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沈律言大结局免费阅读-江稚沈律言全文小说

沈律言故意气江稚的,有没有气到他,她不知道,反正自己气得够呛。她用手揉着小腹,同时感觉四肢开始僵冷。这是……毒发了!她猛地用手抓住旁边石头,又回头看江稚,见他还在喝酒,不由气道:“你再多喝些,把自己灌醉了,醒了就能给我收尸了!”
“世子这句话,我可记在心上了。”
往外走的时候,沈律言想到一事,提醒陆长安道:“我跟曲姐姐谈过,她说世子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慢性毒。对方应该是用了很微量的毒,长期让世子服用。眼下世子身体有所好转,那是因为没有再服用这种毒,但对五脏六腑的伤害还是落下了,需得慢慢调养。”
陆长安点头,“其实在下也有所察觉。”
“哦?”
“自从王府出来,身子一下好了很多。”
这话已经十分通透了,沈律言便不再多说什么。
因有这十几个粥棚,城内的饥荒缓解了不少,通往盛京的路也即将挖通了。
正在大家翘首以盼的时候,夜里又下了一场暴雨。
翌日雨停,城外来报说即将挖通的路又埋了一段,朝廷命官员带家奴去挖,好早日挖通。
靖安侯府也无人在朝中,但还是分了他们家一个名额。
二爷整日酗酒,已经不成样子,只能由谢子安带着几个家奴前去。
因粮食紧张,这些去挖路的官员需要家人送饭。
马车里,沈律言坐在软垫上,随着车子颠簸,来回晃动着身子。她有些倦怠,歪身靠着身后的引枕,再抬眸睨了一眼坐在车厢一侧的丽娘。
她如今是侯府的姨娘了,穿得还是棉布裙,竟不如府中婢女穿得好。
各房有月例,但如今侯府公账上没钱,月例也就停了。三房私库没钱,谢子安手里更没钱,也没法给她添置。
虽是棉布裙,但整齐干净,头发完成髻子,一丝不乱,面施薄粉,温婉秀气。
若能嫁个寻常男子,定是贤惠持家的好娘子。
她怀里抱着一个布袋,不时打开车帘往外看一眼,如少女心急去见情郎一般。各家夫人送饭,原不该带她的,她求着要去,沈律言也就应了。
“你这布袋里装的是什么?”沈律言问。
丽娘回过头,略有窘迫,“两个馒头。”
“馒头?”
“我早上省下来的,非是偷摸在粥棚拿的。”丽娘忙解释。
沈律言摇头,“你怕他饿着?”
丽娘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你不饿吗?”
“我能忍,以前日子苦,也常挨饿的。”
“他待你可好?”
丽娘看了一眼沈律言,而后低头小声道:“有一个馒头,他给我吃。有两个馒头,等我吃饱了,他再吃剩下的。我们饿到去讨食,他让我在远处等着,他去求人,甚至下跪。若非……若非实在讨不到食物了,我和康哥儿饿了两三天,他决计不带我们回府的。他怕回府以后,我受委屈。”
这话,确实让沈律言意外。
原以为那谢子安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想他对丽娘这般掏心掏肺的好。
只是……
“他该先休了我,再许你终身。”
那样,她不会恨他,也不会赔上一辈子。
所以他们的情深不寿,只让她觉得恶心。

第九十三章一个男人嘴这么欠
出城的路不好走,原一个时辰的路走了两个多时辰,等到挖路的地方已经过中午了。
沈律言被谨烟扶着下了马车,也不知是路上颠簸的还是昨晚染了风寒,她觉得昏沉沉的,胃里也难受得紧。
那丽娘一眼就瞅见了谢子安,不等沈律言,已经跑过去了。
谨烟跺了一脚,“您就不该带她来,这么多官夫人瞅着,回头不定怎么嚼舌根。”
沈律言淡淡笑了笑,“本就是让她们看的,让她们说的,我难不成还要维护他谢子安的好名声。”
谨烟眨眨眼,有点懂了,又还是不懂。
各家各占一小块地儿,围一起吃饭。沈律言让谨烟帮着车夫一起将饭食送过去给家奴,她则往高处站了站,看这段路冲毁的情况。
这里不下百十号人,日夜不停的挖,许明天入夜能挖通。
粮铺的存粮已经不多了,若再不挖通,她也无能为力。
这时她看到江稚骑着高马过来,在现场巡视着,有官员上前,他就下马与之谈笑,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虽然人人都骂他是大奸臣,但人人又惧他,可鬼罗刹一样的人,偏又天生一副笑脸,好像不撕破那张笑脸便不会看到底下的阴暗。
他巡视到靖安侯府那一块,谢子安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上前向江稚行礼。他比那些官员的腰压得更低,姿态更谦恭。
江稚看了一眼进度,笑脸收了收,不知说了什么,那谢子安面露惊慌之色,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怕是都跪下了。
