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周祁川还在气闻云染的突然出现，于是便随口说了句随便她。如今再次想起，当天裴歌眼眶含泪的表情，他不由得心口一窒。他并不是真的想和裴歌分手，正如他所说的，他真的不会哄女孩，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我知道你父亲的过错和你无关，但是很遗憾，我无法那么理智的做到对你毫不怨恨。我对你，只不过是残存着一些儿时作为玩伴的情分，至于其他的，没有，也不可能有。”
“这些年来，对于你我之间的那些流言蜚语，我不解释只是因为我不屑于去解释，因为我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并不是谢恒所以为的爱你爱到不行。”
“以前，我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我随便别人怎么说。甚至因为和你的谣言，还替我挡了一些烂桃花。但我现在已经心有所属，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误会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你能明白吗？”
“闻云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和谢恒一起离开京北，就别再反悔了。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闻云染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这是她和周祁川相识十几年来，第一次听见周祁川一口气对她说这么多话。可悲哀的是，这却是诀别。
她有些哑然。
闻云染一直以为，她和周祁川这么多年的情谊，哪怕他们之间隔着一些无法横亘的事情，她也依旧是周祁川心中最特殊的那一个。
可现在事实却告诉她，她的确是周祁川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只不过……是特别的讨厌。
闻云染知道，周祁川是个特别念旧情的人，所以小时候相伴的那些情谊才让他容忍她到了今天。
但如今，他喜欢上了裴歌，他有了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人，所以他们的这点旧情，在他对裴歌的喜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太了解周祁川，所以闻云染明白，这种时候她无论再说什么，她和周祁川之间都不会再有可能了。
闻云染忍不住咬了咬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但周祁川的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
“祁川，对不起，我……”
闻云染的话被周祁川毫不留情的打断，“别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走吧。”
闻云染抿了抿唇，将她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包厢内的桌子上，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固，直到闻云染带上了包厢门后，啪嗒一声，程幸才终于松了口气。
刚刚那剑拔弩张的场面，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走神就错过了这精彩的场面。
周祁川随性惯了，倒是少有这么生气这么认真的时刻，看来这下他是真的生气了。
见周祁川朝他们走过来，程幸站起来倒了杯水，打了个圆场。
“来来来，祁川，喝杯水消消气。”
谁知道周祁川直接越过他，拿起了桌上新上的鸡尾酒，端起一杯就一饮而尽。
程幸知道周祁川心情不好，倒也不和他计较。
周祁川将空酒杯搁在了桌上，在程幸右侧的空位上落了座。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周祁川极好的朋友，几人之间没有秘密，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尴尬。
至于刚刚的那些事情，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
他们虽然震惊于周祁川今天的反常，但是也会尊重他所有的行为和选择，这就是好朋友存在的意义。
倒是程幸问道：“祁川，你怎么这么久才来，你不是五点就出门了吗，怎么会迟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二十一章
听见程幸这么问，周祁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裴歌她……出国留学了。”
再次从周祁川的嘴里听见裴歌的名字，程幸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上一次见到裴歌的时候，她的模样。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在他们班上那个歌歌无闻的小蘑菇头，两年不见后居然已经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想起周祁川刚刚说自己喜欢裴歌的事，程幸忍不住问道：“祁川，你既然真的喜欢裴歌，那你前一段时间干嘛把她给甩了？”
“我什么时候把她给甩了，分明是她把我给甩了！”周祁川没好气道。
程幸吃惊地张大了嘴，另一人接话道：“可你那天在图书馆门口和裴歌吵架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大家都说你把她给甩了，校园论坛上还有人发了那天的视频呢。”
周祁川蹙了蹙眉，这才想起那天裴歌的确问过他，是不是她提分手他都不会挽留她。
再加上那段时间他忙着系里大作业的事情，自然对裴歌的反常有些疏忽，没想到等他再次空闲下来的时候，裴歌已经下定决心和他分手，并且还出国留学了。
周祁川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后悔了，是他对裴歌的关心太少了。
他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不在意外人怎么说。
裴歌作为一个敏感的女孩，最是在意别人怎么说他，怎么说他们。
深感自己的混蛋，周祁川感觉心里堵得慌，他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程幸阻止了他还要去拿酒的手，打圆场道：“ʟ好了好了，先别喝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来，给你点上蜡烛唱生日歌，许个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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