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风雪(拓跋律林菀姝)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几度风雪)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17我被送去了金陵城外的北梁军营。对于拓跋律而言,我的确是从这里来的。和三年前的那次被北梁军士争抢相比,这次他们倒显得安静。他们远远地看着我,没人碰我一下。我被扔进了铺着稻草的房间,和那些南唐的女子挤在一起。只是唯有我被戴上口枷,拴住手脚,连自尽都不能。夜幕降临的时候,女孩子们都被拉了出去。挣扎、殴打、哭泣从四面八方传来。待天亮的时候,她们被送回来,伤痕累累。「你是谁?为什么你不用去伺候他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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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送去了金陵城外的北梁军营。

对于拓跋律而言,我的确是从这里来的。

和三年前的那次被北梁军士争抢相比,这次他们倒显得安静。

几度风雪(拓跋律林菀姝)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几度风雪)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他们远远地看着我,没人碰我一下。

我被扔进了铺着稻草的房间,和那些南唐的女子挤在一起。

只是唯有我被戴上口枷,拴住手脚,连自尽都不能。

夜幕降临的时候,女孩子们都被拉了出去。

挣扎、殴打、哭泣从四面八方传来。

待天亮的时候,她们被送回来,伤痕累累。

「你是谁?为什么你不用去伺候他们。」有女子问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我现在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们倒尽胃口,也或许是他们还惧怕拓跋律。

说不定等他们发现拓跋律真的将我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后,又会蜂拥而至。

就像我大姐姐一样,即便是一具尸体,因为是皇帝的女人,死后也没被放过。

果然,在一场军中狂欢后,有人闯了进来。

那时候屋子里的女人们都早早被带走,而我也因绝食意识恍惚。

那人是半夜来的,一身的酒气。

夜那样黑,他融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以为我贱命一条,是不会怕被欺辱的,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可当他撕扯开我的衣衫,冰凉的唇贴在我的脖颈时,我还是怕了。

我不能这样去见承垏。

可我怎样才能让他停下?

「我怀孕了,是你们陛下的孩子,你这样会伤到我和孩子。」我颤抖地说道,口枷让我的话语含糊不清。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北梁人好像并不在乎低贱之人所生的子嗣,即便这子嗣是皇族血脉。

就像拓跋律,他的母妃是宫女。

所以他出生后并没有得到皇子应有的待遇,他和他的母亲在宫里艰难度日,十岁时就去了军中。

他和普通军士一样作战,没有得到任何优待,甚至因为是不受宠的皇子还被人刻意针对。

他的母妃和我说,他为北梁流尽了血,才换来他父皇一眼。

男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他的手掌还抚上我的小腹,似乎在确认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他戴着牛皮缝制的手套,粗粝又冰冷,蛇一样。

或许是我太瘦了,也或许是我也根本没有怀孕,小腹还是平坦如初。

他觉得我骗了他,我感觉我的脖颈要被他咬断。

我哭了起来,那种陷入黑暗无法挣脱的绝望。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也流到了男人的脸上。

他停了下来,虽然呼吸依旧在我颈边,但他没有再继续。

我一动也不敢动,颤抖地祈祷他快点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慢慢走了出去。

待他的脚步走远了,我才敢小口小口地呼吸。

因刚才的情绪,我的小腹隐隐作痛。

到了后半夜,我开始发烧,一会儿看见我阿爹阿娘,一会儿看见承垏。

他们站在河的那头,温暖地向我笑。

我哭着跑向他们,就差一点点就能触碰到他们。

可身后有人死死地拽着我的手,他那样用力,我怎么挣都挣不开。

我终究还是被拽回这痛苦的世界。

我继续绝食,但他们会强制性地让我吃东西。

拓跋律也没有派人前来,或许那晚那个男人并没有说出去。

也或许拓跋律听说了,但不在乎。

只是有时候,那个男人会来。

他站在黑暗里,并不靠近我,像是只来看着我。

而我则是装睡,一直到他离开我才敢睁开眼睛。

18

我浑浑噩噩地活着。

军医说我的确怀孕了,孩子已经三个多月。

算算日子,正是珠帘后那次怀上的。

那晚我以为是我最后一次看北梁的月亮,却没想到那只是开始。

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北梁定都金陵,南唐从此覆灭。

周元逸被封为恭敬侯,拓跋律将我们林家的宅子赏赐给他做侯府。

拓跋律是懂杀人诛心的,他明知道我最恨什么,却还要这样折磨我。

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我离开了北梁军营,是拓跋律母亲下的懿旨。

我还被封了昭仪,地位仅次于皇后,是北梁开朝以来第一个汉妃。

北梁还告知天下我是林家的女儿,会让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知道,这是笼络人心的手段,治理一个国家比踏平一个国家要难上数倍。

