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全身的紧绷感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乖乖地漱了口。 见此状,宛瑶心中倒有些不快,像是被人抢了东西似的。 穆水清喘了几口气还带着咸腥味道的粗气后,慢慢地抬起头。 当见宛瑶和秦奕站在一起时,她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和迷茫。 他们站得很近,而且……还很般配。 难不成季箫陌说宛瑶逃婚就是为了秦奕吗? 宛瑶别扭地躲开穆水清的眼神,她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季箫陌眼神复杂,却还是柔声道:“别担心,你好好的在这儿住下。
宛瑶顺势站起身来,把原来的位置让给了季箫陌。
穆水清似是像个找到了长辈的孩子,全身的紧绷感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乖乖地漱了口。
见此状,宛瑶心中倒有些不快,像是被人抢了东西似的。
穆水清喘了几口气还带着咸腥味道的粗气后,慢慢地抬起头。
当见宛瑶和秦奕站在一起时,她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和迷茫。
他们站得很近,而且……还很般配。
难不成季箫陌说宛瑶逃婚就是为了秦奕吗?
宛瑶别扭地躲开穆水清的眼神,她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季箫陌眼神复杂,却还是柔声道:“别担心,你好好的在这儿住下。”
“先生……”穆水清心中不安。
她知道季箫陌来临安是奉了皇上的旨来找宛瑶的,如今找到了,自然是要回旨的。
可宛瑶明显已经与秦奕在一起了,而且也没有打算回去的模样。
皇上不会怪罪宛瑶,欺君、抗旨和办事不利的罪名便会全部扣到季箫陌的头上……
季箫陌知道穆水清在担心什么,他将她轻轻放下,捻了捻被角:“我说了,一切有我在。”
他站起身,看了眼秦奕。
秦奕立刻明白了他是何意,率先走了出去。
“劳公主照拂。”季箫陌朝宛瑶作了个揖后也出去了。
大门外,还带着些许冬意的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
秦奕看了眼屋子,缓缓道:“老丞相家在城南,宅子容易找,只是人可不容易见。”
他将“人”一字咬得特别重。
季箫陌知道他说的是谁,他们父子与老丞相交情不深,更何况之前他数次回避的辜娉林。
“若想见,怎会见不到。”他沉声道,反倒问起宛瑶一事起来,“七公主冒然至此,想必也是为了你。”
秦奕闻言,脸色一沉:“我知道不该留她,只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者季箫陌应该也明白。
见秦奕不多说,季箫陌便话锋一转:“明日一早,我便去拜访辜老。”
当夜。
穆水清勉强喝下秦奕买来的药,这比她往日喝过的药要苦上十分。
“咳咳咳……”
她捂着胸口,眉眼还带着痛苦之色。
宛瑶将一个蜜饯儿凑到穆水清唇边:“吃这个就不苦了。”
蜜饯儿被塞到嘴里,苦涩慢慢被甜味替代。
穆水清抬起头,看着眼前曾经她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的七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一直因为宛瑶是看不上她的。
就像宫人们说的,宛瑶是枝头凤,她是山中雉。
“七……”穆水清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怎么叫她。
宛瑶坐直了身子,语气淡然:“在外我们都不是公主,叫我姐姐亦可。”
穆水清眼眸怔了怔,但还是没有叫出来。
“我就在外间,有事叫我。”宛瑶起身,绕过床屏走了出去。
细细索索的声音过后,便只剩下屋外的风声。
穆水清望着床幔上的流苏穗子,白日的困意和倦意好像都消失了。
她攥着被角,似是想透过屏风看宛瑶。
“不回去了吗?”
穆水清细小的声音回荡在房内,只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答。
她以为宛瑶已经睡下了,或者不愿意理她,只是低叹了口气,合上了眼。
“你愿意回去?”
第三十章 登门造访
穆水清动作一滞。
宛瑶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抗拒,明明是在反问,却又已经回答了穆水清一般。
“……不。”
于穆水清而言,皇宫就是地狱深渊。
如果必须要个回去的理由,那么肯定是放不下母妃和哥哥。
只是她不懂,像宛瑶这种享尽荣宠的公主,怎么有勇气又如何舍得。
一声带着解脱般的轻叹过后,宛瑶又道:“皇宫于我,又岂不是牢笼。身居高位,荣华富贵却身不由己,连择一心仪之人白头偕老都不行……”
穆水清眼眶发涩,宛瑶的话好像引得她又想起之前的伤心事了一般。
她们是两个极端,却也受着同样的煎熬……
一夜南风。
刚入辰时,季箫陌见穆水清还没醒,便先去了老丞相府上。
临安城南,辜府。
辜珣才在正厅喝着茶,便见小厮引着季箫陌走了来。
他放下茶杯,起身迎了上去:“太傅大人?有失远迎了,来,请坐。”
季箫陌忙拱手将身子躬了几分:“辜老。”
两人坐下后,辜珣让丫鬟看了茶,问:“大人怎么突然来了?”
