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没有他忙，看他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便开口问道：“要不你手上那些项目，我替你过一遍？”二叔面色微闪，道：“这个我自己处理就行。”“你不相信我？”林凡淡淡说：“也是，你的确应该防着我点。”她说完话，就转身走到一旁去了。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出神想着什么，那样子，有些疏远，二叔扫了一眼之后，后续的工作就开始分神了。
林凡什么都没有再说。
因为她和二叔之间走得越来越近，他教给她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自己也忙，很多时候回到酒店了，也得处理工作上的事宜。
林凡没有他忙，看他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便开口问道：“要不你手上那些项目，我替你过一遍？”
二叔面色微闪，道：“这个我自己处理就行。”
“你不相信我？”林凡淡淡说：“也是，你的确应该防着我点。”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到一旁去了。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出神想着什么，那样子，有些疏远，二叔扫了一眼之后，后续的工作就开始分神了。
过了片刻，他还是认命的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挡住了电视，道：“今朝姐，也不是防着你，就是按理来说，是不应该让任何外人看的。你要是想帮我检查，那就来吧。”
林凡很认真的看了他片刻，似乎在询问：这是真的？
二叔道：“来吧，不防着你，我防任何人，也不应该防着你。你陪我一起工作，我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林凡无声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起身抱住他，不仅抱住他，还亲昵的吻了一下他的喉结，“他们说，这是男人的敏感点，一般女人都不能触碰。“
二叔的脸色有些许红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忙去吧。”
两个人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处理着问题，林凡把二叔手下的项目全部都看了一遍，说：“都没问题。”
二叔道：“你放着吧，先去休息。”
即便那些林凡已经检查过了，他还是怕出错，重新又检查了一遍。
确实没什么问题，林凡检查得很细致。
等他回到床上的时候，她还醒着，二叔便开口打趣道：“看来以后都可以交由你检查了。”
他这话也不是说说，之后一些事情也确实交给她看了，一连几次，都没有出问题。
二叔便对林凡彻底放心下来，身边有人可以帮忙，自然是好的。
林凡跟萧总之后见面的次数就频繁了不少，时不时带林凡去见什么前辈。
他对林凡似乎也是喜欢至极，有一回酒精上来，拉着她的手对她道，“叔叔跟你有缘，今朝以后就喊我一声干爹吧，这干爹似乎有些生疏，今朝要不就直接喊我父亲，如何？”
萧总这么些年来，扶持过不少贫困大学生，但认女儿，还是头一回，旁人眼里都充满了艳羡。
只有林凡，心底只打哆嗦，脸上的客套几乎要维持不住。
要喊自己的杀父仇人爸爸，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勉强想开口应付过去，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涌来。恶心到她想将眼前的人撕碎。
她勉强的带着笑容站在原地，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而萧总眼神锐利，和蔼笑道：“今朝这是不肯？”
林凡头皮发麻，只感觉他像是洞悉了一切。
她别无他法，正打算屈辱喊人，就听见乔横山开口道：“老萧，你认了今朝，不认其他人，你这偏心，别害她到时候被人记恨。”
206
乔横山的话一说出口，萧葛便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含笑道：“也是，这些个孩子，我都一样喜欢。不过今朝从小没了父亲，我更加怜惜她些罢了。”
林凡在他们谈话间，默默的退开了。
很快她就接了个电话，就开始跟长辈们告别，道：“姑姑身体不舒服，我回去陪她。”
二叔见他走了，没一会儿便也找了个借口遛了。
他给林凡打电话的时候冷静的开口道：“你姑父是怕你攀上萧氏这条关系，才急急出声打断。”
林凡笑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今天姑姑怎么了？”二叔因为林凡对乔英芝的态度，也对她客气了许多。
“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我就不去你那边了。”
二叔应了声，而是转身联系了私家侦探。
对方是在昨天告诉他，有事要找他的。
二叔跟对方见面时，后者耐心的给出了一叠照片：“乔小姐汇款的那个账户，只是一家普通的孤儿院。每年乔小姐的转账，在五百万左右。”
侦探道：“不过，孤儿院里面的一个工作人员，是乔小姐当年的医生。这医生，未婚，却有一个小孩。”
二叔脸色微变。
……
乔横山是在饭局结尾，准备离开的。
但还没有走，就被萧葛给喊住了，“这就要走了？”
乔横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叶晨曦就拽着他的胳膊道：“乔总，咱们赶紧走吧，我真的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乔横山一脸无奈。
“让这丫头先去外头等着。”萧总开口道，“我还有事得跟你谈。”
乔横山只得留下来，而叶晨曦满脸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我认那丫头，你怎么突然横插一句嘴？”萧葛问道。
乔横山道：“她机灵着，谁敢保证有一天她不会借你的力，夺走乔氏？哪怕不夺走，我也不愿养虎为患。”
萧葛笑道：“养虎为患，这词倒是在理。你说她是那人的女儿，她在一天，我始终不安心哪。你看看能有什么办法，消除我的心头大患？”
乔横山道：“之前的事，她不可能知晓，你大可以放心。”
萧葛却道：“有句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应该最懂这个道理，她的眼神，总让我心静不下来。横山，我年纪大了，一心神不宁，就容易发脾气。这名声呀，败坏不得。”
“你的意思是……”乔横山不动声色问道。
