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小外甥一眼,没心没肺地睡着。 唉,摊上这么个娘。 临走前,姐姐问,「你说你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到金桂飘香,就差不多了。」 「嗯。」 可是姐姐没有等到皇帝姐夫。 金桂还没有开花,军中就传来噩耗: 皇帝崩殂! 雍武帝也算是一世明君,竟被一支冷箭射死。
我低头看了小外甥一眼,没心没肺地睡着。
唉,摊上这么个娘。
临走前,姐姐问,「你说你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到金桂飘香,就差不多了。」
「嗯。」
可是姐姐没有等到皇帝姐夫。
金桂还没有开花,军中就传来噩耗: 皇帝崩殂!
雍武帝也算是一世明君,竟被一支冷箭射死。
也是天意难违啊!
雍武帝临死前和他弟弟淮南王说,「弟啊,你哥我也快不行了,你来当这个皇上。我让庆王爷那个狗比给你监国,你回去了直接当皇帝就好。另外,我的皇陵不是还没建好么,你就把我烧死骨灰扬了就行,就当祭奠我大梁这么多死去的将士。还有你嫂子,生了个娃,就叫他萧慕昭,记得跟你嫂子说。」
「哥,说这么多话,你真的是要死了吗?」
淮南王疑惑地问他哥。
「当然了,咳咳,你看我不行了吧。」
说完,雍武帝头一歪,死了。
淮南王悲痛不已,当天跪在雍武帝床前嚎哭不止。
小世子掀开帐门走了进来,说,「皇上不要过度悲伤,逝者已逝,节哀。」
说罢,手一抬,把淮南王敲晕了。
雍武帝的「尸体」在暗处竖起了大拇指。
小世子淡定地接受了这份来自「冥界」的夸奖,心道: 毕竟我们以后也是连襟呢。
后宫中,我姐还没捂好这皇后的宝座,就成了太后,老和尚说的凤仪没想到是老凤凰。
我小外甥被封王,赐号福。
太后很伤心,先帝就那么去了,整日以泪洗面。
我娘也很伤心,自家乖女成了寡妇。
我爹更伤心,上次皇上和他推牌九输的五百两黄金还没还呢。
我……
没有特别伤心,毕竟姐夫没了还可以再找。
嘉兴元年十一月四日,天气响晴。
雍和帝带着先王棺椁,率大军,班师回朝。
万人空巷,锣鼓喧天,庆英雄凯旋。巴蜀之地,从此为我大梁之属地。
百姓面上都洋溢着笑。
我坐在茶楼,看着小世子。
少年跨坐在赤色乌骓,手提七尺陌刀,容貌昳丽带着几分邪气。他面上多了几道伤口,不损容颜,反倒平添不羁。
我端起茶杯,隔空敬小世子一杯。
他似乎有所察觉,抬头望了一眼。看见了我,不自觉地又开始到处乱瞟。脸颊微红,不知迷了多少女儿家的眼。
照例,新皇登基且胜利归来,一场大型宫宴少不了。
皇上以前就是个闷油瓶,现在可能加上刚死了哥的缘故,整个人冒着冷气。
整个宴会安静如鸡。
离皇上最近的宁探花一直拿手抠着大腿,他夫人瞧不起他那副怂包样,给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我姐抱着小外甥在上首出神。
我轻咳一声,在大殿显得突兀。
皇帝回过神来,疲懒地伸出手打了个响指,一个小黄门,不,大黄门低着头走到了太后跟前。 皇上说,「太后,这是先皇在巴蜀给您购置的蜀锦襦裙,也是先皇的一番心意,切莫过于悲伤。」
「嗯。」 姐姐随意回答。
「这黄门跟我从小长大,虽然脑子蠢笨,但做事利索,你收下吧。」
姐姐也不看,就回了句好。
我坐在旁边看着,偷笑。 从来没见过哪个被割了那处的黄门,站姿挺拔,身材魁梧。 风流寡妇俏太后和她的忠犬狼系俊太监。
!!!
姐姐,妹妹支持你!
我笑得不行,头上的步摇流苏颤晃不已。
项止不知道从哪溜到我这里,我爹起先还黑着脸,被我娘一掐瞬间老实了。
我顺势窝在他怀里笑。 他不知所措,不知道手改往哪里放。
最后,还是两只手搂着我的腰就这么坐着。
我嗔他一眼,凑到他耳边说,「不说我有伤风化了?」
他耳根一红,「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我没理他,男人,一套一套的。
宫宴圆满结束。
我就看着那个黄门边走边跳地跟在姐姐后面,时不时还扭个屁股。
真骚。
又是一年桃花开,汴京城多了几分迷蒙的烟雨气。
姐姐不再是妖妃,而是一个节俭尚勤的模范太后。
我爹也不再是大奸臣,而是一个敢于直谏,不畏强权的耿直小老头。
我娘一个浩命夫人整天和一群中年富贵妇女各种美肤美甲逛街。
我嫁给了小世子。
嗯……其实挺大的。另外,人家现在不是世子,而是侯爷。
「堂堂侯爷给我洗脚,不得了喽!」
我坐在床边,调侃他。一双脚还不老实,时不时溅起水花,有的还会不小心崩到他脸上。
他也不闹,仔仔细细地帮我擦干,自己飞快洗漱就赶紧跑到被窝里。
我嫌弃他浑身凉气,让他离我暖好的床远点。
他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住我,贴着我耳朵说,「苗苗,我明天带你看桃花好不好啊。」 「看情况吧,也许我回去宫里看姐姐。」
「得了吧,这次半个月宫里都没消息了,萧许肯定带着咱姐又不知道去哪里溜达去了。」 「哦。」
「哦什么哦!你这是敷衍我!」
「我没,我就是困了。」 我打了个哈欠,而后踹了他一脚。
「下去灭了烛火去!」 他瞪大了眼睛看我,「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明天我好不容易休沐,你还不满足我这个龙精虎壮的大小伙子!」
啊——这个不要脸的!
我把被子一蒙,不理他。
他又黏黏糊糊地扒上来,「苗苗,苗苗,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苗苗,求你了。」
「林若苗!我跟你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被子一掀,看着他的眼睛,「好呀,我看看你限度在哪里?」
他眼睛一耷,委屈道,「可是我们说好的…」
「哎呀,服了你了,进来。」
我把自己的被筒一掀,他像个猴一样,就窜了进来。 还伴随着贱兮兮的笑声。
窗外黑夜透亮,繁星点点闪烁。
不大的寝房里,男女细语的声音隐隐约约穿出。
「苗苗,你这里好像大了,看吧,我的努力是有效果的。」
「项止,你个贱人!!!」
今天去寺庙祭奠我娘。
出来以后我就想,我这么大个人了,也该娶媳妇了,去桃树下许个愿,争取明年就给我娘带个孙子过来。
缘没许成,到是见着一个小尼姑,那长得真漂亮,我一个没注意把人家绊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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