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舒兰开车把小嘉送回叶梨的住处。叶择良已经回法院上班了,得知今天叶梨要带着小嘉去池家做客,担心两个孩子没有处事经验怠慢了对方父母,特地拿出了自己收藏的两对茶碗给未来亲家当新年见面礼。一对仿古黑釉曜变,一对垂丝海棠白釉,都是早年名窑出的上等珍品。原先养在叶择良父亲家的老宅中,双亲去世后,政府派了专人保护屋中物品。这两对有钱也很难买到的茶碗才得以留存。换作十年前,叶择良绝无任何可能忍痛割爱,但如
一大早,舒兰开车把小嘉送回叶梨的住处。
叶择良已经回法院上班了,得知今天叶梨要带着小嘉去池家做客,担心两个孩子没有处事经验怠慢了对方父母,特地拿出了自己收藏的两对茶碗给未来亲家当新年见面礼。
一对仿古黑釉曜变,一对垂丝海棠白釉,都是早年名窑出的上等珍品。
原先养在叶择良父亲家的老宅中,双亲去世后,政府派了专人保护屋中物品。这两对有钱也很难买到的茶碗才得以留存。
换作十年前,叶择良绝无任何可能忍痛割爱,但如今对身外死物不再有什么执念。
小嘉今天戴了顶橙红色的小猫针织护耳帽,配了件同色系的新外套,真成了一只萌哒哒的小猫崽子。
邻居那对老夫妇买菜回来,打过招呼后,汪爷爷向小嘉打趣道:“哟,叶家的小男子汉变成小猫啦。”
小嘉被逗得咯咯直笑,乖巧的回道:“汪爷爷汪奶奶新年快乐。”
汪奶奶从纸袋里摸出一盒茶果子塞给小嘉,很精致的小盒子,里面只装了两个茶果子,她笑呵呵地祝福道:“希望我们的小男子汉新的一年像雨后的春笋一样茁壮长大。”
“谢谢汪奶奶。”小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那样的话我就能帮汪爷爷修剪树枝啦。现在我力气太小了,连大剪刀都拿不动。”
汪家夫妇露出慈爱的笑容。附近的大人们很喜欢林嘉树,长相可爱不说,嘴巴还甜,又懂礼貌,偶尔调皮但从不恶意捣乱,谁见了都想抱抱他。
一回到家中,小嘉脱了鞋就往楼上冲,他穿着厚厚的冬袜,于是舒兰没有叫住他让他穿拖鞋。
舒兰估计叶梨还没起来,挂好外套去厨房准备早餐。
小嘉进了主卧,看到叶梨趴在池禹身上,两个人还没醒,又悄悄退了出去,噔噔噔下楼,停在厨房门口气喘吁吁地说:“奶奶,妈咪和爹地还在睡觉……”他欲言又止,过了片刻,说道,“他们没有穿衣服,被子只盖到了胸口。爹地的手搭在妈咪的屁股上。”
“……”舒兰一抖,汤勺扑通掉进了汤锅里,她镇定了一下,找了双筷子把勺子夹出来,“不可以直接闯进妈咪的卧室,要敲门,记住了吗?”
“可是妈咪进我的房间不敲门呀。”
“我会教育她。卧房是每个人的私人空间,就算是家人也得彼此尊重。”
“嗯嗯,奶奶是了不起的大教授,说什么都对。”小嘉连连点头,“那妈咪跟爹地睡觉为什么不穿衣服?她跟我睡的时候都有穿的。”
“呃,应该是暖气开得过高,室内太热。”舒兰一脸窘迫找理由。看来光是让孩子学会敲门不行,大人还得锁门。
两个身体状况没问题的成年人在一起免不了发生这种事情,是合理的,但孩子毕竟还小,等升入小学有了生理教育课,自然而然会明白。
“原来是这样啊。”小嘉不疑有他,脱了外套,卷起袖子踩着小板凳帮奶奶洗菜。
池禹和叶梨完全不知情,醒后又在被窝里温存了一场才起床洗漱。
叶梨顶着一头乱发,随便套了件宽松的圆领长袖下楼拿喝的,一眼就看到小嘉坐在儿童椅上吃三明治,脸色一变,捂住脖子上的吻痕扭头就往楼上跑,一头撞在池禹的身上。
池禹急忙拽住往后仰的叶梨:“有没有撞痛?”
