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秦寂野看着轮椅上的魏舒璃,喉头滚了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好好休息。”他将魏舒璃扶到了床上,很快她躺在床上,掀开被褥盖好自己瘦弱的身躯,闻声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好。”秦寂野眼眶微酸,苦涩的味道从他的心中蔓延,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陌生了。魏舒璃见他高大欣长的身影还站在病房里,月光透过窗外,给他刀削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朦胧温柔的光。魏舒璃神色微怔,喉间微酸。
魏舒璃看着秦寂野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她怔怔看着那枚钻戒,上面雕刻的图案分明是世锦赛金牌的图案。
她听见秦寂野清冽的声音:“这是我自从你参加世锦赛以来定制的钻戒,在今天我想送给你。嫁给我好吗?”
魏舒璃沉默的垂下了眼睫,钻戒虽然好,可自己明明没有多少的时光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答应他。
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那枚在灯带下缓缓闪耀着光芒的钻戒,以前的自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秦寂野向自己求婚的场景。
魏舒璃没有错过他眼中热烈的眼神,她手中微颤,然后转动了轮椅,径直从秦寂野的面前就要离去。
秦寂野眼里的光芒一寸寸暗淡了下来,他修长的指骨紧紧抓住了轮椅,指骨泛白一片,他哑着嗓音开口:“你……”
魏舒璃视线目视着前方,她淡淡的答:“我不答应。”
她面上似乎全然不在意,可没有人知道,她攥着轮椅的手都有些微颤,掌心都在冒汗。
秦寂野眸光灰败一片,他抓着轮椅的手脱力般甩了下来,他紧攥着手中的钻戒,心口都在发抖。
早已鲜血淋漓的心在这一刻仿若被人撒上了盐,疼的刺骨。
他看着和自己咫尺的魏舒璃,在这一刹那,他仿佛觉得离她的心万丈远,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可他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给。
看着魏舒璃肩膀滑落的大衣,秦寂野眉间闪过一丝不忍,他若无其事将掌心的钻戒收了起来,上前无声的将大衣盖住魏舒璃的身子,他推着魏舒璃的轮椅朝前走着。
两人一时无话,彼此沉默。
直到走出了俱乐部,魏舒璃这才仰头看着俱乐部的牌子,深呼吸一口气,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秦寂野所说的惊喜,竟然是向自己求婚。
秦寂野推着魏舒璃的轮椅,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他的唇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希望,可不知为何,心口还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魏舒璃终于在沉默之后,冷声开口:“以后陆教练还是不要做这样让人误会的事了。”
她垂下了眼睫,秦寂野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她都看在了眼里。
如今自己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了多久了,她是一个没有以后的人,何谈和他的以后呢?
冷风穿过秦寂野的身体,刺的他心中冷若寒冰,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好。”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回这一个字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气力,他全部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魏舒璃的身上,听她这样说,心口刺痛一片。
两人在接下来的路途里,再也没有说过一句。
很快,两人回到了医院。
秦寂野一路沉默的推着魏舒璃的轮椅朝着病房而去。
病房。
秦寂野看着轮椅上的魏舒璃,喉头滚了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好好休息。”
他将魏舒璃扶到了床上,很快她躺在床上,掀开被褥盖好自己瘦弱的身躯,闻声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好。”
秦寂野眼眶微酸,苦涩的味道从他的心中蔓延,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陌生了。
魏舒璃见他高大欣长的身影还站在病房里,月光透过窗外,给他刀削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朦胧温柔的光。
魏舒璃神色微怔,喉间微酸。
她躺在病床上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都被清冷的月光染上了一层光晕。
微风透过开着的一扇窗吹了进来,吹凉了魏舒璃心间那点升腾起的希望。
秦寂野细心的为魏舒璃掖好了被子,魏舒璃盯着他眼中如墨深沉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刹那交汇,魏舒璃率先移开了目光。
可她没有看见的是,秦寂野的眼底氤氲着雾气。
他的喉间酸涩不已,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对视的会这样的困难了。
恍惚间他才记起,他和魏舒璃之间没有拥抱,就连对视都成了奢侈,就连他都快要忘记了拥抱的感受了。
他喉头滚了滚,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魏舒璃,苦涩的味道在他心间蔓延。
是他活该……
他活该忘不了魏舒璃的样子,他活该期盼着两人终老。
恍惚间他想起那天在更衣室的一幕。
秦寂野痛苦的捂着脑袋,如果那一天他说了自己的真心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深情的看向病床上似乎睡去的魏舒璃,直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才转身走出了病房。
可他却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魏舒璃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秦寂野出了医院,发动了引擎,从怀中摸出了一包烟,随着灯火燃起,他狠狠吸了一口,却抢到了他,喉间的苦味弥漫着唇齿。
秦寂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打开门的一刹那,一只金毛奔到他的面前缓缓坐下,仰头看着他。
他眼眶微红,却听见公寓里传来一个男声:“你这狗这阵子想你的紧,你可不能再丢我那了啊。”
秦寂野蹲了下来,摸了摸金毛的脑袋,然后从一旁拿来了狗粮沉默的喂着。
常景见他这副模样,神色惊诧道:“莫非你求婚失败了?”
