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川身形一僵,缓缓收回了视线。 他伸手拿起马车角落方桌上的酒壶,熟稔地倒在酒杯中。 刚要端起来,被江若枝拦下。 “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吗?” 谢景川一愣,薄唇动了动:“什么事?” “我走后,把酒戒了吧。”江若枝喉头透着哽咽,“十年相识,六年夫妻,你连我都能戒掉,这才喝三年的酒有什么戒不掉的。” 谢景川放下酒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哭了?” 江若枝像受伤的小猫一般蹭了蹭他:“我本
谢景川身形一僵,缓缓收回了视线。
他伸手拿起马车角落方桌上的酒壶,熟稔地倒在酒杯中。
刚要端起来,被江若枝拦下。
“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吗?”
谢景川一愣,薄唇动了动:“什么事?”
“我走后,把酒戒了吧。”江若枝喉头透着哽咽,“十年相识,六年夫妻,你连我都能戒掉,这才喝三年的酒有什么戒不掉的。”
谢景川放下酒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哭了?”
江若枝像受伤的小猫一般蹭了蹭他:“我本来就爱哭,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谢景川叹了口气,轻柔摩挲着她的头发:“好,都依你。”
入夜。
两人相拥而眠。
江若枝贪恋地倚靠在谢景川怀中,似要将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刻至骨髓。
“如果以前也如这般,该多好⋯⋯”
谢景川勾了勾嘴角,没有接话。
他抬手拂过她的五官,像在一遍遍描绘她的轮廓。
“今日你,很好看。”
江若枝笑道:“再好看,过了今夜就不属于你了。”
谢景川一顿,拧着眉背过身躺下,情绪不明。
心中的锥刺感跟着脑子里的抽痛接踵折磨着江若枝,她小心轻柔地抬手环住谢景川的后腰,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平淡无常。
“能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吗?”
“你们不一样。”谢景川沉声回应。
“哪里不一样?说一说好吗?”江若枝的鼻尖抵着他的后颈,竭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蚀骨的疼痛。
冗长的沉默过后,传来了谢景川低沉沙哑的嗓音。
“她让我想起了,十六岁那年的你。”
江若枝一怔,那刺痛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彻夜无言,直到天亮。
今日,是江若枝和谢景川相约去官府印章和离之期。
江若枝拿好自己早就整理好的行李,走了出来。
谢景川靠在马车边等她,深邃眼眸中藏着一抹浓郁的情绪。
“往后,你自己可以吗?”
江若枝怔了怔,若她还有以后,大抵可以吧。
她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可以的。”
她走到谢景川跟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率先上了马车。
官府。
两人将生辰贴与婚书一并递交上去,不过半个时辰,和离协议便办了下来。
“今定远侯谢景川与江府嫡女江若枝平和相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和离书上刺目的字眼让江若枝眼眶涩痛,她敛住情绪将和离书折叠收好,望向谢景川。
“谢谢你这些年的相伴相知⋯⋯往后余生,愿你喜乐。”
谢景川眸光幽深了几分:“你也是。”
再无言,二人心照不宣的转身,向左走向右行。
走了几步,江若枝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甘,她转身叫住谢景川。
“君翊,这些年,你对我真的没有半分爱意?”
她对他一见钟情,自然也希望这个男人能对她日久生情。
谢景川看着江若枝,声音清晰而又温和:“抱歉,我知你心悦于我,但也知我对你无意。”
他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将江若枝狠狠劈中。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谢景川从不知晓他的心意,所以他对自己的感情永远都停留在家人或者朋友之上!
江若枝身形晃了晃,差点没能站稳。
“你⋯⋯何时知晓的?”
谢景川面色平静:“从一开始,便知。”
从一开始便知,他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一刻,从未有过的狼狈与不堪让江若枝近乎窒息。
“原来如此⋯⋯”
江若枝转过身,慌乱离开。
不知拐过了多少个巷口,她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将包裹中所有和谢景川有回忆的物品尽数扔进河中,恨不得将脑子里有关谢景川的所有记忆一同扔下去,连谢景川这三个字都应该在她短暂的生命中彻底抹去。
“咳咳⋯⋯”
泪水混着血迹染湿了她的衣裳。
头又开始痛了,这一次的疼痛异常猛烈,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及其费力。
旁边有个好心的妇人走过来,扶住了她:“姑娘,你没事吧?”
江若枝用着最后一丝残力,对着妇人说道:“请您⋯⋯将我送至⋯⋯江府⋯⋯”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陷入了昏暗。
昏昏沉沉。
江若枝在混沌中睁眼,面前已经是自己熟悉的厢房内。
江母坐在床榻边,紧闭的双目略显红肿。
江若枝看着江母花白的鬓角,哑声唤道:“娘。”
江母听到女儿的声音,立马睁开了通红的眼,轻轻抚摸着江若枝的脸,担忧问道:“头还疼吗?”
江若枝瞬间红了眼,母亲知道她的病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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