江稚骑上马离开,不少官员又指着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沈律言觉得挺好笑的,上一世便是这般,江稚苦心经营多年,赢得生前身后无数骂名。即便他曾率军北征,抵御北金进犯,即便他扶持新主,减轻赋税,休养民息,却没有人记得他的好。
唯她,每年清明给他烧些纸钱。
不过每次,她都指着他那墓碑骂,骂他瞎了狗眼,骂他罪有应得,骂他九泉之下不安,骂他轮回畜生道。
直到骂到头发白,她才没有力气再骂了。
便说:“若有来生,你去祸害别人,放过我吧。”
沈律言自坡上下来,正欲回马车上等,余光瞥到一身影。她忙转头,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曲墨染。她拎着一个食盒,绕迷宫似的朝一个方向去了。
沈律言跟着看过去,见她走到一穿着月牙素袍的高大男人身前,先行了个礼,而后才送上食盒。
那男人转头,那是一张丰神俊逸,气质出尘的脸,好似朝饮兰露,夕餐秋菊的仙人。他神色淡淡,不悲不喜,好似万事万物都不能让他内心起波澜一般。
沈律言太吃惊了,她没想到曲墨染是给这人做妾室的。
沈长舟,刑部最年轻的侍郎,执法严苛,手段狠辣。他与江稚一样恶名在外,而两个人还是死对头。不过这沈长舟双手沾血,却喜欢礼佛,手腕上常带着佛珠。
还有传言说他为了六根清净,不贪不痴不嗔,戒酒戒妄戒色,唯独不戒杀。
只是这戒色……
沈律言呼出一口气,上一世她和沈长舟素有交情,知他最后真的出家了。
她晃晃头,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脑子太累。她回到马车前,想着去车里等,但又觉得太闷,听得有流水声,附近应该有小溪,她循着声音朝林子里去了。
穿过林子,果然有一条小河,那边还有瀑布。
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刚舒了一口气,转头却见江稚靠着一块大石头,手里拿着酒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晦气!
沈律言背过身,想起身,但觉得小腹不太舒服,只能再缓缓。
“我才知道,你那起死回生的夫君,居然是拖家带口回来的。”说着,江稚哂笑出声,“看他和别的女人恩爱,心里不舒服吧?”
沈律言不理他,一个大男人嘴这么欠,句句找抽!
“沈律言,你那一往情深还不如喂狗。”
“可不喂了狗!”
“你说什么?”
沈律言沉下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帕子,做抹泪的样子,“他能活着回来,已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恩赐。再说男人不是都三妻四妾的,我们女人哪敢说什么,便如你容大人,还未娶正室,外面已养了很多女人,单论这一点,谢子安比你强太多了。”
江稚眯眼笑着,仰头灌了一口酒。
“我还等着他找我拼命呢,毕竟我强占他夫人,还珠胎暗结,只要是个男人应该都咽不下这口气吧,除非他不是。”
沈律言笑,“他是不是男人,我比你清楚。”
江稚眸色一沉,“他碰你了?”
“呵,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的。”
“沈律言!”
“怎么,我还要为你守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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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故意气江稚的,有没有气到他,她不知道,反正自己气得够呛。
她用手揉着小腹,同时感觉四肢开始僵冷。
这是……毒发了!
她猛地用手抓住旁边石头,又回头看江稚,见他还在喝酒,不由气道:“你再多喝些,把自己灌醉了,醒了就能给我收尸了!”
江稚看向沈律言,见她脸色青白,面露痛苦之色,忙起身过去,将她搂到怀里。
“怎么了?”
“白木毒发了。”
“我这就带你回城找周礼怀!”
“赶不及……”沈律言打了个冷颤,同时觉得舌头都有些僵硬了,“沈长舟的……妾室……曲氏……找她来……”
江稚微怔,继而冲林子里喊了一声。
过一会儿,曲墨染匆匆赶来,诊过脉后,眉头紧皱起来。
“必须立刻放血压制毒素。”
江稚低头看了沈律言一眼,她意识已经昏沉,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那就快点!”
