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朝听到这里就放心下来,走到旁边给奚军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他那边应该担心得紧。奚军接了她的电话,沉默了许久,说:“乔小姐,那个男人,他是你男人吗?”乔今朝顿了一下,没吭声。“他是个坏人,好人不会看不起人。”奚军还想说话,顾越就在病房里喊,“今朝姐,你赶紧过来。”
她笑了笑,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你觉得有几成回到我身上了?假如你心里不止一个人,你又愿不愿意为了其中一个放弃所有。不愿意的,因为失去的不是全部。”
顾越顿了顿。
“他这段时间,温湉找他,他都拒绝跟她见面了。”
乔今朝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他的事情,你不用告诉我。”
“我只是觉得,是不是有误会什么的,万一还有挽回的余地……”
乔今朝说:“不会有挽回的余地的。”
顾越安静了好一会儿,最终低低的叹了口气。
谁都没有再开口了。
半个小时以后,医生走了出来,说奚行这是耗了气血,前段时间本来就没有把身体养好,后续又抽烟喝酒不注意,身体里堵着口瘀血,今天被奚军那一撞,瘀血就吐出来了。
大碍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就是得静养。
乔今朝听到这里就放心下来,走到旁边给奚军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他那边应该担心得紧。
奚军接了她的电话,沉默了许久,说:“乔小姐,那个男人,他是你男人吗?”
乔今朝顿了一下,没吭声。
“他是个坏人,好人不会看不起人。”
奚军还想说话,顾越就在病房里喊,“今朝姐,你赶紧过来。”
乔今朝急急忙忙走过去,病房里,奚行正拔了吊瓶,就不管不顾要下地往外走。
“身体不要了?”她皱着眉问。
奚行看到她,整个人安静下来,乖乖爬上床,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我怕你走了。”
乔今朝避而不答,只说:“我联系了你母亲,她很快就过来了。”
奚行脸色微变,艰难的说:“她过来,你就要走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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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今朝看了眼时间,原本这会儿,她应该躺在房间里休息:“我有我的事情,何况你母亲会照顾好你。”
“但是,我就想你陪着我。”奚行盯着她说,沙哑的说,“你叫我等你,我就耐心等着,都不敢去打扰你。但那天回国,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前一个晚上,我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觉。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我想着终于能见到你了,可是回来以后,我找不到你。”
乔今朝表情未变,说:“我先回去了。”
“你别走。”奚行说,“我叫我妈回去,你别走。”
他说着就要去打电话,乔今朝却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走去。
奚行看着她坚决的背影,阴鸷道:“你要是走了,我不会放过那个乡巴佬。”
乔今朝脚步微顿,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看得他又委屈,又难过,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今朝姐,你就在这里陪陪我。”
乔今朝笑了笑,平淡的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冷意:“如你所愿。”
她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却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气氛诡异得有点可怕,顾越待不下去了,偷偷走了出去。
奚行几次张嘴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她疏离的模样,到底是没有开口。他有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了,乔今朝一在,他眼皮直往下耷拉。
又怕乔今朝走掉,伸手想拉她的手,又怕她拒绝,最后只拽着她的一片衣角。
乔今朝看了眼他骨节分明的手,清瘦的离谱,上面有很长一道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哪天喝酒喝多了蹭到了。
有乔今朝在,奚行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乔今朝从高处含笑看着他纵身一跃,下一瞬间鲜血染红地面,她却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像是解脱了。他就又给吓醒了,醒来后看见乔今朝在身边,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乔今朝睡着了。
她此刻少了醒着时那会儿的疏离与冷淡,整个人看上去安静而又美好,奚行无声的看着她。
乔今朝不会知道他有多想她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明明是一个很粘人的人,不忍心看她在乔横山的事情上太无助,却还是咬咬牙去了国外。
奚行看着她,在心里冷笑了两声,一年前就说好一刀两断不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到头来,又着了她的道。一次次不记教训。
每一回都白白送上门被她折磨。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
这会儿的天气,晚上已经开始冷了。
乔今朝穿的不多,单单薄薄的。
奚行怕她冻感冒,忍着胃痛翻身起来,拿了自己的外套想给她盖上,只不过这个举动惊醒了她。
乔今朝睁开眼睛,伸手推了他一下。
这一推,他毫无防备,腰撞在茶几尖角,钝痛感猛烈。乔今朝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率先忍着痛开口安慰说:“我没事的。”
乔今朝顿一顿,视线从他精致的五官划到他的衣服上,冷淡道:“你要做什么?”
