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大佬手撕炮灰剧本言菱(言菱谢成)全文免费阅读_快穿之大佬手撕炮灰剧本言菱(言菱谢成)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

《快穿之大佬手撕炮灰剧本言菱》是作者东北虎的经典作品之一,小说主要讲述言菱谢成的故事,内容情节十分精彩,推荐大家阅读,小说简介:…

《快穿之大佬手撕炮灰剧本言菱》真的是一本很好看的小说,人物刻画的很生动,性格鲜明,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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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大佬手撕炮灰剧本言菱言菱谢成章节试读第一章:替嫁1

言菱,爹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尚书府书房里,中年男人神色略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温声询问。

他模样儒雅,还留着山羊胡子,有些微微发福,但面皮白净,身着锦衣,看着便身居高位久已,即使眼底有些心虚,但声音却格外坦然。

他询问的是下座的一个粉衣少女。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粉色的衣裙,配上未出阁的少女发鬓,以及那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显得单纯烂漫。

只是此时,少女咬着下唇,眉头拧起,似乎面临什么极为难的抉择。

见她不答,中年男人不着痕迹的皱眉,有些不悦,又温声道:爹知道这样对不起你,只是府中唯有你和你姐长得相似,身形也相似,你姐也自知愧对你,会将她娘亲留给她的嫁妆分你一半。

少女却在听了这话后,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几息后,她抬起头,唇角溢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爹觉得我缺这份嫁妆吗?

这一反问,让男人脸颊一热,正色道:当然没有,只是多了这份嫁妆,你嫁过去底气也足。

顿了顿,他叹息道:爹也是没办法,你最是乖巧懂事,你姐不如你,她一向任性,这次说什么都不嫁,要是直接拒了威远侯府的婚事,到时候爹这尚书的位置,怕是都保不住了。

算爹求你,言菱,你体谅体谅爹的难处,这么一大家子………

男人软声劝说的话语在言菱耳边划过,她唇瓣微抿,颇为好笑。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过是为了让一个更好听话的人来顶包?

真正的十五六岁小姑娘或许会被他说动,可言菱不是。

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来自快穿局的任务者,快穿局专门监管各种由小说、电视剧等故事凝聚而成的小世界。

本来这些小世界运转也算顺利,他们这些任务者只需要在有偏移时进入任务世界稍微辅助一下即可,直到前阵子,不少小世界都出现bug,bug不大,一开始没人注意,可当这个bug制造太多怨气,导致小世界崩溃后,他们不得不开始做长期任务。

也就是选择一个合适的宿体,借由她的身份完成任务,改写原主命运,平复怨气,维护小世界的稳定。

就在余箴开口提出让她给余家嫡长女余言荷替嫁时,言菱恰好过来,不过一瞬间的事,她迅速收敛气息,也没人能发现。

而她能这么熟练的应对时空转换的场面,也是因她不是第一次做任务,因此在第一时间她便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和任务,也明白当前所处的境地。

这是一个小甜文被bug改换女主,演变成了一本古言重生甜文。

讲的是女主余言荷上一世识人不清,放弃了有大好未来的书生谢成,选择吃父辈老本的威远侯世子萧羿,结果过得凄凄惨惨,回头一看,曾经放弃的人,居然已经登顶首辅,成了夏朝历史上最年轻的首辅!

痛苦后悔中,余言荷死了,再次醒来她回到了和威远侯世子成婚的前两个月,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开始挽回过去的感情,想尽办法退婚,最终让嫡妹,也就是余言菱替嫁,自己心满意足嫁给谢成,等待成为首辅夫人的故事。

而言菱,这一次的任务对象便是那倒霉孩子余言菱。

此时正好是原主父亲余箴劝她替嫁的时候。

作为一家之主,同时身为夏朝礼部尚书,余箴看起来是最重规矩的,家里孩子谁在外做错事,都要受惩罚,但除了余言荷。

人类的本质是双标,他双标的对象是他的大女儿。

说起这个余言荷,和余言菱听起来都是嫡女,实际前者是原配所生,后者是继室所生,这个继室还不讨他喜欢,分量程度自然也不一样。

所以原主能被牺牲婚姻。

看完言菱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姑娘太惨了,明明大好的前途,就被姐姐和父亲毁了。

当然罪魁祸首还是bug,重生的余言荷。

——

言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爹说话?!

一声不悦的低喝陡然出现,惊醒了沉思的余言菱。

她抬眸,就见余箴不悦的神色。

不过大概知道如今要笼络这个女儿,他又迅速温软了语气:爹也是为难,你姐姐是个不着调的性子,要是不这样,她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你自幼就是最懂事的,会让着姐姐,这次委屈一下你,日后爹定会补偿你的,成吗?

言菱看着他,不说话。

余箴有些羞恼,被她这双大眼睛盯着,总觉得仿佛心中所想都被她看穿了,只是怎么可能?

一个小丫头片子,平日里也不够聪慧,半点不出彩,连二房的孩子都不如。

他头疼道:爹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只是你的婚事也并非是好事,裴家如今势头太大,又手握兵权不肯放手,你那夫婿和他哥哥都是难得的将才,在军中颇有威名,眼看着兵权要传承下去,这才是最危险的!爹是为你好啊……

一声声仿佛发自肺腑的言语,说得余箴自己都感动了。

没错,他就是为了这个女儿好,嫁给威远侯府当世子夫人不好吗?那直接成了皇亲国戚呢!

想当初余言荷在ᴶˢᴳ一场宴会上惊艳四座,不久后威远侯府来提亲,余家可是欢喜了好久。

纵然余箴成了礼部尚书,可余家家底比起那些流传多年的贵族还差了许多,如今正希望一步步弥补,最好还能让他在官场更进一步。

因此决不可跟威远侯府交恶!

言菱冷眼瞧着,不愧是能想出让二女儿替嫁大女儿事的人,恶心人的事都能变成为她好。

按照剧情,原主年纪还没到十六岁,又因已经订婚,常年被母亲拘束在后院,对很多官场职场的事还真不懂,没准真会被吓到。

只是她并不是。

言菱下巴微仰直视他:那爹你有没有想过女儿真嫁过去了,会是个什么场景?他萧羿解开盖头,发现新娘不是想要的那人,会怎么对我?世人都知道威远侯府娶的是大姐,结果变成了我,他们会怎么看我?!

少女掷地有声的质问落在安静的书房里,清楚又响亮。

余箴被问得心头一阵,狼狈的别开眼不敢直视:爹也是有难处的,你要体谅体谅,不然咱们直接拒婚,威远侯府不会放过爹的,到时候没准爹的官职就没了!

那为何不逼着大姐完成婚事?言菱又问。

余箴下意识说:你姐那般任性,怕是能大闹礼堂——

所以姐姐任性,她就可以想订婚就订婚,不想成婚就逼着我替嫁,而我因为乖巧懂事,就让我牺牲自己的婚姻给她擦屁股?言菱又反问一句。

余箴老脸一红。

确实,余言荷任性,府中人遇到她的事,下意识让步,而他觉得这个二女儿懂事,便理所当然的让她牺牲。

只是这不能认,也是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心头烦躁,余箴语气也重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都是一家子姐妹,她不好了,你能好?!当初就不该让你母亲教导,好好的孩子没有一点大局观,要知道可是余家生你养你的!

