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对上江稚的目光,下意识的躲开,继而咽了一口口水。他应该认不出她!她脸上带着面纱,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她特意在里面穿了一身棉袄,再套上宽松的外裳,整个人胖了一大圈。除非他有火眼金睛,不然不可能认出她来。果然打量了几眼,他就错开身往另一条游廊上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冲身后江远吩咐了一声。
沈律言对上江稚的目光,下意识的躲开,继而咽了一口口水。
他应该认不出她!
她脸上带着面纱,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她特意在里面穿了一身棉袄,再套上宽松的外裳,整个人胖了一大圈。
除非他有火眼金睛,不然不可能认出她来。
果然打量了几眼,他就错开身往另一条游廊上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冲身后江远吩咐了一声。
“传令下去,加强守卫,什么老鼠苍蝇臭虫的,一个也别放出去。”
江远应了一声,同时看向沈律言他们,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沈律言脸一黑,抱着砚儿气冲冲的回去了。
江稚这厮,从来不让人失望,一直心毒嘴贱。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没有认出她来,这样至少不用总躲在屋里了。
沈律言带砚哥儿吃过早饭,然后在院子里玩。
院西边有一个葡萄架,上面挂满了一串串青色未成熟的葡萄,砚儿想要吃。沈律言举起他,让他只摘一颗。
这时她听到嗖嗖的声音,下意识往西边看,这才发现墙上有个拳头大的洞。
“她是……”陆长安顿住,还真不知该怎么介绍沈律言。
沈律言笑着接过话:“我叫珠珠,世子的外室。”
方太师看向陆长安,见他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大概想不通陆长安怎么会看上她。
“果真是珠圆玉润。”他勉强道。
沈律言捂嘴笑,“世子就喜欢长相富态的,说是他的福气。”
“哎哟,你们烦不烦啊,一直说不停的,我想洗澡,全身脏死了!”
方太师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娇媚,身材姣好,凹凸有致。
她身上衣服沾着灰烬,脸上也落了一层灰,但美人仍是美人。
她要洗澡,陆长安一个大男人却不好安排。
沈律言笑道:“我带孙小姐去吧。”
这话一出,方太师脸黑了,陆长安尴尬至极,美人气得撅起嘴巴。
“哪里不对吗?”她不由问道。
这时有人大笑起来,沈律言歪头看去,见江稚正靠着西边的垂花门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得那凤眼眼尾都红了,徒增一抹艳丽。
他趴着墙,一边笑一边好心解释:“哪是什么孙女,这是方太师的小妾!”
沈律言脸腾的一热,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我眼神不好……”
方太师老脸搁不住,冷哼一声,推开陆长安,大步走了。
那美人扁了扁嘴,冲沈律言道:“我叫虞娇娇。”
“虞……虞夫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我去洗澡啊!”
她本是帮忙的,但这人似乎当她是丫鬟。
真没礼貌!
“虞夫人,请直着往前走,走到廊子那儿,再往西拐,走几步就有温泉池。”
虞娇娇哼了一声,“那你给我备好香胰,珍珠粉,桂花油,需得是上好的,还有准备一身衣服,里衣要绵软细滑的杭绸,外衣要华丽的南锦。”
虞娇娇走了几步,回头又嘱咐了一句:“你长这么胖,怎么还有脸出门。”
沈律言瞪大眼睛,长得人模人样居然不会说人话。
算了,懒得跟这种人生气。
“你……你无耻!”
“放肆!”他说这两字,依旧带着笑。
他这态度气得方子孺浑身发抖,“圣上还要尊老夫三分,七皇子莫要太张狂,若告到圣上那儿……”
“太师与本殿下为一个舞姬闹到圣上面前,本殿下名声一向不好,倒也不怕什么,只太师您为人师表的,不大好听吧?”