只是这样也坐实了裴林两家通敌,否则我这样的弱女子,怎能千里迢迢去了北梁,还成了拓跋律的宠妾,成了这天下第一汉妃。

接到册封圣旨的这一天,我拼了命地往外面跑,宫人死死地拉住我,我紧紧扒住门框不松手,指甲片片碎裂,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对着拓跋律住的宫殿方向不住地磕头求饶:「陛下你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你要我怎么做都行。」

「不要这样对我,求求……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一遍遍地乞求,可无人应我。

宣旨的太监将圣旨硬塞进我的手中:「林昭仪,谢恩吧。」

我跪在地上,我后悔了,我不该离开拓跋律的。

我应该匍匐在他身边,乖乖地听他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

19

后来,太后来了。

「林昭仪,你好好养着身体把孩子生下来,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你的福气在后头。」太后和蔼地对我说道。

我看着这个终于扬眉吐气的妇人,心想她大概是忘了,这个孩子是她给的药催来的,怕是生不下来的。

伺候我的人都是南唐的女孩儿,她们将我看得紧。

她们说要是我出一点点意外,她们的九族就会遭难。

我看着她们惶恐稚嫩的脸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啊,生不得,死不能。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啊,日升月落。

我只是觉得恹恹的。

明明我曾经那样地憎恨,可现在那些憎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连阿爹阿娘大姐姐和承垏都不来入我的梦了。

有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可回头时,只有吹过廊下的风。

我倒常梦见黑暗里的那个男人。

梦见他就站在我身边,他会用手触摸我的脸。

我拼命躲着他,让他不要过来。

梦里惊醒的时候,床边没有人,只要我眼中恐惧的泪水湿了脸。

我出不去这长安殿,拓跋律也从未来过。

冯玉儿倒是来过一次,但她只站在殿外,静静地瞧着我。

我倒希望她像以前一样直爽地威胁我,不似现在让人猜不透心思。

她是皇后,现在住在我大姐姐从前住的华阳殿,听说她的那对龙凤胎留在了北方,没有带在身边抚养。

「皇后娘娘,进来坐。」我扶着肚子招呼着她。

她却一步步后退,后退……

直至消失在宫门后。

我想是不是我怀孕后面貌变丑了,吓到她了。

可镜子里的我,珠圆玉润,面若桃李,比从前更胜三分,她怎么就怕了呢?

20

除夕这一天,我终于得了一天的自由。

拓跋律除了宴请百官,还要去承天楼与百姓同贺,我要与他同去。

这样才能让南唐百姓看看他们是多么宽厚待我,描绘一幅美好生活的画卷。

一大早宫人们就为我梳妆,满头的珠翠,金线银丝织成的宫衣,我的肚子也没刻意隐藏,他们甚至还用玉带为我束腰,勾勒出孕肚的形状。

南唐子民会看见,我这旧朝太傅之女,如今已有了北梁皇室血脉。

孩子已经六个月,比我想的更顽强地扎在我的腹中,没有离开的迹象。

时隔快四个月再见到拓跋律,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碎裂的指甲早已重新长出,可此刻还是一抽抽地疼。