言菱仰起头,漂亮纯净的小脸格外严肃,一字一句道:十月怀胎的是我娘,经历痛苦生下我的,也是我娘,养我长大的教我说话、教我走路的,依旧是我娘!为了让我未来有个依靠,用救命之恩换一个婚约的也是我外公;

更别说我与母亲甚少出门,珠宝首饰少之又少,花销费用并不多,就算没有余家,母亲也养得起我,尤其在我记忆里,你出现的次数还不如管家多,就是这么生我养我的?!

他怎么好意思提生养之恩的?

言菱这话没说出来,但那小脸上却明明白白表现出这个意思了。

见余箴脸色逐渐铁青,她最后坚定地回:别以大义裹挟我,替嫁这件事我不同意,当初这婚事是余言荷求来的,如今要么自己去退婚,要么就嫁过去!否则出丑就一起出!

说完她起身,语气冷淡:女儿累了,先退下。

接着她转身离开。

余箴气得在身后呵斥:站住!谁许你走的?!

言菱充耳不闻,开门离开,关门时都格外大声,咣当两声动静,仿佛在嘲讽余箴。

书房里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

*

言菱自然听见了,只是她并不惧。

她这身份都订婚了,夏朝大将军府嫡次子裴修礼,这一家子满门武将,厉害得很,这么多年一直护着她和她母亲,余家不敢真的动她。

就算要退掉裴家的婚约,没她和她娘的首肯,裴家那边必定不愿。

如今这群人只能哄着她。

忽然耳畔传来一声轻唤:言菱?

言菱寻声看去,便见一明艳靓丽的女子正大步过来,她满头朱钗,脖颈、手腕间的各种首饰行走间叮当作响,一身镶着金丝的衣裙更显奢华。

这就是书中女主余言荷,名字看起来清雅,实际上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配这个名字,长得充满攻击性不说,还喜好珠宝首饰这种俗气的东西,尤其虚荣,最喜欢看那些世家小姐被她压得黯淡无光。

用书中话说,她是一朵黑莲花,也是上一世首辅心中的黑月光。

言菱没有吭声,静静地看着她。

余言荷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手腕叮咚作响,她觉得自己妆容没花,衣服没乱才安心了,走近笑道:怎么了?

言菱嗤笑一声:看你有多大脸,辛苦求来的婚事转头就不愿嫁,还让爹哄骗我替嫁过去!

轰!

无声的惊雷炸在余言荷脑子里,她脸色在这一刻涨红,第一时间看向周围,见那群丫鬟婢子脸上的惊愕,更是羞恼怒道:你胡说什么?!

言菱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我有没有胡说你知道的。

她也不多待,直接越过人走了。

余言荷倒是想抓住她,只是被她说的话震得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神人都已经走好几尺远,周围的丫鬟小厮则都偷偷看着自己,顿时气得跺脚,冲进书房:爹!!!

第二章:替嫁2

成功将余言荷气哭去给余箴告状后,言菱回到自己院子里,便有些疲惫的靠在榻上。

刚来到这个世界,又接受了那么多繁杂的记忆,她挺累的。

尤其是她其实是快穿局的养老人员,一心想着退休,谁知道现在发生这么大事故,人手不够,她也被提溜过来的。

幸好这个世界她也没穿到普通农家去,听说她好几个养老的同事去了年代文里,那边还得下地干活,又不能让人伺候,太惨了。

还是这里舒服,好歹是个小姐。

这不,言菱一蹙眉。

她两个丫鬟,一个翡翠,一个珍珠立马聪明的围过来,捏肩捶腿,舒服得她眼睛都眯起来了。

见主子心情好了点,翡翠才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刚刚和大小姐说的替嫁,是真的吗?

言菱点头:嗯。

翡翠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小姐又不是没有婚事,裴家公子可还在保家卫国呢!

珍珠也愤愤道:就是,老爷太偏心了!

言菱心头不由得感叹,瞧瞧,没读书的丫鬟都明白的道理,可身为礼部尚书的余箴不管不顾,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

只是她懒得跟丫鬟们一起义愤填膺,跟原主爹对峙半天,暂时待机中。

按了一会儿,翡翠便消失不见。

言菱抽空偷瞄一眼,猜到她去做什么,没动静。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柳氏匆匆赶来,脸色难看。

阿菱,委屈你了!说完一个熊抱将女儿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双大眼睛里的泪水一颗接一颗的落下。

言菱本来昏昏欲睡,听见原主母亲的声音,赶紧坐起身,一如原主习惯的那般依偎到柳氏怀里,却没立马吭声。

原主不是一个喜欢告状的性子,很少见生人的生活让她性子也十分内敛,看起来是活泼可爱的面相,实际上十分胆怯。

记忆里原主这些事一个字没对柳氏说,怕她难过,也怕她为了自己和父亲对峙,父亲已经够冷待母亲了,她出嫁,母亲留在余家,往后日子还不是得仰仗父亲?

只是她低估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维护。

原主上了花轿,柳氏才知道女儿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只是那时木已成舟,她只能隐忍不发。

可当女儿年纪轻轻便内耗严重,白发人送黑发人,柳氏便恨极了余言荷,她装作慈母去探望余言荷时,用了旁人伤寒处理伤口的布料偷偷划伤那两个孩子,再将布料给抹上去,着实让余言荷以及她的两个孩子吃了大亏。

只是幸运的是谢成认识一个神医,将他们救回来了,而谢成为了报复柳氏,直接以牙还牙,余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妻子因伤寒死去。

——

女儿乖乖巧巧的依偎过来,柳氏心都软成一团,作为母亲,她太了解自家孩子,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她挥退了丫鬟嬷嬷,才低声道:乖乖,告诉娘,你爹跟你说什么了?

言菱心头一酸,原主的情绪涌上来,她蹭了蹭柳氏,蹭掉眼角的泪水,小声道:大姐好像是外面有了心上人,不愿意嫁给萧羿,爹说让我替嫁,因为我和大姐长得有些像,身形也差不多。

绕是柳氏已经听过一次,再听还是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道:他是疯了吗?!你们不过有三分相似,肯定会被拆穿的,他没想过被拆穿的下场吗?!

余箴想过,但姑娘都嫁过去了,大家都看中脸面,威远侯也不会真的怎么样,再说这也是嫡女,这个也不差啊。

只是这话他没说出来。

言菱便学着余箴的语气,委屈道:他说不要紧,到时木已成舟,他会帮我在那边站稳脚跟,还多给嫁妆,让我不用怕,可是娘,我还是害怕~

柳氏脸色逐渐铁青,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了,心凉至极:就她张氏的女儿是女儿,我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吗?为了她的女儿,你爹居然能牺牲你!我要去问问他……

ᴶˢᴳ娘,你别生气。言菱赶紧拉了拉她,怕她失去理智做出错误的决定,我没同意,只要我不同意,他们总不能绑着我上花轿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这些世家成婚有规定的步骤,到时候新娘要拜别父母、要被兄长背着上花轿等等事情,她不愿意,大家脸上都别想有光。

所以余箴才哄着她答应。

没答应就好!柳氏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微红的眼眶一看女儿那稚嫩的小脸,就越发难过:可怜我儿,受了委屈,都是娘没用。

言菱又安慰了她两句,让她冷静下来,才说:娘,爹根本没把我当女儿,我这次不听他的,没让余言荷如愿,日后府中是大哥当家,我嫁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府里怕是会过得更加艰难,你有没有想过跟我一起离开?