见他两鬓斑白,精神却如壮年男子,季箫陌抿了口茶,想必辜珣告老还乡后过得应该还不错。
“晚辈此次叨扰您只为一事。”他开门见山道,“秦将军年前曾赠与辜小姐两株玉虫草。”
辜珣抚须的手一顿:“嗯?玉虫草乃解毒之药,大人这是……”
季箫陌放下茶,眼神闪了闪,并未打算将穆水清的事告诉他。
“是为了晚辈的好友。”他眸子一垂,掩去了眼中的情绪,语气平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不对。
辜珣道:“这事儿倒是得问问娉林了。”
说着,他朝一旁伺候的丫鬟说:“去叫娉林来。”
“是。”
季箫陌眉头微微一蹙,却很快恢复了过来,只是看着辜珣的目光多了几分隐忍。
几年前他曾有意撮合他和辜娉林,只不过被他话里话外都给推了。
现在他又想将辜娉林叫出来与他相见,莫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
辜珣饮了口茶,嘴角带着几许笑意。
他知道皇上下了赐婚圣旨,但京内还有不少曾经的同僚,亦知道七公主逃婚的事。
落花流水都无意,他何不如了孙女的愿。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锦服少女带着两个丫鬟走了来。
“爷爷。”辜娉林唤了一声,但目光早已看向一旁的季箫陌。
她满是笑意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不知是因为两年不见还是心中爱慕,她竟觉季箫陌比从前还要好看了。
辜珣笑道:“还不快见过太傅大人。”
辜娉林袅袅挪步至季箫陌身前,欠了个身:“太傅大人,近年可好?”
季箫陌也起身还礼:“牢小姐记挂,一切安好。”
冷淡客套的语气并没有让辜娉林觉得失落,反而因他的还礼有几分受宠若惊。
要知道从前他对她话都不愿多说的。
辜珣忽然起身,朝季箫陌道:“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大人见谅。”
说着,就转身朝辜娉林身边的两个丫鬟瞥了眼。
两个丫鬟也识趣地行了礼跟着他离开了。
“大人。”辜娉林抬眸望着季箫陌,轻声细语,“请坐吧。”
第三十一章 觅药
季箫陌看了眼天色,顺话坐了下来,心中却想不知穆水清醒了没有,心肺还疼不疼,咳不咳血。
她与宛瑶还有秦奕都不亲近,他若不在,穆水清定会不自在。
“大人?”
辜娉林略带一丝诧异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中,季箫陌可从未这么心不在焉过。
季箫陌回过神,面不改色:“失礼。”
“大人可是在想与七公主一事?”辜娉林冷硬地莞尔一笑。
季箫陌眸光一沉:“辜小姐也知道?”
“……有所耳闻。”辜娉林神色一僵,倒有些不自然。
闻言,季箫陌面色微变。
京城的事都传到这儿来了,辜珣在朝中的门生还不少。
辜娉林正了正色:“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季箫陌心里惦记着穆水清,直言道:“年前秦将军曾赠辜小姐两株玉虫草,不知辜小姐可还有余?若有,我愿以重金交换。”
闻言,辜娉林愣了愣:“……有,只是玉虫草乃解毒药草,莫非大人?”
她眼光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季箫陌却也没觉他像是中毒的人。
季箫陌抿了抿唇:“是我的好友。”
“……原来如此。”辜娉林收回目光,却也没有立刻叫人去拿玉虫草,反而又问,“不知大人找到七公主否?”
季箫陌眼角隐隐带了一丝不耐:“七公主暂时还不愿回宫。”
他头一回有种有求于人的无奈感。
明明不乐意同她多说,却又不得不去迎合。
辜娉林算不得心细如发,但也知道察言观色,况面前的是她心仪多年之人,又岂会愿惹他嫌恶。
“琴儿。”
她声音高了几分,一个丫鬟从正厅外走到她身边行了个礼:“小姐。”
“去我房里衣柜上的那个雕花木匣拿来。”辜娉林抬眸往着那名唤琴儿的丫鬟。
琴儿低眉看了季箫陌一眼:“是。”
不过一会儿,琴儿便捧着一个约莫五六寸长的红木盒走了来。
辜娉林结果,将其打开,一株似人参又似石斛的药草躺在盒中。
“希望大人的友人能尽快痊愈。”辜娉林把木盒推到季箫陌面前。
季箫陌望着盒中那不过一小指粗的药,心中不免流过一丝欣喜。
穆水清有救了!