我被宫人搀扶着坐在他右边,冯玉儿坐在他左边。

他侧身与冯玉儿说着话,一对恩爱的年轻帝后模样。

殿中南唐旧臣看我的眼神各异,讥讽、鄙夷、痛恨,仇视……

还有周元逸,阴冷地盯着我,似他们的结局是我陷害一般。

我看着他们,心中想笑,可我最近太懒散了,连笑都不想笑了。

殿中有各国送来的贡女在翩然起舞,这些少女千娇百媚,惹得朝臣们都移不开眼。

拓跋律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招了一娇媚的贡女上前伺候。

「你是哪里的女子,舞得很好。」拓跋律问她。

少女眼中惊喜:「回陛下,奴婢来自鲜罗。」

拓跋律点了点头:「鲜罗,那很远。」

少女道:「是啊陛下,我们从海上来,乘船也走了十几日呢,若是换了马车,怕是要走一两月不止。」

「十几日。」拓跋律低低一声,目光扫向我。

我想,他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南唐的了。

21

晚宴后我们去了承天楼,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金陵城。

街上一片热闹,有唱戏的,有杂耍的,百姓们围着喝彩,似乎并不在意这天下是姓周还是姓拓跋。

从前大姐姐和周元逸也在这里接见臣民,我和承垏则会趁他们不注意跑到大街上去。

我们看杂耍听戏曲,吃好吃的,阿爹说我没有世家小姐的样子,生气得要责罚我。

大姐姐总是护着我,她对阿爹说:「林家有我这一个世家小姐就够了,我们菀姝啊,开心快乐就好。」

此时的承天楼上,没有了大姐姐,也没有了承垏。

我回头看向周元逸,他身边又新添了美人,他对那美人说了句什么,逗得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这就是我大姐姐付出了真心的男人啊。

他住在我们林家的时候,有没有做噩梦?

我不由自主地向周元逸走去,可下一刻我的胳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

我回头看向扣住我的人,是拓跋律。

刚刚他明明在和大臣说话的,怎么就注意到我了。

他扣着我的手藏在他宽大的袖子里,继续和那些大臣言笑。

没人发现他对我在做什么。

就像当年在北梁的军营,副将在营帐外汇报军务,他在帐内抱着我,听我在他耳边一声声叫他阿律。

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他不想我在这里惹出事端,怕我又刺一次周元逸。

这是他的天下,根基未稳,容不得半分差池。

我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乖顺得如同从前。

烟火在黑夜绽放的时候,所有人都抬头看去。

绚烂的花火照亮了半边天。

在烟火消失的一瞬,有刺客从四面八方冲来。

周围的人吓得四处躲藏,拓跋律却依旧站在原地。

我的手还在他的手中,我感受不到他的紧张慌乱。

我意识到他对这一切有准备。

果然,无数的北梁士兵幽灵般出现,那些刺客还未近我们的身就死于乱刀之下。

其中一个重伤的刺客啐了我一口血水:「竟逢迎仇人,你将来何等颜面去见裴小将军。」

原来是承垏的将士。

他又怒骂拓跋律:「将军对你惺惺相惜,你却陷害他至死,即便你得了这天下,也是狼心狗肺的小人。」

拓跋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何来陷害?」

「害死他的人,从来不是朕。害死他的,是他的天真。」

那人的头颅随即被斩断,血溅了我和拓跋律的衣衫。

我的身体里也有血顺着腿流下,倒下去之前,我看见拓跋律惊慌的眼。

袖中的那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用力。

他的唇一张一合,我已经听不见,我猜他是在叫我以前的名字:「月娘。」

22

我终于又看见了承垏。

他翻墙来看我,我们躲在小阁楼,他送我一枚漂亮的狼牙。

「给你,戴着可以辟邪。」他郑重地将狼牙系在我脖间。

「这是什么?哪里来的?」我问他。

承垏骄傲地回我:「狼牙,我在边城遇到了一个北梁少年,和我长得七八分相似,我们打了一架,我从他身上扯下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

承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你送我的药囊,也被他抢了去。」

我气得捶了他一拳:「你怎能让别的男子将我送你的东西抢了去,下次你得抢回来。」

他摇了摇头:「抢不回来了,那人生了病,把药囊里的药都给吃了。」

「那不是吃的,是闻的呀。」

「没事,他病好了,那药有用。」

我心里有些不安:「那岂不是我间接救了一个敌人。」

承垏摸了摸我的头:「战场之上那才是敌人。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北梁过不了定州。」