这才是她跟柳氏说这件事的目的。

古代女子和离的极少,跟着女儿养老的更是几乎没有,可留柳氏在府中,余言荷和余景不会放过她的。

只是她提起这事,柳氏面上便闪过一丝为难:哪有娘跟着闺女出嫁的?你放心,我好歹是他们嫡母,就算他们想做什么也不敢的。

娘,可是我也不想离开你啊,爹不喜欢我,我只有娘了!言菱可怜巴巴的说。

见柳氏还想反驳,她抬手压下:娘,你好好想一下,我觉得裴家不会介意多养你一人的,再说还有我的嫁妆呢,你买个宅子在裴家隔壁,也是一样的。

柳氏哭笑不得,却也没再立马反驳,反而听得有些心动,只是很快被压下,她蹙起眉:你大姐既然想出了这个法子,想必不会轻言放弃,她打小就是个自私的性子,我怕她欺负你,都没让你跟她来往,想着以后你嫁到裴家,跟她也没交集,没想到她居然在这件事上算计你,娘得去找裴夫人将婚事早点定下来。

言菱笑着点头:好。

她不反驳,原主很小就跟裴家嫡次子裴修礼订婚,裴家大本营在边关,但掌家夫人带着几个孩子留在京都,没人敢小觑,也因此她和母亲即使不讨父亲喜欢,被老太太嫌弃,日子过得依旧不错。

这么多年的庇护,她愿意嫁过去,对于裴修礼,她也想救一下,若是救不了,守寡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有嫁妆、有聘礼,即使裴家落魄,只要不造反,她还能活得很好,丫鬟嬷嬷成群伺候,也算是她要的养老生活了。

看着女儿如此乖巧,柳氏心头怜爱,摸了摸她的脑袋,但也没耽搁,怕夜长梦多,快步离开去写拜帖了。

原本女儿还有一个月到十六岁,她想着十七岁嫁人刚好,免得太小生育伤了身子骨,这下不行了。

都怪余言荷!

说到这人,柳氏想起女儿无意提到的那句外面有了心上人,心上人是谁?

得查出来。

敢算计她女儿,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

书房里的父女俩,也在讨论余言菱。

原本在书房院外的门口那一次交锋,成功将余言荷气哭,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个委屈,但言菱那坚定拒绝替嫁的语气,更让她慌乱。

因此一进书房,余言荷就拉着余箴衣袖着急道:

爹,余言菱欺负我,她大庭广众的说我多大脸让她替嫁,还说不可能同意的,呜呜……她凭什么不答应?难道真要嫁给裴家?

那裴家本就被陛下猜忌,到时候她嫁过去也是守寡,这婚事哪里不好了?!

余言荷语气带着一种诡异的肯定。

余箴倒是没注意她话里隐藏的意思,只赞同的点头。

威远侯府一直被陛下喜爱,是陛下近臣,他心心念念想要更进一步,若是有威远侯帮忙说话,成功几率也大点。

只是本以为很简单的事,这二女儿素来单纯懵懂,还会巴巴讨他喜欢,不应该直接同意吗?没想到拒绝得这般无情。

白眼狼!

他当初怎么看上柳氏?生不出嫡子不说,唯一的女儿也养歪了。

余箴面露阴沉:是个目光短浅的,就顾着裴家现在的荣誉,怎么都不松口!明明余家生她养她,她居然说生她养她的是柳氏?柳氏还不是吃我余家饭的!

余言荷也用力点头,急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就是,要不是爹厉害,我们怎么能过得这么好?就柳家那落魄户,当初若不是爹,这会儿都没柳家了。

父女俩一口一句,心中又气又憋闷。

尤其是余言荷,还有些慌乱,如余箴一样,她也以为这事手到擒来的,难道真的要解除婚约?

不提解除婚约会得罪侯府,而且她也怕……怕谢成会再喜欢上余言菱,毕竟上一世她亲眼看着这两人多么恩爱。

那时她还处心积虑去破坏,得到的是谢成冰冷的眼神,刺得骨头缝都凉得打颤。

余言荷咬唇,精致娇媚的脸颊露出哀求的神色,晃着余箴的袖子:爹,你那么厉害,快点想想办法吧,就两个月的时间了……

见余箴皱眉,她咬牙坚定道:反正我是不嫁的,死也不嫁!

余箴恨恨的瞪她:就你敢威胁为父!

可这个眼神的不悦流于表面,更多地还是纵容,导致余言荷也不怕。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拧起眉试探道:要不让他们见一面?

身为男子,他还是有些琢磨不准女孩子的心思,因此这个提议也不太确定。

但是余言荷却眼前一亮,不知想起了什么,直接就定下了:这个法子好!爹你真厉害,二妹妹见过的男子也就你和哥哥,到时候我再安排一出英雄救美,绝对能让二妹妹动心的!

余箴被夸了,有些自得的捋了捋胡子:你觉得可行就好,你来安排还是我来?

余言荷眸光闪闪,笑道:我来就好,女儿这件事已经很让父亲操心,父亲受累了。

你啊。余箴拍拍她的脑袋,无奈的摇头,你是你娘拼了命也要生下来的孩子,爹愿意为你操心。

不过他也没说要帮忙安排,只提醒道:注意分寸,咱家家风严谨,我不希望有不好的流言流出来。

当然啦。

——

余言荷歪头一笑,无辜极了。

那遍布笑意的眼眸在窗户穿过来的阳光衬托下,也越发闪耀,看起来便格外美好,一点都看不出她心中盘算着怎么让妹妹给她替嫁。

主要是她也不觉得这件事对她不好。

因为……余言荷是重生之人。

上一世她曾经和一个穷书生谢成好过一阵,只是她这人喜好锦衣华服,喜欢那些精致首饰,因此清楚的知道谢成给不了她那些。

于是她想法子勾搭了萧羿,后来两人订婚,她顺其自然嫁给了萧羿,成了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

然而婚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幸福,也是嫁过去了,她才知道,萧羿温柔还多情,喜欢她时,不顾父母的反对也要娶她,可喜欢别人时,也是不顾她的反对,非要纳妾。

她身为礼部尚书的千金,身份并不差,但比起跟皇室有牵扯的侯府,在某些时候还是差了一点,更别说这人要纳妾,是名正言顺的,威远侯夫妻俩都非常赞同,她吵过闹过,可都无济于事。

最终只能看着萧羿一个个的将人娶回来,第一个妾室进门时,他们才成婚不过半年。

不过那是余言荷不羡慕余言菱这个妹妹,主要是在她婚后不过两个月,她那二妹妹的未婚夫裴修礼死讯从边关传回来了!

那时她还嘲笑继母给妹妹选了个短命鬼当丈夫。

只是等时间一点点过去,事情的发展就越发和她预料的不同,萧羿多情就算了,侯府也开始落败了,威远侯因早年是老皇帝伴读,深受信任,是个富贵侯爷,可当老皇帝逐渐病重,权利开始移交给下一代,侯府就走向衰败之路。

等太子登基,侯府就彻底泯然人前,甚至除夕夜的宫宴都没请他们去!