方子孺被江稚气得眼前发黑,往后踉跄了几步。
“先生!”陆长安忙扶住了方子孺,继而看向江稚,想说教几句,但还没开口便被江稚堵住了。
“陆世子,你那小妾自称美若天仙,本殿下挺想一睹真容的,不若今夜就送过来?”
陆长安简直跟烫了手脚似的,当下赶紧扶着方子孺离开了。
江稚假模假样的送方子孺往外走,而沈律言看到虞娇娇趁这个时候拿出一个小药瓶,往酒里面洒了一下药粉。
沈律言皱眉,正想着要不要提醒江稚,却见那虞娇娇仰头自己喝了。
这什么操作?
这时江稚回来,那虞娇娇便跟着他进屋了,院子一下安静下来,又过不久,屋里传来一些暧昧的动静。
还不等沈律言细想什么,江稚已经出来了,还一脸嫌恶的样子。
“她也不照照镜子,居然想占老子便宜。”
沈律言扑哧笑了一声,她大概猜到虞娇娇往酒里放的是什么了,一种媚药,大概是为了取悦方子孺,而方子孺年老体衰的,她只能喝那种药配合。现在为了拿下江稚,她也喝了那种药,但她没想到江稚对她根本没有兴趣。
他留下她另有目的!
江稚坐到屋前石阶上,拿过酒坛狠狠灌了一口气,还有些生气。
“这世上,老子只让她一人占便宜。”
沈律言心下一动,这个‘她’,是小金妃?又或者……
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动摇。
这时陆长安回来了,沈律言从葡萄架下出来,朝他走过去。
“你也喝了不少吧?”
看他脸红红的,应该是喝了不少。
陆长安看着她,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几次欲言又止。
“世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陆长安沉了口气,“他不值得。”
“啊?”
“他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爱。”
沈律言缓了一下才明白陆长安的意思,摇头道:“不,他值得。”
“你……”
“只是我与他缘分浅而已。”
上一世阴阳相隔,这一世半路走散,她能守住的只有她的那份爱,因为他值得,所以这份爱也变得弥足珍贵。
沈律言笑,“你不会知道他的好,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只有我知道。”
沈律言冲陆长安微微颔首,转身回屋里去了。
接下来几日,她看到虞娇娇常背着江稚去找方子孺,有一次她还看到二人竟然在假山后面做那些事,实在辣眼睛。
这位可是方子孺,堂堂太师,天下学子的表率,居然也有这么轻狂的时候,如那那些人知道,必定惊掉下巴。
这一日,沈律言带着砚儿玩捉迷藏,说好了不能出这个院子的,可她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那个小家伙,只能去外面找。
找到西院,正见虞娇娇给江稚倒茶,一脸媚态,痴痴看着江稚。
“殿下,您答应娇娇了,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江稚喝了一口茶,“要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
“那老东西嘴紧的很,不过娇娇会使出浑身解数的,殿下您可不要对娇娇失望哦。”
“行了,别在本殿下跟前了,去找那东西。”
“殿下……”
“快滚!”
虞娇娇乖巧的行了礼,又痴望了江稚一眼,这才离开。
走到门口看到沈律言,她撇了一下嘴。
“真不知道那陆长安看上你哪儿了,口味可真重。”
这话听来却有几分妒意,沈律言只是笑笑,没有跟她浪费口舌。
等虞娇娇走了,沈律言本想去别处找,但见小家伙自石榴树后露出头来。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江稚看到她,闲闲的睨了一眼,继续喝他的茶。
她上前行了个礼,接着朝石榴树下走去,“我好像看到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哦。”
还有什么泥猴子,他要是猴子,你也是。
沈律言在心里吐槽了两句,想到什么,忍不住道:“殿下利用虞娇娇对您的爱慕之情,让她牺牲色相去陪方子孺,套取什么情报,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江稚神色一冷,抬头看向沈律言,隐隐透出杀气,“你似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
沈律言当即懊悔自己多嘴,他该不会想杀她吧,这样想着,她忙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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