曲墨染四下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深水潭道:“我们去那边!”
江稚让暗卫守着四处,再将沈律言衣服脱下,带着她一起浸入潭水中,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给予她支撑的同时,将内力传入她体内。
她脸贴着他胸口,虽然昏沉,但能感觉到是他。
“江稚……”
“我在。”
她扒着他肩膀,紧紧依偎着他。
曲墨染冲江稚点了一下头,江稚搂着沈律言转了个身,将她的后背朝向曲墨染。
曲墨染拿出火炙烤过的尖刀,在沈律言后背划出十字。
一刀下去,血渗了出来。
沈律言猛地抓紧江稚的肩膀,眉头也紧紧皱起来。
江稚搂紧她,低头啄吻她额头。
这才刚开始,接下来用银针逼出毒血,那种蚀骨之痛才是最磨人的。曲墨染下针之前,先深吸了一口气。
“昭瑶,我开始了。”
“嗯。”
曲墨染开始行针,第一针下去,沈律言闷哼了一声,但咬牙忍住了。第二针下去,她一下咬破了嘴唇。第三针下去,额上青筋暴出。
江稚哄着她,“乖,别忍了。”
“江稚……你害我的……”
“我害你的。”
“你害我!”
“我的错。”
沈律言原是能忍住的,上一次就很好,可被这人抱着,哄着,只觉满腹委屈。她发泄一般,用力咬住他的肩膀,听得他闷哼一声。
“老子的血多金贵,你用力咬,咬破血管,多吸几口。”
她一下猛地用力,还真咬破了血管,血喷进嘴里,一下没防备还真咽了下去。他抱起她,用鼻子蹭着她的侧脸,安抚着她。
相比上一次,这次放血好像快了很多,没有那么难熬。
“再泡一刻钟,你把她抱出来,简单包扎伤口,送回城中医馆。”曲墨染嘱咐了江稚一声,而后起身离开。
行完针,沈律言筋疲力竭,微微眯开眼睛,入目是江稚胸口的伤已经裂开,血顺着他胸膛流进水里晕染开。
再看他肩头,自己咬的那一块,血也流了很多。
她痛,他也痛,便觉心里好受了一些。
“好点了吗?”他低头拱着她额头亲昵的问。
“嗯……”
“非得要这个孩子?”
“你……”
“我只是看你这般受折磨,心有不忍。”
沈律言摇摇头,她没力气跟他争论这些。只是缓过劲儿来,再靠到他怀里,又闻到了那股茉莉花香,她脸色一下更加难看了。
“你与元卿月夜夜春宵之后难道不洗澡?”
“我哪与她春宵了。”
“你与我狡辩什么?”
“老子是那种爱狡辩的人么?”
这话锋有点歪,沈律言干咳一声。
“那你身上的茉莉香怎么回事?”
江稚愣了一愣,自腰间掏出一香囊。
“你说这个?”
那股浓郁的香气熏得沈律言立时干呕不止,“赶紧扔了!”
“你……”
“扔了!”
江稚紧紧握了一下那香囊,还是依着沈律言扔了出去。
“你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香囊,害我每次离你近一些,闻到这气味儿就想吐。”
“所以你以为我身上是沾了元卿月的香气?”
“我以为你不爱洗澡!”
沈律言实在累了,不想再说话,让江稚把嘴闭上。
江稚给她简单包扎伤口,又给她穿上衣服,然后送她上了容府的马车。只是这马车里,竟然还坐着一个元卿月。
实在是……堵心!
江稚在外面骑马,沈律言靠着谨烟,元卿月坐在一侧,脸色不大好。
“三夫人好本事。”沈律言轻睨了沈律言一眼,面带讥讽,“能在夫君眼皮底下与别的男人苟且,居然还怀上了。”
“你别乱说,我家姑娘……”
沈律言冲谨烟摇了一下头,让她不要说话。
“姑娘!”谨烟气愤不已。
沈律言哪有力气跟元卿月吵,她让谨烟撩开车帘,冲外面的江稚喊了一声:“容大人,元姑娘夸我呢。”
元卿月瞪大眼睛,没想到沈律言来这一招。
江稚沉眸睨了元卿月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因这一眼,直到马车停到医馆门前,元卿月都没敢再跟沈律言说一句话。
江稚抱着沈律言下车,将她送进医馆里面。
她伏在他身上,又闻到了那股茉莉香。
“你把那香囊捡回来了?”
“你是狗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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