侯府本就没什么实权,圣宠也没了,她这个世子夫人更不被人看重,如果仅仅是这样,余言荷也能忍受,可她受不了的是在婚后第二年,谢成高中状元,一鸣惊人。

紧接着第三年,余言菱为未婚夫守寡一年后,嫁给了谢成成了状元夫人。

再之后,太子和四皇子争斗,谢成帮助太子,等太子登基,谢成的地位也陡然升上来,甚至还给余言菱谋了一个诰命!

余言荷一辈子无子,因为和妾室的争斗中,伤了身体,生不出来孩子了,也因此她身体垮了,她曾跑去谢府朝余言菱求助,余箴不愿意帮她压制萧羿的那些妾室,如今她的亲戚里,唯有谢成官职最高。

可余言菱不愿意,说这是她的家事,不肯插手。

余言荷曾经一时嫉妒心上来,想着谢成后院唯有她这妹妹一人,便偷偷去勾|引过谢成,只是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推开,还正好被余言菱撞见,那一刻ᴶˢᴳ的羞辱,甚至还比不过死亡的恐惧。

后来余言荷回去,更是发狠的对付那些妾室,只是这样反而越发让萧羿厌烦,也让她内耗严重,不过三十多岁就死了。

死前,她听见谢成成了最年轻的首辅,手握滔天权柄,皇帝信重,甚至裴家都比不过他一人。

余言荷后悔了。

或许是她的后悔太浓郁,等她再次睁眼,她回到了嫁给萧羿的前两个月。

因此余言荷做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将谢成哄回来,其次说服她爹,让她的好妹妹替她嫁到侯府去。

毕竟这一世她不打算放弃谢成,那自然会嫁给她,没了谢成,余言菱一个还没出嫁就克死未婚夫的女子,还有谁会娶?她让这个妹妹嫁到侯府,当世子夫人,也是为她好。

可惜这妹妹傻,不知道她未婚夫是个短命的,还一心想去当将军夫人。

第三章:替嫁3

次日

言菱醒来天已经大亮,珍珠伺候她洁面时小声说:老夫人见小姐没去请安,派人来问了,奴婢照小姐的话说了,老夫人让小姐好点了过去一趟。

言菱颔首:嗯。

原主在规矩上一直没得说,老太太一直不喜柳氏,连带着原主也不太喜欢。

起因是余言荷。

迎娶柳氏时,余言荷母亲难产去世,拼命生下她,前面还有个哥哥余景,也就是余箴的嫡长子。

张氏又是老太太娘家那边的侄女,关系远了点,但有这一层关系,老太太明显更喜欢张氏,对方还为了生孩子去世,更加重了在她心中的分量,因此对刚出生就没了母亲的余言荷以及当时三岁的余景疼爱得过分了。

而柳氏也不是个强势厉害的性子,当初会嫁过来,一来余箴提亲了,二来柳家当时深陷党争,柳家舅舅入狱,需要有人捞一把,哪里敢再得罪余家?

于是柳氏主动嫁过来。

按理说这两婆媳,一个强势,一个会退让,应该比较和谐的。

奈何中间有个原配以及她留下的两个稚子横着。

柳氏一开始她也想当个慈母,认真照顾余言荷和余景,尤其是余言荷,那真的是从早到晚不错眼。

但余家老太太总担心她这个继母会欺负前头留下的孩子,整日疑神疑鬼,孩子年幼经常生病,每次生病柳氏自己也得受老太太惩罚。

次数多了,柳氏也不是真逆来顺受,干脆发狠将两孩子直接给老太太送去,不再插手,这事也彻底让婆媳关系恶化,偏偏这个时候柳氏怀孕了,正大光明的借口,老太太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暗自记下一笔,在之后的日子,一点点讨回来。

有孝道二字压着,柳氏不能直接反抗,很多事就会退让一步,每日晨昏定省的请安风雨无阻。

好在老太太这些年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以往,没怎么折腾,日子也还过得去。

原主是柳氏养大,自然也遵循了这个习惯,只是言菱不想去了,她才不想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老太太见面呢。

只是没想到这人会特意来问一句。

言菱眼眸微深,怕是还要做点什么了。

她坐在梳妆镜前,闭目任两个丫鬟打扮,一边回忆着原主的记忆,这次拒绝后,好像就是余言荷带着萧羿的诗作过来给她看,没太多事情?

正想着,一阵门帘响动,一个小丫鬟有些急促的通知:二小姐,大小姐来了。

言菱抬眸,就见余言荷笑吟吟的走进来。

刚和威远侯世子订婚,她妆容素净,如今不想成婚了,倒是打扮得明艳逼人,本就艳丽的容颜都多了几分成熟的魅色:妹妹,今早给祖母请安,听说你不舒服,特意过来看看,幸好看起来面色不错。

言菱也笑道:还好,都是抹了胭脂,大姐现在看完了,可还有什么事?

刚自己找了个地坐下的余言荷:……

她神色略微古怪的看了眼自己这个妹妹,两人见面最多也就是在老太太那边,基本都是打个照面,如同柳氏不让余言菱跟她玩,老太太也不让她跟余言菱玩,两人接触不多。

她对这人的印象基本都在上一世,婚后生活幸福美满,让人嫉妒,也因此颇为大方,在她屡屡过去求助时,都愿意帮忙,看起来就是个好欺负的。

只是现在怎么有点不一样了?

余言荷微微吸气,挤出一抹亲近的笑容:确实有两件事,这第一——

言菱嫌弃的打断她:……大姐,我还没用早膳呢。

余言荷笑容一僵,脸颊微红:是我想的不周,妹妹还是先用膳吧。

言菱爽快点头,院子里的丫鬟也将早餐端过来了,还挺丰富的,有粥、有点心、还有一些油炸的东西,分量都不多,但加起来不少。

她直接坐在那自顾自的吃,反而让留在寝卧的余言荷,有些坐立不安,出去吧,人家吃饭呢,盯着她吃饭没礼貌,不出去吧,这是人家休息的地方。

一时间余言荷都有些后悔自己太着急了,来这么早。

谁能想到记忆里一直重规矩的嫡妹,这一次居然睡到这么晚才起来,莫不是昨天的事真的将她气狠了?

估摸着也是,不然怎么之前那么好欺负,如今变得伶牙俐齿不说,对她也格外冷淡。

余言荷憋闷,要不是为了计划,她才不在这热脸贴冷屁股呢!

——

紧等慢等,言菱终于慢悠悠的用了半个时辰吃完早餐。

余言荷屁股都坐麻了,听见动静赶紧起身走动两下,然后笑着靠近:二妹,奶奶这两天睡得不是很好,正好听说重光寺的杏花都开花了,便让我带着你们几个妹妹去一趟,求两个平安符。

言菱擦擦嘴巴,放下手帕,十分怀疑道:你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

余言荷眉心一跳,本能道:怎么会?!

言菱摇头:非常有可能,你别不相信,你昨天还想让我替嫁呢,现在不想了?

余言荷顿时面红耳赤,准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气鼓鼓的瞪着她。

这人怎么能直接说出来!