“夺妻之仇，他的女儿，你也忍了够了，人生中到处都充满意外，是不是这个道理？”
乔横山沉思片刻，道：“我明白了。”
“你自己要是不愿意做，我便找别人。”他笑道，“认识这么多年了，总不好为难你。”
“这件事，恐怕还是我来的好。”乔横山沉声道。
……
乔英芝在家里看了会儿电视，就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然后就看见林凡从外头走了进来，纳闷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姑姑，明天要是有人问起，您就说您今晚不舒服。”
乔英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凡便回了房间，她拿出记事本，记事本上赫然写着“温湉——结婚——离婚——公司——证据”的顺序，记录的日期是一年半之前。
林凡拿起笔，在最后两步之间，写了些字。
她放下笔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乔横山回来。后他正在脱西装外套，余光瞥了她一眼。
乔横山的脸色并不轻松，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沉重。
林凡走到他旁边时，听见他开口道：“他怀疑你了。”
林凡平静道：“他永远不可能放心我。”
“你的计划，恐怕得加快了。”乔横山转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她冷淡道。
乔横山顿一顿，有些局促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以前都没有用心给你准备过，今年我也，给了准备了个礼物，我……”
“是吗？”她温和而疏离道，“不过即便是你给我，我也会丢了。你没必要做这些。”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了。
乔横山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样悠长和心酸。
满腹心事，全部刻在了他几条皱纹里。
……
林凡回到房间之后，发了会儿呆。
然后她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时，又是乔横山。
林凡疏远道：“你还有事？”
乔横山借着聊叶晨曦的事，跟她多说了几句，他说着说着，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丝笑意：“她跟你一点不像，但是她却跟你留着一半相同的血，这孩子，讨喜的很。”
林凡沉默良久，道：“你得用心教她。”
“我一直在用心教她。”乔横山道，“你吩咐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你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我。”
“即便，我不在了，你也不能算计她。”
乔横山脸上的笑意这才浅了些，又是一副复杂模样，很久后，他语气难辨说：“你还这么年轻，一辈子还有那么多时间要活，又怎么会不在。”
林凡跟他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207
乔横山很快再次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你有什么愿望？”林凡突然开口问道。
她和乔横山的生日，又十分巧合的在同一天。
“我想吃一碗你亲手煮的寿面。”他在良久之后，小心翼翼的说。
林凡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乔横山也没有再等到她答复，便飞速抬脚回了房间。
她倚在门边，盯着他的房门，看了半天。
往后几天，她照例替二叔看看合同，偶尔也会陪同去跟萧总吃几次饭，往常萧葛来这边的次数不多，最近倒是常来。
每次来，都必须叫林凡陪着。
这一回萧葛故意造谣林凡父亲出轨的事，笑道：“今朝，你爸爸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才子。”
林凡听着这些造谣，一忍再忍，依旧脸色有点苍白。
而萧葛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最后浅浅含笑收回视线。
林凡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之下，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即便有很好的演技，很多时候情绪在细节，都会所有暴露。
每次和萧葛见面后，她都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
林凡在回酒店的路上，忍不住四肢发寒，一个人等待二叔的时候，时间也变得一场难熬，她很希望在这个时候，他能出现，跟往日一样，可以伸手抱抱她。
但这一天，二叔回来的很晚，情绪也很淡，一进房间，整个卧室的气压都在瞬间冷却了下去。
“怎么了？”林凡蹙眉问道，“碰上事了？”
其实一连几天，二叔的情绪都不对。
二叔想起回来之前，萧葛朝他问，他是不是和林凡走得近，即便他否认了，可还是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再加上她对他并不坦诚。她在他心里，始终蒙着一层雾。
二叔其实一直知道，林凡接近他，怕是利用他的成分居多。
“没什么。”他敷衍的笑了笑。
林凡原本正伸手上去，想抚摸他的脸，他却躲开了。这让她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今朝姐，听说你一直在自助国外一家孤儿院？”
她收回手，“嗯”了一声。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二叔回过头来看着她。
林凡在他的注视下，平静的说：“因为那些孩子很可怜，你可能不知道，早年失去父母的孩子，这一辈子会过得有多艰难。我只是不希望他们，跟我一样。”
二叔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原因了？”
林凡看了他好一会儿，偏开视线道：“二叔，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二叔没有再说话，只是进浴室洗了澡。
林凡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她的情绪有一瞬间特别崩溃，但她又慢慢把心里那堵保护自己的围墙一点点筑起来。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脑子里却不断播放着萧葛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那样笑里藏刀，让她心惊肉跳。