他站起身,朝辜娉林作揖道:“待救下友人,我定登门叩谢。”
辜娉林在他起身后也站了起来,只是闻言后眼眸一暗。
她不曾听说季箫陌有什么至交,是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一品大员又心高气傲的他能说出“登门叩谢”的话。
等季箫陌告辞了,辜娉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几番挣扎踌躇后才对一旁的琴儿道:“去派人跟着。”
辰时过了半,季箫陌才匆匆赶回了秦家。
穆水清坐在屋檐下,身上盖着一件厚重的披风,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几丝倦意,眸光黯淡。
直到看到季箫陌的身影,她的眸子才亮了些许。
“先生。”穆水清正想起身,却被季箫陌轻轻按了回去。
“别乱动。”他蹙起眉,“怎么坐在外边儿?”
季箫陌拢了拢披风,生怕寒气灌了进去伤了穆水清。
穆水清扯着嘴角,竭力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我觉着里头闷,才叫姐姐把我挪出来的。”
姐姐?
季箫陌下意识地看向柴房外与秦奕说话的宛瑶。
第三十二章 你我之间
穆水清这一声姐姐叫的还是有些生分的,不过季箫陌倒是很意外。
想不到宛瑶能这么快接受她未曾见过几面的妹妹。
秦奕见季箫陌回来了,便走了过去:“可求到药了?”
季箫陌点点头,将木匣从怀中拿出来打开。
“正是玉虫草。”秦奕转头看向宛瑶,“咱们赶紧去将药煎上吧。”
宛瑶“嗯”了一声,木匣接过后扶着秦奕向柴房走了去。
穆水清仰望着季箫陌,心中有喜有怕又有愧。
喜的是季箫陌心里有她,即便他从未说出口,但他冒着欺君的危险救她早已胜过万千情话。
怕的是此事若一暴露,季箫陌在朝中难以立足,甚至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而愧不知是对季箫陌,还有被她留在冷宫中的母妃和哥哥。
她不知还有不有机会再去他们坟前磕个头,忏悔她的不孝……
穆水清心绪百转千回,视线渐渐被涌上的泪水模糊,连近在咫尺的季箫陌都看不清了。
听到小声吸鼻的声音,季箫陌低头一看,穆水清鼻尖微红,紧抿着唇也无法控制那如小兽般的呜咽声。
他心不由发紧,忙蹲下身轻声问:“怎么了?”
穆水清抬眸,眼中晶莹一片,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大胆地抱住了季箫陌。
季箫陌眼眸一怔,但很快就回过神,不觉弯起了嘴角,轻轻环住穆水清。
“先生,谢谢你……”
穆水清噙着泪低喃了一句。
好像只有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她才能欺骗一下自己能无所顾忌,去做曾经早就想做的事情。
季箫陌抚了抚穆水清有些泛黄的头发,因她又瘦了不少的身子拧了下眉。
他将穆水清扶正,执起她脸颊旁一缕发别到耳后:“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穆水清眨了下眼,本想将眼泪逼回去,不想一滴泪水就这么滑落了下去。
一只温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将那湿润一并带走。
“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季箫陌忽然绷着脸,凝重地看着穆水清。
“……何事?”穆水清一愣。
季箫陌深吸了口气,一字字回道:“往后无论发生了何事,你都不许再寻死。”
穆水清就好像他最喜读的《文心雕龙》中的字。
她没了,书页依旧是黑纸白字,但他却看不到半个字,犹如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季箫陌回想起那日在冷宫中阿兰的话还有茫茫无际的乱葬岗,心又是一阵紧缩。
若不是西城外讨了碗水,他真的会和穆水清永远错过。
穆水清心中也不好受,她当初求死一是不愿再受折磨,二是不忍看哥哥因为她隐藏锋芒,屈于人下。
只是造化弄人,哥哥却走在了她前头。
她唯一的牵挂便只剩下了季箫陌。
“好。”穆水清郑重地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回了一个字。
听到她的回应,季箫陌才稍稍放下了心,不愿再去想之前的事。
季箫陌正想将穆水清抱回房里,却见宛瑶红着眼从柴房中跑了出来。
她在季箫陌和穆水清面前站定,死死瞪着季箫陌:“季箫陌,若父皇的人来了,你敢做缩头乌龟,我就让你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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