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汐回去后,一夜未眠。她尤记初见靳北辞时他温文尔雅的模样,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天色没亮。沈颜汐便起身,照常给靳北辞熬药。
说完,太监手挥浮尘离开。
沈颜汐跪在地上,看着懿旨和那瓷瓶,心底泛滥着无尽苦涩。
成婚三年,靳北辞对自己厌恶至极,更是从未碰过自己。
如今竟连深宫中的太后都知道,将此药给她。
何其可悲。
……
几日后,夜半萧瑟。
沈颜汐看着那瓷瓶,想到十日后靳北辞便要迎娶侧妃,唤侍女煮了热茶。
把瓷瓶中的东西倒入热茶,而后她才前往书房。
幽暗的书房里,只有靳北辞与他的一个心腹冷云在。
冷云在一旁低声念着奏疏,靳北辞听后便会下决策。
沈颜汐走上前,将茶放在书桌上:“王爷,更深露重,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她说着话,伸手倒茶。
靳北辞没有做声,默默地听着她倒茶之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沈颜汐将茶倒完,把茶杯递在靳北辞手边,正欲离开。
可下一秒,靳北辞准确掐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公主心意本王实不敢受,还是你来将这茶喝光吧。”
沈颜汐身形顿时僵住,脸色煞白。
靳北辞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心思如此龌龊,怎么敢做,不敢承受后果?”
沈颜汐踉跄后退数步,吓得说不出话。
“自己喝,还是本王帮你?”靳北辞声音更冷。
沈颜汐知他所说的事,无人能违背,她走上前拿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仰头饮尽,眼泪不觉滚落。
靳北辞听着她微微抽泣的声音,不耐烦,吩咐身旁冷云:“公主心术不正,将她拉出去,跪在屋外!”
“是。”
冷云得令后,正要带沈颜汐出去。
沈颜汐却出声:“我自己会走。”
踏出书房,她跪在雪地之上。
夜里寒风肆意,飘雪不止。
而沈颜汐却浑身滚烫,她死死地咬着舌,用疼痛麻痹自己,直至嘴里全是鲜血。
冰热交加让她逐渐神志不清,她不明白,为何曾经那样温暖的人,如今却这般无情……
屋檐上,御前侍卫顾陵川看到这一幕,想要落下救沈颜汐。
沈颜汐见此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现。
陵川是阿哥私下派来保护自己的,靳北辞根本不知他的存在,不能再惹祸端。
两个时辰后。
星光稀微,天色越渐黑沉,大雪磅礴。
心腹冷云将书房的门打开,带着靳北辞走出庭院。
此时沈颜汐药效已过,一张脸冻得没有半丝血色,整个人如同漂泊芦苇。
“你可知错?”靳北辞冷声问。
沈颜汐眼底泛红,染血的唇苍白干裂,身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落雪,狼狈不已。
鲜血从唇边流出,她不甘地问:“有什么错?”
靳北辞一愣,随即嗤笑:“不知羞耻!”
……
那夜过后,沈颜汐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整日里昏昏沉沉。
她居住的竹林小院,被风雪包裹着,格外沉寂。
过了几日,就听到院外传来迎娶侧妃的喜乐之声。
沈颜汐躺在病榻之上,听着外面的喜意,眼底一派空洞。
夜晚。
一婢女匆匆赶来:“公主,王爷有请。”
沈颜汐不做多想,拖着病体披上外袍问:“王爷找我何事?”
“公主去了,就知晓了。”
婢女说完,往前带路。
沈颜汐被带至一处喜红的大厅内,只听身边婢女高声道:“王爷,公主来了。”
婢女说着,让她走去里屋。
沈颜汐推开门,整个人僵在原地,此刻她眼底皆是红幔喜烛。
而靳北辞与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正坐在卧榻,这里竟是他与相国千金的新房!
“王爷这是何意?”沈颜汐强按着心底苦涩,出声。
靳北辞拿着一杯酒,一饮而尽,好整以暇道:“本王叫公主看看,何为洞房花烛!”
第4章 何时有妻?
沈颜汐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他怎么能如此羞辱自己?!
靳北辞望着沈颜汐,一把揽住揽在怀中的新娘沐溪。
“怎么?还真想看不成?”
沈颜汐心底压着一口巨石,转身狼狈而逃。
靳北辞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不动声色推开怀中沐溪。
沐溪娇羞地伸出手:“王爷,妾身替您更衣。”
可她的手还没触碰到靳北辞,就被一把甩开。
“你算什么东西,真当本王看得上你?”
不过是被太后塞进来的玩意儿,与沈颜汐一样叫人厌烦!
靳北辞说完,由着小厮带自己离开。
唯留屋内新娘,怔愣在原地。
……
这些年,她一直在找治疗靳北辞眼疾的药方,也试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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