奚行轻轻咳了一声,说:“天气很冷,我看你睡着了,想给你披个外套。”
“不用了。”乔今朝没什么表情的拒绝道。
他的声音低了些,胃里火辣辣的,这段时间胃疼那是家常便饭,可奚行还是耐心的从疼痛中分神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我怕你感冒。”
“不需要。”
奚行拿着衣服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声音更低了:“嗯。”
乔今朝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夜,她说:“你让我陪你,我也陪你了,希望你也说到做到,奚军的事情你别再追究。另外离婚的事情,等过两天,你精神好了,我再来跟你说。”
奚行听得是脑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冷冷的说:“我不会离婚的。”
乔今朝淡道:“我们之间的相处,我感觉不到你爱我,既然不爱,我放你去找你爱的,你又何必不同意。”
奚行沉默不语,片刻后道:“你要跟我谈什么都可以,但是离婚,我不可能会同意的。你嫁给我了,就是我太太,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乔今朝弯弯嘴角:“我做不到生死跟你一起。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奚行脸色很是难看。
“我爱他爱到离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乔今朝直直的看着他,语气平静而又现实,“奚行,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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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行语气冷冽:“是徐斯言?还是刚才那个乡巴佬?”
乔今朝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奚行伸手摁住她的肩膀,这个动作牵起他胃部一阵剧痛,可是他也来不及顾及,只是直直的死死的看着她,像是想到什么,很快在他所说的两者当中做出决定,冷冷的说:“是徐斯言,对不对?”
乔今朝原本冷冷淡淡,闻声目光却闪了闪,疏离道:“是谁跟你无关。”
奚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突然笑了笑,眼睛染上猩红,道:“我就知道是他。”
乔今朝安静片刻,手机响起有消息进来,她扫了一眼,说:“好好养身体,我要走了。”
奚行却突然把她拽到面前,毫不犹豫的低头亲下去,异常凶狠,乔今朝也没有挣扎,一如两个人结婚这段时间,他的任何生理需求她都满足,不反抗他。但就是显得麻木,奚行也撬不开她的牙关,片刻后,乔今朝一动不动,奚行僵硬的站在原地。
“闹完了,就休息吧。”乔今朝淡淡的说。
奚行声音喑哑而低沉,说:“我特别恨你。”
乔今朝看着他没有说话。
也就是两个人对峙间,奚母来了,看见乔今朝的时候,眼神复杂,勉强笑了笑,客气的说:“今朝,我带了点水果过来,要不要吃点?“
乔今朝笑道:“不用了。”
只是这笑带着种说不出来的疏离感,陌生的很。
奚母假装没发现,道:“这段时间在外头玩得怎么样?去的地方好不好玩?给阿姨推荐推荐,阿姨下次也去。”
乔今朝但笑不语,转身就要离开,除开客气的笑意,其实就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意思。
奚行想抬脚跟上去的,但这会儿疼的脱力,奚母心疼儿子,喊住她说:“今朝,可以跟阿姨聊聊吗?”
乔今朝脚步停住,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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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母这一次面对乔今朝,带着之前都没有过的紧张,她也不知道,她叹口气,说:“今朝,温远辉的事情,是阿姨的错。阿姨以后也不会管他了,温湉那边阿姨也是会错意了,阿行从来没有跟她复合的打算。阿行马上就调回来了,他也不会再见温湉,你们不会再有误会了,就别闹离婚了好不好?”
乔今朝浅浅笑道:“温湉的事,只是导火索,我想离婚的原因,跟她无关。”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沟通清楚,不要到时候选择错了结果,那多可惜。”
乔今朝脸上依旧挂着笑,平静的说:“奚行本身就不在我的人生规划当中。”
奚母顿住了。
“一年前分手,就没有以后了。”乔今朝说,“婚前看到婚纱的那天,我就觉得太浪费了,这婚总是要离的,没必要花这个钱。”
她说完话,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加从容,说:“阿姨,我先走了。”
奚母喃喃说:“我还以为,你是爱阿行的。”
乔今朝只是一言不发的朝离开的方向走去,天气开始冷了,她抱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并没有回头过一次。
奚母失神了一会儿,等回神时朝病房看去,脸色却变了变。
奚行就站在门边,脸上分明是没有表情的,但就算让人觉得带了几分心酸模样,他转头小步小步朝病床走去。
奚母连忙上去扶他,却被他给推开了。
“阿行。”她眼神复杂的喊了一句。
奚行没有理会。
他只是一个人躺在了床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奚母就在旁边坐着,不敢离开。但半夜到底是忍不住打盹,她迷迷糊糊看见,奚行起床吃了药。
“你在吃什么?”她警觉的问。
奚行声音有些弱,也很冷淡,当着她的面把安眠药塞进嘴里,不带任何情绪的撒谎道:“医生让吃的。”
按照道理来说,他在今天这种身体状况下,是不应该吃安眠药的,只是他今天太疲倦了,需要靠药物麻痹自己。
奚行很快睡着,做了一个梦。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站在上帝视角,看见梦里一个男人开着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停的发抖,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他打着语音,对那头说:“你等我好不好。”
那边久久没有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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