很快二叔就出来了，他身上只穿着一条浴巾，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林凡朝他走过去，想做一点事情，能够暂时把脑子里的人驱逐出去，她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企图亲他，他却再次躲开了。
“累了，今天真的很累。”他说。
林凡双眼聚焦在他脸上，他脸上有疲倦，但很多时候，再疲倦，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她这件事。
“二叔。”林凡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很难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有没有保持着笑意，她只是斩钉截铁道，“我想。”
二叔却道：“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不是吗？今朝姐，你对我有几分真心呢？但凡你对我有一点在意，你就该跟我说孩子的事情。”
208
二叔的声音不小，尽管忍耐，但还是能够听出几分怒意，他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疏远。
林凡感觉他的声音似乎都在房间里回荡了一遍，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的事情。
她愣住了，随后平静问道：“什么孩子？”
二叔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还能是哪个孩子？什么孩子，你会不清楚？林凡，你真会装傻。你也不必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没必要的，你要是不想说，就说一句不想说就成。”
他的眼神很冷，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冷漠疏远过了。
林凡声音越发淡了：“我没有什么孩子。你又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
她抬眸看着他，认真反问道：“还是你觉得，我故意藏一个孩子，是为了伤害你让你难过？”
就算有孩子，林凡不知道他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信任她。她把孩子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认为这是一种保护？
以后奚氏萧氏都没有好结局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谁又能猜到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猜透过你。我从来就想不明白，你到底爱不爱我，也想不明白，我差在哪里。让你这么嫌弃。”
二叔失望透顶，他从床上起来了，沉着张脸把衣服换好，就在他准备打开卧室门的时候，林凡终于问道：“你要去哪？”
“我出去冷静冷静。”他说。
林凡无言许久，最后只道：“多穿件衣服出去吧，这时候晚上还是冷。你也得注意身体。”
二叔也很沉默，他道：“孩子我没有找到，不知道你把孩子藏去哪儿了。但是你之前医生带着的那个孩子我肯定是你的。你给那边汇钱，无非是为了孩子。帮助其他孩子？你林凡当时连自己也顾不好，又怎么可能去顾别人。”
林凡再次安静下来，她勉强笑道：“二叔，既然已经这么晚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待着总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在考虑很久之后，到底是恳求道。
二叔在身边，她总是要睡得安心许多。脑子里不会闪过那些不好的画面。
“孩子你愿不愿意交出来？”他再次问道。
“没有孩子。”林凡抿唇说，“希望你也不要在外面提起这件事。”
“你放心，谁还能想到你有孩子？你计划得那么周密，在他们眼前流的产，谁还会怀疑什么？也就是我天天跟你睡一张床上，才有所察觉。”他讽刺道。
只要她不承认，他确实也没有办法。二叔只是心里确定孩子是自己的，那是一种直觉，也是他对林凡仅有的了解，但证据，他没有。
所以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林凡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林凡无言以对，他起疑的起点，应该是顾泽元无意中提起过这件事。再后来，也许自己确实没有怎么提防他，说起过一些让他怀疑的话语。
“你早点睡。”片刻后，他到底是拒绝了她的要求。
林凡听见门被关上的那一声清脆又冷漠的咔哒声，僵硬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作。
就像只有脚下一片干净的地方，走一步，都荆棘遍地。
这一晚，她没有睡觉，二叔也没有回来。
林凡在第二天早上，终于忍不了困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面二叔昨天丢在的衣服已经被放进了衣服篓里，显然他回来过，但是并没有打扰到她。
她按了按太阳穴。
按照林凡的经验，二叔至少得气好几天，但是她她没法说。她一旦说了，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她也相信，二叔不会在外面瞎提这件事情。
不过林凡当天晚上也没有等到二叔回来，她便也没有再回酒店。
再次见面，还是他在跟萧葛在谈什么事情，她就在远远看着，等看到她后，两人就闭口不言，显然是在提防她。
林凡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确定自己有很多事情，确实不能告诉二叔。萧葛和奚国山，都是陪伴在他身边很久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随便怀疑呢。
她收回思绪，只是客气礼貌的喊了一句：“萧叔叔。”然后就识趣的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找了一个角落坐着。
二叔的注意力一直没有放在她身上，各处跟人聊天，等到林凡再次看到他时，他喝得有点多，看上去状态很不好，然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林凡跟出去的时候，发现二叔正好站在外头抽烟。他不太抽，她也是隔了很久才又撞见一回。
