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阮夕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江安遇一惊,手中面具不慎滑落,掉在地上磕破了一角。阮夕眼神一紧,忙捡起面具,冷声呵斥:“谁让你碰它的!”见她如此紧张这面具,江安遇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意:“这是你那个旧情人的吧,怎么?他不要你了?”阮夕收紧五指,心里的伤口仿佛又被重新撕裂开,霎时鲜血淋漓。她眼眶发红,怒视着他,死死咬牙喝道:“滚出去!”看着她痛苦的神情,江安遇却没有一丝回击成功快感,心里反
是夜,明月山庄。
江安遇推门走进阮夕房间,里面空荡无人。
他走上前,只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张黑玉面具,这显然是跟她之前戴的白玉面具是一对。
传闻,魔教圣女阮夕的心上人,是江湖上杀人如麻的魔头,常以这黑玉面具示人。
他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黑玉面具,眉头紧皱,心中莫名有些发闷。
“你在干什么?”阮夕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江安遇一惊,手中面具不慎滑落,掉在地上磕破了一角。
阮夕眼神一紧,忙捡起面具,冷声呵斥:“谁让你碰它的!”
见她如此紧张这面具,江安遇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意:“这是你那个旧情人的吧,怎么?他不要你了?”
阮夕收紧五指,心里的伤口仿佛又被重新撕裂开,霎时鲜血淋漓。
她眼眶发红,怒视着他,死死咬牙喝道:“滚出去!”
看着她痛苦的神情,江安遇却没有一丝回击成功快感,心里反是堵得慌。
他沉着脸,甩袖离去,没有再看她一眼。
看着他渐远的背影,阮夕终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就像一根崩到了极致的弦,再有一阵风来就能将她彻底摧断。
低醇的男声突然响起:“你既已做了决定,现在又何必藕断丝连?”
房间的烛火将来人的影子拉长,出现在阮夕身后。
阮夕敛去眼中一丝水光,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她袅娜一转身,却又是恢复了往日风流妩媚的样子:“离神医,我都快死了,若你连最后这点私心都不许我实现,我怕我会死不瞑目啊。”
幽幽火光下,暗香浮动。
离尘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淡淡道:“你还有半个月时间,尽可以让他给你送终。”
阮夕眸色一沉,也冷冷回道:“不用你管。”
离尘收回幽暗眼神,负手出门:“随你。”
一阵劲风拂过,房门重重关上,一片寂静中只剩烛火摇曳。
“噗——”那在心口翻涌的鲜血,终于吐了出来。
阮夕捂着抽痛的胸口,踉跄着躺上床,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头顶。
所有的藕断丝连,说到底,只是因为她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曾经拥有的那些山盟海誓如今都烟消云散。
次日,阮夕坐在窗边,怔怔看着窗外盛放的桃花出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可是,人如桃花,她却终归不能有一个安稳的家了。
门被人缓缓推开,她忙敛去眸中复杂神情,转头看去。
只见江安遇端着一碗粥走进,轻轻放在她跟前,语气还是冷冷的:“吃吧,白粥,不难吃。”
阮夕看着面前的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昨日之事,抱歉,我不该乱动你东西。”他又开口,却有些生硬。
阮夕冲他媚人一笑,好似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你去院中给我折一枝桃花来,我便原谅你。”
江安遇看着她的笑,微一愣神,没有说话,转头出了房门。
院中风微花盛,阮夕看见他伸手去折桃枝,风带起他白袍飘飘,潋滟桃花落在他肩头。
可她眼中像覆上一层化不开的薄雾,用尽力气也不能再将嘴角弯起。
“桃花。”江安遇将折来的桃花放在她跟前。
她看了一眼眼前桃花,本以为能平静的心湖升起滔天巨浪,冲得她浑身颤抖,不得不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像他如今这般君子玉质,已经早出了那谭污黑泥淖了。
她不该再心存妄想,还贪恋这一丝温柔。
阮夕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抬头看他:“好了,你可以离开明月山庄了。”
江安遇眉头一皱,声音带了几分冷意:“你什么意思?”
阮夕喉头酸涩,眼中的雾蒙得她几乎看不清。
她侧头看向窗外桃花,那满树的花纷纷扬扬又如雪般凋落在泥里,就像她一般。
她极力压抑着,用倦懒的语气道:“我厌倦了,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第五章 真实身份惊人
风,穿堂而过,冷到了人心底。
江安遇死死攥紧拳头,心底涌起的情绪不知是不甘还是愤怒。
他面色一凛,语气更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跟你这妖女不一样,说好三个月就是三个月!”
她当他是什么?觉得新鲜就带回来,厌倦了就抛开,世上岂有如此便宜之事!
阮夕眼看着他从视线里彻底消失,心头却涌起一阵苦涩。
说到底,她还是舍不得。
一阵劲风直来,她方才听见声响,屋内就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
离尘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嘲讽一笑:“我竟能从天下第一刺客口中听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真是江湖第一奇谈!”
阮夕走到他对面,一寸一寸看着他的脸。
她突然勾唇一笑:“妙手仁心的天下第一神医居然是魔教教主,这才是江湖第一奇谈吧。”
四目相对,气氛刹那凝滞到了极点。
良久,离尘轻笑一声,怡然饮了口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阮夕拾起桃花插入花瓶之中,神色淡然:“你不该在我面前用魔教的武功,只要我见过,一眼便能认出。”
五年前她带着江安遇找到天下第一神医时,她便知道,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
可她佯装不知,终是成功救活江安遇。
离尘忽然大笑两声,亦不再伪装,笑容邪肆:“你果真是最合格的圣女。”
阮夕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
世人都道她是魔教圣女,又有谁知她的身不由己。
离尘挑眉,好似怜悯一般:“你当年许的一命换一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阮夕淡淡一笑,眼中是无悔的坦然。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林易已经失去所有关于魔教,关于她的记忆,现在是武林盟主陆重的儿子江安遇。
他的人生回到了原本的道路,她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见她如此,离尘指节轻叩桌面:“你为了一个迟早会死在任务里的棋子连命都不要,是为什么?”
