃又专心给阿宝修剪毛发了,仿佛直接把十三给忘了似的。
等到修剪完,目光一撇才发现十三:“还在这儿跪着呢?”
十三缩了缩脖子:“娘娘不发话,奴才不敢起身。”
“好吧,那你去外头跪。”
十三;“……”
说真的,外头的人都说他主子是疯子,可是他觉得主子比娘娘好相处多了。
只要不犯主子忌讳,主子待人特别随和。
十三小心翼翼的征求道:“太子殿下给奴才安排了任务,让去和阳谷盯着,要不奴才回来再跪?”
“既然太子不在,和阳谷那边就不必盯了,都将人撤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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