二叔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林凡在外头为了避嫌，几乎很少主动开口，但今天她主动了一回，她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句：“二叔。”
原本倚在天台栏杆上的他，再次回头看她。
“今天等会儿回去吧。”她走到他面前，扬起一个求和的笑意，主动开口道。
209
二叔身上有酒味，她本来以为他喝多了，但是他看上去却相当清醒，半点醉意都没有。
林凡有片刻的停顿，很少在二叔清醒的时候，用这么哄着他的语气说话。
“今天回去吧。”林凡站在他身边，抬眸看着他。
“我不想回去。”二叔很快冷淡的偏开头。
林凡想上去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给避开了，二叔继续疏离道：“你知道跟一个看不懂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吗？今朝姐，我看不懂你，我害怕你，孩子的的事情你瞒着我，那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呢？”
他锐利的盯着她的眼睛，伸手指着他的胸膛，说：“有，肯定有。你在利用我，我能感觉到，你待在我身边，是因为我对你而言，有利可图。”
林凡被他盯着往后退了一步，她勉强笑着，试图把他劝回来，说：“我跟你保证过，我绝对不会害你。”
“那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二叔冷冷问道，“有爱么，还是喜欢？”
“我……”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样子问吧，你现在呢，是不是还是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是不是依旧坚定的认为，我们没有以后？”他沉着声音，现实而又无情的问道。
林凡简直接连败退。
“所以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也知道你不承认孩子的事目的在哪。到时候一脚踹了我，还没有抢夺孩子的麻烦。”二叔忍不住笑了，却没有半点感情，“我试探过你好几回，没有一回，你跟我承认。你甚至不愿意找借口安抚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而是只在否认。”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绝望而又像是看清楚了现实，他说：“林凡，我这么好哄，我明明这么好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找个借口我也认了，可是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一点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对吧？”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委屈和不甘心，隐藏得再好，她还是听出来了。
林凡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出现。她松口气，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温和的说：“二叔，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他却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了，林凡，我这一辈子，真的不是只会爱你的。我已经不奢望了在你身上看到什么，既然没有以后，我又何必再浪费时间跟你不清不楚的。之前是我自己没想通，现在想通了，藕断丝连，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林凡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藏在衣袖里，轻微的颤着，她听见自己冷静的开口说：“你已经想明白了么？”
二叔没有说话。
“也好，也好。”她说，“你是对的，二叔，你是对的。这一辈子那么长，你总要找一个好女人。你不用喜欢我，你把爱留给别人，真的很好。”
“可不是。”二叔表情没有变化，他丢了烟头走了，这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他快要走进去的时候，突然用力的把打火机砸在了墙上。
打火机在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210
林凡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回走。
然后在热闹的人群中，进了洗手间。
林凡垂眸洗着手，洗着洗着，眼眶到底是红了。
她不知道二叔还记不记得清楚，上一次他偷偷带回来玫瑰花那天，那天晚上，他缠着她跟她撒娇，她实在没有办法，跟她许诺过，要是她不出事，能够安然无恙，她会守着他的，一辈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比她，更希望二叔幸福。
但她到底是只有一半机会能确保自己相安无事万一没有好的结局呢？所以如果二叔愿意去寻找其他幸福，她也会衷心祝福。
他好就够了，至于能不能理解她，她不认为这是什么重要的事。也许这样分开了，她不在了，他的情绪反而不会那样深刻。
林凡在洗手间待了许久许久，最后又避着所有人都的视线，悄然无声的离开。
她的情绪管理一直做的很好，但今天着实不怎么样，就连出租车司机也感觉到了她心情低落，一路上安慰她道：“小姐，这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你这么好看，男人不珍惜就算了。”
他经验老道，一猜就知道是情伤。
林凡道：“他没有不喜欢我。”
司机道：“他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坏男人都这样，爱一个，玩一个，反而是女人专一。”
“他也没有出轨。”林凡莞尔，“只是我们这辈子，少了那么点缘分。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他人生中的女二，这一次感觉又是了。“
司机道：“你喜欢他吧？”
“怎么会不喜欢呢？”她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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