阮夕摆弄桃花的手一顿,她对上离尘真心疑惑的眼眸,竟一时无言。
情爱二字,教人痴教人狂,其中种种又岂能奢求他人去懂。
这世上能为爱去生去死的,又岂止她阮夕一个。
她最终只是说:“你永远不会懂。”
离尘听罢,面色阴冷。
片刻后,他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
浴池里,阮夕想着离尘的话出神。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而后是江安遇不冷不热的声音:“吃饭。”
她回过神来:“进来。”
江安遇愣了一下,本已下定决心不再和那妖女有密切接触,不知为何又推门走了进去。
浴池热气氤氲,却不见阮夕人影。
他疑惑的走近,这时,一道身影从水中跃出。
水花四溢间,阮夕红纱浸透,紧紧贴着她的身子。
眼波荡漾间又纯又媚,湿透的黑发贴在雪白的脸侧。
红,白,黑,刺目的颜色灼伤了江安遇的眼球。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浑身紧绷着,刚要转身,却被她从后面搂住,下一刻便猝不及防坠入浴池。
水色朦胧,一双玉臂搂上他的脖子,柔软红唇紧跟着便覆上了他的唇。
第六章 讨伐妖女
空气陡然变得燥人,一池春水泛涟漪……
翌日清晨,江安遇下意识往身旁伸手,却只触到一片冰冷,他陡然睁眼,才发现阮夕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找遍整个明月山庄,江安遇也没找到阮夕。
他又等了好几日,她却始终没回来。
原来她真的不辞而别,江安遇心中蒙上一层不知名的情绪。
明明知道,她就是个魔教妖女……
待到桌上那日他给她折下的桃枝枯萎,江安遇终究离开了山庄。
回到陆家,父亲陆重什么都没说,只是过了几日,武林大会却突然举办。
各路人马汇聚,只为了讨伐魔教妖女阮夕。
江安遇又跟着众人回到了明月山庄,所有人围在山庄外,阮夕却回来了,只是她的身边却跟了一个陌生男子。
江安遇攥紧手指,想要上前却被林父一把拽住。
更可笑的是,几百名门正派无一人胆敢出头,便只见阮夕留下一个轻蔑的笑,又关上了山庄的大门。
入夜,江安遇潜入山庄。
阮夕独自立于桃花树下,幽暗灯火中,江安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那天晚上,为何要那么做?”
阮夕双瞳若盛秋水,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滑过他的脸庞,又到喉头。
江安遇沉着脸,喉头却不由自主一紧,便见她眼底闪烁不定。
明明看着他的脸,却又像在看另一个人。
胸口一股怒火上升,阮夕的声音幽幽响起:“因为你……跟他太像了。”
那股怒火瞬间烧没了他的理智,下一瞬,江安遇便将她抵在树上,狠狠噬住了面前女人的红唇,让那冰冷的唇再也说不出刻薄的话。
唇齿交缠间,阮夕说不上心中是喜是悲,想推开他,后脑勺却被他扶住吻得更深,如攻城略地一般,让她没有反抗之力。
良久,江安遇才松开她。
桃花三两下落,落在两人发间,无端端便多了一种情愫。
“江安遇,你这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阮夕喘了口气,故作不在意的笑了。
江安遇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又决然转身离开。
第二日,山庄外的武林各派终于理出了个章程。
由陆重打头,闯入山庄。
“魔教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妖女,将魔教至宝交出来!”
听着叫嚣声,阮夕了然一笑,原来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那子虚乌有的魔教至宝。
什么名门正派,也都不过如此罢了。
阮夕没有一句废话,素手一挥,十数个人便中针倒下。
众人一时哗然,不敢靠近。
“小心!”身后忽然传来江安遇一声大喝。
阮夕回头,便见江安遇飞身挡在她跟前,胸口插着武林中失传已久的暗器孔雀翎。
熟悉的一幕不断在眼前闪现,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死死拧住,喘息不得。
阮夕霎时猩红了眼,一把打倒面前之人,不管不顾地带着江安遇飞身而出。
山洞中。
阮夕为帮江安遇疗伤已经用尽内力,可江安遇还依旧昏睡着。
她颤抖着将他的手紧紧握住,语气哽咽:“林易,你不能有事……你别丢下我……”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躺在她怀中,气息一点点微弱。
她向上天哀求,求不知何处的神佛保佑。
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只求他可以活下去。
一滴热泪落在江安遇脸上,他的眼睫微颤,睁开了眼。
“你没事……”她死死攥住他的手,明明是笑着,可眼里却有泪光闪过。
江安遇看着銥誮眼前之人,一时失神。
只是还没等阮夕高兴过来,洞口便出现一人影。
正是陆重。
她忙起身挡在江安遇跟前:“是我强行带走他的,有什么冲我来。”
林盟主冷眼看着她,却是冷哼一声:“妖女,将宝物交出来!”
阮夕一愣,想不到他开口便是为了宝物,竟没关心身受重伤的儿子一句!
她心头微恼,想着要给他一个教训。
可还未等她出手,下一刻,后心突然被重重击中,传来灼心般疼痛。
她踉跄着支撑着身体,难以置信地回头。
只见江安遇收回了手,那逆着光的面容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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