她、她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这婚事不好退,能想出这一招吗?

只是她不能再说了,不然怕言菱更排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打算先潜移默化,实在不行就另想别的法子。

因此余言荷强忍着羞耻道:这件事是我不好,原本我也不知情,是爹做的决定,我昨日已经跟爹说清楚了,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言菱闻言啧啧一笑:原来是这样,不过咱爹都是礼部尚书,居然能想出这种招,你说要是陛下知道了,还会不会让爹当礼部尚书?

你要做什么!余言荷骇得吸气,惊恐的看着她,生怕她出去乱说,连累余箴的乌纱帽,那真的要出事了!

言菱似笑非笑:我能做什么?我又见不到陛下。

余言荷这才稍稍安静,只是眼神里还有些惊疑,半晌没吭声,反倒是言菱不耐烦了:大姐,你要没事,那先回去吧,我还要睡觉呢。

你不是刚睡醒?余言荷下意识问。

言菱:刚睡醒不能睡?我身体不舒服多休息不是正常吗?

余言荷咬唇,却不肯走,而是朝身后丫鬟伸手,丫鬟给出一叠纸,她拿着递给言菱:听说你喜欢看些诗词,昨日的事是我不对,也不知道送你什么礼物,就收集了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诗词,你看看,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多弄点。

言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余言荷脸颊一热,虽然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这都是为了这个妹妹好,免得她去当寡妇。

可被她一看,余言荷却觉得莫名羞耻,仿佛她已经看穿了她心里想的什么。

好在言菱没说什么,接了纸张,一个个的看起来,排在第一的便是一个字迹一般的七言诗,她粗粗扫了一眼,眉头微皱:不喜欢。

然后将她丢到一边。

余言荷看了眼,也跟着道:我也不喜欢,这人字迹就不太好看,学问上肯定也没怎么下功夫。

言菱笑了:大姐对这些也有了解呀?

谈不上,就是知道一点。余言荷心虚的笑笑,实际上她才懒得了解,她喜欢锦衣华服、珠宝首饰,说起这个,她才头头是道,为了避免说多错多,她转移话题: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以后我便比照着他的来送给你。

言菱顺着她的话,继续翻看,只是每一张她都没表现出什么喜欢的。

余言荷的心不由得也提起来了。

总不能她这妹妹眼光如此高吧?难道非得谢成这样的她才看得上?

余言荷咬唇,忽然看见一首词,那熟悉的字迹让她眸光一闪,眼看着言菱也要丢弃,忙提醒了一句:咦,这个看起来不错?

言菱瞥了一眼,一脸纳闷:不是吧?这你都喜欢?

那表情,就跟在问:这一坨屎你居然还能喜欢?

余言荷面色微僵:怎ᴶˢᴳ、怎么了?

言菱抿唇,脸颊微鼓,认真道:辞藻华丽却悬浮,你看这纸张,比其他的都要好,还有淡淡的墨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偏偏这样的人在百姓疾苦,可又不说百姓苦在哪里,你说是不是无病呻|吟?

估计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哥,被人一吹捧,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稍微见识多一点的人,都不会看上这样的词作,大姐,你眼光这么不好吗?

余言荷:………… 第四章:替嫁4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中。

为了让余言菱不着痕迹的对萧羿产生好感,余言荷特意弄来的这首词,是没有落款的,但这是他在公众场合所做,喜欢参加各种聚会的公子小姐都知道,而余言菱甚少出去,并不知。

就想着,一旦言菱看上,她再弄一点过来放在她的房间里,等过两天带两个小姐妹撞破了,那私藏未来姐夫墨宝的罪名就少不了了,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名声,她替嫁的可能性又会大一点。

然而谁曾想她根本看不上?!

那、那些人还一直吹捧?

想到上一世自己也是被这些吹捧出来的才华弄得迷了眼,又想着侯府本身富贵,萧羿自己再争气一点,她以后绝对是旁人争相讨好的角色。

没曾想这人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更没想到余言菱能一眼看出来。

余言荷脸颊发热,一股难堪的羞耻让她脚趾都蜷缩起来,根本都不敢看言菱那双明亮的眼眸,她肯定在嘲笑自己眼光不好,不懂装懂,被人一吹就人云亦云!

是、是吗?我也不太懂,就看着字迹不错,原来这样啊……

言菱看似又没发现她的不自在,安慰道:没事的,多学学就知道了,大姐,你要喜欢,我这里还有些前人留下的诗词集,虽不是原作,但多读读,也能收获颇丰,至少比这个好太多。

明明宽慰的话语,可有上一世见识过谢成和余言菱琴瑟和鸣的余言荷却觉得这比直接嘲笑更让她难受,她这妹妹肯定是发现自己并不懂这些,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是暗讽她没读书吧?

是!她不爱读书,就喜欢胭脂水粉。

可哪又怎么样?

谢成就喜欢她这样!

想起谢成对她的迷恋,余言荷心定了定。

罢了,既然这一招行不通,那就算了。

她直接起身,板着脸丢下一句:明日一早去重光寺,不要忘记了,祖母等着咱们的平安符呢。

接着一甩袖,大步离开。

——

言菱嗤笑一声,继续随手翻着手里的稿子,随手又将萧羿的那稿子给撕得粉碎,其他的还是留着,好歹是人家认真写的。

看着看着,忽然她目光一凝,拿出在最后的一张纸,诗写的十分不错,让人眼前一亮,但读起来却有种灰暗堵塞的感觉,无法直抒胸臆。

写这诗之人,估计生活抑郁,愤世嫉俗。

在时下的环境里,这种诗词并不讨喜,自然会被放弃,难怪落入余言荷手里,只是言菱注意到这个,是因为纸上落款写着:书香馆一百二十三号赵智。

前者是位置,后者是名字。

毕竟投稿也得有名字,万一被人看中,还能有地寻找,只是言菱看重的是赵智这个人。

按照书中剧情,主要讲的是重生的黑莲花……不对,准确说应该是黑牡丹余言荷一路和谢成腻腻歪歪,想尽办法退婚、再和谢成成婚,看着谢成成为首辅,又继续腻歪的故事。

但谢成的首辅之位,岂是那般轻松拿到的?

