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睿铭升任扬州刺史三个月,就三个月没碰陆渺渺了。这晚,陆渺渺来到醉酒的厉睿铭床边,解开衣带,上塌抱着他。“夫君,我想你了。”她的羞涩还未荡开,却听闭着眼睛的男人哑道:“云舒,别闹。”陆渺渺僵住,心口宛如被刺了一刀。“云舒是谁?”
厉睿铭脚步顿住,折返扯过画像细看。
画中美人站在牡丹下,穿着明黄的宫装,衣服上的金凤都画得活灵活现,而美人那张脸,真的和陆渺渺一样!
“这不可能,画中的七公主雍容华贵,哪里是陆渺渺那种山野孤女比得了的?”
谢晴晴面带急色,不甘心的姿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陆渺渺和郡主不也有些像,她就只是走运跟贵人撞脸罢了。她要真是公主,这三年怎么可能任由我们磋磨……”
话到最后,厉睿铭脸色愈发森寒,谢晴晴渐渐没了声。
男人缓缓收好画卷,临走之前吩咐:“我再去一趟北苑,你们待在府内,这几日不要外出了。”
……
巧的是,厉睿铭下午去北苑后山,还真碰到了陆渺渺。
两人相遇,陆渺渺怀里正抱着牡丹盆栽,特地换的素衣也不小心沾染上泥巴,看上去灰扑扑的。
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需要亲自侍弄花草?
厉睿铭揉了揉眉心,心道自己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因为一张画就生出‘陆渺渺是公主’这种荒诞的想法。
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放任她继续在外头丢人现眼。
想着,他大步走向陆渺渺,像从前那样命令:“跟我回去。”
陆渺渺径直朝前走,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
她这样不识好歹,厉睿铭本该甩袖就走。
可想到她走了之后就会回到别的男人身边,他竟莫名不甘心。3
厉睿铭上前,挡住去路。
“看在你为了我追来上京的份上,我已经不追究你之前的错事,也如你所愿给你台阶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人要知足,难道你还妄想继续做刺史夫人?”
陆渺渺干脆掉头走其他的路,就是不搭理厉睿铭。
这一次,他没有追上去,只凝着前面的背影警告。
“那男人若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做一个低贱的花匠。你若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就连本官的妾都没得做。”
陆渺渺依旧没有回头,倒是故意甩下一句:“我就算去大街上做乞丐,也比给你做替身好过百倍!”
话落,她就没入拐角消失不见。
厉睿铭冷着脸来,又黑着脸离开。
入夜。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被气到了,一向不做梦的厉睿铭竟然梦见了三年前的大婚。
梦里,红烛摇曳。
正想着,就见陆云舒一个眼刀剜来:“污蔑皇族乃杀头大罪,你等着,待寿宴结束,我们再好好算账。”
陆渺渺立马接茬:“好啊,那我可真是期待极了。”
两拨人很快分开。
厉睿铭回到宴厅之后,才发现太子和七公主并没有来,不过由魏王带着结识高官,他一时也没空想其他。
而陆云舒则心虚去找张氏。
瞧现在宴会的情形,这些人还是卖父王面子,今日若是能成功求得太后赐婚,以后绝不会有人再提她的丑事。
唯今,只剩陆渺渺那个祸害。不过一区区贱民,还不配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出手。
想着,陆云舒目光落到了正四处讨好官夫人的张氏母女身上,眼中闪过算计。
而此时,张氏正听着别人议论这宴会的重头戏。
“听说这次寿宴,太后准备给七公主选驸马,我家小儿子英俊又体贴,和七公主就很般配。”
“七公主是圣上捧在手心的渺渺,选的夫婿当为时天越最有才能的人,你家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空有一张脸还敢做梦肖想公主?”
“你们有什么好争的,以娘娘对公主的宠溺,在好的才俊都抵不过公主的喜欢。”
“太子亦疼爱公主,若是谁家娶了公主,两朝的荣华就板上钉钉了!”
张氏越听,心头越激动。
有了公主,郡主就不够看了。
自己儿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上天让他们来参加太后寿宴,不就是等着他们家来迎娶公主吗?
这时,陆云舒来到了张氏身边,装做担忧。
“我刚刚在后花园遇见陆渺渺了,她大约是对刺史府有怨,直言榜上了贵人,要对付睿铭,我实在担心……”
张氏听了,当即跨脸。
这要是被人戳出睿铭曾经娶了低贱孤女,公主怎么还愿意嫁进来?
“我就知道那贱蹄子不安好心,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她破坏了我儿的好事!”
说着,她拉着人群中得谢晴晴:“赶紧跟我走!务必要拦住那恶毒孤女。”
而后两人急切冲向花园。
因为太过激动,母女俩人急出满头的汗,汗水冲刷了妆容,露出她们还青紫的眼眶,看上去很是狰狞。
陆云舒得意望着她们的背影,眼底全是得逞。
……
很快,寿宴开始了。
张氏母女一直没有回来。
厉睿铭的眉心一直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母亲和晴晴呢?”
陆云舒想着他对陆渺渺的在意,自然不肯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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