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舟缓缓起身,走出了办公室。霍家别墅。程鹤舟推开门,却是漆黑一片。空旷的大厅里安静的可怖,他抬手按亮了灯,快步在沙发上坐下。程鹤舟低垂下眼眸,便看见了那日夏子逢带来的死亡证明。它安静的躺在地上,旁边是带着干涸血渍的玻璃碎片。手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在此刻忽然隐隐作痛,程鹤舟眸色一暗,起身回到了房间内。
程鹤舟缓缓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霍家别墅。
程鹤舟推开门,却是漆黑一片。
空旷的大厅里安静的可怖,他抬手按亮了灯,快步在沙发上坐下。
程鹤舟低垂下眼眸,便看见了那日夏子逢带来的死亡证明。
它安静的躺在地上,旁边是带着干涸血渍的玻璃碎片。
手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在此刻忽然隐隐作痛,程鹤舟眸色一暗,起身回到了房间内。
“霍轻,有本事你就躲我一辈子。”
他语调低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反正你这么爱装死,我就成全你。”
话落,程鹤舟打开了衣柜,将霍轻留下的衣物一把拿起后匆匆下楼。
他将霍轻留下的所有物品堆放在草坪上,摁下了打火机。
末了,程鹤舟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回到客厅捡起了那张死亡证明扔进了火堆。
火苗一瞬窜高,浓烟滚滚。
高温烘的程鹤舟几乎快要睁不开眼,可他却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像是感知不到一般。
“廷易!”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夏子逢冲上前将程鹤舟从后院带回了客厅。
他看着眼前的燃烧的杂物,满是不解:“你这是干什么?!”
那火势不大,不多时便熄灭。
程鹤舟没说话,只是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程鹤舟!”
夏子逢的声音有些着急,他的举动未免有些太反常。
“我没事。”程鹤舟收回视线,“你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夏子逢见他终于回应自己,眸色沉了沉:“我听你助理说你这几天都没合眼,老爷子和你爸妈去了国外,我他妈过来看看你死了没!”
他只希望自己的好友不要进行这种自毁,趁早接受霍轻离世的事实。
可程鹤舟怎么可能听劝,他冷冷瞥了一眼夏子逢:“你没别的事干了?”
夏子逢见状,叹了口气:“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和我说,我们出去喝一杯,也比你放火烧自己家来的强。”
见程鹤舟不说话,夏子逢又道:“我知道霍轻死了这件事你一时半会不能接受,但是你必须往前走。”
程鹤舟闻言,冷笑一声:“你也这么说。”
“夏子逢,你也骗我。”
夏子逢一愣,随即起身:“你他妈真是不可理喻!”
话落,夏子逢转身便走。
程鹤舟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缓缓出声。
“霍轻,你到底在哪儿?”
入夜。
夜色酒吧。
舞池里晃动着音乐,年轻的男女肆意舞动着肢体,程鹤舟对眼前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夏子逢带着他入座了卡座。
程鹤舟任由眼前一个十分谄媚的女人给他点燃香烟,挑了挑眉。
可下一秒,他脑海中却浮现了霍轻的声音。
“廷易,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程鹤舟不耐的蹙紧了双眉,猛吸了一口香烟,击喉感忽然来袭,大脑一瞬清醒了不少。
可是那阵烦闷还哽在胸口。
夏子逢见状,抬了抬手,那女人便瘪了瘪嘴和程鹤舟拉开了距离。
“你又怎么了?”
夏子逢的声音响起,程鹤舟将手中香烟按灭,声音慵懒:“没怎么。”
话落,夏子逢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他笑了一声,随即扭过头对着一旁的服务生说了些什么,随后又对上程鹤舟的目光:“等着,我给你找点有意思的。”
程鹤舟闻言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已经夜深,酒吧内的人群愈发的疯狂。
正当程鹤舟觉得无趣想要走时,夏子逢却忽然神秘一笑拉住了他:“来了。”
程鹤舟兴致缺缺的顺着夏子逢的目光看过去,却是忽然一怔。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裙,清秀眉目点缀着淡妆,可举手投足之间风尘味十足。
而女人的那张脸,五官与霍轻极其相似!
只不过她与霍轻身上的气质天差地别。
见程鹤舟这幅怔愣模样,夏子逢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说话语气不无得意:“怎样,这个合你口味?”
程鹤舟被好友的声音拉扯回神,他冷笑了一声:“一个霍轻不够烦,你又给我弄一个过来?”
夏子逢朝着女人招了招手,话里有话:“再来一个你就不会烦了。”
被唤作小雪的女人立即上前,她在程鹤舟身边坐下,替他到了一杯酒,声音极其温柔:“廷易,这杯我敬你。”
那一声“廷易”好似直达程鹤舟的心底。
他不自觉的端起了酒杯和杨雪碰了碰。
夏子逢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大石落地:“来!今晚不醉不归!”