余箴这样年纪的也只能拼命钻营才敢肖想一二。

可架不住他眼光好,选对了人。

当今皇帝的确对裴家虎视眈眈,年纪越大,疑心病越重,生怕自己年老力竭时被裴家夺了皇位,因此这会儿老皇帝已经开始布局谋划。

而裴家也中招的,余言荷想出替嫁法子时口口声声是不想原主当寡妇,也是因为裴家嫡次子会在今年七月战死。

所以原主在余言荷的记忆里,也没真嫁给裴修礼,而是嫁给了谢成。

是的,就是这么巧。

被余言荷觉得太穷了给不起自己好生活而甩了的谢成,在余言荷上一世的记忆里,是和余言菱在一起了,他们夫妻恩爱,也算一段佳话。

这也成了余言荷后来耿耿于怀多年的事。

当然现在说起这个,不单单是裴家,而是赵智,书中这人是个反派,当初科举也是被人陷害落榜,和谢成一样。

只是和谢成不同,他心灰意冷认为自己抵不过那些人的权势,放弃科举,但他生活艰难,恰好母亲生病,家中偏偏一穷二白,他这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脑子好使,便选择走谋士、幕僚的路子求一条生路。

这一投稿,后来就入了手段狠辣的四皇子眼,成了四皇子的幕僚,做的是那等挑拨离间的事,教唆四皇子吹鼓老皇帝的疑心病。

以裴家为诱饵,攻击太子,如今的太子殿下也在军中历练过,和裴家关系亲近。

这两人一个想法子,一个操作,再加上老皇帝的疑心病,一度将裴家和太子逼上绝路。

此时在明年下场,以状元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谢成,他也看出朝堂风云,在智谋上,他是聪慧的,又有重生的余言荷在旁暗示劝说,于是他选择向太子投诚,和赵智对上。

两人斗了几个来回,每次都是谢成赢,顺带还在老皇帝面前揭穿了四皇子阴险毒辣以及那勃勃野心,让老皇帝一时都顾不上太子和裴家,给太子一党争取了宝贵翻身的时机。

这样的人,自然不能留给四皇子。

言菱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四皇子手下,只能尽快,她眼珠子转转,看向两个丫鬟。

翡翠珍珠略微紧张的回视,也不敢说话。

直到言菱指着翡翠:你帮我做个事,一定得保密,能做到吗?

这姑娘胆大心细,觉得她心情不好就带头给她按摩放松,知道事情解决不了果断去找柳氏,是个可塑之才。

果然翡翠二话不说,点头:能!

言菱将那张纸递给她:找到这个人,接触一下,要是他缺钱就给他一些,尽可能拉拢。

翡翠眼眸微瞪,不明白小姐怎么突然去接触一个外男,只是她性子沉稳,也没多问,点点头,领命而去。

还未出去,就听得外面柳氏欢喜的声音:乖乖,娘把事情办妥了。

她走近,压低声道:裴夫人说已经写信让儿子回来了,过两日备好礼就来正式定亲,等他回来便可以成婚,婚期就定在那丫头后面一个月,婚期定好,咱大张旗鼓的来,表明咱是满意这个未来夫婿的,到时看你爹还有没有脸让你替嫁!

这么迅速?

看来裴家应该不是难相处的人。

婚期在余言荷后面的一个月,也就是距离现在三个月的时间,不算长,马上嫁了人,她就能不理会余言荷弄的这些糟心事了。

言菱欢喜握拳,她的养老生活指日可待!

柳氏说完就见女儿有些欢喜的模样,顿时酸酸的掐了掐那肉乎乎的脸蛋,没好气道:这么想嫁出去离开娘啊?

言菱:……

她赶紧收回神色,扑到柳氏怀里腻歪:没有啊,我嫁出去了,娘也会跟着我的吧?不然难道娘舍得我一个人在外面?肯定舍不得吧?

柳氏哭笑不得,被这闺女腻得差点就真想跟着女儿走了算了。

不过她到底是余家当家夫人,哪能真随着出嫁女儿生活?

第五章:替嫁5

次日

估计是怕言菱又称病,余言荷还特意派了丫鬟一大早过来,说是送她一些首饰让她戴上,实际是催她起床。

言菱觉得这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可没打算不去。

不过她还是起晚了一点,主要是如今四月中旬,温度适宜,不冷不热,躺在床上太舒服了。

弄得余言荷身边那大丫鬟都急得冒汗了。

言菱过意不去,才稍微加快了洗漱了速度,在辰时三刻到了前院。

此时余言荷正带着几个女孩说说笑笑,只是眉宇间有些烦躁,不时看向门口,直到看见了言菱的身影,她心神这才安慰,有些不耐道:二妹可算是来了,这都等了好一会儿。

二姐,你这是赖床了呀?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一个头戴粉色簪花的小姑娘掩唇笑笑,略带几分嘲讽。

其他小姑娘没吭声,但眼神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这些姑娘不只是余箴的庶女,还有府里余箴还有两个弟弟,生的女儿比原主和余言荷都小一点,但这会儿出来的,都是年纪在十四到十岁之间,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

余言荷讨老太太喜欢,老太太身体虽然不是极好,但按照大夫的说法,活个十来年是没问题的,毕竟她现在也才五十多岁,身上没棘手的病症,好好养着日子长着呢。

因此府中大权还是在她ᴶˢᴳ手里,她的喜好,便是全府女眷都要顺从的,她喜欢余言荷,不喜余言菱,其他小姑娘自然也捧着余言荷,就期盼着老太太将来能给她们谋一个好的亲事。

于是这群人在看见言菱时,那亲近之色便淡了许多。

言菱本来就没彻底清醒,早起的那点子不愉快在听见这些话后更不耐了,柳眉一凝,淡声道:我让你们等了吗?转头又看向粉色簪花的小姑娘:你是洗漱没洗嘴巴?说话真不好听。

短短两句话,坐在那的几个女孩脸都变了,尤其是那小姑娘,没被这么怼过,脸皮直接红透,眼眶都红了,求助的看向余言荷。

余言荷当即沉了脸:二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一早去给祖母求平安符吗?

我答应你了吗?言菱掀掀眼皮,反问一句。

她能来就不错了。

要不是嫌烦,她能一动不动跟他们比一二三木头人。

余言荷被哽住,沉默下来。

到这时一直当隐形人的余景这才轻咳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老好人道: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可闹的?接着又对着言菱,柔声道:二妹,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准备好了,咱们先出发吧?

言菱瞥了他一眼,可有可无的点头。

一行人便出发了,余景留在这里,主要是今日刚好沐休,一家子女孩子游玩,就让他帮忙护送。

但言菱觉得估计是有别的安排,比如接下来重光寺的计划。

说起来余景很占便宜,他是余箴唯一的嫡子,虽然有几个庶子,但庶子在权贵中不太受待见,本身又不够优秀,拿不出手,因此这个嫡子被他给予厚望。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兄长几乎是隐形人,对谁都笑呵呵的,如今十九岁,已经娶了平阳王家的庶女为妻,是在余言荷和威远侯府定亲后这亲事才定下的,估摸着有威远侯府牵线。

如今余景妻子已经怀孕,年底会生一男孩,在原主死后,威远侯府有些愧疚,便将那孩子推荐给太子庶出的小儿子当伴读,余家也越发靠近真正的显贵。

——

这次去重光寺的人不少,因此分了好几辆马车。

估计是之前言菱没给余言荷面子,她被赶去第二辆马车,当然余言荷嘴上说的是想和几个妹妹说说话,没位置了。

言菱是无所谓,爽快的上了后面的马车。

这原本是准备给庶女的,马车简陋,座位上也就铺了两层薄薄的垫子,坐久了还有些硌屁股。

倒是跟她一辆马车的另外两个庶出小姑娘还挺适应的,粉粉的小脸带着满满的兴奋,能出去便是极好。

毕竟余箴礼部尚书,自然更重视嫡出,庶出的生活虽然衣食无忧,但远远比不上嫡出,庶女生活更艰难,余言荷还能时常流出去会情郎,她们一年到头,都难得出府一趟。

马车里两个小姑娘扒在窗口看着外面,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言菱对外面也有些好奇,但也仅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腰疼,干脆将剩余的垫子卷了卷垫在腰后,靠着马车壁闭目休息。

她刚闭上眼睛,其中一个小姑娘就禁声了,然后瞧瞧嘘了一声,有些害怕的摇摇头。

另一个小姑娘也不吭声了。

倒是给言菱制造了很安静的休息环境。

虽然有些硌屁股,她竟然还真的睡着了。

倒是前面那辆车,最初出游的兴奋过后,几个女孩也有些意兴阑珊,见余言荷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一开始故意指责言菱的女孩余言月眼珠子转转,小声道:哎,这坐垫真舒服,我之前元宵灯会出去过一次,坐后面那个马车,可难受了,真谢谢大姐姐了。

余言荷眉头微挑,有些垮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真坐着不舒服呀?