我摸着那块狼牙,上面刻着一个律字。

我想,这是那个少年的名字。

承垏还讲了一些这个叫律的少年的事。

他说律是个很厉害的少年,能徒手杀死狼王,这颗牙就是狼王的。

他说律不会喝酒,咱们南唐的白坠春,他喝两口就晕乎乎。

他还说他把我讲给律听过,说我活泼美丽,古灵精怪,是南唐最可爱的女孩子,是能惊艳整个北梁的漂亮姑娘。

他最后说:「菀姝,等我和父兄收回十三州,我们就完婚。」

我嘟囔着嘴:「收回十三州要很久很久吧,你要是不想娶我就直说。」

他笑看着我,然后慢慢不笑了,轻轻地吻了我:「菀姝,我做梦都想娶你。」

我红了的脸,胜过了春日的海棠花。

那时我们谁都不知道,那个叫律的少年是拓跋律。

更不知道,我们三个的一生已经交织在了一起。

当一年后北梁军中拓跋律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他就是承垏说的那个少年。

就算他没选中我,我也会想办法留在他身边。

不仅仅是因为他像承垏,也因为我知道跟着他可以活下去,活到能逃走的那一天。

能徒手杀死狼王的人,怎可能是平庸之辈。

我温柔乖顺地跪在他的脚下,将那枚狼牙永远地藏在了北梁的泥土里。

23

我醒来的时候,天上正下着雪。

宫女说我昏睡了三四天。

我摸了摸肚子,孩子已经没了。

这个被药催生出来的孩子,死在了新年到来的前一天。

「娘娘别伤心,您这样年轻,还会和陛下有孩子的。」宫女安慰我。

我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雪,一直到拓跋律进来。

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我和他。

他端了药喂我,我不想喝。

他依旧喂我:「你喝一口药,外面的那些人就可以活一个。」

我回他:「人都会死的。」

他放下药起身。

我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却直接将我拉起来禁锢在他怀里,捏着我的口将药灌下去。

我被呛得直咳嗽。

走之前,他用手指摩挲着我的唇:「林菀姝,你是生是死,我说了算,你欠我的,还没还完。」

我看着他:「我欠你什么?」

我不觉得欠他的。

我是他的冯玉儿,他是我的承垏,我们各取所需。

他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并不回答我。

此后宫女们将我看得更紧,御医也时刻待命,到了喝药的时间拓跋律会出现,同样的手段让我喝下。

太后来看过我,赐了我很多珍贵的药材。

她还是那句老话:「调养好身子,孩子还会有的,你的福气在后头。」

冯玉儿也来过,她说她要回北都一段时间。

她还说:「林昭仪,人有的时候不要活得太清醒。」

我不知道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但她真的走了,去见她那对被养在北都的儿女。

24

或许真的是因为年轻,我的身体逐渐好起来。

只是我总是困,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睡着。

又无梦,醒来依旧是疲惫。

海棠花开的时候,御医说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可以侍寝了。

宫女们精心为我梳洗打扮,纷纷为我高兴。

夜里拓跋律来了,倒没让我立刻侍寝,只坐在灯下看着汉书。

听说最近南诏也来称臣了,在他屠了南诏一城之后。

满手鲜血的人啊,却看起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写的书。

烛火摇曳,静谧如流水。

如今没有口枷封着我,没有麻绳捆着我,宫门就这样开着,我却不知怎的,生不出力气去跑了。

书一页页缓缓地翻动,我又困了,虽然下午已经睡了很久。

我靠在床沿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冰凉的唇贴在我的颈上,小狗般咬着我跳动的颈脉。

就像那个夜里来的北梁军人。

虽这次比那时温柔,我还是恐惧得颤抖。

手在我的腰间,虽没戴着牛皮缝制的手套,也如那晚般冷。

我恐慌地推拒,可我看到了熟悉的床帏,看到了宫女们摆在床头那对喜气洋洋的大福娃。

这是在长安殿里,不是在军营。

那个男人,进不来长安殿。

那个男人,是拓跋律。

在我哭的时候他放过了我,在以为我睡着的时候来看我,在和大臣言笑的时候却也能知晓我想杀周元逸的心。

他一直在我身边,一直看着我。

为什么他会,一直看着我?

「醒了。」拓跋律声音贴在我的耳边,继而一口又咬在我的肩膀。

那里有一道丑陋的伤疤,是他从前遇刺时,我毫不犹豫为他挡下的。

那时他问我:「为什么要为本王挡?」

我一边流血一边哭着回他:「不想你死掉。」

我那时并未说假话。

他那段时间那样地像承垏啊,偶尔笑的时候,灵动的眉眼就宛若承垏站在我面前。

可我没能救下承垏,所以我本能地救了他。

我伸手捂住这道丑陋的疤痕,另一只手绕上他的脖子,回应他:「嗯,醒了。」

我不困了。

我又听见了廊下的声音,人潮汹涌,是我年少时的盛景。

绣满百子图的床幔抖得如风中蝴蝶。

一整宿的春雨,不知落了多少娇嫩的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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