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我是北梁太子心上人的替身。为博太子一笑,我可以穿上他心上人最爱的舞衣,跳到脚生血泡。也可以为了不让他受伤,生生挨刺客一刀。太子说我:「床榻之上,她也算有些生趣。」臣民嘲我:「为了爬上太子妃之位还真不要脸。」我安静不语,一如既往。因为——太子他啊,也是替身。
他今日喝的酒叫白坠春,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情不自禁地,我贴近他。
他亦没有多言,抱着我上了榻。
今日我听宫人说,他远在边关的心上人的孩子出生了,是对龙凤胎。
所以我预料他会来,毕竟每次有他心上人消息传来的时候,他都会来我这里。
将我当作那女子,百般夺取,百般思念。
第二天他清醒后,一碗避子药,一道禁足令。
同我一起来的贡女们看到我身上的青紫后总会可怜我:「月娘,你受苦了。」
她们怜我被如此对待,更怜我是那个女子的替身。
我告诉她们我并不苦。
可她们却不相信,北梁的男子身形高大健硕,又不如南唐男子怜香惜玉,让她们苦不堪言。
可我说的是真话。
我不苦。
因为,我把拓跋律也当作替身。
他容貌那样像我的心上人,就连名字读起来都一样。
我与他在一起,就像与我的承垏在一起。
我的承垏,已经死了。
醒来的时候,我脸上一片泪水。
拓跋律还在我身边。
看来这一次他被伤得很深,以前他每次都是早起上朝,不曾这样停留。
我用手描着他的眉眼,睫毛。
他睡着的时候,更像承垏,安静,还有一些孩子气。
他的下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承垏没有。
我的承垏,身手了得,没人能伤得了他。
拓跋律的睫毛动了动,但还是没醒,眉头紧锁,不知做了怎样沉重的梦。
「殿下,该起了。」我小声地叫着他。
如今北梁皇帝卧病在床,北梁大半事务都交到了拓跋律手里,他得去处理朝政。
我不敢久留他,朝中大臣早已对我这个南唐贡女不满,觉得我包藏祸心,随时想找由头杀了我,我不能给他们留把柄。
我绝不能死在现在。
拓跋律缓缓睁开眼睛,他看了看我,眼神渐渐冷冽起来。
我不是他的心上人,我只是低贱的南唐贡女。
好在他没有发脾气,不像刚进他宫里那会儿,他能毫不留情将我扔下床去。
我伺候他穿衣时,宫人照例送来避子汤。
他却将汤药倒在了花盆里。
我有些诧异,我猜他大概想我也生个孩子,这样就像他心上人给他生一样了。
可我也不确定,这三年我也没猜透过他的心思。
但接下来半个月他要么来我这里,要么让我去他寝殿,避子药也不让喝了,证实了我的猜测。
可还没等我怀上孩子,他的心上人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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