余言月狭促一笑:可不是?我坐了三刻钟,那腰、腿酸疼得不行,说起来二姐姐就坐在那,也不知道待会儿还能不能爬上重光寺了。

余言荷也被逗笑了,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余言菱忍着马车颠簸下车,根本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早上被怼了的不高兴也终于消散,有些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让她跟自己作对。

老老实实替嫁不就好了?何必呢!

她将余言菱安排到后面,便是想落她的面子,让她明白还是权势更好,可别凭着一腔意气,非要踩上裴家的船。

要知道在她上一世的记忆里,裴家后来可惨了,要不是新帝登基,全家估计都没了。

正想着,马车缓缓停下,车夫道:小姐,到重光寺山脚下了。

到了!

余言荷也精神一振,丫鬟拿来脚踏,她迫不及待下马车,绕是有厚厚的棉垫减震,下来时,她也忍不住腿脚一软,还好有丫鬟搀扶。

重光寺在半山腰,但山脚下人也多,有好几个凉亭,周围还有小贩、人力车夫在吆喝拉生意。

余言荷不过环顾一圈,目光就看着后面一辆马车,带着几分期待。

只是看着看着。

马车上两个庶出的女孩下车,恭敬的点点头,来到她身后站着。

接着……马车没动静了。

余言荷:?

她回头看那两人:你们二姐呢?

小姑娘对视一眼,小声道:二姐姐说她被马车颠得不舒服,要休息会儿,让咱们先上去。

余言荷:??

她气笑了:这可是来寺庙拜佛,她以为是来享受的吗?!

把两个小姑娘吓得脑袋都缩起。

小荷!余景低喝一声。

余府管得严,丫鬟小厮不敢乱说,但这是在外面,时下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余言菱名声不好,余言荷也好不到哪去。

余言荷脸色微变,有种被自己计划限制住的憋屈。

她想说她才不要那些名声,反正等余言菱替嫁后,她再好的名声都没了,府里其他姑娘一样受到影响。

只是不行,毕竟在她计划里替嫁这件事,现在名声越好,才能越让人相信她在这件事里是受害者。

余景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因此即使不高兴,也只是眉头浅蹙,低声道:你去叫她下来,尽量依着她点。

余言荷也想通了,掐了掐自己手心,挤出一抹笑容,神色冰冷的来到那辆马车前,掀开帘子,就见马车里少女悠闲的坐着,神色平静,似乎正等着她过来。

她眼皮一跳。

她这妹妹,难怪上一世能嫁给谢成,看起来柔柔弱弱,倒是心思颇深,这般一想,她心里让对方替嫁的一点心虚都没了。

想着自己的计划,余言荷一咬银牙,还是柔声道:二妹,你都到这了,怎么还不下来啊?那些丫头都看着呢,到时候回去一说,祖母怕是要怪你母亲了。

言菱眨巴眼,有些委屈的瘪嘴:哎,没办法,我这实在是动不了了,马车真的太颠簸,我没做好准备,这腰、这腿……

她尝试着动了动腿,顿时跟碰到了岩浆似的又缩回来,一对细柳弯眉蹙起:好痛啊!我的腿是不是要断了?大姐,给我请个大夫吧,真的好难受啊……

余言荷:?!!

第六章 :替嫁6

余言荷额角青筋直跳。

若不是她还算好的修养,真的想骂娘了。

刚刚她还想着给这人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下马威对象成了自己。

若是平时,余言荷早就甩袖子走人,不下来就不下来,她才不是那些顾全大局的长姐,她任性极了。

只是如今她还真不能。

眼看着余言荷笑容僵住,言菱还眨巴眼,显得格外无辜:怎么了?大姐?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余言荷死死地咬着银牙,这是白莲花吧?她就知道她这妹妹不是省油的灯,恍惚间她想起余言菱上一世说过一次羡慕自己嫁得良人,怕是故意的,吹捧得她晕乎乎,更会对落魄的谢成不屑一顾。

没想到她心机这么深。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微微一笑:二妹,都已经到山脚下了,你这样被人看见,要说我余府没教养的,不如现下来?

言菱哪里在乎这个?她垂眸:不下,腿难受,大姐给我捏捏腿也许就好了。

余言荷眼眸中的阴厉一闪而过,可到了这个地步,想着计划,她还是强忍着:不如我让我丫鬟过来给你按按?

不要,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碰我。言菱淡声道,大姐不愿意算了,我多休息一会儿,你们先上去吧,等我休息好了,再上去也是一样。

我答应你就是了!余言荷一听这话急了,立马松口。

言菱腼腆一笑:那麻烦大姐了。

他娘的!

余言荷心头怒喝,强忍怒火上了马车,真给她按摩了。

不过她这人没做过这等活,心里又有怒意,那力道就格外重,才两下言菱就叫嚷着不停,说腿被按坏了,太疼了,更不想动了。

余言荷没想到她这么能作妖,可再难都骑虎难下,而且付出这么多了,只能继续ᴶˢᴳ放轻力道,一直伺候她满意了。

家里两个大房嫡女在马车待了半天,剩下几个小姑娘面面相觑,也就在外面傻站着,只是此时四月的天,早晨空气清凉,她们之前想着要爬山,并未多穿,但现在一动不动站在那,还真有些冷了。

但她们都不敢一个人去提醒那两人,余言荷是没人敢得罪,余言菱是因为早晨那一个交锋,虽然平时温吞,可能说出那般话语的人,可不是个好惹的。

阿嚏!

余言月打了个喷嚏,丫鬟赶紧过来搂着她,给她暖暖,但这样杯水车薪,她自己也是二房嫡女,犹豫之下,还是说:你们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大姐她们在做什么?

几人连忙点头:好啊好啊,万一有什么事我们也能商量着做。

余言月见状松了口气,带头过去,等到了马车那,便扬起讨好的笑容:大姐~

声音才一出,人也到了马车门口,就见侧面打开的大门里余言荷正躬身给言菱揉腿?

所有人:???

余言荷:!!!

她迅速收手,想装作刚刚给言菱揉腿的不是自己,可一扭头,几个妹妹那难以置信的眼神,还是让她浑身冒火。

余!言!菱!都怪她!

