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伤心,先帝就那么去了,整日以泪洗面。 我娘也很伤心,自家乖女成了寡妇。 我爹更伤心,上次皇上和他推牌九输的五百两黄金还没还呢。 我…… 没有特别伤心,毕竟姐夫没了还可以再找。 嘉兴元年十一月四日,天气响晴。 雍和帝带着先王棺椁,率大军,班师回朝。 万人空巷,锣鼓喧天,庆英雄凯旋。巴蜀之地,从此为我大梁之属地。 百姓面上都洋溢着笑。 我坐在茶楼,看着小世子。 少年跨坐在赤色乌骓,手提七
姐姐看见我来,也不起身,闷着嗓子说,「苗苗,这下姐姐不是妖妃而是妖后了。」
我笑着坐到小外甥旁边。 「姐姐,小外甥好丑,不随你。」
「随你姐夫。」
「姐姐,姐夫还有好长时间才能回来,不能就叫宝宝吧,起个小名好不好?」
「嗯,说的也是。」 姐姐眯着眼,望着窗外云卷云舒。
「就叫…」
「小舒?」
「卷毛!」
我:……
我低头看了小外甥一眼,没心没肺地睡着。
唉,摊上这么个娘。
临走前,姐姐问,「你说你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到金桂飘香,就差不多了。」
「嗯。」
可是姐姐没有等到皇帝姐夫。
金桂还没有开花,军中就传来噩耗: 皇帝崩殂!
雍武帝也算是一世明君,竟被一支冷箭射死。
也是天意难违啊!
雍武帝临死前和他弟弟淮南王说,「弟啊,你哥我也快不行了,你来当这个皇上。我让庆王爷那个狗比给你监国,你回去了直接当皇帝就好。另外,我的皇陵不是还没建好么,你就把我烧死骨灰扬了就行,就当祭奠我大梁这么多死去的将士。还有你嫂子,生了个娃,就叫他萧慕昭,记得跟你嫂子说。」
「哥,说这么多话,你真的是要死了吗?」
淮南王疑惑地问他哥。
「当然了,咳咳,你看我不行了吧。」
说完,雍武帝头一歪,死了。
淮南王悲痛不已,当天跪在雍武帝床前嚎哭不止。
小世子掀开帐门走了进来,说,「皇上不要过度悲伤,逝者已逝,节哀。」
说罢,手一抬,把淮南王敲晕了。
雍武帝的「尸体」在暗处竖起了大拇指。
小世子淡定地接受了这份来自「冥界」的夸奖,心道: 毕竟我们以后也是连襟呢。
后宫中,我姐还没捂好这皇后的宝座,就成了太后,老和尚说的凤仪没想到是老凤凰。
我小外甥被封王,赐号福。
我娘也很伤心,自家乖女成了寡妇。
我爹更伤心,上次皇上和他推牌九输的五百两黄金还没还呢。
我……
没有特别伤心,毕竟姐夫没了还可以再找。
嘉兴元年十一月四日,天气响晴。
雍和帝带着先王棺椁,率大军,班师回朝。
万人空巷,锣鼓喧天,庆英雄凯旋。巴蜀之地,从此为我大梁之属地。
百姓面上都洋溢着笑。
我坐在茶楼,看着小世子。
少年跨坐在赤色乌骓,手提七尺陌刀,容貌昳丽带着几分邪气。他面上多了几道伤口,不损容颜,反倒平添不羁。
我端起茶杯,隔空敬小世子一杯。
他似乎有所察觉,抬头望了一眼。看见了我,不自觉地又开始到处乱瞟。脸颊微红,不知迷了多少女儿家的眼。
照例,新皇登基且胜利归来,一场大型宫宴少不了。
皇上以前就是个闷油瓶,现在可能加上刚死了哥的缘故,整个人冒着冷气。
整个宴会安静如鸡。
离皇上最近的宁探花一直拿手抠着大腿,他夫人瞧不起他那副怂包样,给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我姐抱着小外甥在上首出神。
我轻咳一声,在大殿显得突兀。
皇帝回过神来,疲懒地伸出手打了个响指,一个小黄门,不,大黄门低着头走到了太后跟前。 皇上说,「太后,这是先皇在巴蜀给您购置的蜀锦襦裙,也是先皇的一番心意,切莫过于悲伤。」
「嗯。」 姐姐随意回答。
「这黄门跟我从小长大,虽然脑子蠢笨,但做事利索,你收下吧。」
姐姐也不看,就回了句好。
我坐在旁边看着,偷笑。 从来没见过哪个被割了那处的黄门,站姿挺拔,身材魁梧。 风流寡妇俏太后和她的忠犬狼系俊太监。
!!!
姐姐,妹妹支持你!
我笑得不行,头上的步摇流苏颤晃不已。
项止不知道从哪溜到我这里,我爹起先还黑着脸,被我娘一掐瞬间老实了。
我顺势窝在他怀里笑。 他不知所措,不知道手改往哪里放。
最后,还是两只手搂着我的腰就这么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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