“你们起来了吗?”舒兰的声音传来,“我煮了海鲜粥,快下来吃饭。”
“好的,伯母。”池禹接道,抬手摸了下叶梨颈侧的吻痕,压低喉咙说,“难怪慌慌张张的。没事啦,顶多被儿子调侃几句。”
“以后不要在我身上留下这种痕迹。”叶梨下了床面若冰霜,神情庄重严肃,与昨晚情至深处时满眼春潮的模样大相径庭。
“需要我向你展示一下我肩上的牙印吗?”
池禹刻意压低的沉哑嗓音带了几分倦懒,很勾人。叶梨不可避免地想起他起床前在自己耳边说得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不可否认,池禹是天生的调情高手,自追到叶梨开始,便将浑身解数都用在她一个人身上。饶是叶梨再冷静自持,也时常陷入甜蜜的沼泽中而不自知。但正如叶橙当年的庆幸,池禹对叶梨情有独钟,所以沼泽之下才不会是无尽的深渊。哪怕叶梨完全失去了警惕性,最后坠落到的地方也将是池禹的怀抱。
“我懒得跟你废话。”叶梨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让开。”
池禹转头看着叶梨气呼呼地上楼,略微发红的耳尖出卖了她的心思,他笑了笑,下楼走到餐桌边。
小嘉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用手背擦去嘴巴上一圈奶渍,眉眼一弯:“爹地,早上好。”
“早上好。”池禹拉开椅子入座。桌上是舒兰精心准备的早餐。
舒兰端着鸡蛋饼从厨房出来放在桌上,顺手把吃好早饭的小嘉从儿童椅上抱下来。
“奶奶,我可以玩二十分钟平板电脑吗?”
“去吧。”
小嘉冲池禹嘻嘻一笑,飞快地跑到客厅,爬上沙发打开平板电脑。
叶梨再次从楼上下来,换了件高领,镇定自若地坐下来喝粥吃饼。
舒兰委婉地提醒叶梨,如果池禹在家里过夜,记得把卧室门反锁,小嘉还小,有些事现在不方便跟他细说。
“……哦。”叶梨大概能想象小嘉推开门看到了什么,然后下楼问了舒兰。若不是粥碗太小,她都想把脸埋进碗里了。
反观池禹,曾久经叶橙的监管,脸皮早就三尺厚了,舒兰这么含蓄的表达方式根本戳不到他,不动如山,笑答:“知道了伯母,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小嘉扬声补了一刀才扎中他:“爹地,睡觉不穿衣服会感冒哦。还有,你不可以再咬妈咪了,虽然我离得远,但我确定妈咪肩膀上的是咬痕。”说完继续玩平板电脑。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舒兰干笑:“……呵呵,我想你们应该明白锁门的必要性了吧?”
在未来岳母面前被举报咬了她女儿的肩膀,池禹的笑容快挂不住了,不敢再看舒兰,讪讪接道:“是的是的。”
池禹心想,倘若是他们的被子没盖改好,小嘉的话应该就会是“你不可以再咬妈咪的屁股了”,这样的话,真的会社死吧。
池禹那边尴尬大得跟三室两厅一样,而叶梨已经心如死灰了。
小嘉只不过长大了一岁而已,观察能力却像是经过了终极进化,果然是姐姐亲生的,何况姐夫还是当地有名的年轻警探。
防火防盗防小嘉,刻不容缓。
小嘉晃着小短腿,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妈咪和爹地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更不会预料从今往后,家里的主卧是他再难随意踏足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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