——

重光寺

寺庙在半山腰,是京都方圆百里香火最鼎盛的寺庙。

皇家祭祀都会请这里的住持。

来往的达官贵人更是不缺。

从山脚下到半山腰这段路,是专门修建的山路,便是皇帝来了,也得走上去,根本做不了轿子,人力轿都不行。

不过路其实不难走,台阶打扫得很干净。

言菱等人还有丫鬟扶着,更是轻松,不过因为几个娇小姐极少运动,体力差,走两步歇一下,到底顺顺利利来到了重光寺,求神拜佛结束,一人手里拿着几个平安符前往杏林。

这里是给捐了香火钱的香客休息的地方,有寺庙僧人自己做的茶叶,时下人好风雅,品茶赏花再来个吟诗作对,是十分常见的景象。

言菱不爱这口,但原主爱,自然无法拒绝,一路跟着余言荷来到杏林。

别说,这杏林真好看,杏花处于花苞时是红色,开花后慢慢褪色,等到彻底开放就是纯白色,如今恰好处于杏花盛开的时候,但也有一片还没彻底开放的花苞,两者混合,颜色仿佛大自然染的渐变,自然又好看。

当然这里的人也不少,一个个才子佳人,目之所及,大多都是享受。

为何说大多?

主要是非常不凑巧,言菱进去还没坐下,就看见威远侯世子萧羿了。

余言荷自然也是第一个看见的,她眼里没有一点意外。

此时萧羿正被一群书生模样的人包围,外圈站着一群妙龄女子,他在人群中,模样俊逸,穿着贵气,倒是人模人样。

看得余言荷一阵咬牙。

当初她就是被这厮的皮囊和家世诱惑,哪知道两者都是个金絮其外的东西。

但下一刻她又笑了,这一世,要落到她这个白莲花妹妹头上了。

哟,看见我哥哥,就笑得这么开心呀?一声阴阳怪气的语调忽然出现在身侧,几人下意识看去,便见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妙龄少女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过来,走近后,她红唇恶意的扬起,一声低语也随之而来:不知廉耻!

余言荷一扭头看见是她,再听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顿时气红了脸,紧咬着一口银牙,恨意都不自觉漫出来。

这人便是萧羿的亲妹妹威远侯府的嫡女萧锦琼,两人差不多大的年纪,这姑娘是个兄控,因此看余言荷格外不顺眼。

上一世余言荷一心想当侯夫人,好不容易嫁到侯府去,萧锦琼这个小姑子却总是给她找事。

哪怕后来她出嫁了,还不忘隔三差五回来给她添堵,萧羿纳妾,她是第一个拍手欢迎,还给妾室撑腰的!

如今又来她面前当着她几个妹妹这般说话,新仇旧恨,余言荷也早不是当初为了萧羿委曲求全的女子,当即反唇相讥:没有教养!

可不是没有教养?怎么说她都是萧羿未婚妻,身为妹妹却当着众人的面口出恶言。

只是这一开口,萧锦琼反而愣了愣,厉声道:你闭嘴!信不信我跟哥哥说你欺负我!

去啊。余言荷十分光棍的摊手,带着几分讥讽:你不去我还不瞧不上了。

她自幼被宠大,余家如今也同样得皇帝信重,有身居要职,她才不怕萧锦琼,尤其是接下来几年威远侯府也会式微。

萧锦琼没想到她真敢这样说,眼眶一红,跺跺脚就往萧羿那边跑去,她身后的几个小姑娘幸灾乐祸的看了余言荷一眼,也跟着过去。

看得余言月等几个小姑娘心惊胆战:大姐,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余言荷嗤笑:没事。

反正她不会嫁到侯府去。

尤其是激怒萧锦琼,可还有大用呢,她看了眼落在最后一直没吭声的少女,唇角微勾,带着他们找个凉亭歇息。

言菱慢吞吞跟上,才到凉亭萧羿就带着妹妹过来,对她们微微点头后,便皱眉不悦道:余小姐,锦琼刚刚说你欺负她,不知怎么回事?若是锦琼顽劣,我在此给你道歉了。

这话语,看着道歉,实则是指责。

余言荷心头冷笑,若是上一世她还真认了,这一世她不需要讨萧羿欢喜,只淡淡道:既然你道歉,那我就接受了,不过萧小姐这脾气还是收敛点,对谁都口出恶言,被人听到,还以为威远侯府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萧羿一愣,俊脸严肃:口出恶言?怎么回事?

萧锦琼顿时慌了,没想到余言荷敢这样说,气鼓鼓瞪了她,面对兄长,又缩缩脖子,不敢吭声。

萧羿这哪里还不知道?沉声道:你本来就做错了,还不快给余小姐道歉?

萧锦琼错愕,没想到最后是自己道歉,她再一看余言荷那得意的样子,更气得不行,一噘嘴:我才不!她也说了!

说完怨恨的看了余言荷一眼,大步跑了。

萧羿没想到妹妹这么调皮,看来余言荷说的就是真的,他有些歉意的看过去,便见少女明媚的容颜带着几分冷意,心头微微一动,他喜爱诗书,就喜欢风流才子俏佳人,余言荷娇俏明媚,他自然也是喜欢的,声音也温柔下去:舍妹调皮,多有得罪,余小姐还请见谅。

余言荷厌恶的垂眸,故意别扭道:哪里,世子若有事便去忙吧,我在这边休息会儿便是。

无事。萧羿当即否决,刚误会了人家,怎么也得说点好话安抚,他看向余家几个姐妹,浅笑问:不知我可否坐在这里?

这人温和有礼,不摆皇族的谱,长得好看,还有些才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哪里会拒绝,一个个红着脸点头。

余言荷忍不住偷偷看向余言菱,想看她神色表情,一扭头就见这姑娘坐在凉亭一角,托腮看着外面的杏林,津津有味,余光都没光这看一眼,顿时一股子挫败。

只是她还得提起心神关注周围,以及应付萧羿,也没能多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几人正说笑着,余言荷余光瞥见一抹动静靠近,心头稍定,端着茶点走到言菱身边:二妹妹,你一直不说话,怕你一个人无聊,不如喝点茶水?

言菱矜持的点头:多谢。

她拿了一杯茶,便挥挥手,将余言荷仿佛当成了丫鬟。

余言荷脸一青,又瞥见那动静靠近,深吸一口气装作被惊到了,吓得手里的点心盘子都掉落:啊啊啊!有蛇!

——

一石惊起千层浪,凉亭里所有小姑娘都吓傻了:啊啊啊,蛇在哪?!

救命啊!有蛇!

萧羿也第一时间来到余言荷身边护着她:别怕,蛇在哪里?

余言荷装作惊叫,实则彻底靠近言菱,想等她起来就出手,哪知这人稳稳的坐着,眼看着萧羿都过来了,蛇也很近了,再不动手就错过最好的时机,咬咬牙拉着言菱:妹妹,你别怕,姐姐保护你!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可算是将言菱扯动,随即往萧羿怀里丢去。

哪知下一刻言菱一扭身,一股力道顺势被转移似的,余言荷被这股力推得一愣,下一瞬就已经被紧紧抱住,男人紧张的搂着她的腰:余小姐别怕。

余言荷脸色大变,看向言菱的方向,就见这姑娘正稳稳地抓着一条墨绿色的蛇,任它尾巴扭动,不动如山,还满脸无辜:大姐,我不怕,你不用保护我。

她心头一哽,又气又急。

更让她慌张的是在凉亭外言菱方向的身后,一个白衣书生正紧紧盯着这边,神色阴霾。

是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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