绚烂的灯光和极其嘈杂的音乐糅杂在一起,杯中烈酒一杯杯下肚。
不知不觉中,酒局过半。
酒吧里的人散去许多,程鹤舟靠在卡座上,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
“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
夏子逢的声音响起,杨雪十分知趣的退到了一边。
程鹤舟满身酒气,并未说话。
夏子逢站在他眼前,拍了拍他的肩:“你看,世上一模一样的东西很多,人也有很多。”
程鹤舟闻言,弯了弯眸,语调低沉:“你最近总是话里有话。”
夏子逢哪儿能不知道程鹤舟这是故意装听不懂,索性把话摊开了来说:“一个霍轻而已,我可以再帮你找到无数个,你该要往前走了。”
就像杨雪一样,只要和霍轻长得像,然后按照霍轻的性格培养,有什么难的?
夏子逢话音落地,程鹤舟眸色一沉。
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安静的杨雪身上,随即嘲讽一笑。
夏子逢一愣,随即有些恼怒,自己也是出于好心,谁知道程鹤舟如此固执。
他刚想说些什么,程鹤舟却起身就走,只甩下了一句话。
“如果霍轻在,她不会让我喝这么多酒。”
一年后,私人游艇上。
今天是渝城霍氏集团举办的聚会,东家是霍氏,场面自然很大。
男人一身高定灰色西装,眉宇之间比起往年要多了一丝沉稳。
“廷易。”
夏子逢的声音响起,程鹤舟抬眸望去,随即沉默着对视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今天可是你们霍氏做东的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程鹤舟转过了视线看向了海面,并未回应夏子逢的话。
夏子逢瞧见他这副模样,心中自然知道程鹤舟又开始想念那个女人。
他叹了口气:“廷易,已经过去一年了,也该放下了。”
话落,程鹤舟自嘲的笑了一声。
是啊,都已过去一年,他何尝不想放下?
可是他根本就做不到。
他这一年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那些声色场所还有没必要的应酬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而霍家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霍父生活作风一直不算好,忽然冒出了一个私生子出来,带着小三登堂入室,霍母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富贵人家本就是商业联姻,利益化最大的婚姻本就没有爱。
夏子逢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抬眸便看见有人从吧台那边走来,他冲着程鹤舟挑了挑眉:“你弟来了。”
程鹤舟知道夏子逢说的是霍准,他爸的私生子。
“哥,怎么站在这边吹风?”
霍准的眉眼和程鹤舟有几分相似,说话之间戏谑意味浓厚。
夏子逢的电话响起,他转身离开。
一时间甲板上只剩下了霍准和程鹤舟二人。
见程鹤舟不搭理,霍准又道:“如果我不是学医的就好了,还能帮你分担些生意上的事,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在这边吹风。”
程鹤舟这一年成熟了很多,在听见霍准这挑衅话语,十分冷淡。
自从霍准那个不入流的母亲带着他登堂入室开始,母子二人的狼子野心暴露无遗。
偏偏对于霍父来说,程鹤舟和霍准都是亲儿子,家业交给谁,只能各凭本事。
程鹤舟看着眼前的霍准缓缓出声:“霍家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
话落,霍准眸色一沉。
打蛇打七寸,到底是年龄小不如程鹤舟沉稳,听见他提及自己的母亲,霍准已然是一幅暴怒模样。
他嗓音愈发的低沉:“说到外人,我忽然想起我听家里人说你以前有个老婆,叫霍轻是吧,她对你来说,也是外人?”
说到这里,霍准笑了笑:“说错了,她哪儿是外人,我可都听大家说了,她和你结婚七年,就七年没见面,算陌生人吧。”
闻言,程鹤舟微眯双眸,转过身语调冰冷:“滚。”
他最恨有人这样提起霍轻。
霍准被他这幅冷淡模样彻底激怒,缓缓开口:“我可不会像她一样逆来顺受。”
他话中有话,程鹤舟刚想开口,后颈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
紧接着,晕眩感侵袭全身。
“你死了,我就不是霍家的外人了。”
霍准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睁睁的看着程鹤舟从甲板上摔了下去!
他的身影没入夜色,也没入了大海。
冰冷的海水几乎是瞬间灌进了程鹤舟的鼻腔,他用尽全身力气往岸边靠。
可是如果自己也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霍轻了?
……
霍轻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出来散散步,却能看见一个浑身湿哒哒的人躺在海岸上。
此时夜色渐浓,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没有了意识,沙滩上并没有任何的光源,她只好拜托海边小贩帮忙,一起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好在霍轻的家就在海边,并没有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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