秦寂野掀开眼皮瞥了一眼,眼前的常景是自己的朋友,经常在自己没空的时候喂狗,他可是一名职业厨师。
常景眉头轻皱然后赶忙离开了他的公寓,他之前就是开玩笑支招说求婚,没想到秦寂野竟然真的去了。
秦寂野望着他的背影,如果不是常景的鼓励,或许自己永远也不能鼓起勇气。
他垂眸看着哼哧哼哧吃着狗粮的金毛,微叹了一口气。
他恍惚间想起魏舒璃曾经的话:“以后我要养一只金毛。”
他的唇边荡漾着苦涩的笑容,她的每一句话,自己到现在都记得那样深刻。
秦寂野摸了摸金毛的头,金毛停下了动作,蹭了蹭他的脸。
空旷而黑暗的公寓里,只剩下客厅里洒落的月光,他伸出手腕抱着金毛,狗狗窝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呜了一声。
“啪嗒”一声,秦寂野打开了灯。
整座公寓在这一刹那灯光瞬间亮起,他看着整座的公寓的样式,苦涩一笑。
这座公寓想来也等不到它的女主人了。
秦寂野沉闷的迈开了步子,径直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酒瓶,他滑坐在地上,打开了酒盖,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可他心中的烦闷却丝毫没有少一些。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冷风钻入他的身体,吹散了他的酒意。
秦寂野喉间微酸,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钻戒,在昏暗的灯下仍然闪烁着点点光辉。
他喃喃自语的问道:“微儿,你为什么不答应?”
翌日。
秦寂野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
金毛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这才摇着尾巴。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
秦寂野脚步踉跄的起身,然后洗漱完毕以后直奔魏舒璃的病房。
病房。
魏舒璃正在吃着林曼带来的饭盒。
林曼的目光里带着一抹冷意,朝着秦寂野的身上而去。
秦寂野的目光落在魏舒璃的身上,直到看着她若无其事吃着早饭,苦涩的味道蔓延在他的心间。
他的眼尾瞥过一旁的林曼,想说的话尽数全被他咽了下去。
昨天的事情只能像风一样,吹过便了无痕迹。
魏舒璃沉默的垂眸吃着自己的早饭,她自然错过秦寂野眼中的黯然。
她在林曼的注视下吃完了早饭,看着林曼将饭盒收了起来,这才温和的开口:“曼儿,我想回家。”
林曼听着魏舒璃的话,心中一喜,她觉得魏舒璃已经想通了,她脸上洋溢着雀跃:“那我给你办出院手续。”
说完看着身旁的秦寂野,眼底含着一丝怒意,但都被她强压了下去。
林曼转身离开了病房。
秦寂野的喉头滚了滚,哑着嗓音开口:“一定要现在出院吗?”
魏舒璃的目光这才落在了他的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我很想回家。”
他喉间梗塞,情急之下握住了魏舒璃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出院?”
秦寂野握着她的瘦弱的手,情绪几近崩溃,原来魏舒璃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
这样的认知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可魏舒璃如果回家了,他恐怕就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侈。
魏舒璃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挣脱了一下却挣脱不开。
林曼进来的一刹那,便看见秦寂野握着魏舒璃的手,她连忙过去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陆教练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挽回魏舒璃呢!”
秦寂野的漆黑的瞳孔落在魏舒璃平静无波的脸上,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消散。
他看着眼前的林曼,哑着嗓子开口:“对,我想挽回她。”
林曼闻言一时间怔在了原地,她没有想到秦寂野竟然会承认了这一点。
据她所知,他一向是一个把自尊看得很重的人,而这次她恍惚间觉得,他身上有什么感觉不一样了。
秦寂野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一份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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